第31章 云吞面
“你买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云湉湉帮着一块儿拎起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一大堆东西，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总共多少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没多少钱，跟我客气什么。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段溪镜愉快道。
男朋友？云湉湉心不在焉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他今天怪怪的，平时挺稳重一人，一提起要见家长，却是变得毛毛躁躁的。临出门前衣服换了好几套，最终还是穿了第一套米白色套头宽松毛衣搭黑裤白鞋的基本款。
整个“时装秀”看下来，她心中直叹，这简直就是在做无效努力。
更古怪的是，自从范奕白来过家里之后，他就变得特别热心，非要帮她这个“在家长面前做全套戏以解除她眼下困境”的忙。
真的，只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理心作祟吗？
不过她现在可匀不出心思琢磨他在想什么。
她也不知怎的，对他这么离谱的提议，竟也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还没怎么能捋明白呢，就被他的话绕了进去，直接带他来见家长了。
真到了家门口，她倒是有些怵了。她自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不擅长说谎是实话，就怕露馅儿。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段溪镜慢半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男朋友”这头衔可不能心急，她自小就是个温吞慢热的性子，太心急了反倒会吓退她。
兴奋过头了，差点说漏嘴把真实意图说了出来。
他掩饰着咳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重物，及时转移而了话题“叔叔阿姨有空吗？我们这会儿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店里一般十点半才打烊。”云湉湉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九点三十二，离关店差不多还有个把小时。这个时间他们应该还在店里。”
“那行，走吧。”段溪镜朝前头抬了抬下巴，“你带路。”
“你好拿吗？”云湉湉问，“要不要分我一点，分担一下重量？”
“好拿。我平时一得闲就好撸个铁健个身什么的，力气还是有的。”段溪镜道。
“你的身材确实保持得很好。”云湉湉点头道，“之前看你家里有那么多健身器材，我就猜你平时应该是比较喜欢运动。”
在夸他吗？段溪镜嘴角翘了翘，还没来得及接话谦虚两句，就听她继续往下说道“单看你这身材，不像是饭量那么大的类型。”
“……”饭量大？段溪镜像是被踩到了小尾巴，急忙辩解道“我平时饭量也不算大，遇到你之后是因为你做菜好吃才吃得多一些。在这之前我还是很自律的，热量缺口、蛋白质补充，这些我都是有严格控制的。”
只是说他饭量大，怎么听他这番话像是有点介意她这么说？
云湉湉很敏锐地意识到他在介意什么了。像他这种模样生得好的，对自己的外在形象很是看重。毕竟她身边都是这种类型的朋友。
他应该也是对自己很严格的类型，明明身材保持得非常好，也依然会有身材焦虑的困扰。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材真的维持得很好啊。就算吃下去再多，那些多余的热量也在你运动的时候全部消耗掉了。你不用有负担。”云湉湉宽慰道。
段溪镜点点头，违心说了句“我没觉得有负担。”
“其实像你这样就很好啊，有良好的运动习惯。美食、健康，可兼得了。大众的审美是一朝一变的。我一直觉得，不管胖瘦，健康才是第一位的。除非是像小雪那种必须做身材管理的模特职业，不然为了迎合大众审美亏着自己的胃，那才是真的亏了。毕竟这世上好吃的东西可太多了，不多尝几口这世间的美味，总感觉白来这人间一趟了。”
云湉湉歪着脑袋细捋了捋之前说的那番话，笑道“我这说法，是不是过于贪嘴了？”
“没有啊，我觉得挺在理。”段溪镜认同她的说法，转念又道“不过，做身材管理不一定是为了迎合大众审美。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可能只是为了让某人能注意到自己。”
“为了让某人能注意到自己？”云湉湉看了他一眼，隐约听出了些话外音，猜测道“为悦己者容？是这意思吗？”
这话段溪镜没接。错开视线，稍一琢磨，话题又引到了她的身上。好奇道“对了，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我看你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菜品做法，好像也不怎么有时间运动。”
“我算是吃不胖体质，应该是跟我的习惯有关系。我虽然喜欢吃，但我吃东西的速度比一般人要慢很多，小口慢嚼，食量也不算大。”云湉湉道。
“细嚼慢咽是个好习惯。”段溪镜道。
前头她在夸他运动是好习惯，转头她也被夸了。云湉湉忍俊不禁道“这算商业互吹吗？”
“算是吧。”段溪镜看她在笑，跟着笑了一下。
