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从民政局回到家里的路上，俩人没什么说话，各怀心事。
佟彤静悄悄走到夜云绯身边，小声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夜云绯熟练地洗菜，切菜，看起来不需要帮忙。
“不如，你帮我把桌上醒酒器里的酒倒入杯子里？顺便把桌布和其他东西拿到外面摆好。我们今晚在后院吃饭。”
佟彤把他所说的那些东西——装着一大束各种粉红色鲜花的花瓶和两个粉蓝色里滲着亮晶晶小星星的蜡烛搬到后院的木桌。
夜云绯家的后院整齐地种着许多绿色植物，树上悬挂着很多空气植物，从树枝上垂下来，比杨柳还要好看。后院右边有一个长型游泳池。宝蓝色的泳池映着挂满院子的小灯泡。院子里的另一边有几张连着凳子的小木桌散落在四周。
佟彤选了个面向游泳池的桌子，照他的指示，把桌布铺好，再把花瓶蜡烛摆好，然后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嗯！不错，桌布一铺上，小木桌看起来都上档次了。
夜云绯捧着两盘牛排走出来，正好看到佟彤站在那里笑眯眯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我媳妇儿真好看。
院子里完全是由小灯泡照亮，朦朦胧胧，有点昏暗。早秋的天气，开始有点凉意，最适合在院子里吃饭。几棵树上挂着会闪的小灯泡，远远看好像无数的小星星。气氛佳，灯光美，是适合约会的地方。
约会？佟彤一想到之前几次和夜云绯“约会”都不禁打个哆嗦。
每一次约会到最后不是糊掉，就是被记者拍到直接昭告天下。
那种两个人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偶像剧桥段根本就没有办法出现在夜云绯的人生里。
这后院布置得这么漂亮，说不定是夜云绯带女孩子回来约会的秘密基地！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跟单身的摇滚歌手一点都不搭。
此刻，再多的仙女棒还有昏黄小灯泡都搭救不了佟彤往下沉的心情。
夜云绯正忙着把做好的菜一道道拿过来。
刚刚还笑眯眯的媳妇儿，怎么这会儿脸色灰沉沉的？
他以为她对今晚的菜色不满意。
夜云绯“你不喜欢吃西餐？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来做。”
佟彤点点头，没有更正他。
俩人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饭。整个后院安静地可怕，细细碎碎虫鸣都被放大好大倍，像是刺耳的讽刺，讽刺他们没有话说的窘态。
浪漫的场景和俩人的无处安放的不熟悉勾成了最突兀的风景。
俩人心事重重，低着头吃晚餐。
最后是夜云绯没忍住，先开口。
他举起酒杯，把另一杯拿给佟彤，说“新婚快乐，夜太太。”
佟彤拿着酒杯，心不在焉地和他碰了杯，苦涩地浅笑还有自己祝贺自己新婚快乐的。
她小口抿着酸涩的红酒，没有回答他。
到底哪里快乐？
佟彤酒量不好，平时很少喝。这么喝了几口，清丽的脸上很快就晕红了。
她眯着眼仔细打量面前这位夜先生。
这是我老公？
我的。
在烛光的照映下，夜云绯的盛世美颜，格外诱人。
他的脸白皙干净，有菱角分明的冷峻，偏偏嘴角总是不经意地往上扬，笑起来稚气又温暖。这颜值是少有的可盐可甜。
佟彤空腹喝了红酒，已有三分醉意。
她直勾勾地看着夜云绯深不见底的眼眸。
都怪你长这么好看！
她仔细地观察他，看他低头专心地切着牛肉，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干干净净。
佟彤看得出神，想找出蛛丝马迹来知道他对领证这件事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夜云绯没有抬头，用余光瞄她。
“你好看啊！”佟彤用小奶音把心里话不修饰地说出来。
她醉了，不知令她沉醉的是红酒、夜色、还是面前坐着的……丈夫？
夜云绯挑起一道秀丽整齐的眉毛，似笑非笑地问”是吗？有这么好看？”
他平时也不缺人夸他俊朗，对佟彤这坦荡荡的欣赏当然是幸然接受。
苏木常说他这张脸不混娱乐圈就是对不起上帝造他时多花的时间。
虽然听习惯了说他好看的话，这却是佟彤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夸奖他的颜值，心里不免美滋滋的。
佟彤猛点头，怕夜云绯不信她说的。
夜云绯切一小块牛排，用叉子递到她面前。她像小孩一样张开嘴，乖乖地吃牛排。
“你就是太好看了，我才忘了要拒绝你的！我就是被这张脸诱惑的！”佟彤自言自语说着醉话。
“你这么经不起诱惑？一点定力都没有！”夜云绯逗她。
“我有啊！可是每次都没用！你说啊说啊，我就看着你听你说啊说啊，然后又忘了你说什么……”
喝醉酒的佟彤特别软糯呆萌。红彤彤的脸蛋枕在放在桌上的手上，七分可爱，三分可怜。
“那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夜云绯继续切着牛排投喂这位乖巧又可爱的新娘子。
“愿意！”佟彤忽然从桌上坐直，举手大声表态。
