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南海寻踪

    尽管她如何做都无法让这一刻最高楼冰释对女人的前嫌,一场的口舌星沫又白废了,对牛弹琴。看到最高楼拂袖而去的白色的背影,恨不得一剑刺了过去。

    “前辈,你当初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也许不会像今日这等结果。”她知道这位中年前辈隐居的心结所在,特意想问出什么东西,好让其答应铸剑。

    “如果一份使命和一份感情摆放在你的面前,只能选其中一份,你又会如何决择呢?”走了几步的最高楼顿下来,转身对流泪泉道。

    流泪泉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经意间转视横波目一下,微微感觉到对方目光掠过一缕情丝,立即消失。

    她心想这中年大叔是疯了吗,炎炎的夏日会穿着一套白色貂皮大衣,不热么?要不是不正常,就是到这个对他来说非常庄严的地方山壁,怀情投意。

    之前的她上下来回奔波无果,钱花的差不多了。

    此时考虑到投逆旅开销过大,便在山峰上住了下来,与那怪前辈斡旋,软磨硬泡,只是时间不多,要回部落了。

    这样一来,跟山上凿壁为洞居住的横波目关系渐渐近了些,日常生活中,离不开近邻相偎相依,久之发现横波目喜欢自己,这些日子面对他的嘘寒问暖,殷勤不已。不觉心为之稍动,渐渐查觉后很苦恼,心知身负重任而来,与这人交往过多,但也挡不住他为人热情,于是怕动情误事,最高楼又死活不肯给自己铸剑,部落方面的比试的时间急促。于是,找个借口向眼前这个男子横波目辞别下山而去,再想别的办法。

    流泪泉临走的时候横波目一直送到悬崖处,望了望下面的刀风,狂啸怒吼。

    横波目柔声道“‘你小心点,我……我……。”后面他开始嗫嚅起来。心想打算表明身份与目的,江湖上交朋友应坦诚相告,但害怕违背族人期望,又忧心与她关系会破裂。

    面对眼前这段日子对自己殷勤恳恳的横波目,流泪泉想起之前挟他上山不觉莞尔,又忆起两人于浓阴斑影下闲聊,趣味相投,如好友知己,便不好意思直接离开,毕竟脸嫩,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指节长的哨子来送给他,说道:“你若有事,便吹响,只要我在方圆十里皆能感应的到。”

    横波目接过哨子,心里暗忖:“傻女人!”

    要离开这座高不见顶的山峰流泪泉只能去南海,她不相信那块焱海之石不能铸剑。身上自计金子早用光了,只剩些银两,后悔当初急求铸剑,忘记利害得失,没办法只能再次找上诚九又将丢弃的画找回一些,变卖掉。

    诚九知道她的窘境便不再收那个死规定的九两银子也带引她,靠拉皮_条帮闲营生的诚九一路话多,但她没听得进几句,只因前事有愤怒与不舍,只听清楚买家是个爱画好画的收藏家。走了好几段路程,见一竹屋精致出常,每一半竹排成屋,或横或坚,竹子搭架,榫卯奇形怪状连接却构造出完美的悦诗风吟之雅居妙阁,图案精修的别具匠心。两人如走马观花上前扣门,一位身穿眼花缭乱的《清明上河图》像是经过“真情妙悟铸文章”制工印于衣服的青年人开门出来相迎,旁边站着一个青衣少女,十分秀丽。经介绍得知此人叫雅贤集,那少女名叫浩宵云。洁净屋室竚立着白色屏障,屏障上吊罣一张像是什么贵族大宅的全图。雅贤集迎上甚是恭谦,洗耳恭听诚九轻车熟路说了一大堆话,流泪泉也不懂议价,便用携带来的兵器古画卖得往南海得资斧。

    庆幸地辞别就要离开,等走出房门走出小院子走到半竹排织的门口,青衣少女赶过来执意相送,有说有笑,那花瓣儿模样开的片红片红的小脸儿十分和蔼可谈亲,说话交流中最让流泪泉惊奇的是胭脂水粉之属,又问又想。青衣少女最后送了一段路才止步摇手保重。

