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梵涂登基

    Zg沈清河微微蹙眉,察觉到厉荀对李芷茵的敌意。

    她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况且今日之事也确实事出有因,还请陛下不要责怪皇后娘娘,若是要怪,当怪本宫梳妆时间太长了些。”

    她的声音温柔,却将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厉荀有火无处发。

    他深深地看了沈清河一眼,心中的情感复杂难言。

    此时,舞姬们一舞毕,换了乐姬进来。

    独孤稚的目光在沈清河和厉荀之间流转,心下似乎已经猜到几分端倪。

    厉荀对沈清河的深情厚意,估计是想装傻充愣将沈清河留在西晋。

    宴席将要结束时,沈清河起身。

    款款走向中央,微微福身:“陛下,皇后娘娘,本宫此次前来西晋,已停留多日,如今是时候该启程回国了。”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宫殿似乎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厉荀的目光紧紧锁在沈清河的脸上,过了半晌才微微颔首。

    “嗯,何时回?”

    厉荀的声音很沉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沈清河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厉荀对视。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明日。”

    “那今晚便住在……”

    厉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清河打断,“本宫今夜要去看看外祖父,就不劳陛下为我们安排了,本宫再此谢过陛下好意。”

    夜幕降临,秦家早就得到消息,今夜沈清河会回来。

    是以沈清河来到时,便看到早应该关闭的府门大开着,灯笼高挂。

    沈清河下了马车,便看到秦家一家站在门前等候,只是少了秦义。

    她的眼眶一热,快步走上前。

    “舅舅,舅母,表哥表姐。”

    秦鲁看着沈清河,眼中满是有一丝痛色,“快去看看你外祖父。”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十分急切。

    沈清河注意到秦鲁的脸色苍白,身形也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心中不禁一紧。

    “外祖父病情加重了?”

    秦鲁低头没有说话。

    沈清河心中一沉,急忙快步向秦义的房间走去。

    穿过长廊,她看到秦义的房门紧闭,门前摆放着几盆绿植,却掩盖不住那肃穆的气氛。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秦义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沈清河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猛地击中,她快步走到床边,握住秦义枯瘦如柴的手。

    “外祖父,我是清河,我来看您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眶里满是泪水。

    秦义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沈清河,秦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想要挣扎着起身,却终究没能起来。

    看到身后着急的秦家人,秦义微微抬手说:“我想单独与清河说几句话。”

    秦家人面面相觑,有些担忧,却也不得不遵从秦义的意愿,缓缓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沈清河和秦义两人。

    沈清河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秦义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义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祥和温暖。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清河,我有东西想要交给你,可你一直没来。”

    想来是秦家人没有把她被厉荀囚禁的消息告诉秦义,不想让他担忧。

    所以他言语间没有一丝不悦,只有遗憾。

    沈清河点头,泪水滑落,声音哽咽:“外祖父,是我来晚了。”

    秦义轻轻摇头,伸手拭去她的泪水,“不晚,你去将书柜上第二行第三本拿来。”

    沈清河起身,按照秦义的指示找到那本书。

    拿过来后,秦义说:“你打开书的第79页。”

    翻到第79页沈清河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秦家无能,做了一辈子忠臣却让亲人一个接一个枉死,外祖要走了,突然想通了。”

    秦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呼吸越来越微弱,“连自己的家都护不住何以护国,陛下爱你,可你终究已经嫁人了,他应该收心。”

    “外祖父,”沈清河泣不成声,“这些留着以后再说,您先养好身子,清河就在这里陪您,您一定会好起来。”

    秦义看着她,眼皮抖动几下,有些困了,“外祖父想你外祖母了……”

    秦义的声音渐渐低沉,直至消失。

    沈清河的手一颤,紧紧握住了秦义的手,却感觉到一股冰凉传来。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秦义的脸。

    只见他的双眼已经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沈清河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伸手去探秦义的鼻息,却感觉到一片冰凉,没有任何气息。

    “外祖父!”

    沈清河失控地大喊一声,泪水汹涌而出。

    秦家人听到沈清河的呼喊声,急忙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秦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然而,当他们看到沈清河泪流满面,紧紧握着秦义的手时,心中的不安和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秦鲁颤抖着走上前,想要去探秦义的鼻息,却也被那冰凉所惊。

    他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秦家其他人也纷纷围上前来,看到这一幕,无不痛哭失声。

    整个房间充满了悲痛和绝望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秦义的葬礼很是盛大,厉荀亲自来扶灵,将他送入太庙,封忠义公。

    直到坐上回扶风的马车,沈清河都还有些恍惚,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

    独孤稚静静地看着她,伸出手轻拍了下她的背。

    然而,沈清河却轻轻避开了

    独孤稚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梵涂登基了,就在忠义公下葬那一日。”

    独孤稚收回手,淡淡地告诉沈清河这个消息。

    沈清河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梵涂登基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想到。

    独孤稚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封了玥儿做奉国公主。”

    沈清河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独孤玥她……还好吗?”

    独孤稚点头,“无任何功绩,梵涂却力排众议封她为一品奉国公主,想来是很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