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佟彤拿着刚领的结婚证见发呆。
说好的新时代独立女性典范呢？
说好把自己归回到没有遇见夜云绯前的轨道呢？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这几天的纷纷扰扰，回到之前安安静静、普普通通的小日子吗？
现在怎么又背道而驰，还离简朴的小日子越来越远？
都离谱到和幼稚鬼领了证！
除了家人，就只有苏木知道他们来领证。
苏木都帮他们安排好了。
特地选了一间偏远的民政局，人很少，职员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看起来都不关注摇滚乐团的新闻。
夜云绯特意做了个成熟稳重的造型，收起了摇滚的随性，认认真真地和佟彤一起去领证。
他们就像是穿得很正式的小两口，表情动作有些紧张，不过还算正常，旁人就当是慎重的表现。
帮忙填资料的公务员阿姨，多看了这对璧人两眼。
“夜先生，你真好福气，娶到这么一位清丽秀气的小姐！”
佟彤低头浅笑。
难得哟！竟然有人夸她而不是夸她身边的盛世美颜。
夜云绯干笑几声“阿姨好眼力。我媳妇儿是真的好看，百看不厌。”
公务员阿姨继续夸了几句，对自己的审美沾沾自喜。
俩人顺利领了证，谢天谢地，并没有造成任何不便。
平时随便出个门都能上新闻的二位，这一次得老天爷特别眷顾，避开了热搜鬼的纠缠，静悄悄地领了证，顺利地把关系华丽升级！
夜云绯挽着佟彤的肩膀去拍照。
俩人看上去表情僵硬，规规矩矩地笑，没有腻腻歪歪。
照片拍出来看上去很像第一天上班要办就职手续那种专业又配合的表情。
上了车后，夜云绯正想开车，突然停下慎重地问“去你家？”
还是去我家？
第二个问题始终没有问出口。
问得隐晦，佟彤却听懂他的意思。
新婚之夜分开住好像有点……不吉利？
住一起又……怎么安排？
虽然领了证，但是具体要怎么过日子无人知晓，因为没讨论过。
夜云绯平时工作一般会去工作室，对住宿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确保舒适、安静、安全就好。
明天是周末，佟彤没有安排工作，所以不需要呆在家里的工作室，住哪里都无所谓。
对比一下，自然是夜云绯在郊外的房子比较宽敞、舒适，空间比佟彤的小公寓空间大出许多。
如果俩人挤在佟彤的两房一室公寓里，大眼瞪小眼也挺别扭。或许在夜云绯家里，各自有各自的活动空间，彼此不会干扰到彼此，也不会妨碍到对方工作、休息。
佟彤果断决定“回你家吧。”
夜云绯没有想到佟彤会爽快地说去他家。
他还以为她会选择留在家里，或者各回各的住处，或是纠结很久。
他其实一开口，一颗心就一直悬在那里。
在听到佟彤的回复后才放下心，恢复平稳的呼吸。
如果佟彤选择了今晚不和他在一起，他已经决定好要把自己灌醉。
还好佟彤没有这么做。
是他想多了。
心里波涛汹涌的夜云绯，嘴里却只是平平淡淡地说“那先送你回家拿东西。”
最后到夜云绯住处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他拿着佟彤的行李箱到二楼的客房外放下“你先别急着把东西收拾。这间客房一直空着，有些灰尘。晚饭后我把房间打扫干净了你才收拾东西。如果需要工作可以先用楼下的书房，暂时用我的书桌。书房就让给你用了，反正我很少用，我大多在音乐室。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去买，给你重新布置。那……我先去煮面，煮好了叫你。”
说完这么一大串后就径自走下楼，留下佟彤一个人在客房里。
房间里的布置很素雅。
白色的墙壁上挂了一些黑白纽约街景照片；有帝国大厦，布鲁克林大桥，还有百老汇音乐剧的海报。米色系的家具，配上白纱窗帘，还有裸色的地毯，整个空间看起来宽敞明亮——却少了些人气。
他让我睡客房是什么意思？
她默默地打开抽屉和衣柜，想着要怎么收拾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她带的东西不多，就只有换洗的衣物，一些日用品，书，电脑，还有作画的材料。
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日常？
她耸耸肩，这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硬要她和夜云绯睡一屋也确实别扭。
只是怎么她心里有点小失落？
“你想什么呢！”佟彤甩头，想甩掉贪婪的念头。
她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包了个枕头，想着下午到民政局，下车前，夜云绯凑近问她的问题。
夜云绯“虽然很没有仪式感，可是我还是想很正式很认真地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眼神十分温柔，说话的声量轻轻柔柔的，小声到好像害怕说得太大声了就会把空气中的魔法消散。
佟彤羞涩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也在害怕一开口就发现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只是点头。
那一刻的夜云绯，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的。
是吧？
佟彤环视着客房，有点泄气。
难道这就是她和夜云绯的婚姻关系？领了证却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佟彤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