半秒后又反悔，说“不是！是不愿意！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不喜欢这样子。你懂吗？”
夜云绯摇头。醉鬼说的话谁能懂？
“恋爱都没好好谈一回就嫁人！我是不是很亏啊？不过看在你这么好看，就赚了一点，算亏一半。”
夜云绯压抑着没笑出声，看她还能说出什么真心话。
“你还怪我！说我出卖你！我真的没出卖你。你还不高兴。我都说我没有你还不信，气死我了！”说到这里，佟彤崛起艳红的嘴唇，眉头紧锁，眼里湿润，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夜云绯心疼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用拇指轻轻柔了她的脸颊，温柔地劝道“你别哭啊……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应该发脾气。我应该信你的。你骂我好不好？我让你骂，随便你骂。别哭了……”
佟彤这会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任性地边摇头边凶巴巴地说“我才不要！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还让我睡客房！你说，这怎么新婚快乐呀？你故意嘲笑我是吗？！我一点都不快乐！你有看人家新郎让新娘子一个人睡客房的吗？我又不是一次性购物袋，用一次就扔一边？现在都流行在循环购物袋，戴在身边的，不能扔！”佟彤越说越不知道在说什么，越说越离谱，然后豆大的眼泪滴答滑下脸颊。
这一开始哭，就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她干脆放声大哭，把所有的不愉快和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夜云绯看佟彤嚎啕大哭，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才是。
他之前接触的女生都没有深交，都只是在一起玩而已。
所以他对女孩子多变的情绪措手无策。
比较有联系的女生朋友都是同事和工作人员，当中很多年纪都比他大，不需要他来哄。就算有女孩子要他哄，他大都装成看不懂她们的小心思，常常把女孩子气得直接控诉说他太冷淡，薄情。
其实不是他故意这么冷漠，而是觉得没必要。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女孩子放在心里。
反正走了一个，总会有另一个找上门来。
他不拒绝倒也不是完全接受她们的好意，总是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他身边的女朋友一直在换。
女伴的确一直在换，不过不是外界猜的那样。
他对女孩的态度比较佛系，她们愿意就一起做个伴，不愿意了也不眷恋。
说到底就是没有那么喜欢。
她们跟眼前这位自然是不同。
到了佟彤这里，他反而变成那个爱吃醋总是不知所措的人。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夜云绯低声长叹。
佟彤用手背擦泪“你说什么？”
夜云绯连忙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心疼地哄着“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就应该自己睡客房，把房间让给你。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委屈了。我立刻换回来好吗？佟彤，你别哭了，好吗？我发誓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就是。如果我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会改的。你别哭了，乖。”
他拿了一张纸巾给佟彤擦眼泪。
佟彤抽抽噎噎地拿着纸巾擤鼻涕，嚷嚷着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一个人睡你的大床我会害怕。你看，你又让我一个人睡！我不要，我要你陪我！我要你睡地板！你不准睡床上！”
这是什么苦差事啊？！
要他睡地板？
哎，难道这就是婚姻吗？才结婚一天就让他睡地板。
反正她喝醉了，隔天大概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就先答应吧。
夜云绯好声好气地答应佟彤，跟她保证说“好好，我睡地板，你别哭了，乖。”
听他答应了，佟彤才安心，慢慢收起眼泪，真的不哭了。
夜云绯看她情绪稍缓，就一边偷笑，一边跟她闲聊。
手也没停着，继续切着牛排吃着晚餐，还不忘时不时投喂给这醉得厉害的小媳妇儿。
佟彤边嚼着牛排，边抱怨说“我是不是傻了？就这么去领证了？这么容易就答应你！好像很笨！连颗钻戒都没要到。我有说要你负责吗？你干嘛呀？不就睡了，你以前和女明星……，都没有娶回家！如果都娶回家，这里都装不下了。我不要你负责！不要你把我丢在客房！我要退货！！”她死命地垂着夜云绯的肩膀，自个儿越说越生气。
