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打趣

    梁倾俯下身,将蛋糕放在地上。

    言溯将药箱推到一边,扫了一眼地上的蛋糕,冷冷的说:“给我这个干什么,戏已经收场了。”

    梁倾看着他缠着纱带的脚,没应他,转身去茶几上拿火机,三两下拆了蛋糕盒,插上蜡烛,点起火,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得很。

    言溯越发摸不着头脑,在暖黄的烛光取代他身上青白色的月光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点严厉,“你到底干什么?”

    梁倾学着他一样坐在地上,两人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言溯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梁倾的眼神愈发复杂,“梁倾,你疯了吧?”

    “刚才我们还在吵架,现在你跑过来祝我生日快乐?”

    他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刚才不愿意陪我过生日。”

    “我不愿意的不是陪你过生日,我不愿意的是陪你演戏。”梁倾平静地说。

    她将腕表凑近蜡烛瞧了瞧时间,“你可以许愿了。”

    没有等到言溯的回复,她抬眼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有些防备。

    “梁倾,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还有十秒。”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五秒。”

    “回答我。”

    “一秒。”

    烛光灭了,暖黄的褪去了,青白色又染上来。

    风吹起窗帘,吹着言溯额头上的碎发。

    烛光不是被他吹灭的,是他往梁倾扑过去的时候身体带起来的风刮灭的。

    梁倾被他推倒在地上,背贴着地上的瓷砖,一阵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裳入侵到她皮肤上。

    言溯握住她两个手腕,压在她头两侧,两腿跪在她的大腿外侧两边,整个人笼罩了她。

    言溯看着身下表情发懵的梁倾,眼眶逐渐发红,咬牙道:“梁倾,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别忘了,只要我想,你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所以,你还要继续像现在这样惹火我吗?”

    梁倾花了几秒钟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但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他,“你能对我怎么样?”

    言溯青筋暴起,“我的力气比你大,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笨女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怎么这么笨,走了就走了,何必又来。

    他气恼地说:“你怎么能大晚上跑到一个男人家里来激怒他,你是天真还是傻,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有心想对你做些什么,你会……”

    他说到一半突然被梁倾打断,她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不会的。”

    她笃定的语气让他的心里受到了触动,可她为什么如此笃定?

    是认为他不敢还是……相信他?

    言溯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喉结,“你什么意思?”

    梁倾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你想要我什么意思?”

    言溯捕捉到了她的那丝狡黠,有些失神。

    她在打趣他。

    他只见过她打趣别人两次。

    一次是上次吃饭,她和薛繁星一起打趣梁沐。

    还有一次是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在小树林见到她和秦州昱约会那次,她打趣秦州昱。

    现在,她打趣他。

    他在吓唬她,她却打趣他?

    可他竟古怪地对她的打趣生不起气来,连原先的气也消了。

    他刚才生她的气,是因为觉得她瞧不起他,把他当傻子一样耍他玩。

    明明她在晚餐的时候还板着一张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现在却突然跑过来给他过生日,还让他许愿,简直就莫名其妙。

    他想不明白,于是又理所当然地怀疑她不怀好意,以为她假惺惺地想要故技重施,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这个招数对于已经和她撕破脸皮的言溯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她难道以为他已经熟知了她的一切招数,还会跳入她的陷阱吗?

    根本就是把他当傻子。

    言溯越想越恼火,于是就打算吓吓她,让她别在他身上使这些招数。

    结果没想到,梁倾一点都不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事,甚至还反过来打趣他。

    如果是在别人身上遇到这种情况,他或许会觉得别人正是因为瞧不起他,才会打趣他。

    可是梁倾不是,据言溯目前知道的,她打趣的对象一般都是她十分信任不会伤害她的人。

    她竟然信任他!

    他做出这么些事,她竟然觉得他不会伤害她?

    言溯浑身一僵,握着她的手也没了力气。

    想要吓唬她,声音却一点恐吓的意味都听不出来,“你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梁倾也感觉到他掣肘她手腕的力气减弱,便将手抽了出来。

    他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故意在等着看她得了自由后的举动。

    言溯看着她举起手,挨她巴掌或者被她推开的准备都做好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倾却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笑得直发抖,胸脯起伏着,他默默撑了撑手臂往上移了一点距离。

    岂料这一举动,却使梁倾笑得更厉害了。

    言溯被她笑得有些羞恼,“你笑什么?”

    “言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傻得可爱。”

    梁倾真是服了言溯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想以这种方式吓唬人,却除了手腕哪里都不敢碰的。

    他虽然撑在她上方,可他除了碰到她的手腕,身上没有一处地方贴到她。

    冷风一直吹,他的额头却冒着汗。

    他想吓唬人,却比被吓唬的人还紧张,手直抖,抖得自己都没发觉。

    他急不可耐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梁倾支起身子按住他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按到了地上。

    言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他和梁倾已经位置调转,换成了他在下,梁倾在上。

    “你……”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说话也变得有些紧张,“干什么?”

    梁倾没有像他一样整个人撑在她身上,她把他按在地上后就收回了手,坐在言溯身旁,手撑着脸,眼带笑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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