昨晚夜云绯准时过来接佟彤回家吃饭。佟丹也来了。
他原本和佟丹聊得不错的可是开饭后，他一坐下来就开口跟爸妈说他打算和佟彤先去领证，之后再补办婚礼。
他把想法务实地说了一遍，说得好像是在策划一场演唱会一样，细节掌握得恰到好处，没有半点疏漏，像是考虑了很久的样子。
可是佟彤听得仔细，察觉到他明明说的是喜事，语气中却没有一丝要当新郎官的喜悦。
父母对他的提议倒也能接受。
爸爸虽然之前不喜欢事情的发展走向，对这个结果却还是满意的。
他也不阻止，只说了一切听佟彤的意见。
只要两个人是真心实意想要在一起，他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妈妈自然是赞成这门亲事。
毕竟这是她和外婆俩人一起谋划的事情，当然不会在这紧要关头上才来反对。
佟彤是唯一一个跳起来又反对又拒绝的。
婚姻大事怎能这么草率？！
冷不防夜云绯温热的手掌凑过来，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到夜云绯手掌心弹吉他的茧，都磨察到佟彤滑嫩的肌肤。
他诚恳地当着她父母的面问她“明天，我们去领证好吗？”
他紧握的手也好像迫切地在告诉她答应我，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她被夜云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脑袋一片空白，原本到嘴边想说的拒绝他的理由，一条都说不出来！
他深沉的眼眸没有半点开玩笑，真真切切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拒绝。
佟彤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像是突然看到猎人的小花鹿，只能干瞪大眼睛，瞳孔放大，全身僵硬，精神紧绷，一时间丧失了逃离危险的本能。
她怔怔地盯着夜云绯几秒，好像最后是点了头。
之后晚饭吃的什么，父母和夜云绯讨论什么，佟彤都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偶尔听到关于“婚礼”、“一起吃饭”、“礼俗”的话。
在楼下做饭的夜云绯也心不在焉。
他让佟彤睡客房好吗？
今天算是他们的新婚夜。
让她一个人睡在陌生的床，好像有点冷漠。
可是他又害怕佟彤不肯和他睡一间房，会觉得委屈。
唉！里外都不是人。
这么仓促地领证真的很不浪漫，枉费了他一世浪子的形象！竟然在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上如此草率。
昨天他和佟彤回家向两老解释，还那么不巧地碰到了佟丹。
刚好他也回家蹭饭。
本来以为这必定是很尴尬的仇人见面会，却没想到佟丹的豁达竟然让事情有了转机。
佟丹并没有因为发生抄袭的事件而和夜云绯有隔阂。相反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喊着姐夫长姐夫短，丝毫不避讳。
他还反过来安慰夜云绯，说“我绝对是不相信我姐夫会做这种事！这些都是网上黑子捏造生事。歌曲偶尔相似也是常有的，要不是因为要参加《开创新星》根本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这两首歌有相似的地方。曲风是真的像，编曲完全不同，怎么能说一样呢？肯定是为了给节目造势，有心人拿着去炒作。你想啊，之前是我姐和你的被爆出新闻，可能有人发现我是佟彤的弟弟，就想把我俩的名字也摆一块儿。可能借由我，再绕回到我姐身上。”他大胆地猜测。
这也不是不可能。
刚好俩人一起发歌曲，就拿来做文章。
之前不就有一首赢得金曲奖年度得奖作品的歌曲被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人评说是抄袭1980年的一首西洋歌曲吗？
也有另一则新闻说音乐才子某董的新歌抄袭某韩国团体2011年的一首歌。
歌坛上的所谓抄袭新闻屡次三番，乐此不疲。
夜云绯也不是不懂这些，事情也让公司处理着，也不关他的事儿。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也管不了。
这首新歌，公司发的只是前奏的旋律，原先的目的只是想让支持夜云绯的观众过过瘾，为周六的现场表演宣传。
虽然不是原本想要的预期效果，夜云绯上《开创新星》，还有他有新歌要发的消息倒是经由抄袭事件变得街知巷闻。
从公司和综艺节目的角度来看，就算这是什么好的消息，也还是顺利博得了观众的眼球，达到了宣传的目的。
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不好的公关，只有更好的宣传。
这么说来，还要感谢佟丹的出现，让他的曲子更受关注。
他今天回公司冷静了一天，也自责得很。之前也有类似的新闻、指着出现过，每回他都不太在意，怎么这次就火气这么大？
他知道他的愤怒有一些是因为杨博仁的出现所带来的。
从见到杨博仁开始，他就一直心存嫉妒，患得患失，导致心情紧绷。
过后又从苏木那里听到指责他抄袭的事，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做歌手也失败，做人男朋友也失败。
一时想不开，脾气就上来了。
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是佟彤把新歌泄漏出去。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特别内疚。
