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做不会死的

    鱼映秋被时叙的话弄得面红耳赤,眼看着时叙的唇就要落下,惊鸿一瞥之间,窥见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年轻人恩爱点是好事,你们继续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鱼映秋羞得涨红脸。

    去餐厅的路上,经过一个湖心亭,老太太突发奇想说让时叙带着她去赏景,结果赏到一半,人全都不见了,就剩她和时叙。

    这个位置虽说是赏景的绝佳地点,但也是被观赏的绝佳地点。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暴露在外,随便一个位置都能看到她和时叙在公共场合腻歪。

    这不,被老太太逮个正着。

    鱼映秋反应过来,连忙从时叙的怀里挣脱开来。

    可时叙没放过她,拉着她拐角一间偏僻的房间。

    鱼映秋急得跳脚,“等会你爸妈该等急了!”

    早就对自己父母了如指掌的时叙对此反应很淡,“放心吧,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腻歪着,顾不上我们。”

    昏暗的光线里,时叙喉结轻滚,声音暗哑,“宝贝。”

    清晰流畅的侧脸对着鱼映秋,潮欲涌动的黑眸在暗光里看过来。

    鱼映秋以为他又要把她吃干抹净,吓得用力扯住自己的裤腰。

    时叙当然顾忌着她的身体。

    半晌,也只是搂着她,沉声说了句:

    “好喜欢你。”

    时叙把她的口红彻底吃完了才放过她。

    两人来到餐桌前,放满了各式菜品的长桌把鱼映秋惊呆了。

    她以为时叙他爸说亲自下厨做饭只是客套话,结果居然是真的亲自下厨。

    时不移对各道菜信手拈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就各个地方的菜式都做了点,辣的不辣的甜辣的,你想吃什么就让阿叙给你夹,千万别客气,放开了吃。”

    时不移对鱼映秋笑得憨厚老实,完全没有半点首富的架子,“进了时家的家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拘束。”

    鱼映秋听得眼眶发酸,“谢谢叔叔。”

    时不移听着这个称呼佯装不高兴,“都和阿叙领证了,是不是该改口啦?”

    安以年在一旁拉住他,“人家小满才刚嫁进门,总要慢慢适应,哪能操之过急的。我就是怕她心里有芥蒂才没急着让她改口,你倒好,上赶着让人做些不情愿的事。”

    安以年对着自己老公一顿数落,面上却期待地看向鱼映秋,“小满啊,叫声妈来听听。”

    时叙:“……”

    “哎呀开玩笑的,我和你时叔叔都不是刻板的人,不用放在心上。”安以年自己圆场道。

    “爸,妈。”

    空气中扬起一声怯生生的女音,时不移和安以年不约而同地诶了一声。

    夫妇俩叫来下人,把两个厚厚的红包亲手塞到鱼映秋手里。

    “你是女孩子,进时家不能吃亏,按照规矩,改口是该给个红包,你好好拿着,不许推辞。”安以年强硬道。

    鱼映秋摸着厚度心里咯噔一下。

    但安以年话都说得这么明确了,她没理由再推辞,只能收下。

    “谢谢阿姨。”

    “叫我什么?”安以年审视的目光看过来。

    鱼映秋悻悻开口,“妈。”

    “这还差不多。”安以年满意地点点头。

    吃完饭,时不移帮着佣人收拾碗筷洗碗,鱼映秋说要去帮忙,被安以年严厉制止。

    “傻丫头,你嫁过来就是来享福的,哪里有让你碰家务的道理。在我们家,家务是男人专属的活,你要是和他们抢,他们会怪你多管闲事的。”

    鱼映秋怔怔地放下碗,回头一看,时叙也进厨房去了。

    “别看我们家佣人多,我们夫妇俩事业还没做起来的时候,家务就一直是时叙他爸爸承担的,现在事业做大了,他爸爸不忙的时候也会帮着收拾一下。”

    安以年甜蜜地解释道,“这老家伙就是闲不住,上了一天的班还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踏实。时叙随了他爸,虽然不善表达,但骨子里都是很本分的人。”

    鱼映秋心里腹诽,时叙不善表达?她怎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呢。

    说起浑话来明明一套一套的。

    父子俩在干家务,安以年和老太太拉着鱼映秋唠家常。

    老太太第一次见鱼映秋,很热情,非要拉着鱼映秋东瞧瞧,西看看,恨不得把家里一草一木的来历都和鱼映秋讲个遍。

    时叙做完家务出来,发现鱼映秋不见了,找了半天,才在露台边上的花园里找到人。

    时叙来的时候,老太太正拉着鱼映秋四处赏景。

    想到平时要雷打不动睡好几个小时午觉的鱼映秋今天被折腾得没怎么休息,时叙只得无奈提醒:

    “奶奶,你别拉着她到处跑,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

    老太太一听,迟钝地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老骨头的记性,见到孙媳妇太高兴,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鱼映秋冲时叙挤眉弄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人家本来就年事已高,反复强调这个由误会编织成的谎言,到最后只会让她的期待落空。

    鱼映秋有些于心不忍,几度想开口说出真相,都被现实压了回去。

    时奶奶很期待这个重孙的到来,话里话外处处都是期待。

    她不能拂了这份期待。

    “行了,我老人家也不留人了,小满,你让阿叙早点送你回房休息。”

    老太太大手一挥,开明地松开鱼映秋的手。

    走之前,她特地和时叙强调,“现在小满肚子里有小宝宝,你们小两口不能同房睡,你小子把人安顿好就赶紧滚去客房睡,听见没!”

    时叙满脸敷衍,应得口不对心,“听见了。”

    离开老太太视野,时叙一秒钟都没等,挺可怜地贴上鱼映秋。

    “不想和你分房睡。”

    鱼映秋哄小孩似的摸他的头,“不分房睡也不能那个啊,你忘了我现在……反正这段时间你先忍一忍,不做不会死的。”

    时叙气得莫名笑了声,“和你睡觉又不是只想睡你。”

    鱼映秋面无表情地摊手:“难道不是吗?”

    时叙肩膀继续低下去,“不做不会死,但身边没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