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童真的泡影（六）
……
“各位小朋友好，我是来给你们上心理生理健康辅导课的白泽老师。”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站在讲台，他的头发是奶奶灰的灰白色，显得格外潮流，穿着服饰的小细节也能看出文化蕴养。
这是他们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课，聂空明从对方走进教室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移开过。
他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的每一寸细节，
一模一样。
这个答案令他感到意外。
二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个副本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伊一也根本没有见过对方，怎么可能会在梦境中生成一个这么真实的形象，毫无破绽，就是对方本人。
系统没有能力入侵他的大脑，从他的记忆中剽窃形象。
所以这个家伙到底是哪来的？
“这位朋友一直在看老师，看来很在意我啊，老师看看座位表……”
白泽拿起了讲桌上的座位表，在一排排的人名之中看见了三号这个奇怪的名字。
“三号……”
聂空明举起了手，在对方的点头下站了起来。
“好的，那就请三号同学来回答老师一些问题，做示范吧。”
白泽笑眯眯的拿出了自己的教材，班上的玩家们注意力全放在了两人身上。
聂空明调整好了心情，没让那些玩家看出破绽，所有玩家都一直在看那个老师，他也一样就不算打眼。
“三号同学，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一上来就问这种哲学问题吗？这是对小孩子能问的吗？
如果是正常的小孩的话，这时候应该回答……
“很好，有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事，”
“嗯哼？”白泽脸上虽然是笑容，却带着些许质疑。
“三号喜欢什么人或者东西？”
“连这种事也要说吗？”
“尽管和老师表达吧，知道大家的喜好，在生日的时候才好送礼物嘛，不是吗？”
多么亲切体贴的老师啊。
“那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来仿佛像是在挑衅一样，聂空明的表情又带着几分认真。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老师了，3号同学是颜控，还是之前就认识我了。”
在认识两个字上，白泽着重强调了一声。
“老师很‘聪明’，记忆力肯定也很好，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又是一个奇怪的回答，其他同学多少能感觉到他们俩话中有话。
“呵呵，谢谢夸奖，那提问到此结束，”
白泽抬手让对方坐下。
“我们三号同学，是个很机灵，善于观察和发现的人，大家看，才刚刚见面，他就发现了老师的两个优点，聪明和好看，”
喂，哪有人这样自卖自夸的吧？而且他也没说你好看吧……众同学想到。
“我想三号同学平时表现的太严肃了，同学们应该很难和他交朋友吧？觉得很有压力，你可以适当的，主动的和同学们问候，让大家知道，你心里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了好了，轮到下一个同学，老师要点名咯。”
这个男人表现的很和蔼又幽默风趣，想必是一位教学经验老道的人，会很受同学们的欢迎。
但……
野猫还装上老山羊了，呵。
聂空明观察着对方，高贵廉耻，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从容和优雅。
好一只狮子猫。
白泽对外的徽章形象是一头山羊，再加上那个名字，和这个人的形象。
许多人都误解为对方是一位聪慧和蔼的学者。
别搞笑了好吗？聂空明每次听到这样的评价都会嗤笑。
这只优雅的猫，心里的野性从不比其他人少，只要惹到了他就会立刻炸毛对你露出爪子。
它的爪子从没有磨过，可是锋利的很，能把那些小看它的人全部开膛破肚。
优雅高贵是他的一向作风，伪装成了皮囊，掩盖出了那颗撒野的心。
六号和伊一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迎接晚会的那天，在聚会上，有个人可不是很友好。
这人既不是我，也不是冷漠排外的七号，而是这只被侵犯了地盘的猫。
……
…………
「博士，二哥最近来你这里的次数变频繁了。」
实验室中，在无数的机械设备和试管后面，颜兰芳听到聂空明的话，头也没抬。
“那小子不用管他，他吃醋了而已。”
“吃醋，这个形容词挺贴切，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收敛好。”
聂空明打开机械的开关，开始调控设备。