昨晚还一股脑地怪她，冷暴力对待她，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一想到佟彤委屈地向自己伸冤，泪眼汪汪的神情而自己不但不听，还醋到不分青红皂白地继续给她脸色看，他就很自责。
夜云绯，你真是冲动又不讲理！！他暗自责骂自己。
他明白他发疯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允许佟彤背叛他。
他实在是太在乎自己在佟彤心里的分量了，在乎到几乎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偷偷看着坐在他手边的佟彤是什么时候他这么在乎她的？
就算真的是佟彤出卖他，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完完全全地霸占她所有的思绪，自私地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就算今天她还是对他有一点芥蒂他也不介意。
他相信他有办法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她心里最在乎的人。
自从认识佟彤之后，他做的每件事都那么冲动。
他迫切地想要佟彤向着自己，却往往事与愿违。
他知道昨晚的冲动，让佟彤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他最害怕的事就是佟彤会因此而不再和他见面。
一个念头强烈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领证。
嗯！虽然现在领证是有点仓促，可是他宁愿这样也不想让佟彤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而且他有信心，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让佟彤爱上自己。他也很肯定她就是他想要在一起携手过一辈子的人。
那一夜，他们一起在小公园里荡着秋千，吃着冰淇淋，一边聊天的轻松，是他追求的幸福与平凡。他希望可以和佟彤一起一直这样过日子。
所以他就提了要去领证。
佟彤也答应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当时，他强力压抑着心中的悸动，让自己看起来不冲动。
他害怕大家以为他提领证是因为一时兴起。所以他屏气凝神地把细节都说一遍，就当成在开演唱会一样，把每一个细节都想透，害怕漏了什么让大家觉得他考虑的不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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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新时代独立女性典范呢？
说好把自己归回到没有遇见夜云绯前的轨道呢？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这几天的纷纷扰扰，回到之前安安静静、普普通通的小日子吗？
现在怎么又背道而驰，还离简朴的小日子越来越远？
都离谱到和幼稚鬼领了证！
除了家人，就只有苏木知道他们来领证。
苏木都帮他们安排好了。
特地选了一间偏远的民政局，人很少，职员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看起来都不关注摇滚乐团的新闻。
夜云绯特意做了个成熟稳重的造型，收起了摇滚的随性，认认真真地和佟彤一起去领证。
他们就像是穿得很正式的小两口，表情动作有些紧张，不过还算正常，旁人就当是慎重的表现。
帮忙填资料的公务员阿姨，多看了这对璧人两眼。
“夜先生，你真好福气，娶到这么一位清丽秀气的小姐！”
佟彤低头浅笑。
难得哟！竟然有人夸她而不是夸她身边的盛世美颜。
夜云绯干笑几声“阿姨好眼力。我媳妇儿是真的好看，百看不厌。”
公务员阿姨继续夸了几句，对自己的审美沾沾自喜。
俩人顺利领了证，谢天谢地，并没有造成任何不便。
平时随便出个门都能上新闻的二位，这一次得老天爷特别眷顾，避开了热搜鬼的纠缠，静悄悄地领了证，顺利地把关系华丽升级！
夜云绯挽着佟彤的肩膀去拍照。
俩人看上去表情僵硬，规规矩矩地笑，没有腻腻歪歪。
照片拍出来看上去很像第一天上班要办就职手续那种专业又配合的表情。
上了车后，夜云绯正想开车，突然停下慎重地问“去你家？”
还是去我家？
第二个问题始终没有问出口。
问得隐晦，佟彤却听懂他的意思。
新婚之夜分开住好像有点……不吉利？
住一起又……怎么安排？
虽然领了证，但是具体要怎么过日子无人知晓，因为没讨论过。
夜云绯平时工作一般会去工作室，对住宿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确保舒适、安静、安全就好。
明天是周末，佟彤没有安排工作，所以不需要呆在家里的工作室，住哪里都无所谓。
对比一下，自然是夜云绯在郊外的房子比较宽敞、舒适，空间比佟彤的小公寓空间大出许多。
如果俩人挤在佟彤的两房一室公寓里，大眼瞪小眼也挺别扭。或许在夜云绯家里，各自有各自的活动空间，彼此不会干扰到彼此，也不会妨碍到对方工作、休息。
佟彤果断决定“回你家吧。”
夜云绯没有想到佟彤会爽快地说去他家。
他还以为她会选择留在家里，或者各回各的住处，或是纠结很久。
他其实一开口，一颗心就一直悬在那里。
在听到佟彤的回复后才放下心，恢复平稳的呼吸。
如果佟彤选择了今晚不和他在一起，他已经决定好要把自己灌醉。
还好佟彤没有这么做。
是他想多了。
