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救星

    与朴晨的关系,始终是压在我心里一块石头。

    越深入接触,越发现他内心疯狂和无常。

    他常常在乖巧听话和暴力自恋间不停变换,全凭心情,没有规律可言。

    我尝试结束关系,他甩出一叠照片,冷笑说:

    “信不信明天全网知道你的事迹?”

    看着上面清晰正脸,不堪动作,我痛不欲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嚣张拍拍我脸庞:

    “就是提醒你,要听话,别惹我不高兴。”

    我的世界坍塌了。

    渐渐的,他沉迷掌控我的生活。只要没有课程和拍摄任务,24小时如影随形。

    偶尔我晚上回客户微信,他会刨根究底问清所有信息。

    有一次,因参加公司团建而错过朴晨电话,下班时,他强行闯入我的房间,不问缘由抡起拳头就打,直至满脸是血。

    第二天,我只能戴着口罩上班,丹姐问起原因,只好撒谎不小心摔跤,导致面部受伤。

    可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有时他会拿着我的手机,莫名其妙向老奚请假;有时他会到公司找丹姐,推说做校园推广,需要借用我几天。

    真实情况却是,他将我禁锢在出租房。

    时间一长,公司同事都发现不对劲,明里暗里问是不是遇到麻烦?

    我不敢说,不仅仅因为照片,还有他的威胁。

    又一次和朴晨看电影,接到客户电话时,他彻底发怒,逼着我辞职。好在老奚认为只是情绪上头,答应先批一个月假,有什么事等之后再议。

    这才是噩梦开始。

    那个月,他将我锁在出租房,断绝和外界一切联系。白天,整理屋子;晚上,任他发泄。

    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在房间的角落,我发现许多干涸血迹,有些呈点状,有些呈片状,触目惊心。

    想必也有和我一样的女孩,在这里受尽各种屈辱。

    如果这一整天,他在学校里过的顺心,那日子还好过些,能吃上各种知名餐厅招牌美食;但如果他在学校受了气,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折磨,整宿整宿的折磨。

    我想过报警,但当越来越了解他性情时,犹豫了。

    他给所有人的印象是阳光,帅气,青春洋溢。就连丹姐都说:

    “香香,老牛吃嫩草,美不死你。”

    当我侧面提及他性格偏执时,她笑着否认:

    “我又不和你抢,可别这么诬陷他。”

    是的,他在外温和的形象是最好伪装,就算警察介入,最后不过是情侣之间的特殊癖好,并不触及其他。

    绝望,像空气一样笼罩我。

    我不知道该向谁求助,直到隔壁搬来一位新住客。

    可能是满意我的转变,朴晨出门时,不再锁门,因此,当隔壁住客敲响房间,热心借给他一瓶醋时,恰好被下课回来的朴晨看见。

    虽然他仍保持着笑容寒暄,但眼底依然是掩藏不住的愤怒。

    似乎想到新的惩罚方式,他打出一个电话,随后把我推进衣橱,警告不许发出声音。

    没一会,房门被敲响,进来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对着满墙手办发出赞叹。。

    朴晨最大爱好是收藏手办,以孤品为主,价格不低于五位数。每天他会花一小时小心翼翼擦拭,这是为数不多情绪平稳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女孩拿着心仪手办,准备离开,但此时的朴晨像是换了一个人,将她狠狠推倒。

    女孩痛哭流涕,更激起他兴致。很快,她的声音由求饶变成沦陷,我捂住嘴巴,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幕。

    将女孩送走后,他打开柜门,对目瞪口呆的我说:

    “看见没,只要我愿意,女人有的是。你应该知足,一大把年纪还能尝到小鲜肉的味道。”

    半个月后,我开始恶心,呕吐,经验告诉我,十有**是怀孕。这结果似乎在朴晨意料之外,他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我及时抓住机会,和他谈条件:

    “要不放我走,要不就大着肚子去学校闹,让全有人都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他只是买了药,逼着我吃下。

    当晚,他去参加班级活动,我腹痛不止,没有钱和手机,只能敲响隔壁住户的门。

    见我脸色惨白,蜷缩在一团,他赶紧打120,并同医生一起去往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抢救,总算转危为安。医生似乎见多了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情况,面无表情交代:

    “以后遇到这种事要到医院处理,别自己乱吃药。幸亏送医及时,不然命都保不住。”

    边说边朝邻居看去,我知道医生误会,赶紧解释:

    “是这位好心人送我来医院的。”

    医生这才换上笑容,夸奖他一番。

    朴晨手机一直无人接听,邻居留在医院陪我。

    交谈中,得知他叫陆洋,是附近健身房拳击教练,比我大三岁。

    看不出来,长相白净,文文气气的他,还得过全国比赛三等奖。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说没事,有问题就问吧。

    “你男朋友,是不是经常打你?”

    见我一脸尴尬,他迅速解释:

    “我们这幢公寓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真不是故意的。”

    想起那些朴晨肆意发泄的夜晚,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我思想斗争很久,直到朴晨回电话说他半小时就到,害怕中,将情况一五一十告诉陆洋。

    他听后,怒不可遏,说从没看过此等渣男,让我放心,一定会尽快帮忙了结这段危险关系。

    机会终于来了。

    半个月后,朴晨喝醉酒回家,在楼道口踢翻陆洋的车。当他带着一群健身房教练砸开房门是,朴晨认了怂:

    “大哥,一切好说,别动手,赔多少,您说个数。”

    “哪只脚踢的,砸断就行。”

    一句话吓得朴晨瑟瑟发抖。

    突然,他把我推到陆洋面前:

    “要不我把女人赔给你,求你们放过我。”

    陆洋使了眼色,我知趣让开。他抓起朴晨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拿出纸笔,我说什么,你写什么。”

    朴晨被勒的差点窒息,不住点头示意他会答应。

    他狼狈的样子,看着真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