夜云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回说“打老公是犯法的！没有女明星！我又不喜欢她们，干嘛带回家？你这醉鬼，下次在外面不准你喝酒。酒量这么差，还挺吓人的……”
他抓住佟彤不安分的手，把她拉到胸前，偷亲了她一下。
这谁家的疯婆子？
呵呵，我家的。
他轻声叹了口气，嘴角上扬地看着，眼前不讲理的媳妇儿，眼底都是怜惜。
虽然有点任性和不可理喻，不得不承认，喝醉酒的佟彤的确很可爱。
佟彤闭上眼，过了三秒才睁开，继续怒气冲冲地嚷着“你就是这样骗人的，我都记起来了！每次我生气的时候，你就亲我。你长这么帅，这么好看，你亲我我脑袋就hudown了！我是学美术的你不知道吗？我看到漂亮的东西是爱不释手的。你干嘛亲我呀？你还写歌给我！我都还没听！我不管，你现在唱给我听，我要听现场版！你可以唱歌，求婚，戒指还有花，一样都不能少。还有要给我单膝跪下那种才算！！”
佟彤发起酒疯还真是个女汉子，虽然是萝莉型的女汉子。
原来她介意这些。这些是他的错，一时脑热，拉着她去领证。
她继续乱七八糟地胡说八道半天。
说着说着，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就走到夜云绯身边坐下，躺倒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襟，眯起眼睛，赖在他身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夜云绯看她没什么动静，顺手把她抱起，往屋里走，直接把她抱上二楼。他走过客房时在门前停留一秒，然后识趣地继续走到主卧，把她放到自己床上。
他以为佟彤会不愿意睡他的房间，所以才让她睡客房。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的确，新婚燕尔就分房睡是有点不吉利。
不过，今晚真的要睡地板吗？
他到隔壁客房，翻开佟彤的行李箱，找到她的大睡衣。到洗手间弄了条湿毛巾，犹豫了一下，把她转过去背对着他，从她背后帮她宽衣解带。
“还说我骗你，真要骗你，那就趁你酒醉……”
他帮佟彤换好衣服，自己也到洗手间洗漱。
想到了佟彤刚才的“控诉”他在心里暗暗默许，今后一定要对老婆好，把之前漏掉的，统统补回给她。
“谁叫你是我从十六岁就喜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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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静悄悄走到夜云绯身边，小声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夜云绯熟练地洗菜，切菜，看起来不需要帮忙。
“不如，你帮我把桌上醒酒器里的酒倒入杯子里？顺便把桌布和其他东西拿到外面摆好。我们今晚在后院吃饭。”
佟彤把他所说的那些东西——装着一大束各种粉红色鲜花的花瓶和两个粉蓝色里滲着亮晶晶小星星的蜡烛搬到后院的木桌。
夜云绯家的后院整齐地种着许多绿色植物，树上悬挂着很多空气植物，从树枝上垂下来，比杨柳还要好看。后院右边有一个长型游泳池。宝蓝色的泳池映着挂满院子的小灯泡。院子里的另一边有几张连着凳子的小木桌散落在四周。
佟彤选了个面向游泳池的桌子，照他的指示，把桌布铺好，再把花瓶蜡烛摆好，然后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嗯！不错，桌布一铺上，小木桌看起来都上档次了。
夜云绯捧着两盘牛排走出来，正好看到佟彤站在那里笑眯眯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我媳妇儿真好看。
院子里完全是由小灯泡照亮，朦朦胧胧，有点昏暗。早秋的天气，开始有点凉意，最适合在院子里吃饭。几棵树上挂着会闪的小灯泡，远远看好像无数的小星星。气氛佳，灯光美，是适合约会的地方。
约会？佟彤一想到之前几次和夜云绯“约会”都不禁打个哆嗦。
每一次约会到最后不是糊掉，就是被记者拍到直接昭告天下。
那种两个人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偶像剧桥段根本就没有办法出现在夜云绯的人生里。
这后院布置得这么漂亮，说不定是夜云绯带女孩子回来约会的秘密基地！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跟单身的摇滚歌手一点都不搭。
此刻，再多的仙女棒还有昏黄小灯泡都搭救不了佟彤往下沉的心情。
夜云绯正忙着把做好的菜一道道拿过来。
刚刚还笑眯眯的媳妇儿，怎么这会儿脸色灰沉沉的？
他以为她对今晚的菜色不满意。
夜云绯“你不喜欢吃西餐？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来做。”
佟彤点点头，没有更正他。
俩人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饭。整个后院安静地可怕，细细碎碎虫鸣都被放大好大倍，像是刺耳的讽刺，讽刺他们没有话说的窘态。
