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章：醉生梦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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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是着急的！她要急于找回自信！
她的父亲已病入膏肓，这个男人没有传位给她，她并不十分在意，她的事业在帝都，而不是小小的西北郡。
从很久以前，她就看出了，这个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不希望她成为西北王。
他们不是讨厌她，而是害怕她。
那几个叔叔见了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她觉得心里好笑；那几个舅舅每日讨好的模样，也很可爱；那些姑姑、婶子、舅妈与她不像长辈与小辈的关系，更像是家仆见子主子；那些从小一起玩耍的弟弟妹妹们，也与她十分疏远……
这一切，在刚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她很不适应，觉得自己与这个家的距离渐行渐远，有一种被排除在亲情之外的失落感。
在一次与凌风的谈话后，她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把王位传给你的弟弟，你有什么想法？”
看着这个有气无力的男人，春风内心里没有悲伤，更多一些同情“没有，你的东西，你爱给谁就给谁！我又不稀罕！”
“你还是有怨气！”凌风没有了做为父亲的威严，说出了自己的无奈“晨风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他没有能力使欧阳家族重新崛起，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但他有一个正统的身份！你看看，你的那些叔叔、婶婶、舅舅、姑丈，还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是些什么人，面子上光鲜靓丽，里子就是一副臭皮囊，但我不能让他们都回家种地……”
这一点，春风十分理解父亲，日落女皇在位时，帝国就颁布了郡王家族世袭分封制度，家族五服之内的成员，必须享有封地。这是当年思远国师想出一个策略，在无形之中分化了几大家族的势力，按照思远国师的设计，几大家族不出三代，封地将分割成无数小块，分封给所谓的家族成员，将郡国的土地化解于无形之中。
几大家族都看清了女皇这一步棋，但在帝国法律面前，又无可奈何。各大家族都采取了相应的措施，试图延缓王国分裂的步伐。
欧阳凌风采取的策略是圈养一群废物。
他把那些弟弟、妹妹、五服之内的“家人”都圈养起来，给他们地、给他们钱，但就是不给他们权。
一天一天，这些生活在燕州城里的王亲国戚，斗虫遛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成为一代一代废物，废物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听话！
“这些废物，他们坚决反对立储女王，我一人难以改变政局。你弟弟虽然没有振兴家族的能力，但维持这个家族的能力还是有的。
家族面临着巨大风险，西北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北方有强大的北狄，西面有虎视眈眈的西戎，一只狼、一头鹰与我们的关系形同陌路，一触即破。
上官家、西门家也都伺机而动，一个是皇族近亲，一个是太妹的嫡系，交又交不下，惹又惹不起。
我为你弟弟选择了江南南宫家一个出身不明的王妃，也是无奈之举，我们总得有个朋友呀！
现在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有你。
你现在是女王身边的宠臣，能进入帝国权力中心，欧阳家只有你一人！
家族振兴的担子，你必须得挑起来。我欧阳家族世代生活在西北，家族传承百余年，西北封地依旧在手中，欧阳姓氏依旧在延续，这一切，绝不能毁在你和你弟弟手中。
