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孝醒

    第八十九章&nbp;孝醒

    姜舒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姜母和姜宁,见他们一脸惊诧便知自己没有看错了。

    “怎么阿姐一喂药爹就皱眉。”姜宁惊奇不已。

    姜母了然道“你爹怕苦,最不喜喝药,定是苦着了。”

    听闻此言,姜舒赶忙又喂了一勺药。

    果不其然,姜父的眉头又皱了,眼皮也动了动。

    姜宁看的神情激动,恨不得抢过药碗来一口给姜父灌进去。

    这样肯定能直接把他爹苦醒。

    随着一勺勺汤药喂进去,姜父眉眼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手指也微微颤动。

    “你爹要醒了,快去叫陈太医来。”姜母欣喜万分的吩咐姜宁。

    姜宁转身欲走,姜舒赶忙嘱咐“把脸上的笑收一收,别让人瞧出来。”

    姜父情况尚不明朗,不宜让人知晓。

    姜宁清咳一声,收敛神情,重新作出悲伤模样,悄摸去请陈太医。

    得知姜父因药苦而颤动欲醒,陈太医二话不说,让姜宁掰开姜父的嘴,塞了一块黄连进去。

    待黄连的苦味在口中化开,姜父眉眼剧烈颤动,手指也拼命振动,似在努力冲破束缚。

    四个人八只眼睛期盼的盯着姜父,暗暗给他鼓劲打气。

    终于,姜父睁开了眼,哆哆嗦嗦张开嘴,奋力将嘴里的黄连吐了出来。

    “真是神了,老夫第一次见昏迷的人能被苦醒。”陈太医咂舌。

    姜父刚醒,脑子还未清明,愣愣的睁着眼看着帐顶,苦的眉头打结。

    姜母捡走姜父吐出的黄连,端来茶水用棉布沾了给姜父洗口。

    反复洗了几遍后,又用勺子给姜父喂了一杯茶水,姜父的眉头渐渐舒展了。

    “大人,您快看看我爹可有不妥。”姜舒拉着姜母让开位置,让陈太医诊断。

    陈太医先是探了探脉,后将手置于姜父眼前,左右移动。

    姜父的眼珠随着陈太医的手而转动,在陈太医拿了一片黄连要喂给他时,姜父瞪大眼死命摇头。

    “爹的脑袋能动了。”姜宁惊喜出声。

    陈太医收回黄连,面露喜色“令尊已无大碍,休息片刻后便能说话,接下来只需服药静养便可。”

    “多谢大人。”姜舒三人鞠躬致谢,不胜感激。

    陈太医长舒口气“令尊醒了老夫的任务便完成了,还请姑娘明日安排辆马车送老夫回宫。”

    “这是自然,大人安心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便让人送大人回宫。”姜舒连声应下。

    末了又请求道“家父醒来一事,还请大人帮忙保密。”

    “嗯,去把那个医女叫来,我嘱咐她些重要事项。”陈太医神色怡然,为明日就能离开而高兴。

    姜宁又敛起笑,绷着脸去叫来方医女。

    陈太医事无巨细,将如何治疗,需注意什么,如何助姜父尽快恢复等等,都告诉了方医女。

    最后陈太医问“你可会银针刺穴?”

    方医女含蓄点头“略懂皮毛。”

    “那你看我施针几日可记住了?”

    “大概记住了。”

    “行,你来施针给我看。”陈太医让姜宁扶起姜父。

    姜父虽清醒过来,脑袋能动了,但还不能说话,身体也不太能动,睁睁睁看着方医女拿着银针逼近,要往他头上扎。

    他想反拒,脑袋刚一动就被姜宁摁住。

    “爹,这是银针刺穴,能帮你快速恢复神志行动。”

    姜父睁圆了眼,鼻孔‘吭哧吭哧’喷气。

    往脑袋扎针,那得多疼啊,快放手臭小子!

    知夫莫若妻,姜母温声劝告“老爷,你都昏迷了快十天了,要不是这银针刺穴,你恐怕都醒不来。”

    一听这话,姜父不抗拒了,闭上眼装死。

    方医女以往都只在人身上扎过针,第一次往人脑袋上扎,有些不敢下手。

    陈太医见了在一旁低声提醒“找准穴位施针,下手稳,准,狠。切忌害怕犹豫。”

    方医女闻言深吸口气,强行稳住心神后看准穴位,学着陈太医之前的方法下针。

    陈太医目不错眼的盯着,指导施针顺序及下针深浅。

    几针过后,方医女放松下来,下针越来越果敢稳准。

    “很好,是个学医的好苗子。”陈太医赞赏点头。

    姜父睁开眼,好像没有预想中那般疼痛难忍。

    头上施针完毕,陈太医又指导方医女给姜父的断腿施针,刺激骨骼恢复。

    一遍下来,方医女手法精准,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她是个好大夫,医术精湛,你们可放心让她治疗令尊。”陈太医对方医女评价极高。

    “大人谬赞。”方医女谦逊福身行了一礼。

    这几日跟着陈太医,她学了不少东西,说是偷师学艺也不为过。

    陈太医很满意方医女谦卑的态度,欣慰道“你我也算有缘,这套银针便送与你了。”

    方医女受宠若惊,赶忙再次道谢。

    陈太医笑笑,收拾好他的医箱回屋歇息去了。

    等待拔针的空隙,姜舒三人同方医女一起商量,怎么暗中照顾姜父不会人察觉。

    虽然姜父院中留下侍候的下人都是信得过的,但姜宅下人护卫近百,难保不会有他人眼线。

    “其他的都还好,最难的是吃饭。”方医女皱眉。

    姜舒沉吟着道“以后娘和阿弟改在屋中用饭,以娘染了风寒咳嗽为由,让厨房多送粥和汤。”

    姜父刚醒,身体极其虚弱,头几天都只能喝粥和汤。

    姜父听着他们的话,很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们要这般警惕。

    他奋力张嘴吐声“饿……”

    此字一出,几人全都愣住。

    姜父自己也愣了,他刚才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阿姐你听到了吗?爹会说话了。”姜宁一脸新奇。

    姜母心疼道“你爹饿了,快去厨房要碗粥汤来。”

    “行,我这就去,就说我晚上没吃饱。”

    姜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经常会饿,要点宵夜不会引人起疑。

    看着姜宁离去的身影,想到他们说的粥汤,姜父咽了咽口水。

    他的确饿了。

    昏迷这些日子虽每日都有喂食汤水,但只能勉强续命并不能饱肚。此时一恢复清醒,姜父只觉饥肠辘辘,饿的头晕眼花。

    姜宁回来的很快,拎着的食盒一打开,粥的香气便飘散出来。

    姜父闻的食指大动,吧嗒着嘴喊“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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