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顽皮贴心小徒弟vs男妈妈狐狸师尊(28)

    白衡不需要听见赤棠与逐青的对话,凭他对赤棠的了解,就知道结局正如自己所料。

    明明计划顺利,看着她难过的模样,白衡还是从喉腔处感受到了苦涩滋味。

    他望着赤棠的背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赤棠脚步未停,回到洞府后,直接就钻入了自己的房间。

    白衡站在门口,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心中担忧,手抬起,轻轻地敲在门上。

    “阿棠?”

    “师尊,我没事。您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赤棠的声音带着些委屈和羞愤。

    白衡很想进去查看她的情况。

    但念及此刻的情景自己也推动了一把,坦然的心中出现一抹心虚。

    他知道,蛇族既然找上来寻求过一次帮助,就不可能没有第二次。

    逐青早已复仇成功,没有意外的话,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留在落霞峰,不可能碰不上族人。

    如果自己没有参与其中,那时,他们还是会面对这样的抉择。

    只是,到底将这个时机提前的人是自己。

    现在让阿棠伤心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因。

    白衡手缓缓地从门上收回来,目光紧紧地看着房门,好像能透过房门看见里面的人。

    过了半刻,他声音放得极慢,保证能让里面的人听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好,师尊先回去了。如果有事,你可以来隔壁找我。”

    白衡回到了自己洞府,静静地坐在正厅,手中拿着茶盏,里面的茶水放了许久也没有少半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传来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随后响起凌乱没有章法的脚步声,中间又转化为踩在枯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衡骤然挺直,手中的茶盏被放在桌上,整个人也有了起身的趋势。

    动作做到一半,他想起赤棠先前的话,顿住,又坐了回来。

    只是桌上的茶盏再也没有被拿起来。

    外面的声音响的时间不久,很快就恢复成往日的安静。

    白衡却一直没有等到回来的脚步声。

    屋外安静的时间太长,他实在担忧,还是决定出来看看。

    看到外面的场景,白衡瞳孔微怔,脚下动作加快,迅速走到赤棠身边,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阿棠,你在做什么?”

    已经半醉的赤棠情绪全部被放大。

    被夺去酒杯,她不满地瘪着嘴,一边起身想要重新将酒杯抢回来,一边抱怨。

    “做什么?当然是喝酒啊,师尊没有听说过一醉解千愁吗。”

    她原本是在房间里发泄自己的情绪,可躲在房间里,负面的情绪尽数被压在她身体上,让人憋闷得很。

    赤棠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把情绪闷在心里的人,她觉得不舒服,脑中立刻就想起了桃花树下被重新埋下的桃花酒。

    一醉解千愁,现在不正好是使用的好时机吗。

    想做便做,她将酒全都挖了出来解愁。

    赤棠人本就保持不了平衡,还想要抢酒,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地面摔去。

    白衡顾不上看到她为逐青饮酒消愁的酸涩,将酒递过去,然后将重新安静下来的人扶着坐好。

    大概是多了一位观众,赤棠重新夺回酒杯也不觉得满足了。

    她拿过旁边的一只未开封的酒坛,强行塞进白衡的手中:

    “师尊,我们之前不是说了等酒酿好一起畅饮吗?就现在好不好?”

    “阿棠,你醉了,要回去休息。”

    白衡将酒坛放下,温声劝她。

    赤棠酒已上头,根本听不得别人的拒绝。

    “师尊——”

    她很快红了眼睛,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幼童,可怜巴巴地抽泣。

    白衡拒绝不了她这个样子,将酒坛重新拿起。

    酒倒入酒杯,清脆的碰杯声音响起。

    赤棠又喝了几杯,心里的话根本藏不住,嘀嘀咕咕与白衡说起之前的一些小女儿情思来。

    “师兄怎么可以这样,从前我们……”

    “呜呜呜,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

    “师兄眼尾的鳞片好好看……”

    “……”

    听着那些嘀咕声,白衡只觉得口中的酒比自己喝过的所有酒都要烈。

    心被烈酒浇过,如烈火灼烧,让人又热又燥。

    越燥热,就越想喝尽杯中的液体,将心中的火扑灭。

    如饮鸩止渴般,火烧得越发热烈。

    白衡一时失控,握住赤棠的手,将她压在石桌上,唇压了下去。

    他好像陷入了一片由桃花花瓣铺成的花海,鼻尖漾着清甜的桃花香,唇上感受到的也是如花瓣般的柔软。

    唇间似有甘霖淌过,白衡再记不起其他,舌尖渴望地探入,索取更多的能灭火的甘霖。

    赤棠腰肢被坚硬的石桌硌着,带来的疼痛唤起了她一点理智。

    她迷蒙半睁着眼睛,没有看清压着自己的人是谁,也没有察觉自己现在被人吻着。

    她只觉得自己的姿势不舒服,腾出一只手来,压在身上人的胸前,烦躁地含糊出声:

    “疼……走……别压着我……难受。”赤棠声音不大,却如一道惊雷降在白衡的脑中。

    他瞬间站直,将她扶起,自己则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衡摸着还沾染着赤棠唇上香气的唇,一时愉悦,一时后悔难受,心中还暗自唾弃神伤。

    赤棠被放开,那一点理智又消失不见,她的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的酒杯前。

    等白衡回过神来时,挖出来的三坛酒只剩下了一瓶,赤棠还伸手去开最后一坛酒。

    白衡立刻就顾不上其他,挥手将酒坛收入储物袋,自己弯腰去扶她起来。

    “阿棠,你不能再喝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赤棠没有力气,靠在白衡的肩上,脚步磕磕绊绊地跟着往前面走。

    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她就因为没有酒发起小脾气。

    “我不要,我想喝酒。”

    “呜呜呜,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说走就走。”

    赤棠对逐青是有一些埋怨的。

    两人并没有约定一定要接受她的心意,如果是因为不喜欢而拒绝,她都能好好接受。

    但赤棠实在厌恶逐青不告而别这一套。

    她对于逐青的喜欢,最初本就是由兴味酝酿而成的,还没有将感情培养得深厚。

    又被这样对待,最后一点伤心也被转化成愤怒。

    ‘我的喜欢又不是永恒不变的。’

    赤棠眼中迷蒙着水雾,转头,看到白衡,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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