浪漫的场景和俩人的无处安放的不熟悉勾成了最突兀的风景。
俩人心事重重，低着头吃晚餐。
最后是夜云绯没忍住，先开口。
他举起酒杯，把另一杯拿给佟彤，说“新婚快乐，夜太太。”
佟彤拿着酒杯，心不在焉地和他碰了杯，苦涩地浅笑还有自己祝贺自己新婚快乐的。
她小口抿着酸涩的红酒，没有回答他。
到底哪里快乐？
佟彤酒量不好，平时很少喝。这么喝了几口，清丽的脸上很快就晕红了。
她眯着眼仔细打量面前这位夜先生。
这是我老公？
我的。
在烛光的照映下，夜云绯的盛世美颜，格外诱人。
他的脸白皙干净，有菱角分明的冷峻，偏偏嘴角总是不经意地往上扬，笑起来稚气又温暖。这颜值是少有的可盐可甜。
佟彤空腹喝了红酒，已有三分醉意。
她直勾勾地看着夜云绯深不见底的眼眸。
都怪你长这么好看！
她仔细地观察他，看他低头专心地切着牛肉，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干干净净。
佟彤看得出神，想找出蛛丝马迹来知道他对领证这件事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夜云绯没有抬头，用余光瞄她。
“你好看啊！”佟彤用小奶音把心里话不修饰地说出来。
她醉了，不知令她沉醉的是红酒、夜色、还是面前坐着的……丈夫？
夜云绯挑起一道秀丽整齐的眉毛，似笑非笑地问”是吗？有这么好看？”
他平时也不缺人夸他俊朗，对佟彤这坦荡荡的欣赏当然是幸然接受。
苏木常说他这张脸不混娱乐圈就是对不起上帝造他时多花的时间。
虽然听习惯了说他好看的话，这却是佟彤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夸奖他的颜值，心里不免美滋滋的。
佟彤猛点头，怕夜云绯不信她说的。
夜云绯切一小块牛排，用叉子递到她面前。她像小孩一样张开嘴，乖乖地吃牛排。
“你就是太好看了，我才忘了要拒绝你的！我就是被这张脸诱惑的！”佟彤自言自语说着醉话。
“你这么经不起诱惑？一点定力都没有！”夜云绯逗她。
“我有啊！可是每次都没用！你说啊说啊，我就看着你听你说啊说啊，然后又忘了你说什么……”
喝醉酒的佟彤特别软糯呆萌。红彤彤的脸蛋枕在放在桌上的手上，七分可爱，三分可怜。
“那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夜云绯继续切着牛排投喂这位乖巧又可爱的新娘子。
“愿意！”佟彤忽然从桌上坐直，举手大声表态。
半秒后又反悔，说“不是！是不愿意！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不喜欢这样子。你懂吗？”
夜云绯摇头。醉鬼说的话谁能懂？
“恋爱都没好好谈一回就嫁人！我是不是很亏啊？不过看在你这么好看，就赚了一点，算亏一半。”
夜云绯压抑着没笑出声，看她还能说出什么真心话。
“你还怪我！说我出卖你！我真的没出卖你。你还不高兴。我都说我没有你还不信，气死我了！”说到这里，佟彤崛起艳红的嘴唇，眉头紧锁，眼里湿润，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夜云绯心疼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用拇指轻轻柔了她的脸颊，温柔地劝道“你别哭啊……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应该发脾气。我应该信你的。你骂我好不好？我让你骂，随便你骂。别哭了……”
佟彤这会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任性地边摇头边凶巴巴地说“我才不要！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还让我睡客房！你说，这怎么新婚快乐呀？你故意嘲笑我是吗？！我一点都不快乐！你有看人家新郎让新娘子一个人睡客房的吗？我又不是一次性购物袋，用一次就扔一边？现在都流行在循环购物袋，戴在身边的，不能扔！”佟彤越说越不知道在说什么，越说越离谱，然后豆大的眼泪滴答滑下脸颊。
这一开始哭，就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她干脆放声大哭，把所有的不愉快和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夜云绯看佟彤嚎啕大哭，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才是。
他之前接触的女生都没有深交，都只是在一起玩而已。
所以他对女孩子多变的情绪措手无策。
比较有联系的女生朋友都是同事和工作人员，当中很多年纪都比他大，不需要他来哄。就算有女孩子要他哄，他大都装成看不懂她们的小心思，常常把女孩子气得直接控诉说他太冷淡，薄情。
其实不是他故意这么冷漠，而是觉得没必要。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女孩子放在心里。
反正走了一个，总会有另一个找上门来。