周围的街景渐渐熟悉起来，是他幼时寄养在姨妈家那段时间常会路过的地方。记忆里的很多店都已经倒闭了，有的换了新招牌，有的早已废弃成空屋。
他颇有些感慨，默了片刻，道“你家的店离停车场好像有点远。”
“嗯，这里是老街区，店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只能带你绕远路了。”云湉湉领着他穿过狭小的弄堂，提醒他注意脚下的碎石。
“地段是偏了些，但不是我自夸，我爸妈那店里餐食的味道那得是这个。”她说话间很是自豪地竖了竖大拇指，“疫情前慕名来的游客不少呢，要吃碗招牌云吞还得排队。现如今因为疫情的关系，大家生意都不好做，来店里的多是吃了好些年的熟客。”
“生意淡了，不考虑换地方吗？”段溪镜询问道，“我知道不少市口好租金又便宜的商铺，需要我去踩踩点吗？”
“不用了，这店是我爷爷辈传下来的。我父母念旧，舍不下那块招牌。就算再好的市口再便宜的租金，也抵不上那么多年的回忆值钱不是？”云湉湉说。
段溪镜看着她在流光暗影下略显单薄的后背，嘀咕道“念旧？挺好的。”
云湉湉好似听到他有在说话，不过没听清具体内容，回头问“什么好？”
“我是说……”段溪镜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匆忙移开了，“你小时候，会带朋友上家里玩儿吗？”
“当然会啊！”云湉湉话音雀跃道，“我小时候有个好朋友，是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胖子。胖乎乎的小脸捏起来手感可好了，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捏捏他可爱的小脸蛋。啊，对了，他性格也特别好，是我遇到过的朋友里脾气最好的一个了。我特别喜欢他，偶尔会带他上家里一起做功课。”
“你喜欢他？”段溪镜抓住了关键词，挺期待地看着她。
“我是说对好朋友的那种喜欢。”云湉湉回手教训着拍了他一下，熟悉后与他之间的亲昵互动再也不会觉得别扭了。转瞬玩笑道“我可没段医生这么早熟，我小时候最喜欢的……”
“你最喜欢的是学习嘛，”段溪镜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的语气不太对劲。云湉湉步子慢了些，等着他跟上自己。并肩往前行，她边慢慢往前走，边歪过脸盯着他看“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
“没有，”段溪镜一语带过了这个问题，“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你那个好朋友。”
“全名忘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戏精戏精’的那么叫他。”云湉湉道。
“名字都不记得了，还是好朋友呢？”段溪镜对此颇有怨言。
“这可不赖我啊。主要是因为我小时候在姥姥身边养了挺长一段时间，我姥姥的塑普不标准，我那会儿小嘛，被带着有点口音问题。偶尔会叫岔了音。可能是受了点儿时被嘲口音的影响，我直到现在都不太能记得住人名。一般就记个长相，见得次数多了才记得住名字。或者名字特别一些的，记个谐音。”
话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恍然道“啊，我说怎么第一次见你的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呢。你名字跟他还真有点像，段溪镜，溪镜溪镜，戏精戏精。像不像谐音？”
“到了。”段溪镜止步，看着不远处挂有“云家小面”木质清漆招牌的面店。
店里灯还亮着，只有三五个客人。
“对，就是这。”云湉湉很快反应过来，“奇怪，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的店？”
“云。”段溪镜指了指她，没过多解释。
“啊，也是。”云湉湉往前迈行了几步，见他没跟过来，回头看他“你怎么不走了？”
“我有点紧张。让我稍微缓缓。”段溪镜深吸了口气，“一会儿见着你爸妈，我该说点什么？”
“别啊，我本来就不会说谎，你这样我更紧张。”云湉湉一看他这表情，立马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还是改天过来吧。”
“就今天！”段溪镜对这决定非常坚持。
他把手里的东西拢了拢，腾出一只手。径直走去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别慌，有我在。”
突然被牵住，云湉湉愣了一下，脑子空空地看着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呦，这手拉手的小两口看着有点眼熟啊！”
云湉湉被这熟悉的话音吓了一跳，心虚缩手。
可他抓得很紧，她没能挣脱。
段溪镜抓牢了她，循声看去，瞧见了在收银台后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高沁雪。他略偏过头，低着声安抚道“没事。”
云湉湉悄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三两步走去收银台前，惊讶道“小雪？你怎么在这？”
“还能是为什么？我当然是想念叔叔阿姨……”高沁雪抬了抬手中捧着的碗，皮道“做的招牌云吞啦。”