心里波涛汹涌的夜云绯，嘴里却只是平平淡淡地说“那先送你回家拿东西。”
最后到夜云绯住处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他拿着佟彤的行李箱到二楼的客房外放下“你先别急着把东西收拾。这间客房一直空着，有些灰尘。晚饭后我把房间打扫干净了你才收拾东西。如果需要工作可以先用楼下的书房，暂时用我的书桌。书房就让给你用了，反正我很少用，我大多在音乐室。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去买，给你重新布置。那……我先去煮面，煮好了叫你。”
说完这么一大串后就径自走下楼，留下佟彤一个人在客房里。
房间里的布置很素雅。
白色的墙壁上挂了一些黑白纽约街景照片；有帝国大厦，布鲁克林大桥，还有百老汇音乐剧的海报。米色系的家具，配上白纱窗帘，还有裸色的地毯，整个空间看起来宽敞明亮——却少了些人气。
他让我睡客房是什么意思？
她默默地打开抽屉和衣柜，想着要怎么收拾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她带的东西不多，就只有换洗的衣物，一些日用品，书，电脑，还有作画的材料。
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日常？
她耸耸肩，这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硬要她和夜云绯睡一屋也确实别扭。
只是怎么她心里有点小失落？
“你想什么呢！”佟彤甩头，想甩掉贪婪的念头。
她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包了个枕头，想着下午到民政局，下车前，夜云绯凑近问她的问题。
夜云绯“虽然很没有仪式感，可是我还是想很正式很认真地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眼神十分温柔，说话的声量轻轻柔柔的，小声到好像害怕说得太大声了就会把空气中的魔法消散。
佟彤羞涩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也在害怕一开口就发现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只是点头。
那一刻的夜云绯，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的。
是吧？
佟彤环视着客房，有点泄气。
难道这就是她和夜云绯的婚姻关系？领了证却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佟彤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
昨晚夜云绯准时过来接佟彤回家吃饭。佟丹也来了。
他原本和佟丹聊得不错的可是开饭后，他一坐下来就开口跟爸妈说他打算和佟彤先去领证，之后再补办婚礼。
他把想法务实地说了一遍，说得好像是在策划一场演唱会一样，细节掌握得恰到好处，没有半点疏漏，像是考虑了很久的样子。
可是佟彤听得仔细，察觉到他明明说的是喜事，语气中却没有一丝要当新郎官的喜悦。
父母对他的提议倒也能接受。
爸爸虽然之前不喜欢事情的发展走向，对这个结果却还是满意的。
他也不阻止，只说了一切听佟彤的意见。
只要两个人是真心实意想要在一起，他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妈妈自然是赞成这门亲事。
毕竟这是她和外婆俩人一起谋划的事情，当然不会在这紧要关头上才来反对。
佟彤是唯一一个跳起来又反对又拒绝的。
婚姻大事怎能这么草率？！
冷不防夜云绯温热的手掌凑过来，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到夜云绯手掌心弹吉他的茧，都磨察到佟彤滑嫩的肌肤。
他诚恳地当着她父母的面问她“明天，我们去领证好吗？”
他紧握的手也好像迫切地在告诉她答应我，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她被夜云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脑袋一片空白，原本到嘴边想说的拒绝他的理由，一条都说不出来！
他深沉的眼眸没有半点开玩笑，真真切切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拒绝。
佟彤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像是突然看到猎人的小花鹿，只能干瞪大眼睛，瞳孔放大，全身僵硬，精神紧绷，一时间丧失了逃离危险的本能。
她怔怔地盯着夜云绯几秒，好像最后是点了头。
之后晚饭吃的什么，父母和夜云绯讨论什么，佟彤都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偶尔听到关于“婚礼”、“一起吃饭”、“礼俗”的话。
在楼下做饭的夜云绯也心不在焉。
他让佟彤睡客房好吗？
今天算是他们的新婚夜。
让她一个人睡在陌生的床，好像有点冷漠。
可是他又害怕佟彤不肯和他睡一间房，会觉得委屈。
唉！里外都不是人。
这么仓促地领证真的很不浪漫，枉费了他一世浪子的形象！竟然在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上如此草率。
昨天他和佟彤回家向两老解释，还那么不巧地碰到了佟丹。
刚好他也回家蹭饭。
本来以为这必定是很尴尬的仇人见面会，却没想到佟丹的豁达竟然让事情有了转机。