他不拒绝倒也不是完全接受她们的好意，总是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他身边的女朋友一直在换。
女伴的确一直在换，不过不是外界猜的那样。
他对女孩的态度比较佛系，她们愿意就一起做个伴，不愿意了也不眷恋。
说到底就是没有那么喜欢。
她们跟眼前这位自然是不同。
到了佟彤这里，他反而变成那个爱吃醋总是不知所措的人。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夜云绯低声长叹。
佟彤用手背擦泪“你说什么？”
夜云绯连忙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心疼地哄着“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就应该自己睡客房，把房间让给你。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委屈了。我立刻换回来好吗？佟彤，你别哭了，好吗？我发誓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就是。如果我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会改的。你别哭了，乖。”
他拿了一张纸巾给佟彤擦眼泪。
佟彤抽抽噎噎地拿着纸巾擤鼻涕，嚷嚷着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一个人睡你的大床我会害怕。你看，你又让我一个人睡！我不要，我要你陪我！我要你睡地板！你不准睡床上！”
这是什么苦差事啊？！
要他睡地板？
哎，难道这就是婚姻吗？才结婚一天就让他睡地板。
反正她喝醉了，隔天大概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就先答应吧。
夜云绯好声好气地答应佟彤，跟她保证说“好好，我睡地板，你别哭了，乖。”
听他答应了，佟彤才安心，慢慢收起眼泪，真的不哭了。
夜云绯看她情绪稍缓，就一边偷笑，一边跟她闲聊。
手也没停着，继续切着牛排吃着晚餐，还不忘时不时投喂给这醉得厉害的小媳妇儿。
佟彤边嚼着牛排，边抱怨说“我是不是傻了？就这么去领证了？这么容易就答应你！好像很笨！连颗钻戒都没要到。我有说要你负责吗？你干嘛呀？不就睡了，你以前和女明星……，都没有娶回家！如果都娶回家，这里都装不下了。我不要你负责！不要你把我丢在客房！我要退货！！”她死命地垂着夜云绯的肩膀，自个儿越说越生气。
夜云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回说“打老公是犯法的！没有女明星！我又不喜欢她们，干嘛带回家？你这醉鬼，下次在外面不准你喝酒。酒量这么差，还挺吓人的……”
他抓住佟彤不安分的手，把她拉到胸前，偷亲了她一下。
这谁家的疯婆子？
呵呵，我家的。
他轻声叹了口气，嘴角上扬地看着，眼前不讲理的媳妇儿，眼底都是怜惜。
虽然有点任性和不可理喻，不得不承认，喝醉酒的佟彤的确很可爱。
佟彤闭上眼，过了三秒才睁开，继续怒气冲冲地嚷着“你就是这样骗人的，我都记起来了！每次我生气的时候，你就亲我。你长这么帅，这么好看，你亲我我脑袋就hudown了！我是学美术的你不知道吗？我看到漂亮的东西是爱不释手的。你干嘛亲我呀？你还写歌给我！我都还没听！我不管，你现在唱给我听，我要听现场版！你可以唱歌，求婚，戒指还有花，一样都不能少。还有要给我单膝跪下那种才算！！”
佟彤发起酒疯还真是个女汉子，虽然是萝莉型的女汉子。
原来她介意这些。这些是他的错，一时脑热，拉着她去领证。
她继续乱七八糟地胡说八道半天。
说着说着，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就走到夜云绯身边坐下，躺倒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襟，眯起眼睛，赖在他身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夜云绯看她没什么动静，顺手把她抱起，往屋里走，直接把她抱上二楼。他走过客房时在门前停留一秒，然后识趣地继续走到主卧，把她放到自己床上。
他以为佟彤会不愿意睡他的房间，所以才让她睡客房。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的确，新婚燕尔就分房睡是有点不吉利。
不过，今晚真的要睡地板吗？
他到隔壁客房，翻开佟彤的行李箱，找到她的大睡衣。到洗手间弄了条湿毛巾，犹豫了一下，把她转过去背对着他，从她背后帮她宽衣解带。
“还说我骗你，真要骗你，那就趁你酒醉……”
他帮佟彤换好衣服，自己也到洗手间洗漱。
想到了佟彤刚才的“控诉”他在心里暗暗默许，今后一定要对老婆好，把之前漏掉的，统统补回给她。
“谁叫你是我从十六岁就喜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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