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玛卡巴卡

    刘懒弃单臂潇洒依靠在前台,手指勾下墨镜,一副流氓犯的气质。

    “啧~老妹儿,运货。”

    相比较小老弟的轻佻,陆垂空是少言寡语,只对前台上面放着的徐福酥糖有兴趣,那边刘懒弃没唠几句,这边就旋了小半盘。

    “请问先生是什么类型的货物,是否需要冷藏,重量是多少。”

    坏笑的刘懒弃表情凝固。

    卧槽!

    忘编了!

    “运....反正量很大。”

    电光火石之间,刘懒弃差点脱口而出运尸体运棺材,毕竟这是老本行,其余的也没接触过。

    货运站不是菜鸡快递点,东西说错了肯定会引起怀疑,可一时间也没想好啥东西最靠谱,只能先把量堆上去,然后赶紧给陆垂空挤眉弄眼,手语恨不得比划出了一首光辉岁月。

    尴尬办白事,尴尬死了。

    陆垂空一阵无语,心想这事你都忘了编?我长这么大就帮过盘寡妇运过猪饲料,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我哪知道货运站一般都运啥东西?

    这时候就体现出急智的重要性。

    回答很简单,一个字,装高深莫测之逼。

    “水。”

    小姐姐眼神一亮,刘懒弃也惊叹老哥的神来之笔,暗打666。

    “运淡水去流波府,再运海鲜回来,嗯,量很大。”

    当下时代,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买卖中哪类比较赚?

    淡水和海产绝对算。

    现如今淡水资源越来越珍贵,很多江河的出海口都名存实亡。

    规模小的已经断流干涸,所以淡水很紧俏。

    此类资源被归为矿产类,不允许私自打井提取地下水,但风浪越大鱼越贵。

    古代盐铁官办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一个道理。

    流波府属于最新兴建的大陆架定居区域,建设速度相当快,而且科技感拉满,哪怕是以前所谓的一线城市都难以比肩。

    然而一些配套基础建设却没有跟上,这是出于无奈,因全世界对海水自有资源的过度开发,海水每天都在减少,海水少了,裸露的陆地就多了,全都是无主之地。

    以往各方吃相还算过得去,最开始以领海为基础,后来以防空识别区为基础,再后来以专属经济带为基础,等这些地都分完了,再裸露出的陆地就不好分了。

    不好分怎么办?那就别分了。

    谁速度快先占住就是谁的,不服就来打,如同登月是一样的道理,不可能等技术全部成熟完美后再做。

    因此很多新型城市的配套基础设施都不完备,尤其是淡水资源,输水管道覆盖率极低,大部分要靠内陆输送,没办法,你想等一切都建好再去开下一个点,邻国不会等你,只能囫囵吞枣。

    都说淡水很贵了,何况还是从内陆运输过去,所以现阶段给流波府走私淡水相当赚,前提是有体量和胆量,不然千八百吨的没啥意思。

    海鲜自不必过多赘言,寻常老百姓普遍解馋的方法就是海带和虾皮,像是飞蟹大龙虾那是想都不敢想。

    前些年有个博士生不被准丈母娘看好,他便花光积蓄去大海,带回来一对帝王蟹后,丈母娘立马同意婚事。

    当然,这种具有较高风险的运输买卖,仅赚运输费是绝对不可能的,通常都是按比例抽成,如此才对得起承担的风险和付出。

    综上所诉,陆垂空编的瞎话堪称完美,小前台信不信无所谓,她不敢赌眼前的帅小伙是否吹牛逼,这么大的买卖必然是领导做主。

    果然,前台小姐姐领着兄弟二人前往经理办公室,相关业务到那去详谈。

    “哥,你真是高啊。”跟在后边的老弟悄悄竖起大拇指。

    陆垂空砸吧砸吧嘴,其实就是临时想吃海鲜了才有的灵感,上一次吃海鲜都好几年了,想想都流哈喇子。

    进入厂区,发现规模确实不小,有不少工人在工作着,没人在乎前台小姐领两个年轻人进来。

    奇怪的是厂区内几乎全封闭式,除了安全门以外,一个透风的窗户都没有。

    兄弟俩被领着走上尽头的一座铁质楼梯,上面是个临时办公室,能从落地玻璃看清里面全貌,整洁办公桌后站起一个中年男人,下巴上有颗大黑痣,他面带微笑招手,示意客户进来。

    面对邀请,刘懒弃只是站在楼梯口,陆垂空见小老弟不动弹就知道情况不对,所以也没有贸然进入,自顾自点上根大重九。

    “二位,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要谈大生意,何不进来详谈?”

    刘懒弃冷笑道:“我妈从小就教育我离坏蛋远点,容易挨雷劈。”

    中年男人笑容如旧,“我只是个安分守己的商人罢了,最多是无奸不商,跟坏好像不沾边吧?”

    “呵。”

    刘懒弃语气尽是嫌恶。

    “石利星,曾经XXXX的骨干,擅长借命改运,枉死于你手中的人命双手双脚都数不过完,受你蒙骗者更是无数,怎么看都是个坏种,别以为换了脸就没人认得出来。”

    别问XXXX是啥,问就是玛卡巴卡,改了快十个小时,我也很无奈。

    说到改运,确实有一些办法,可代价不等,如石利星这种人擅长某种借命改运的秘法,过程非常残忍,有诗云:

    背人撩鬓道匆匆。

    打头风急鼻雷鼾。

    吊影消愁自怜孤。

    钱王英武康王弱。

    由花能得几时斟。

    包合大和无间断。

    户枢流水即吾师。

    伞峰一片崎危还。

    石利星叹了口气,感慨道:“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你们也追了我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据我所知刘公子家大业大,又并非上面的人,何必要蹚浑水?”

    话说的很诚恳,听着也很实在,不过刘懒弃并不买账,直击要害。

    “重新做人?可以,只要你把进来打黑工的黑户和在逃犯一个不少齐胳膊齐腿的交出来,我不光放你一马,还出钱投你的项目,怎么样?”

    刘懒弃也够干脆,直接开出了条件,表面上看丝毫不过分,就是把违法招聘的员工交出来而已。

    即使如此,石利星依旧做不到。

    他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刘公子,你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他们的存在被彻底抹除,别说是胳膊腿,连个细胞都没有留下,你的条件让我很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