“哈哈，你跟他斗了那么久，不应该比我了解他吗？”
博士把滴好的试管拿出来，对着灯弹了一下玻璃，里面的水微微晃动。
“你们两个，都对我的实验室没兴趣，还总往我这里跑，你这家伙是想利用我的人脉多接触来往我这里的人，二号他更有意思，只是想和你竞争。”
“那他赢了，在各种数据和运算方面，我确实不比他优秀。”
“别灰心丧气嘛，毕竟他的父母是我手底下的研究员，怎么说来着？遗传的基因确实让他的大脑长得比一般人好，这么一看和我们的实验很相像啊。”
博士说话期间，拿着试管到了一块培养皿前面，里面装着一片鲜活的肉，插着各种各样的导管泡在里面。
她往上面滴了两滴，那块肉突然像活过来一样产生了肌肉反应，动了起来。
聂空明也走过来观察。
“你觉得这次能成功吗？”
“也许吧，肉类增殖技术本来就很成熟，但一般用于畜牧，博士你不单用在人体上，还想用这种方式强化，”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培育出来强化的肉快，那你怎么移植到人体上？排异反应，还有后续的反应怎么处理？”
“10号那孩子身上就长得很好啊，他的机械躯干应该已经被红细胞和肌肉块爬满了，”
十号那家伙是他们之间的唯一一个机械体，因为在创造他的时候，博士和医生他们使用了另外的方式。
其他孩子都是通过移植基因细胞适应性，活下来之后聚集到了这里，
而十号却像被嫁接的果树一样，强行拼凑在一起，效率更高，消耗更小，但成功率也更小。
没人知道和10号同一批的那些孩子到底消失了多少。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降低排斥，找到让大众都能接受的方法，要不然几万人里面就适配一个，人类也灭绝的差不多了吧？”
虽然上面那些人不在乎，但这些数据还是先藏一藏吧，降到千分之一前，可不能告诉那些家伙自己的研究已经有进展了。
……
有破绽啊，这个世界被我抓到破绽了。
聂空明盯着这个男人，与其说老师，那家伙在课堂上做的事更像是心理测试，带着老师头衔的心理医生。
“好了，我看还有3分钟要下课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我们之后再见，有问题的话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顺便详细的说了一下位置，表明自己负责生理问题和心理问题。
老师一般都是拖堂的，哪有提前下课的，这样的老师肯定是受欢迎的，但是成绩嘛，就另外一说了。
白泽老师拿着自己的教案和保温杯离开了。
……
聂空明敲了敲门，红木门后面传出了请进。
门没有锁，一拉就开了，
刚刚还在上课的白泽老师，胸口上的扣子解开了，正坐在椅子那里对着胸吹风扇。
“哦？三号同学，现在是吃饭时间，怎么来老师这里，要蹭饭吗？”
白泽哪有刚刚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在这狭小的办公室里面悄然露出了獠牙和猫爪。
“白泽。”
“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聂空明站在了风扇后面，风力顿时都小了几分，隐约注意到了白泽眼里的不善，装的很好，可惜他们对彼此太熟了。
“问我？因为我受聘来上课，要不然呢？”
“孤儿院的工资应该没多高吧？估计就是底薪水平。”
聂空明免得更一步刺激对方从风扇后面挪开了，找了个其他位置，看对方的书架，好多高深的书呢，不愧是心理老师，装的有模有样的。
“那不能是因为我喜欢孩子们吗？来孤儿院工作的多少带点这个原因吧。”
哈？
你？
喜欢孩子？
“这真是我这段时间听过最幽默的笑话了，你觉得你喜欢孩子吗？”
“3号同学，可不要质疑老师对孩子们的喜爱，”
聂空明没有反驳对方，而是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用着那双分辨不出瞳孔的黑眼睛盯着对方。
直到对方都开始产生了质疑，
我来这里教书不就是喜欢孩子们才来的嘛。
我来这里教书不就是喜欢孩子们才来的吗？
我来这里教书不就是喜欢孩子们这里才来的……吗？
“见鬼。”白泽捂住了脸，掩盖住了他略显失控的表情。
……
聂空明看着这一切，有他主动给出的信息补充后，眼前这个人变得更完整了。
二号怎么可能会喜欢小孩？那个高傲自大，臭屁的家伙，只喜欢听溢美之词，孩子是多麻烦，头疼的生物。
……
“我这是被洗脑控制了。”白泽半点没有翩翩君子的模样了，神情变得危险起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电火花。
“你这个小孩模样也是装的吧，你肯定认识我，而且和我有过竞争，对吗？”
“看来我没白夸你聪明。”
聂空明给对方鼓起了掌，明明是梦境里的人物，却能意识到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和漏洞。
“我不会谢你，但既然是你把我唤醒的，就代表我暂时输了一局，不管你是谁，下一局获胜者肯定是我。”
“你连现在的处境都不懂，还想赢我？你这个人的胜负心什么时候能消停。”
激将法，
没关系，我接你这份战书，