云湉湉鬼祟往边上看了看“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不用出去，我都懂。”高沁雪冲她一挑眉，转头朝厨房方向喊话道“叔！再煮两份云吞面！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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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少钱，跟我客气什么。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段溪镜愉快道。
男朋友？云湉湉心不在焉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他今天怪怪的，平时挺稳重一人，一提起要见家长，却是变得毛毛躁躁的。临出门前衣服换了好几套，最终还是穿了第一套米白色套头宽松毛衣搭黑裤白鞋的基本款。
整个“时装秀”看下来，她心中直叹，这简直就是在做无效努力。
更古怪的是，自从范奕白来过家里之后，他就变得特别热心，非要帮她这个“在家长面前做全套戏以解除她眼下困境”的忙。
真的，只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理心作祟吗？
不过她现在可匀不出心思琢磨他在想什么。
她也不知怎的，对他这么离谱的提议，竟也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还没怎么能捋明白呢，就被他的话绕了进去，直接带他来见家长了。
真到了家门口，她倒是有些怵了。她自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不擅长说谎是实话，就怕露馅儿。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段溪镜慢半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男朋友”这头衔可不能心急，她自小就是个温吞慢热的性子，太心急了反倒会吓退她。
兴奋过头了，差点说漏嘴把真实意图说了出来。
他掩饰着咳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重物，及时转移而了话题“叔叔阿姨有空吗？我们这会儿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店里一般十点半才打烊。”云湉湉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九点三十二，离关店差不多还有个把小时。这个时间他们应该还在店里。”
“那行，走吧。”段溪镜朝前头抬了抬下巴，“你带路。”
“你好拿吗？”云湉湉问，“要不要分我一点，分担一下重量？”
“好拿。我平时一得闲就好撸个铁健个身什么的，力气还是有的。”段溪镜道。
“你的身材确实保持得很好。”云湉湉点头道，“之前看你家里有那么多健身器材，我就猜你平时应该是比较喜欢运动。”
在夸他吗？段溪镜嘴角翘了翘，还没来得及接话谦虚两句，就听她继续往下说道“单看你这身材，不像是饭量那么大的类型。”
“……”饭量大？段溪镜像是被踩到了小尾巴，急忙辩解道“我平时饭量也不算大，遇到你之后是因为你做菜好吃才吃得多一些。在这之前我还是很自律的，热量缺口、蛋白质补充，这些我都是有严格控制的。”
只是说他饭量大，怎么听他这番话像是有点介意她这么说？
云湉湉很敏锐地意识到他在介意什么了。像他这种模样生得好的，对自己的外在形象很是看重。毕竟她身边都是这种类型的朋友。
他应该也是对自己很严格的类型，明明身材保持得非常好，也依然会有身材焦虑的困扰。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材真的维持得很好啊。就算吃下去再多，那些多余的热量也在你运动的时候全部消耗掉了。你不用有负担。”云湉湉宽慰道。
段溪镜点点头，违心说了句“我没觉得有负担。”
“其实像你这样就很好啊，有良好的运动习惯。美食、健康，可兼得了。大众的审美是一朝一变的。我一直觉得，不管胖瘦，健康才是第一位的。除非是像小雪那种必须做身材管理的模特职业，不然为了迎合大众审美亏着自己的胃，那才是真的亏了。毕竟这世上好吃的东西可太多了，不多尝几口这世间的美味，总感觉白来这人间一趟了。”
云湉湉歪着脑袋细捋了捋之前说的那番话，笑道“我这说法，是不是过于贪嘴了？”
“没有啊，我觉得挺在理。”段溪镜认同她的说法，转念又道“不过，做身材管理不一定是为了迎合大众审美。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可能只是为了让某人能注意到自己。”
“为了让某人能注意到自己？”云湉湉看了他一眼，隐约听出了些话外音，猜测道“为悦己者容？是这意思吗？”
这话段溪镜没接。错开视线，稍一琢磨，话题又引到了她的身上。好奇道“对了，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我看你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菜品做法，好像也不怎么有时间运动。”
“我算是吃不胖体质，应该是跟我的习惯有关系。我虽然喜欢吃，但我吃东西的速度比一般人要慢很多，小口慢嚼，食量也不算大。”云湉湉道。
“细嚼慢咽是个好习惯。”段溪镜道。
前头她在夸他运动是好习惯，转头她也被夸了。云湉湉忍俊不禁道“这算商业互吹吗？”
“算是吧。”段溪镜看她在笑，跟着笑了一下。
周围的街景渐渐熟悉起来，是他幼时寄养在姨妈家那段时间常会路过的地方。记忆里的很多店都已经倒闭了，有的换了新招牌，有的早已废弃成空屋。
他颇有些感慨，默了片刻，道“你家的店离停车场好像有点远。”