    那个毫无波澜的流泪泉投进了逆旅,在柜台旁交钱才发现身上的钱早就没了,回想在途中林林总总,是在早上坐梨花带雨的树下休息丢的呢?还是在飞身纵跨过那条汩汩清泉流响的时候去的呢?抑或是走过少定城中被快马撞闪之间丢的?她不知道。

    忧心如焚流泪泉不知何去何从,不觉间回到精致的竹屋,起初也怀疑是那青衣少女盗走了钱,但觉得自己修为不算低,对方绝对没有能力趁自个不在意下手,这是她的自信,凡是她所认定的事物就无法能通过其他方式改变。

    待在囚剑峰的横波目经过一段时间周旋,最高楼看他为人还算不错最后答应给他铸剑,加上山中有材料,于是没用几天,一把檀郎刀终于铸成。

    横波目之所以叫做檀郎刀,是因将自己比喻成檀郎,思念着流泪泉。当给那出世神兵取这个名称的时候,横波目好像看见最高楼的眼神闪瞬一段不愿意回忆的过往,又在地上画一些奇怪的兵器,嘴巴碎碎念念“银阖……银阖”。

    兴高采烈的横波目接受杀金不换的任务,最高楼还提醒他,这把刀沾过人血才算是真正的开锋,威力无比。因为铸刀时加了一份特殊的材料。

    他带着檀郎刀准备下来。

    囚剑峰中的横波目几次无法通过山壁的刀风下得山来,几次差点让风撕烂,毕竟修为没有流泪泉那么高深莫测,又着急下山找流泪泉或者说回到部落比赛,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在山中苦苦修行,加强修为,闯下山去。但心有阻碍,虽然不是徒劳无功,提升也不大。

    才几天,自觉精进不少,便想再试,走至崖头前,看着呼啸而过的刀风,刚烈非常,如吹拉弹唱的歌舞。忽然想起来身上有刀印魄的指节长的哨子,掏出来含口一吹,一声响后许久,没有见着流泪泉来救他,心下一凉,紧接着又是一声哨声响,比之前的声音还大些。

    倏然,一道青衣飞影,稳然踏壁而上,迎着刀风狂流,无惧危险,登上山来,她风华正茂,红唇皓齿,明眸善睐。来人就是流泪泉。

    流泪泉说他的钱袋不翼而飞,正想回到山上向他借点钱,没想到就听见哨子响,起初还在分辩是不是自个的哨子,后来才听清楚,所以就上来了。看到他背后的一把造型精湛的刀,不由替他兴高,道:“恭喜你啊!他答应你了,而且这么快就煅炼成功了。”

    两人正下山时,各自背后一凉,流泪泉感应到气流发现极速的变化,空中冷气充斥,如严寒流霜,莫名感觉到诡异。随之而来的是一场飞雪如絮,片片仿佛梨花。她更加稀奇,打量着四周,逶迤的远方抹白了拱天山脉,雪花流空不觉飞地慢慢降落。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夏天变成冬天,不对,有杀气?”她茫然不解道。

    “那不是杀气啊,是一种现象,此拱天山脉特有,每个月的一天有春雷夏雨秋风冬雪,每一年有一个月也有春雷夏雨秋风冬雪,其中转换不定时,可能是因为囚剑峰的刀风剑雨有关吧!”横波目道。

    “嗯,如果那是杀气的话,那还得了,一座山脉都披上银妆,得花费多少真气啊,大概神仙也没有这种能力吧。”流泪泉点头道。

    “如果照你这样说,最高楼当时穿着貂皮大衣是为了防止季变,唉!我以为他疯了。所以也不纠缠他希望给我铸剑。”流泪泉略有遗憾,注视一眼横波目所背后背的宝刀。

    横波目心里忖度道:“傻女人,他这注定不帮你铸剑的。我的武学与功体本来就在你之下,如再让你得到一把名_器,那比赛之时,我岂不是一败涂地,还要搭上我一群族人。”又想:“等等,我这样考虑对得起我的救命恩人吗?我要帮她?还是不帮,帮她恬不知耻地求情吗?可是人家已经拒绝不知道多少回了。”