不用你告诉我消息，我自己会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莫名其妙脑子里多了些奇怪的念头？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我都会一一弄清楚。
聂空明从对方的样子中轻松读取出了所想的信息，没办法，逼着竞争了这么多年，总会了解几分对手的想法的。
他的投资公司，还有白泽工会也是他们之间竞争的项目，
同样他们有不少合作，白泽收接了这么多特殊能力者，也给予了那些人足够的自由，
就像一个大型公信力的平台，凝聚到这一步可不容易。
而在这其中，聂空明手底下的战斗能人，也包括他自己在内为白泽挡掉了非常多的风雨，免得这些人才资源都被其他大公会给抢走。
也就是白泽现在普遍能接受聂空明插手相关事务的原因了，高层都知道聂空明和他们的前任会长有一腿，与现任的会长也关系匪浅。
……
“还买了折叠桌，带饭来办公室吃，”
聂空明看到角落里放的饭盒了，非常不客气的走过去打开里面的热气扑了出来。
从饭的样式来看，不是食堂做的，估计是这人自己做的。
“我现在回去饭菜应该被抢的差不多了，给我吃了吧，你自己回去再做，下午应该没课了吧。”
“别得寸进尺了。”那是我辛辛苦苦做的盒饭，
“别这么小气，这不是有一次性筷子吗？你点了不少外卖，顺了不少筷子啊。”
聂空明拉开抽屉，拿了条没有拆的筷子。
这习惯真是一点都没变，嘴挑剔的很，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
所以你这个内心这么骄傲的家伙，就那么抛下一切，抛下天眼，玩起了消失。
为了防止我用天眼追查你的消息，还动了手脚改装过。
我们的二哥这是又去计划什么惊天大事了？
你让我的伊一晚饭都少吃了两口大米，这个账不还可不行。
偷偷和10号勾结，告诉对方5号的目标副本。
在双胞胎处理了6号的事情后，又让双胞胎到那个副本里躲着。
把5号的道具还有9号都塞到了你计算好的副本里，让他们出现在伊一的必经之路上。
4号也因为你提供的消息瞎跑进副本里，再也没出来。
还有我，你眼中钉的竞争对手，
真当我不清楚，你知道我从《黄铜城》出来有多意外吗？后面还准备了第二次手笔，让我一个人去闯《十殿阎罗》。
……
该和你说声谢谢吧，现在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没有了。
我为他们惋惜，我会在悼念他们的时候往你的脸上抽一巴掌的，
白泽，
你最好给出一个漂亮的答卷，
让我知道你的脑子没有突然生锈，你的计划要比我的要好。
“各位小朋友好，我是来给你们上心理生理健康辅导课的白泽老师。”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站在讲台，他的头发是奶奶灰的灰白色，显得格外潮流，穿着服饰的小细节也能看出文化蕴养。
这是他们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课，聂空明从对方走进教室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移开过。
他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的每一寸细节，
一模一样。
这个答案令他感到意外。
二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个副本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伊一也根本没有见过对方，怎么可能会在梦境中生成一个这么真实的形象，毫无破绽，就是对方本人。
系统没有能力入侵他的大脑，从他的记忆中剽窃形象。
所以这个家伙到底是哪来的？
“这位朋友一直在看老师，看来很在意我啊，老师看看座位表……”
白泽拿起了讲桌上的座位表，在一排排的人名之中看见了三号这个奇怪的名字。
“三号……”
聂空明举起了手，在对方的点头下站了起来。
“好的，那就请三号同学来回答老师一些问题，做示范吧。”
白泽笑眯眯的拿出了自己的教材，班上的玩家们注意力全放在了两人身上。
聂空明调整好了心情，没让那些玩家看出破绽，所有玩家都一直在看那个老师，他也一样就不算打眼。
“三号同学，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一上来就问这种哲学问题吗？这是对小孩子能问的吗？
如果是正常的小孩的话，这时候应该回答……
“很好，有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事，”
“嗯哼？”白泽脸上虽然是笑容，却带着些许质疑。
“三号喜欢什么人或者东西？”
“连这种事也要说吗？”
“尽管和老师表达吧，知道大家的喜好，在生日的时候才好送礼物嘛，不是吗？”
多么亲切体贴的老师啊。
“那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来仿佛像是在挑衅一样，聂空明的表情又带着几分认真。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老师了，3号同学是颜控，还是之前就认识我了。”
