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男贱女在哪呢?我眼瞎了

    但想到独孤稚用膳间与她说的事,脸红之余,心中又添了几分期待。

    半月后,沈清河和独孤稚同乘一辆马车,进入西晋皇城。

    马车被堵在街道,前面传来争吵声。

    沈清河瞥了眼正在看兵书的独孤稚,他屁股都没挪一下,显然没有下去看的意思。

    沈清河等了一会,小声的开口试探道:“我想下去看看。”

    独孤稚眼皮都没抬一下,“女儿家争执,无甚好看。”

    “是沈梓宁。”沈清河眸中渐冷,既然遇到了,那必然是要抓弄一下出口气的。

    沈清河带着面纱下马车时,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这对奸夫淫。

    沈梓宁身上衣裳首饰更为华丽,而林瑨川已经穿上一品爵服。

    曾经无比期盼早日见到林瑨川穿这身衣服,如今看来却刺眼极了。

    见到林瑨川,过往甜蜜又涌入脑海……

    清河,待我承袭侯位后马上将你迎入侯府。

    清河,你求求你母亲,让她求秦老将军帮侯府美言几句吧!我的清河最好了。

    清河,看你平素最是疼爱梓宁,所以馋鱼灯她想要我便给她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在苟且了。

    过往一幕幕不断的在脑中循环,窒息的痛意几乎要将沈清河淹没,手掌心被指甲掐出一排白色的小月牙。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强硬的将她的手掰开,塞进一把冰冷的玄刃,她才回过神来。

    “给你个机会,将刀刃刺入他们的胸膛!”

    独孤稚语气漠然,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转头,看见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似笑非笑。

    沈清河感觉到一股寒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下,“抱歉,王爷!我失态了。”

    或许独孤稚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敢那么做!

    但沈清河敢保证,在西晋国当街刺杀侯爷和丞相嫡女,西晋皇即便是为了西晋的颜面,也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西晋。

    反应过来后,沈清河才看向与沈梓宁争执的人。

    内阁学士嫡长女陆婉儿!

    她素来与沈梓宁不对付,曾经多次提醒沈清河沈梓宁虚伪做作。

    可当时沈清河只觉得陆婉儿心机深沉,想离间她们的姐妹情。

    如今看来,是自己被沈梓宁蒙蔽了双眼。

    看她们吵的激烈,沈清河返回马车取了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万宁侯府的马车中。

    等她们终于争执完毕,周围人群渐渐散去。

    街道上只剩下寥寥几辆马车时,一声惊呼响起。

    紧接着,沈梓宁惊慌失措的从马车上滚落,和她一同掉下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小蛇。

    沈梓宁平日最喜爱晚香玉,几乎每日熏的也是晚香玉的香膏。

    她时常说皎皎白花,暗夜来香,神秘又圣洁,最是衬她,却不知蛇也最喜晚香玉的味道!

    那些小蛇像是发了疯一样朝沈梓宁身上爬,沈梓宁哪里还能顾全礼数,大声尖叫:“侯爷!侯爷!救命!”

    沈梓宁边向林瑨川奔跑,边花容失色的尖叫,奔跑中外衫脱落,蛇是掉干净了,可周围百姓的唏嘘声也越来越大。

    “如此香艳之色曾经得去秦楼才能见到,有眼福了,嘿嘿。”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说。

    “可不止呢,这是贵女,以前咱们哪有眼福啊!”

    “有辱斯文。”

    “……”

    沈梓宁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人异样的目光,一个劲的往林瑨川的方向跑。

    “侯爷,救救我!”沈梓宁扑到林瑨川怀里,开始撒娇:“侯爷,梓宁好怕呀!”

    丝毫没注意到林瑨川的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一把将怀中人儿推开,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还不快去穿上衣衫。”

    沈清河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小蛇几乎都被处理干净了,也无甚可看了,悻悻回了马车。

    “本王的蛇?”

    才踏进厢内,独孤稚冷冰冰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

    沈清河神色僵了几秒。

    不过很快,沈清河便自顾自坐在了独孤稚身旁,亲昵的把脸凑在独孤稚手臂上蹭了蹭,“王爷,回去的路上我亲自去给您抓!”

    沈清河早已发现,独孤稚虽然嘴毒,但对自己的触碰不反感。

    既然如此,多说几句软话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沈清河又想到了沈梓宁的话。

    沈炜厌烦母亲,还有一些原因是母亲总因着身份无法撒娇,不敢做小女儿姿态。

    虽然知道沈炜背叛秦芙不是秦芙的错,可沈梓宁的话倒是给了沈清河一些启示,女人嘴硬心软是要遭难的。

    索性现在已是死人身份,为了报仇沈清河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讨好独孤稚是她唯一的路!

    独孤稚不知道怀中少女在想什么,只觉得那张在他手臂上乱蹭的小脸像是羽毛,挠的他心痒。

    “手疼吗?”低沉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同时自头顶落下。

    沈清河抬起手,看到掌心流出的丝丝血珠。

    猛的想起刚才慌乱之中把蛇从玻璃罐里倒出来时,好像是被划了一下,她也没注意。

    她抬眼看独孤稚,眸中垂泪,已经许久没有人那么关心注意过她了。

    自柳姨娘进府后,父亲便把给她的疼爱都收回,给了柳姨娘和沈梓宁。

    后来母亲死了,外祖父一家被贬到郸城,就更没人会关心她。

    身边伺候的都是柳姨娘的人,表面奉承,实际上却巴不得她早些死。

    一滴清泪落下,独孤稚紧皱眉头,像是心脏被烧了一下,开始滚烫起来。

    “别哭!”他抬起手轻轻拭去沈清河眼角的泪,面无表情的提醒:“流泪对孩儿不好!”

    沈清河止住了泪水,觉得独孤稚太煞风景。

    细细想来,独孤稚怎么会真的关心她呢?

    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做那些令人误会的举动,让她舒心一些。

    伤感过后,沈清河神色如常。

    她需要独孤稚庇护,独孤稚需要她生子,本就是利益往来罢了。

    马车进了皇宫,独孤稚去面见皇帝。

    沈清河只能在外等候,不过独孤稚向西晋皇求了恩典,让沈清河可以到御花园转转。

    没想到,刚走到假山后面,就听到柳姨娘的冷笑声,“尸体没找到便没找到,左不过被山野狼狗分食了,还能在哪?”

    沈梓宁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娘,今日马车上的裹蛇布上面分明绣了卿卿两个字,这可是沈清河的小字!会不会是她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柳姨娘不屑瞥了一眼沈梓宁:“她一个弱女子,能逃脱那个屠夫的掌心,跑出那片山?秦家在装神弄鬼罢了!”

    “真的是秦家搞的鬼?”沈梓宁不确定的看着柳姨娘问。

    “肯定是!”柳姨娘十分笃定,话锋一转,阴恻恻的说:“哼,秦家失势,搞鬼前也不想想秦德妃!”

    沈梓宁有些担忧,“娘,这把琴那么锋利,德妃真的会用吗?”

    “快走把!”柳姨娘催促,“用不用需看贤妃娘娘。”

    脚步声渐远。

    沈清河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探出头去看什么琴?

    满腹心事的回到承明殿前时,太监正好恭恭敬敬的将独孤稚送出来。

    他看见沈清河,朝身后摆了摆手,太监便离开了。

    沈清河心神不宁的跟在他身后。

    独孤稚见她这副模样有些烦躁,嘴角轻扬,讽刺道:“怎么,遇见旧情人了?”

    沈清河瞥了独孤稚一眼,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