你弟弟从小就十分崇拜你，他会十分听你的话，你在帝国放手去做，就拿西北当成大后方吧！我希望，西北在你们姐弟共同努力下实现真正崛起，让欧阳家族载入史册，姓氏永存……”
这一番谈话后，确实增强了女孩的自信，再也不在乎那些窥视的眼神，她大声地讲话，爽朗地笑，让所有人仰视！
只有在醉梦这里，她才能释放自己内心的脆弱！
家族势力的弱小、帝国内部斗争的残酷、伴君如半虎的紧张……
都让这个未满岁的女孩独自承担，她时常感觉身心俱疲、力不从心。凌风的话，更是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她亟需要一种能量，让她拥有无限的力量！
春风眼睛里冒着光“快说，你快说，你最大的学问是什么？”看着醉梦欲言又止，她以为男人是在卖关子，有些气恼。
醉梦盯着快要熄灭的炭火，灰白的炭灰下，不时有绒绒的火苗冒出“好大一棵树，它茁壮生长了百年，根深叶茂。但谁又能保证它永不倒下呢。
一阵狂风将它吹倒了，一道闪电点燃了它。它消失了，一群烧炭客发现了它，卖给了王府。
它现在就静静地躺在火盆里，即将化成灰，谁又知道这些灰，当年可是一棵百年的大树……”醉梦觉得酒已上头，他胡乱地想着。
“你吹牛吧！哪有什么大学问！你再不说，我可走了……”
醉梦开口了。他好想让女孩多陪他坐会。
“我一生浪荡不羁，年轻时自诩为人中卧龙，却与功名无缘。二十岁时，我便游走于烟花柳巷，阅女无数，我觉得自己就是为女人而来到这个世界，功名利禄、金银珠宝，我视为粪土，臭不可闻；只有女人于我才能身心合一，融为一体，妙不可言。
小羽喜欢音律，我就去钻研律学；可可喜欢书法，我就天天习字；小蕾喜欢下棋、晓婕喜欢赌博、晓雯喜欢种花、小媛喜欢化妆、欣心喜欢华服……
我一一满足她们的要求，以求一欢，我毕生所学，全是为此……
我的女人都爱我，我也爱她们，每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都是我的一次次孽缘，她们有人为我而死、有人为我看破红尘、有人为我疯癫、有人为我悲惨一生……
我能有如此下场，这是苍天的报应！
回忆起自己浪荡的一生，醉梦动了真情。
为了满足我爱的女人们，我潜心研究一门学问，让她们快乐的绝技，没有想到，却收获了一个了意外的成果——御人之术！
春风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之术，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醉梦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魔法，是男人驾驭女人，女人驾驭男人的把戏。一种通过身体征服内心之术！……”
男人真的喝多了，没看到春风双眼睛已瞪得大大的，继续唠叨道“我本应死在江南府，可是老天没让我走，后来我认为会死在来西北郡的路上，还是没让我走。人虽不死，但老天却对我进行了另一种惩罚，赏给我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躯体。”
一行独泪流出，醉梦说公主，你走吧，明天也不用来了，我的本领你和五小妹已学到，我的使命结束了。
我很高兴了，那些旁门左道有了继承人……
说完男人闭上了眼睛，他想睡了。
“起来！”一声娇喝，吓了男人一跳。
睁开了一只独眼“还要干嘛！”
“你还有一项本领，我…必…须…要…学…会！”
这不是一个娇小女人发出的请求，而是一个统领千万人马的郡主在发号施令！
一字一顿冰冷的话，让醉梦从睡意中清醒过来，“什么？什么本领？”
“御人之术！”
醉梦知道酒后失了言，尴尬地笑“怎么可能！那只是一些男欢女爱的东西……”
“我再重复一次，我…必…须…要…学…会！”
男人睁大了眼睛，他看见女人举起了刀……
短刀轻轻一撩，划断披肩的吊带，划破了小袄……
洁白如玉站在了男人面前，用刀子抵在了男人的胸口。
五年来，醉梦第一次有了雄性动物的冲动……
当女孩鲜血染红了床单，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欧阳凌风挣扎在病床上，嘴里吐出最后一口黑紫的血，闭目而亡。
七个月后，春风最后一次走进后苑书房，她接到太妹圣旨，结束了她的丁忧假期，速还京师，就职礼部尚书。
盛夏的后苑是美丽的！因为春风的心情无比晴朗！
她没有想到太妹的“夺情”来得是如此之快。这半年来，她的心情没有一刻不焦躁，远离了权力的中心，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摒弃的怨妇一样过着每一天。