    “要不,我们再一起找最前辈帮忙铸剑,怎么样?”横波目劝道

    “不用浪费时间了,走吧!我带你下去。”流泪泉清声道。

    两人下得山来,横波目先道:“姑娘,你是急着用名_器吗?这把檀郎刀送你如何。”说着,双手早已解下背后的檀郎刀,平铺在两只手心上,那脑袋微微低一寸,神色十分虔诚。

    横波目是测试一下她,看她如何选择,倘若接受,那她便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开化,如果不接受,反之。

    万万没想到流泪泉拒收他的檀郎刀,只邀请他一起去南海找焱海,看一下焱海当地有没有奇妙的石头,毕竟焱海石就是出现在焱海,就算带不回一把名_器,也要找个铸器材料,于部落有个交代。

    不想再耽误的她立即起程,他们千辛万苦才打听到南海中的焱海之地,坐上了大船,一路顺风来到焱海,只见那个地方是一堆岛屿围着一大水摊,下船之前听船家说不知多少年前那里火山爆发得厉害,这十几年才停止,不然船都不敢开靠近焱海地带。

    付几个碎银下船,围着的内海的岛屿不算高,两人起落纵飞几下,到了一座岛屿最高处,只见那内海之水血红无比,铁锈味直扑鼻间,红色的水在咕噜咕噜地沸腾,如揭锅的开水,在烈阳的照彻下,更让人观而生畏。

    环行查看的两人时不时盯着那滚滚冒泡血红之水。下面似乎有气体挣脱出水面,不一会儿,腥红的水下一声闷闷的声响,两人一注意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纹起红水来。哗啦啦,她上身一丝不挂,赤裸裸的身上撒着乱发,腥红的水染遍她全身,让两人不禁吓了一大跳,既而后之凝视这个汩汩红海中可怖的女子

    那水上的女子双手搭在水边岩石上,奋力蜿蜒着身子,逐渐爬上岸来,他俩人看的清晰,女子如同在血池中蘸起来的红肉,全身无处不彤红之色,她的下半身鳞次栉比,显然是一个受伤人鱼海蛟,她张囗喊出谁都分辩不出的话,仿佛是一种割裂心魂的痛,声扩四陲。她又力有稍逮爬行一段距离,直至长期血迹斑斑点点的岸上的方石,才回头看一眼赤红的焱海内海水。泡过红海水的双手,捂着下体鳞片处似被利牙咬穿的伤口。龙眼灵珠印海眸红的眼,惶恐不安地低昂水下和自身下体,一壁厢斜腚挪移,一壁厢无所助力,似乎奄奄一息,她急切,焦虑,惊怖。

    两人疑神疑鬼不敢靠近。

    流泪泉忍不住上前,横波目也下小山堆来,两人一来到是引起美人鱼的警惕。但是比起红色的内海水中东西相差太远,当两人在她旁边没有施法设刑的时候,便不像之前那样恐惧万分,警钟长鸣。而是发出婴儿般的柔声,求助他们远离赤红之水的水岸。由于语言不通,只能从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得知,心领神会后一人一膊肘将其扶退数丈,在一方石头上紧靠着。

    就在此时,水面上比之前更加沸腾不已,一个坟墓大的水帽滚滚,出水而起一个物件,直扑三人,横波目心神一感应,惊愕间,右手伸出凝真气一顶。

    啪!

