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面目

    第九十章&nbp;面目

    方医女赶忙收了针,让姜母喂姜父喝粥。

    一碗粥下肚,姜父餍足的叹了口气,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饿死我了。”

    “爹你能好好说话了。”姜宁一脸欣喜。

    姜父瞪他一眼“我之前是饿的没力气,又被苦的受不住。”

    “你们不给我吃饭就算了,还喂我吃黄连,是想苦死我吗!”姜父愤声控诉。

    “呸呸呸!”姜母焦急的连呸三声,嗔道“你好不容易才醒来,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爹你可冤枉我们了,要不是那片黄连,你哪能醒这么快。”姜宁一脸委屈,丝毫不觉得有错。

    若是重来一次,他会喂两片,说不定醒的更快些。

    姜父吹胡子瞪眼,询问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面上的欣喜瞬间消散,从姜父昏迷后一点点说起。

    得知陈太医给他治伤,姜家众人在外闹事干扰,甚至想动手打姜舒姜宁时,姜父气的不行。

    姜母赶忙抚着背给他顺气“你别动怒,陈太医说了你刚醒要平心静气,否则有可能会再次气昏。”

    “是啊爹,我们之所以告诉你,是知道瞒不住你,不是为了让你生气。”姜舒握着姜父的手劝慰。

    “爹你越生气他们越得意,正中他们下怀。”姜宁另辟蹊径的劝。

    “行,我不生气,不生气。”姜父咬牙自语,怒气渐渐平息。

    “你们继续说。”

    他倒要听听,姜家这些白眼狼,究竟都干了什么!

    竟敢趁他昏迷时欺负他的妻儿,他饶不了他们。

    “大伯三叔这几日一定会有所动作,且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姜舒同姜父合计,来一招引蛇出动。

    “行,爹现在这副模样什么也做不了,都听你的。”姜父怅然长叹,既恼命运不公,也恨兄弟阋墙。

    他想帮姜舒分担出谋划策,可一动脑费神思考,便觉脑袋疼痛不已,只能什么都不想,静心养病。

    姜家偌大重担,压在姜舒一个姑娘家身上,令人心疼又无能为力。

    看到姜父头疼欲裂的模样,姜舒更加坚定了要撑起姜家,不让姜父再操劳的决心。

    娘爹护了她二十多年,现在该她护着他们了。

    翌日一早,陈太医离开前让方医女再施针一遍。

    这次陈太医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观看。

    确认方医女能独自照顾姜父后,陈太医放心走了。

    姜舒送陈太医上马车,千恩万谢道“车里给大人备了点谢礼,聊表心意,望大人笑纳勿弃。”

    陈太医看着知恩图报,谦逊有礼的姜舒,想到那日郁峥的态度,笑的讳莫如深。

    待上车看到姜舒准备的谢礼后,陈太医嘴角的笑更深了。

    车里只有一只一尺见方的木匣,里面装着百两黄金,黄金上面还有几张大额银票,加起来足有万两。

    这只木匣的大小,刚好能放进医箱,能让他毫不惹眼的带回宫。

    出手大方,仪态端方,气度从容,思虑周到,此姑娘日后必定不凡。

    陈太医暗叹,不愧是能入璟王和长公主眼的人。

    目送马车走远后,姜舒折身回去。

    “姑娘,太医怎么走了?”门房下人好奇问。

    姜舒惋叹“宫中有召,陈太医不得不回。”

    “那老爷……”

    “陈太医说他尽力了,只能听天由命。”姜舒红了眼,眸眶湿润。

    姜父醒来一事瞒的极好,有方医女和姜母姜宁照看,姜舒十分放心,全心全意打理姜家产业。

    眼瞧着各掌柜对姜舒唯命是从,姜家叔伯坐不住了,在姜舒巡铺时找上了她。

    “舒儿,你一个姑娘,日日抛头露面总归不好。再者你年纪轻轻经验不足,还是交给大伯和三叔来分担吧。”

    姜舒听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四两拨千斤道“经验是一点点积累的,这些日子姜家生意一切正常,足以证明我没有出错。”

    “可经营产业不是一朝一夕,也不仅仅只是这些寻常事,总会有风浪,你想的太简单了。”姜绍和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姜舒眸光一闪,有样学样道“听闻芸妹妹婚期将近,三叔有空该多上心芸妹妹的婚事,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

    末了她又看向姜绍华“大伯母身体不太好,轩堂兄整日流连花丛,还未正经娶妻,大伯身为一家之主,该多关心规束。否则后继无人,挣再多家产也无甚意义。”

    “这是我们的家事,无须你操心。”被说到痛脚,姜绍华面色很不快。

    至于姜芸的婚事,也来的极不光彩,姜舒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姜绍和也很是恼怒。

    看着瞬间变脸的两人,姜舒秀眉轻挑,神色冷然的回敬“姜家生意也是我的家事,无须大伯三叔操心。”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姜绍华气的甩袖。

    姜绍和装不下去了,露出本来面目道“姜家产业是我们跟你爹一同壮大的,理当有我们一份。你若不要我们管,那就把姜家产业一分为三,各管各的。”

    “对,一分为三,谁也不吃亏!”姜绍华附和。

    好一个都不吃亏!

    姜舒俏脸生寒,冷声鄙薄“当年我爹邀你们外出一同闯荡,你们不仅拒绝,还分文不借。”

    “后来我爹白手起家创立了姜记,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不计前嫌分你们铺子,让你们同享富贵。如今倒好,你们半点不知感激,反而妄图吞没姜家产业,可有半点良心?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姜家壮大有你们的功劳,可这些年我爹外出跑商时你们无一次同往,出了纰漏时全都缩在我爹身后。你们倒是告诉我,你们究竟为姜家做过什么?”

    面对姜舒的诘问,两人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却反驳不出一句话,只能胡搅蛮缠。

    “这么多年,我们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姜家产业怎么也该有我们一份!”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既要分家,那就把铺子交还,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姜舒挺直了脊背,气势凌厉摄人。

    六年的侯门主母,可不是白做的。

    靖安侯府的人她都不怕,又岂会惧他们。

    “你欺人太甚!”

    姜绍和怒而拍桌,力道过大震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手,烫的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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