昨天的一纸诏书，让她一扫半年来的阴晦心情，如夏日晴空万里灿烂的天。
阳光是那样强烈，整个后苑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晚宴摆在了后苑最大的凉亭——风波亭里，只有醉梦与春风。
没有多余的话，也不用多余的话。
“恭喜你！”一饮而尽。
“谢谢你！”再饮而尽。
心境不同，语气音调一阴一阳。
月亮升起，空气依然散发着炙热的气息，一缕缕夏日风吹动嫩绿的树叶在微笑。
春风说“蝉儿在唱歌，真好听！”
“它们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抱怨，因为它们不能拥有五色的彩虹，也不能拥抱夏天的风。”醉梦低着脑袋说。
春风不理他“月亮在笑，真好看！”
“哪有月亮，今晚是这个夏天，最灰暗，最寂寞的星空。”男人撩了一眼夜空，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月光下，蜻蜓点水滑过水面“看，蜻蜓让水儿老了，长出了皱纹。”春风天真地笑。
“那不是皱纹，是世世的年轮，它们之间隔着一个又一个夏天。明年从水中出来的孩子再也找不见今天的豆娘。”
“你真扫兴！”春风白了男人一眼。月光下，醉梦没看见。
她觉得这是一个青春涌动激情澎湃的日子，是一个让生命燃烧的夜晚“大总管，掌灯！”她冲着园外喊道。
“叫五小美上来，我要进行验货！”春风兴奋得像个小姑娘。
皓月当空，百灯初上，闪耀在水面有如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风波亭倒映在碧水里，簇拥在璀璨的百花中间，似梦似幻，有如仙境。
五个女孩子，有如五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稚嫩的脸儿，娇羞的样儿，春风一眼就喜欢得不行。
一场五美演出开始了，这是最豪华的一个女团，她们的技艺让春风嫉妒，音有音的深度、舞有舞的难度、曲有曲的纯度……
醉梦喝了口酒，他有些得意，但看出春风的心思“按你的要求，我因才施教，她们每个人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综合上都没有达到你的高度！”这话让春风很高兴。
五朵花儿在这一夜绽放在了风波亭。
一曲终了，五个女孩小脸通红地站在了春风面前。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个子最高的女孩率先说“我叫春桃，今年岁。”
“我叫夏荷，过了这个月，我也岁了。”
“我叫秋菊，今年岁。”
“我叫冬梅，今年岁。”
“我叫小小，今年岁。”
女孩性格都很开朗，菊肥梅瘦，桃高荷矮，各有特色。
高的婉约娉婷、矮的小巧玲珑；瘦的纤细苗条，胖的丰腴绰约。
菊花大眼睛天真烂漫、荷花弯翠羽勾人心魄；
梅花凤仙口使人怦动、桃花小翘鼻惹人爱怜。
唯有小小让春风最是心动，这是年龄最小的女孩，却是最稳重的一个，她长得彷如春风，一个春风岁时的翻版，春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
春风感叹道“好美丽清纯的五朵花呀。”
醉梦接到“都是天然美人胚子，又正值花季！”
“可惜芙蓉气多了些，牡丹味少了些。”春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都来了红了吗？”
春桃羞羞地点了点头。春风又看向了第二个……
只有小小茫然地摇了摇头。
春风醉了。
她飘然起身，回头对醉梦说“小小，我带走。其余四个女孩，交给你了，教会她们御人之术。半年后，我来验货！”
醉梦愣在那里“这怎么行！这……不可以……，我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
春风笑道“这是命令！”
在小小的搀扶下，她回头对醉梦说“再美的季节也要轮回，再娇艳的花儿也会枯萎，像教我那样，教会她们！你教最适合，有你这一壶浊酒打底，再醇香的酒也不会醉人！”
“女人花——，女人花……”春风吟唱着歌声走了。
醉梦仰望星空，不觉和道“女人花，风中的一朵曼陀罗，一朵曼陀罗……”
“曼陀罗……曼陀罗……”四个女孩不明就理，随着老师的韵调，伴着和音。
