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彻底 癫狂

    手法熟练,三两下将她嘴里的假骨头取出来。

    肉眼可见。

    假骨头取出来后,豆蔻下颌骨消失不见,几乎就剩上下半张脸。

    木易则出去拿面异常清晰的铜镜进来。

    一手扯起豆蔻,一手将镜子举到她面前。

    豆蔻望着铜镜里只有半张脸的怪物,瞳孔放大,忽的指着镜子,向文友扑过去。

    瑟瑟发抖。

    脸色苍白。

    “友哥,镜子里有、有怪物。”

    “这个怪物就是你,你看看清楚,就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又没瞎。”

    柳文友的冰冷无情的话,如魔音入耳,在豆蔻耳畔反复回响。

    蓦的,动了动已经废掉的嘴。

    双手指头恨恨的扣进柳文友的眼眶,在用力一转。

    柳文友一把推开她,捂着眼,响彻天际的惨叫声不断。

    豆蔻从地下爬起来坐好。

    满眼狰狞,嘿嘿笑着:“友哥,这样你就看不到我的脸了。你看不见我的脸,就会继续喜欢我。”

    陆钊没工夫看一个疯子陷入癫狂戏,走出大牢。

    快到后院,忽然停下嘱咐木意他们:“仲家的人来,先别告诉太子妃。”

    调转放向。

    拧头向厨房走去。

    卷起袖子,给沈青言做了碗常温的水果捞,端着回后院。

    陆森过来探望沈青言看见。

    伸长的脖子不甘的缩回去。

    看着碗里切成块的各种水果,还有鼻息间嗅到的香甜味,他也想吃。

    “既然做了,也不晓得多做一碗。”

    陆钊断着碗,坐在沈青言身侧。

    “舅舅要吃,去找厨房的人做。”

    一边说,一边拿起勺子,喂沈青言。

    陆森看不下去。

    “青言,剩下的事情舅舅跟陆钊会处理,你就好好养伤。这天气热,自己多注意。”

    沈青言欲站起身,送陆森。

    陆钊把碗放下,按住她的肩。

    “不用你送,这一天见几遍,不需要跟他那么客气。”

    陆森哼哼两声。

    对沈青言道:“你坐着,钊儿你出来一下。”

    陆钊跟着陆森走到院子里。

    陆森睇眼屋里,压低声音。

    “她的手真的伤那么重?严重可能以后都不能拿银针。”

    陆钊面色沉重的点头。

    陆森迟疑一下:“等这件事处理清楚,我跟皇上写折子,咱们早点回去,回京去找御医在看看,好好的养养。万一没事呢。”

    她要是以后真的不能再拿银针,不管对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一个大损失。

    “嗯。那个女人疯了。”

    陆钊没有多做解释。

    陆森站在原地。

    凝视着陆钊的背影。

    越发觉得他乖顺的一面,都是特意呈现出来给沈青言看的。

    几天后。

    出发去找受害人的木易带着各地的受害人回来。

    前脚进衙门,后脚仲石原就带着大儿子,二儿子来了。

    进到衙门。

    见出来的是陆钊。

    冷着张脸,不似之前那次见面亲切。

    仲石原心中打鼓,瞬间,心里涌起千百种念头。

    “请问陆公子,青言呢?还有我家豆蔻”

    “青言受伤了,不便出来见人。

    你们要见豆蔻,她现在在大牢。”

    陆钊说完,不给仲石原说话的机会,叫木易把他们父子带去大牢。

    去大牢的路上。

    仲家父子相视对看两眼。

    心里疑云密布。

    最终由仲石原开口。

    “请问”

    木易知道他想为什么。

    “那个柳大夫联手豆蔻,到处给人家姑娘、夫人做整骨之术,毁了多少人,等明天上堂你们就知道了。我现在也不好多说。

    我家夫人好心将豆蔻姑娘从大牢捞出去,亲自给她疗伤,甚至有想将她摘出去的念头。

    可你家姑娘不领情,反而怪我家夫人不让她见情郎,将我家夫人手指,几乎咬断。”

    “什么?”

    仲家父子面面相觑。

    难怪陆公子今天看见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那青言的手····”

    “经络尽断,作为大夫,她的手多重要,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夫人她真是好心遭狗咬。”

    仲石原一颗心沉到谷底。

    他知道这个女儿给自家夫人养的天真幼稚,又骄纵,但没想到她会如此没脑。

    父子俩心事重重的走进大牢。

    隔着远远的。

    看着缩在墙角,面目全非的女儿(妹妹),父子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怨怪,还是怜悯。

    “豆蔻。”

    仲石原双手抓住栅栏,叫着豆蔻的名字。

    豆蔻徐徐抬眼,向仲石原这边看过来。

    看清是他们。

    爬起身,踉跄过来。

    “爹,我要去见友哥,你去跟那个贱女人说,让她放我去见友哥。然后把我们俩都放了。”

    仲石原望着口齿不清,说话含糊,一直流口水的女儿。

    悔恨如潮水袭来。

    痛悔自己没有教好她。

    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满嘴都是天真可笑的话语。

    “豆蔻,你”

    语塞的不晓得该说什么。

    “妹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混蛋,你不看看自己,他把你害成什么样了?”

    “什么样?”

    豆蔻反手摸下自己的脸,蓦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手隔着栅栏,猛的抓向仲安的眼。

    仲安下意识的向后一躲。

    一手抓空的豆蔻,撤回来转个方向,向仲石原抓去。

    仲安急忙抓住老爹的肩,向后退。

    豆蔻的手指甲,在仲石原手背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印记。

    “我跟你们说,谁都不能阻止我去见友哥,谁都不能。

    这辈子,我只喜欢他,他嫌弃我,我就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了。”

    脸上的狰狞笑容在提起柳文友时,变的温柔。

    低头看下自己的手。

    蓦的脸色又一变,眼里噙着泪,扑向栅栏这边。

    “爹。求求你,我要去见友哥,我把他眼睛伤了,他肯定会怪我的。我要去跟他解释,我要去照顾他。”

    仲安扯扯仲石原的衣袖。

    “爹,咱们先出去。”

    仲石原见自己女儿半疯半癫的可怕模样,满腹苦涩。

    路过柳文友的监室。

    仲安扯扯低头沉思的仲石原。

    “爹,那个姓柳的。”

    仲石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果然,姓柳的双眼,血肉模糊一团的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