在认识两个字上，白泽着重强调了一声。
“老师很‘聪明’，记忆力肯定也很好，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又是一个奇怪的回答，其他同学多少能感觉到他们俩话中有话。
“呵呵，谢谢夸奖，那提问到此结束，”
白泽抬手让对方坐下。
“我们三号同学，是个很机灵，善于观察和发现的人，大家看，才刚刚见面，他就发现了老师的两个优点，聪明和好看，”
喂，哪有人这样自卖自夸的吧？而且他也没说你好看吧……众同学想到。
“我想三号同学平时表现的太严肃了，同学们应该很难和他交朋友吧？觉得很有压力，你可以适当的，主动的和同学们问候，让大家知道，你心里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了好了，轮到下一个同学，老师要点名咯。”
这个男人表现的很和蔼又幽默风趣，想必是一位教学经验老道的人，会很受同学们的欢迎。
但……
野猫还装上老山羊了，呵。
聂空明观察着对方，高贵廉耻，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从容和优雅。
好一只狮子猫。
白泽对外的徽章形象是一头山羊，再加上那个名字，和这个人的形象。
许多人都误解为对方是一位聪慧和蔼的学者。
别搞笑了好吗？聂空明每次听到这样的评价都会嗤笑。
这只优雅的猫，心里的野性从不比其他人少，只要惹到了他就会立刻炸毛对你露出爪子。
它的爪子从没有磨过，可是锋利的很，能把那些小看它的人全部开膛破肚。
优雅高贵是他的一向作风，伪装成了皮囊，掩盖出了那颗撒野的心。
六号和伊一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迎接晚会的那天，在聚会上，有个人可不是很友好。
这人既不是我，也不是冷漠排外的七号，而是这只被侵犯了地盘的猫。
……
…………
「博士，二哥最近来你这里的次数变频繁了。」
实验室中，在无数的机械设备和试管后面，颜兰芳听到聂空明的话，头也没抬。
“那小子不用管他，他吃醋了而已。”
“吃醋，这个形容词挺贴切，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收敛好。”
聂空明打开机械的开关，开始调控设备。
“哈哈，你跟他斗了那么久，不应该比我了解他吗？”
博士把滴好的试管拿出来，对着灯弹了一下玻璃，里面的水微微晃动。
“你们两个，都对我的实验室没兴趣，还总往我这里跑，你这家伙是想利用我的人脉多接触来往我这里的人，二号他更有意思，只是想和你竞争。”
“那他赢了，在各种数据和运算方面，我确实不比他优秀。”
“别灰心丧气嘛，毕竟他的父母是我手底下的研究员，怎么说来着？遗传的基因确实让他的大脑长得比一般人好，这么一看和我们的实验很相像啊。”
博士说话期间，拿着试管到了一块培养皿前面，里面装着一片鲜活的肉，插着各种各样的导管泡在里面。
她往上面滴了两滴，那块肉突然像活过来一样产生了肌肉反应，动了起来。
聂空明也走过来观察。
“你觉得这次能成功吗？”
“也许吧，肉类增殖技术本来就很成熟，但一般用于畜牧，博士你不单用在人体上，还想用这种方式强化，”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培育出来强化的肉快，那你怎么移植到人体上？排异反应，还有后续的反应怎么处理？”
“10号那孩子身上就长得很好啊，他的机械躯干应该已经被红细胞和肌肉块爬满了，”
十号那家伙是他们之间的唯一一个机械体，因为在创造他的时候，博士和医生他们使用了另外的方式。
其他孩子都是通过移植基因细胞适应性，活下来之后聚集到了这里，
而十号却像被嫁接的果树一样，强行拼凑在一起，效率更高，消耗更小，但成功率也更小。
没人知道和10号同一批的那些孩子到底消失了多少。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降低排斥，找到让大众都能接受的方法，要不然几万人里面就适配一个，人类也灭绝的差不多了吧？”
虽然上面那些人不在乎，但这些数据还是先藏一藏吧，降到千分之一前，可不能告诉那些家伙自己的研究已经有进展了。
……
有破绽啊，这个世界被我抓到破绽了。
聂空明盯着这个男人，与其说老师，那家伙在课堂上做的事更像是心理测试，带着老师头衔的心理医生。
“好了，我看还有3分钟要下课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我们之后再见，有问题的话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顺便详细的说了一下位置，表明自己负责生理问题和心理问题。
老师一般都是拖堂的，哪有提前下课的，这样的老师肯定是受欢迎的，但是成绩嘛，就另外一说了。
白泽老师拿着自己的教案和保温杯离开了。
……
聂空明敲了敲门，红木门后面传出了请进。
门没有锁，一拉就开了，
刚刚还在上课的白泽老师，胸口上的扣子解开了，正坐在椅子那里对着胸吹风扇。
