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布林大狸子

    从亲情角度来说,陆垂空确实有点让人心疼。

    打小没了亲娘,最伟大的母爱从未感受到,小时候在村里看到别人家孩子可以跟母亲撒娇,被母亲拿着扫把追着揍,这些都让陆垂空很羡慕,每一次回家找老爹要妈妈,回答都是你打的过老子就给你。

    结果当然是被一次又一次的父爱如山,气不过怎么办?陆垂空就用锤炼出的本事去欺负总跟母亲撒娇的妈宝。

    让你嘚瑟!显你有妈是吧?

    结果无一不是被乡亲告状后再次被爱的教育,闭环了属于是。

    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也都明白了,陆垂空知道唯一的血亲就是老爹,没啥别的亲戚,明白奢望终究是奢望,最后的至亲一定要好好孝敬,因此陆垂空其实很孝顺,不会跟老爹叛逆,因为叛了也没用,还要吃七匹狼。

    先冷不丁蹦出来个小老弟,确实有点恐怖片了。

    陆垂空第一反应是我日!老爹不会偷摸在外边留种了吧?

    草!

    之前还可怜他想撮合跟漂亮阿姨过日子!

    “想歪了,你肯定想歪,我正儿八经是老刘家独苗,咱俩不是一个爹,是远房亲戚,我三姥是你亲奶奶,论下来咱俩可不就是兄弟嘛。”

    刘懒弃巴拉巴拉说一堆,陆垂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

    鬼知道你是不是演的?

    万一是做的局来骗取信任呢?

    “我爹从来没说过有亲戚,还是大富贵的亲戚,真要有这层关系在为啥十多年都不曾走动?”

    “哎呀我滴哥,这事说来话长,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我知道有你这个表哥都是意外,反正信我就对了,你奶奶也就是我三姥名叫王殊果,刺绣做的特别好,没错吧。”

    陆垂空沉默不语。

    亲妈没见过,爷爷奶奶更没见过,但确实听老爹说过一些,陆家往前三代的时候后并没有生活在偏僻山沟里,是爷爷辈到了老年后才带着奶奶离开城市,爷爷叫陆上行,奶奶名叫王殊果,刺绣很厉害,自己小时候穿的虎头鞋就是奶奶晚年时提前做的。

    刘懒弃拍了拍陆垂空的肩膀,感慨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回东台是受人所托调查最近邪祟害人的事,就那个体育老师忘没忘?他跟我说有个年轻人特牛逼,三台灵光配金刀诀,WL219的五感幻相都丝毫不起作用,咔咔几下就给干碎了。”

    “后来他说是咱家东台的临时工,等我中午一查,大概就猜出是你,但毕竟没见过不敢确定,现在我彻底确定了绝对没错,年纪、姓名、本事等等都对应的上。”

    陆垂空的回应只有简单几个字。

    有烟么?

    刘懒弃一愣,赶紧递烟点火,黄色烟盒上面写着大重九。

    “嗯?行啊这烟,话说你咋起这个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修宽带的。”陆垂空给予肯定,想着以后换它抽。

    “我倒是想给自己起个霸气点的名字,比如刘翔刘裕啊啥的,一听就是狠人,可没办法,我刚落地的时候爷爷掐八字说这孩子怕是个懒批,得好好管教,就起了这个名,现在无所谓,在外边都叫我诨号,哎呀不说这些了,咱哥俩先把尸体处理处理。”

    刘懒弃拖起赶尸人的尸体,后者身上并无外伤,可皮肤肌肉干瘪,像是风干过劲的老腊肉。

    “咋处理?”陆垂空拽着短裤男的脚踝。

    “咱家别的不多,就坑多,拉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墓穴里直接埋了就行,都不用棺材。”

    “还棺材?不同意啊我!知不知道老子在这当牛马有多累?卖一个坟嘴皮子都磨破了,凭啥他们白捡俩?”

    “呃....”刘懒弃挠了挠头,自己确实没卖过坟,不知其中艰辛,但想想确实有点亏,“那你说咋办?我听你的。”

    或许是哥哥对弟弟的血脉压制,也或许是单纯的懒批不爱思考,总之他愿意听取这个素未谋面远房表哥的意思。

    陆垂空指了指远处祭奠区后方,“我记得以前火葬的设备封存在库房,加燃料就能用,直接温度开到最大给他俩炼了,毛都剩不下,还省时省力。”

    草!

    你够狠!

    刘懒弃竖起大拇指,原以为自己算是心狠手辣的那种,可跟老哥你属于变形金刚参加四驱兄弟,严重超纲了啊。

    火化尸体不需要多长时间,刘懒弃也知道陆垂空有很多事想问,所以直接带他去了独栋小楼内的隐蔽香堂。

    再次来到这,陆垂空很有礼貌的敬香,也庆幸当初没有硬来。

    “原来是刘家供的黑堂单,还是老香根儿,话说那位大狸仙属于外五行吧?上仙谱了么?”

    刘懒弃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是一百多年前上的吧?具体我也没细问,反正至少从我高祖父那辈开始就护着了,原来是十花顶黑布林大狸子。”

    “确实够老的了,合着你祖上就顶了香?”

    “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说我高祖父年轻时倒腾海鲜的,后来干了茶楼,又走南闯北的总之很厉害,后来战乱嘛,到处都在打仗,买卖没法干了,等我曾祖父长大后就给人看坟,这手艺一直传到现在。”

    看坟?

    听着平平无奇的两个字,但陆垂空心里有数,结合这面黑堂单来看绝对不是普通看坟,这门手艺本就凤毛麟角,原来没有失传,就不知道刘懒弃传承了几分真东西。

    “差点把正事忘了,这次我进城是为了找咱陆家的传家宝,我爹说跟刘老板也就是刘叔有关系,你知不知道?”

    刘懒弃够实在的,“现在这个点我爸肯定睡了,等天亮后再联系他吧,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他几次,话说传家宝是啥啊,能不能具体点?”

    陆垂空摇头叹息,表示亲爹含糊其辞,只说看见就明白了,自己猜测大概率是个法器。

    谜语人真可恶。

    刘懒弃拎起一对天蓬尺,“法器啊,它们也是咱家的传家宝,之前一直放在密室当真,好不容易猜得到我爸的承认获得它。”

    说罢他按动开关,密室缓缓张开。

    陆垂空惊讶,原来这后边还另有洞天,之前来根本没发觉到。

    并且对刘懒弃这个表弟的真实性彻底确认。

    因为墙上的一副对联。

    九天烟霞苏幕遮。

    丹枝碧彩满星河。

    如此绕口的对联跟自家院门口的一模一样。

    “上面的四尊牌位怎么没有字?”

    “唉....有点复杂,你想听么?不对,不管你想不想听都跟陆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绝对是陆家隐居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