一曲悠扬的歌声，飘荡在水面，萦绕在璀璨的风波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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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是着急的！她要急于找回自信！
她的父亲已病入膏肓，这个男人没有传位给她，她并不十分在意，她的事业在帝都，而不是小小的西北郡。
从很久以前，她就看出了，这个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不希望她成为西北王。
他们不是讨厌她，而是害怕她。
那几个叔叔见了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她觉得心里好笑；那几个舅舅每日讨好的模样，也很可爱；那些姑姑、婶子、舅妈与她不像长辈与小辈的关系，更像是家仆见子主子；那些从小一起玩耍的弟弟妹妹们，也与她十分疏远……
这一切，在刚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她很不适应，觉得自己与这个家的距离渐行渐远，有一种被排除在亲情之外的失落感。
在一次与凌风的谈话后，她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把王位传给你的弟弟，你有什么想法？”
看着这个有气无力的男人，春风内心里没有悲伤，更多一些同情“没有，你的东西，你爱给谁就给谁！我又不稀罕！”
“你还是有怨气！”凌风没有了做为父亲的威严，说出了自己的无奈“晨风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他没有能力使欧阳家族重新崛起，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但他有一个正统的身份！你看看，你的那些叔叔、婶婶、舅舅、姑丈，还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是些什么人，面子上光鲜靓丽，里子就是一副臭皮囊，但我不能让他们都回家种地……”
这一点，春风十分理解父亲，日落女皇在位时，帝国就颁布了郡王家族世袭分封制度，家族五服之内的成员，必须享有封地。这是当年思远国师想出一个策略，在无形之中分化了几大家族的势力，按照思远国师的设计，几大家族不出三代，封地将分割成无数小块，分封给所谓的家族成员，将郡国的土地化解于无形之中。
几大家族都看清了女皇这一步棋，但在帝国法律面前，又无可奈何。各大家族都采取了相应的措施，试图延缓王国分裂的步伐。
欧阳凌风采取的策略是圈养一群废物。
他把那些弟弟、妹妹、五服之内的“家人”都圈养起来，给他们地、给他们钱，但就是不给他们权。
一天一天，这些生活在燕州城里的王亲国戚，斗虫遛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成为一代一代废物，废物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听话！
“这些废物，他们坚决反对立储女王，我一人难以改变政局。你弟弟虽然没有振兴家族的能力，但维持这个家族的能力还是有的。
家族面临着巨大风险，西北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北方有强大的北狄，西面有虎视眈眈的西戎，一只狼、一头鹰与我们的关系形同陌路，一触即破。
上官家、西门家也都伺机而动，一个是皇族近亲，一个是太妹的嫡系，交又交不下，惹又惹不起。
我为你弟弟选择了江南南宫家一个出身不明的王妃，也是无奈之举，我们总得有个朋友呀！
现在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有你。
你现在是女王身边的宠臣，能进入帝国权力中心，欧阳家只有你一人！
家族振兴的担子，你必须得挑起来。我欧阳家族世代生活在西北，家族传承百余年，西北封地依旧在手中，欧阳姓氏依旧在延续，这一切，绝不能毁在你和你弟弟手中。
你弟弟从小就十分崇拜你，他会十分听你的话，你在帝国放手去做，就拿西北当成大后方吧！我希望，西北在你们姐弟共同努力下实现真正崛起，让欧阳家族载入史册，姓氏永存……”
这一番谈话后，确实增强了女孩的自信，再也不在乎那些窥视的眼神，她大声地讲话，爽朗地笑，让所有人仰视！