“哦？三号同学，现在是吃饭时间，怎么来老师这里，要蹭饭吗？”
白泽哪有刚刚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在这狭小的办公室里面悄然露出了獠牙和猫爪。
“白泽。”
“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聂空明站在了风扇后面，风力顿时都小了几分，隐约注意到了白泽眼里的不善，装的很好，可惜他们对彼此太熟了。
“问我？因为我受聘来上课，要不然呢？”
“孤儿院的工资应该没多高吧？估计就是底薪水平。”
聂空明免得更一步刺激对方从风扇后面挪开了，找了个其他位置，看对方的书架，好多高深的书呢，不愧是心理老师，装的有模有样的。
“那不能是因为我喜欢孩子们吗？来孤儿院工作的多少带点这个原因吧。”
哈？
你？
喜欢孩子？
“这真是我这段时间听过最幽默的笑话了，你觉得你喜欢孩子吗？”
“3号同学，可不要质疑老师对孩子们的喜爱，”
聂空明没有反驳对方，而是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用着那双分辨不出瞳孔的黑眼睛盯着对方。
直到对方都开始产生了质疑，
我来这里教书不就是喜欢孩子们才来的嘛。
我来这里教书不就是喜欢孩子们才来的吗？
我来这里教书不就是喜欢孩子们这里才来的……吗？
“见鬼。”白泽捂住了脸，掩盖住了他略显失控的表情。
……
聂空明看着这一切，有他主动给出的信息补充后，眼前这个人变得更完整了。
二号怎么可能会喜欢小孩？那个高傲自大，臭屁的家伙，只喜欢听溢美之词，孩子是多麻烦，头疼的生物。
……
“我这是被洗脑控制了。”白泽半点没有翩翩君子的模样了，神情变得危险起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电火花。
“你这个小孩模样也是装的吧，你肯定认识我，而且和我有过竞争，对吗？”
“看来我没白夸你聪明。”
聂空明给对方鼓起了掌，明明是梦境里的人物，却能意识到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和漏洞。
“我不会谢你，但既然是你把我唤醒的，就代表我暂时输了一局，不管你是谁，下一局获胜者肯定是我。”
“你连现在的处境都不懂，还想赢我？你这个人的胜负心什么时候能消停。”
激将法，
没关系，我接你这份战书，
不用你告诉我消息，我自己会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莫名其妙脑子里多了些奇怪的念头？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我都会一一弄清楚。
聂空明从对方的样子中轻松读取出了所想的信息，没办法，逼着竞争了这么多年，总会了解几分对手的想法的。
他的投资公司，还有白泽工会也是他们之间竞争的项目，
同样他们有不少合作，白泽收接了这么多特殊能力者，也给予了那些人足够的自由，
就像一个大型公信力的平台，凝聚到这一步可不容易。
而在这其中，聂空明手底下的战斗能人，也包括他自己在内为白泽挡掉了非常多的风雨，免得这些人才资源都被其他大公会给抢走。
也就是白泽现在普遍能接受聂空明插手相关事务的原因了，高层都知道聂空明和他们的前任会长有一腿，与现任的会长也关系匪浅。
……
“还买了折叠桌，带饭来办公室吃，”
聂空明看到角落里放的饭盒了，非常不客气的走过去打开里面的热气扑了出来。
从饭的样式来看，不是食堂做的，估计是这人自己做的。
“我现在回去饭菜应该被抢的差不多了，给我吃了吧，你自己回去再做，下午应该没课了吧。”
“别得寸进尺了。”那是我辛辛苦苦做的盒饭，
“别这么小气，这不是有一次性筷子吗？你点了不少外卖，顺了不少筷子啊。”
聂空明拉开抽屉，拿了条没有拆的筷子。
这习惯真是一点都没变，嘴挑剔的很，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
所以你这个内心这么骄傲的家伙，就那么抛下一切，抛下天眼，玩起了消失。
为了防止我用天眼追查你的消息，还动了手脚改装过。
我们的二哥这是又去计划什么惊天大事了？
你让我的伊一晚饭都少吃了两口大米，这个账不还可不行。
偷偷和10号勾结，告诉对方5号的目标副本。
在双胞胎处理了6号的事情后，又让双胞胎到那个副本里躲着。
把5号的道具还有9号都塞到了你计算好的副本里，让他们出现在伊一的必经之路上。
4号也因为你提供的消息瞎跑进副本里，再也没出来。
还有我，你眼中钉的竞争对手，
真当我不清楚，你知道我从《黄铜城》出来有多意外吗？后面还准备了第二次手笔，让我一个人去闯《十殿阎罗》。
……
该和你说声谢谢吧，现在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没有了。
我为他们惋惜，我会在悼念他们的时候往你的脸上抽一巴掌的，
白泽，
你最好给出一个漂亮的答卷，
让我知道你的脑子没有突然生锈，你的计划要比我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