“嗯，这里是老街区，店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只能带你绕远路了。”云湉湉领着他穿过狭小的弄堂，提醒他注意脚下的碎石。
“地段是偏了些，但不是我自夸，我爸妈那店里餐食的味道那得是这个。”她说话间很是自豪地竖了竖大拇指，“疫情前慕名来的游客不少呢，要吃碗招牌云吞还得排队。现如今因为疫情的关系，大家生意都不好做，来店里的多是吃了好些年的熟客。”
“生意淡了，不考虑换地方吗？”段溪镜询问道，“我知道不少市口好租金又便宜的商铺，需要我去踩踩点吗？”
“不用了，这店是我爷爷辈传下来的。我父母念旧，舍不下那块招牌。就算再好的市口再便宜的租金，也抵不上那么多年的回忆值钱不是？”云湉湉说。
段溪镜看着她在流光暗影下略显单薄的后背，嘀咕道“念旧？挺好的。”
云湉湉好似听到他有在说话，不过没听清具体内容，回头问“什么好？”
“我是说……”段溪镜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匆忙移开了，“你小时候，会带朋友上家里玩儿吗？”
“当然会啊！”云湉湉话音雀跃道，“我小时候有个好朋友，是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胖子。胖乎乎的小脸捏起来手感可好了，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捏捏他可爱的小脸蛋。啊，对了，他性格也特别好，是我遇到过的朋友里脾气最好的一个了。我特别喜欢他，偶尔会带他上家里一起做功课。”
“你喜欢他？”段溪镜抓住了关键词，挺期待地看着她。
“我是说对好朋友的那种喜欢。”云湉湉回手教训着拍了他一下，熟悉后与他之间的亲昵互动再也不会觉得别扭了。转瞬玩笑道“我可没段医生这么早熟，我小时候最喜欢的……”
“你最喜欢的是学习嘛，”段溪镜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的语气不太对劲。云湉湉步子慢了些，等着他跟上自己。并肩往前行，她边慢慢往前走，边歪过脸盯着他看“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
“没有，”段溪镜一语带过了这个问题，“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你那个好朋友。”
“全名忘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戏精戏精’的那么叫他。”云湉湉道。
“名字都不记得了，还是好朋友呢？”段溪镜对此颇有怨言。
“这可不赖我啊。主要是因为我小时候在姥姥身边养了挺长一段时间，我姥姥的塑普不标准，我那会儿小嘛，被带着有点口音问题。偶尔会叫岔了音。可能是受了点儿时被嘲口音的影响，我直到现在都不太能记得住人名。一般就记个长相，见得次数多了才记得住名字。或者名字特别一些的，记个谐音。”
话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恍然道“啊，我说怎么第一次见你的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呢。你名字跟他还真有点像，段溪镜，溪镜溪镜，戏精戏精。像不像谐音？”
“到了。”段溪镜止步，看着不远处挂有“云家小面”木质清漆招牌的面店。
店里灯还亮着，只有三五个客人。
“对，就是这。”云湉湉很快反应过来，“奇怪，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的店？”
“云。”段溪镜指了指她，没过多解释。
“啊，也是。”云湉湉往前迈行了几步，见他没跟过来，回头看他“你怎么不走了？”
“我有点紧张。让我稍微缓缓。”段溪镜深吸了口气，“一会儿见着你爸妈，我该说点什么？”
“别啊，我本来就不会说谎，你这样我更紧张。”云湉湉一看他这表情，立马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还是改天过来吧。”
“就今天！”段溪镜对这决定非常坚持。
他把手里的东西拢了拢，腾出一只手。径直走去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别慌，有我在。”
突然被牵住，云湉湉愣了一下，脑子空空地看着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呦，这手拉手的小两口看着有点眼熟啊！”
云湉湉被这熟悉的话音吓了一跳，心虚缩手。
可他抓得很紧，她没能挣脱。
段溪镜抓牢了她，循声看去，瞧见了在收银台后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高沁雪。他略偏过头，低着声安抚道“没事。”
云湉湉悄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三两步走去收银台前，惊讶道“小雪？你怎么在这？”
“还能是为什么？我当然是想念叔叔阿姨……”高沁雪抬了抬手中捧着的碗，皮道“做的招牌云吞啦。”
云湉湉鬼祟往边上看了看“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不用出去，我都懂。”高沁雪冲她一挑眉，转头朝厨房方向喊话道“叔！再煮两份云吞面！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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