只有在醉梦这里，她才能释放自己内心的脆弱！
家族势力的弱小、帝国内部斗争的残酷、伴君如半虎的紧张……
都让这个未满岁的女孩独自承担，她时常感觉身心俱疲、力不从心。凌风的话，更是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她亟需要一种能量，让她拥有无限的力量！
春风眼睛里冒着光“快说，你快说，你最大的学问是什么？”看着醉梦欲言又止，她以为男人是在卖关子，有些气恼。
醉梦盯着快要熄灭的炭火，灰白的炭灰下，不时有绒绒的火苗冒出“好大一棵树，它茁壮生长了百年，根深叶茂。但谁又能保证它永不倒下呢。
一阵狂风将它吹倒了，一道闪电点燃了它。它消失了，一群烧炭客发现了它，卖给了王府。
它现在就静静地躺在火盆里，即将化成灰，谁又知道这些灰，当年可是一棵百年的大树……”醉梦觉得酒已上头，他胡乱地想着。
“你吹牛吧！哪有什么大学问！你再不说，我可走了……”
醉梦开口了。他好想让女孩多陪他坐会。
“我一生浪荡不羁，年轻时自诩为人中卧龙，却与功名无缘。二十岁时，我便游走于烟花柳巷，阅女无数，我觉得自己就是为女人而来到这个世界，功名利禄、金银珠宝，我视为粪土，臭不可闻；只有女人于我才能身心合一，融为一体，妙不可言。
小羽喜欢音律，我就去钻研律学；可可喜欢书法，我就天天习字；小蕾喜欢下棋、晓婕喜欢赌博、晓雯喜欢种花、小媛喜欢化妆、欣心喜欢华服……
我一一满足她们的要求，以求一欢，我毕生所学，全是为此……
我的女人都爱我，我也爱她们，每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都是我的一次次孽缘，她们有人为我而死、有人为我看破红尘、有人为我疯癫、有人为我悲惨一生……
我能有如此下场，这是苍天的报应！
回忆起自己浪荡的一生，醉梦动了真情。
为了满足我爱的女人们，我潜心研究一门学问，让她们快乐的绝技，没有想到，却收获了一个了意外的成果——御人之术！
春风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之术，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醉梦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魔法，是男人驾驭女人，女人驾驭男人的把戏。一种通过身体征服内心之术！……”
男人真的喝多了，没看到春风双眼睛已瞪得大大的，继续唠叨道“我本应死在江南府，可是老天没让我走，后来我认为会死在来西北郡的路上，还是没让我走。人虽不死，但老天却对我进行了另一种惩罚，赏给我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躯体。”
一行独泪流出，醉梦说公主，你走吧，明天也不用来了，我的本领你和五小妹已学到，我的使命结束了。
我很高兴了，那些旁门左道有了继承人……
说完男人闭上了眼睛，他想睡了。
“起来！”一声娇喝，吓了男人一跳。
睁开了一只独眼“还要干嘛！”
“你还有一项本领，我…必…须…要…学…会！”
这不是一个娇小女人发出的请求，而是一个统领千万人马的郡主在发号施令！
一字一顿冰冷的话，让醉梦从睡意中清醒过来，“什么？什么本领？”
“御人之术！”
醉梦知道酒后失了言，尴尬地笑“怎么可能！那只是一些男欢女爱的东西……”
“我再重复一次，我…必…须…要…学…会！”
男人睁大了眼睛，他看见女人举起了刀……
短刀轻轻一撩，划断披肩的吊带，划破了小袄……
洁白如玉站在了男人面前，用刀子抵在了男人的胸口。
五年来，醉梦第一次有了雄性动物的冲动……
当女孩鲜血染红了床单，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欧阳凌风挣扎在病床上，嘴里吐出最后一口黑紫的血，闭目而亡。
七个月后，春风最后一次走进后苑书房，她接到太妹圣旨，结束了她的丁忧假期，速还京师，就职礼部尚书。
盛夏的后苑是美丽的！因为春风的心情无比晴朗！
她没有想到太妹的“夺情”来得是如此之快。这半年来，她的心情没有一刻不焦躁，远离了权力的中心，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摒弃的怨妇一样过着每一天。
昨天的一纸诏书，让她一扫半年来的阴晦心情，如夏日晴空万里灿烂的天。