    与海中之水上未知的物件撞个震动,海岸裂缝骤生,还随着余威蔓延,众人只见那是一只湿漉漉的鲸鲨大鱼,光润油滑的红色鱼身最为显著,背脊鱼鳞高出插如剑戟,深蓝色。它的头尾总长大约三丈,腰腹宽度莫约一丈左右。

    电光火石之后大鲸鲨被打回海里,在海面上游来游去,鱼嘴喁喁,尾巴圉圉。

    碰壁受一掌的大鲸鲨,其修为不凡,它本来想吐一道从体内丹元运出的真气凝成一股强大力量将其打个稀巴烂,尔后一口再吞下两人,想想美滋滋的。不虞吃了小亏,被击退,只能伺机而动,干脆直接把身子潜深海底,让这曜眼的剑脊藏起来。

    岸上乱石纷纷的两人互视一眼,示意小心堤防,流泪泉将心爱宝剑倚在青石上,双手撕下衣带给人鱼准备包裹伤口。

    没有先前恐惧疼痛呐喊的她气若游丝,面色苍白无力,这时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流泪泉的手腕,缓缓道:“保住……我的……孩……子。”

    若是之前,流泪泉对她的语言不了解,但这句话听得懂,尽管语气忸怩,发音不准。安慰道:“你放心吧!”

    她的身子鳞次栉比,肚子隆起,下面鲜血淋漓,一看就知道是身怀六甲,明显动了胎气,以至于痛苦不堪。

    血液在地上愈流愈多,不是胎掉,就是小人鱼要生出来了,只因方才她身上参杂着红海之水,混目难睹,如今红水逐渐转淡,才能发觉。流泪泉一时愕然,慌张不知道如何是好,望了望站在岸上警惕的横波目,又转过头来,那奄奄一息的美人鱼朝她点了点头。舍了手上衣带的流泪泉戟指一气,点住她的穴道。

    她在部落里头从未接过生,那时萧婉儿出生之时,也不过是帮忙拿东西给心急如焚的稳婆,自个若是接生真的一点也不通,更别说是接生似乎要流产的美人鱼了。

    自从聪敏的剑脊鲸鲨的‘剑脊’隐没后,岸上横波目时时刻刻目不转睛凝视红彤彤的海水,耳听八方,并未觉得那凶鲸鲨会死心,独立警惕未知的变数。

    蓦然惊见,殷红的鲸鲨再次从水面跃起,带出一川斜乜的红水冲天。

    它腾空便张口如盆,以自个的獠牙猎猎为中心使周遭气机吸动,水面风欺旖旎,飞沙走石,咬一口自丹元舒发红色雷电,极速冲向居下的横波目。

    横波目来一个先发制鱼,纵身而起,避开当下红雷,登时拔出背后的檀郎刀,嚯然朝鱼腹划去,不料那红雷赤电放空的背脊满刀剑的鲸鲨鱼反应过来,来一招‘躺地势’侧着身子,将自己认为最厉害的脊刀剑剌格挡来势。

    哐当一声,各自振撼,海中之海的环峰被震慑一颤。

    大鲸鲨顺势掉水里,以守为攻。

    横波目则从被震退的峰缝中驰飞而下,守在流泪泉的身边,无论背后重伤的美人鱼如何的痛苦不堪,决然不回头,还是用精神投入水面上,口气不顺畅道:“这插器满背的凶鱼,甚是厉害,光咬出那道红雷赤电,就可以看得出道行在我之上,要不是反应快点,加上有檀郎刀的威力,恐怕便栽在它的红雷赤电里了。此战需要你我连手方能制……”

    横刀而立他未说完,就听见一个婴儿哭声,略略分神,心知不妙。

    水下的鲸鲨又腾空而起。

    这次它张口拔牙,卷风激搅,将血红海水蹦蹦蹦吸呐入嘴巴里面,看样子是想吸个满腹大饱,然而在岸上的人也被风卷残云般吸来,横波目用真气灌入双脚下面,使地与足连接巩固,置地根生。

    刚替美人鱼七手八脚接生完孩子的流泪泉措手不及,修为如她也同样稳住身子,一手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一手抓住被气流吸起在空中美人鱼的晳白手臂,但顾此失彼,措不及防,自己与怀中血紫河车未掉的小孩,生完宝宝体质虚弱的美人鱼,一并让风涛怒号卷拖而走。

    流泪泉心想不好,两者非舍弃一个不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正苦恼间,美人鱼看出来支撑不下去她的忧虑,便用尽全力高声喊道:“你放手,快……快放开,不然三个人都没命。”