佟丹并没有因为发生抄袭的事件而和夜云绯有隔阂。相反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喊着姐夫长姐夫短，丝毫不避讳。
他还反过来安慰夜云绯，说“我绝对是不相信我姐夫会做这种事！这些都是网上黑子捏造生事。歌曲偶尔相似也是常有的，要不是因为要参加《开创新星》根本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这两首歌有相似的地方。曲风是真的像，编曲完全不同，怎么能说一样呢？肯定是为了给节目造势，有心人拿着去炒作。你想啊，之前是我姐和你的被爆出新闻，可能有人发现我是佟彤的弟弟，就想把我俩的名字也摆一块儿。可能借由我，再绕回到我姐身上。”他大胆地猜测。
这也不是不可能。
刚好俩人一起发歌曲，就拿来做文章。
之前不就有一首赢得金曲奖年度得奖作品的歌曲被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人评说是抄袭1980年的一首西洋歌曲吗？
也有另一则新闻说音乐才子某董的新歌抄袭某韩国团体2011年的一首歌。
歌坛上的所谓抄袭新闻屡次三番，乐此不疲。
夜云绯也不是不懂这些，事情也让公司处理着，也不关他的事儿。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也管不了。
这首新歌，公司发的只是前奏的旋律，原先的目的只是想让支持夜云绯的观众过过瘾，为周六的现场表演宣传。
虽然不是原本想要的预期效果，夜云绯上《开创新星》，还有他有新歌要发的消息倒是经由抄袭事件变得街知巷闻。
从公司和综艺节目的角度来看，就算这是什么好的消息，也还是顺利博得了观众的眼球，达到了宣传的目的。
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不好的公关，只有更好的宣传。
这么说来，还要感谢佟丹的出现，让他的曲子更受关注。
他今天回公司冷静了一天，也自责得很。之前也有类似的新闻、指着出现过，每回他都不太在意，怎么这次就火气这么大？
他知道他的愤怒有一些是因为杨博仁的出现所带来的。
从见到杨博仁开始，他就一直心存嫉妒，患得患失，导致心情紧绷。
过后又从苏木那里听到指责他抄袭的事，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做歌手也失败，做人男朋友也失败。
一时想不开，脾气就上来了。
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是佟彤把新歌泄漏出去。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特别内疚。
昨晚还一股脑地怪她，冷暴力对待她，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一想到佟彤委屈地向自己伸冤，泪眼汪汪的神情而自己不但不听，还醋到不分青红皂白地继续给她脸色看，他就很自责。
夜云绯，你真是冲动又不讲理！！他暗自责骂自己。
他明白他发疯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允许佟彤背叛他。
他实在是太在乎自己在佟彤心里的分量了，在乎到几乎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偷偷看着坐在他手边的佟彤是什么时候他这么在乎她的？
就算真的是佟彤出卖他，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完完全全地霸占她所有的思绪，自私地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就算今天她还是对他有一点芥蒂他也不介意。
他相信他有办法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她心里最在乎的人。
自从认识佟彤之后，他做的每件事都那么冲动。
他迫切地想要佟彤向着自己，却往往事与愿违。
他知道昨晚的冲动，让佟彤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他最害怕的事就是佟彤会因此而不再和他见面。
一个念头强烈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领证。
嗯！虽然现在领证是有点仓促，可是他宁愿这样也不想让佟彤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而且他有信心，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让佟彤爱上自己。他也很肯定她就是他想要在一起携手过一辈子的人。
那一夜，他们一起在小公园里荡着秋千，吃着冰淇淋，一边聊天的轻松，是他追求的幸福与平凡。他希望可以和佟彤一起一直这样过日子。
所以他就提了要去领证。
佟彤也答应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当时，他强力压抑着心中的悸动，让自己看起来不冲动。
他害怕大家以为他提领证是因为一时兴起。所以他屏气凝神地把细节都说一遍，就当成在开演唱会一样，把每一个细节都想透，害怕漏了什么让大家觉得他考虑的不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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