阳光是那样强烈，整个后苑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晚宴摆在了后苑最大的凉亭——风波亭里，只有醉梦与春风。
没有多余的话，也不用多余的话。
“恭喜你！”一饮而尽。
“谢谢你！”再饮而尽。
心境不同，语气音调一阴一阳。
月亮升起，空气依然散发着炙热的气息，一缕缕夏日风吹动嫩绿的树叶在微笑。
春风说“蝉儿在唱歌，真好听！”
“它们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抱怨，因为它们不能拥有五色的彩虹，也不能拥抱夏天的风。”醉梦低着脑袋说。
春风不理他“月亮在笑，真好看！”
“哪有月亮，今晚是这个夏天，最灰暗，最寂寞的星空。”男人撩了一眼夜空，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月光下，蜻蜓点水滑过水面“看，蜻蜓让水儿老了，长出了皱纹。”春风天真地笑。
“那不是皱纹，是世世的年轮，它们之间隔着一个又一个夏天。明年从水中出来的孩子再也找不见今天的豆娘。”
“你真扫兴！”春风白了男人一眼。月光下，醉梦没看见。
她觉得这是一个青春涌动激情澎湃的日子，是一个让生命燃烧的夜晚“大总管，掌灯！”她冲着园外喊道。
“叫五小美上来，我要进行验货！”春风兴奋得像个小姑娘。
皓月当空，百灯初上，闪耀在水面有如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风波亭倒映在碧水里，簇拥在璀璨的百花中间，似梦似幻，有如仙境。
五个女孩子，有如五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稚嫩的脸儿，娇羞的样儿，春风一眼就喜欢得不行。
一场五美演出开始了，这是最豪华的一个女团，她们的技艺让春风嫉妒，音有音的深度、舞有舞的难度、曲有曲的纯度……
醉梦喝了口酒，他有些得意，但看出春风的心思“按你的要求，我因才施教，她们每个人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综合上都没有达到你的高度！”这话让春风很高兴。
五朵花儿在这一夜绽放在了风波亭。
一曲终了，五个女孩小脸通红地站在了春风面前。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个子最高的女孩率先说“我叫春桃，今年岁。”
“我叫夏荷，过了这个月，我也岁了。”
“我叫秋菊，今年岁。”
“我叫冬梅，今年岁。”
“我叫小小，今年岁。”
女孩性格都很开朗，菊肥梅瘦，桃高荷矮，各有特色。
高的婉约娉婷、矮的小巧玲珑；瘦的纤细苗条，胖的丰腴绰约。
菊花大眼睛天真烂漫、荷花弯翠羽勾人心魄；
梅花凤仙口使人怦动、桃花小翘鼻惹人爱怜。
唯有小小让春风最是心动，这是年龄最小的女孩，却是最稳重的一个，她长得彷如春风，一个春风岁时的翻版，春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
春风感叹道“好美丽清纯的五朵花呀。”
醉梦接到“都是天然美人胚子，又正值花季！”
“可惜芙蓉气多了些，牡丹味少了些。”春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都来了红了吗？”
春桃羞羞地点了点头。春风又看向了第二个……
只有小小茫然地摇了摇头。
春风醉了。
她飘然起身，回头对醉梦说“小小，我带走。其余四个女孩，交给你了，教会她们御人之术。半年后，我来验货！”
醉梦愣在那里“这怎么行！这……不可以……，我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
春风笑道“这是命令！”
在小小的搀扶下，她回头对醉梦说“再美的季节也要轮回，再娇艳的花儿也会枯萎，像教我那样，教会她们！你教最适合，有你这一壶浊酒打底，再醇香的酒也不会醉人！”
“女人花——，女人花……”春风吟唱着歌声走了。
醉梦仰望星空，不觉和道“女人花，风中的一朵曼陀罗，一朵曼陀罗……”
“曼陀罗……曼陀罗……”四个女孩不明就理，随着老师的韵调，伴着和音。
一曲悠扬的歌声，飘荡在水面，萦绕在璀璨的风波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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