    “不行。你的孩子刚刚出生,你还没好好看它,你不能死。”流泪泉也喊道。

    神色凄凉的美人鱼暗暗低头,不会儿,面带苦涩,慎重其事道:“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请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危及关头,她作出一个惊人之举,朝着流泪泉的手腕上咬上一口,希望这位托孤恩人受痛放手,减去负担,从而救得幼儿。

    没想到流泪泉忍痛不放,并不是自寻死路,而是察觉寻鲸鲨吸气有限,只要不卷到嘴巴里被当大餐,终有吐气的时候,此时放手,才是真正断送了这条可歌可泣的美人鱼。

    当横波目和怀里的小美人鱼以及小美人鱼的母亲被风吸愈来愈近鲸鲨之口时,横波目心急火燎,进退维谷。果真葬入鱼腹了吗?

    她咬牙坚持就是不放,往往之前与神起部落交战时,都是咬牙死挺过去的,无论多久筋疲力尽,还是敌众我寡,最终结果同样,只过胜利的感觉五味杂陈罢了。

    将入虎口时,她的一只脚被什么东西钩注了,原来是横波目一把手抓住她的三寸金莲,她欣喜万分,一下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回神来知道有救了。

    横波目也是很难抵抗鲸鲨吸风走石,更别说加重砝码,三人像是一串冰糖葫芦,逐渐被吊起,快一个一个送给鲸鲨磨牙了。

    幸好横波目急中生智,使右手的檀郎刀剚入地表加了根扎力,訇的一声如雷贯耳,檀郎刀的刀气直贯海中的地脉,刀气在地底熔浆翻滚,搅得沸腾。

    一心想着吞并眼前之人的鲸鲨鱼也觉得那刀的神威不凡,自身不可轻撄,当机立断,将吸进嘴里的红水育化成赤电。

    “噗!”

    吞出一道十丈宽凶狠的赤电,让所有的人避无可避,非死即伤。就算横波目与流泪泉双双连手未必挡的下这赤电,原来刚刚那看起肥肠大脑的鲸鲨是在故意示弱的。

    逞强固执的流泪泉与美人鱼不得不反悔莫及。

    势看必无转还,只有闭眼等死,她的脑海里浮现萧婉儿的身影,一生当中最爱的就自己的女儿萧婉儿,虽非亲生,却是胜于亲生。

    “呀啊!”

    一声长喝,撕空破耳,横波目拔起柱入半锋地面的檀郎刀,顿时四周地牛覆滚,貌似冲出地表,手上的檀郎刀气凝一击,直逆划空的赤电。

    轰隆一响,赤电急走,鞭策四方。

    刚猛霸道的刀气将双方震开,有前顾此失彼的教训,流泪泉侧身挡住小人鱼,舍了美人鱼。

    而有余力的横波目趁机凝一个开屏真气为盾护下,双强交击的余威才没有殃及池鱼。

    风平浪静后,周边满目疮痍,横波目由于真气耗尽,伤及身体,吐一口大血,流泪泉自然而然扶着他,而他也扶着死里逃生的小人鱼的娘。

    众人皆席地而坐,美人鱼抱过小鱼人小鸡啄米般对两人称谢不已。

    “你还是逞强了,明知拔出萝卜带出泥。”流泪泉用袖角给他揩去嘴角的血渍,柔声细语道。

    对,而且还是血泥。

    他看着流泪泉清晰的面庞,雪白如玉,不虞关心自己的美人扭头望了水面,答道:“你刚才还不是一样,没想到你为了萍水相逢的人,也能付诸如此。”

    她扶起他道:“好像我在你的印象中,就那么无情无义吗?”

    他不答。

    两人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远离为妙,只有那美人鱼不想,还嘱咐她们要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离开,似乎害怕什么。两人劝不动,十分令人匪夷所思。问了又不肯直言。

    横波目直截了当道:“如今那凶残鲸鲨伤重创,一时半刻不敢为乱,暂时安全。你还有什么在这里放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