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带你去个好地方

    下山路,鹤冲天开车,沈香引副驾。

    周正、古云实、李经才坐后座。

    前座后座中间像隔起一个无形屏障。

    前面,放着舒缓的电台音乐,酷炫高级的氛围灯,英雄和美人云里雾里聊着其余三人听不太懂的话。

    后面三人多多少少身上沾着泥巴混凝土,互相不太对付,也各怀心事。

    沈香引问鹤冲天“你是怎么发现高天师有问题的?”

    鹤冲天“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你总说不信巧合,我就找人查了他的底。”

    “不信巧合,那就是说你一开始偷听我墙角也不是路过好奇了?”沈香引调侃他。

    鹤冲天歪了歪脑袋,默认。

    沈香引食指点了点下巴,今天晚上非要问问清楚他的动机。

    鹤冲天话锋一转“你墙上的钉子什么时候拔?”他指的是刘则安在她墙角的监视器。

    沈香引让翟新厚带给鹤冲天的话,叫他不要拔钉子,她要吊东西。

    即将计就计,吊着刘则的计划,让他以为自己没有败露,让他以为计划顺利。

    于是对付鹤冲天的连环计也会继续行进。

    沈香引和鹤冲天顺利暗度陈仓。

    吴桂花的事,刘则不是为了炫技,也不是为了恶心她。

    而是为了让她分心。

    刘则虽然不知道沈香引长生的秘密,但知道她难对付。

    刘则在大行厄水的同时,还有一个目的杀了鹤冲天。

    山洞的炸药、地下室的九梳秘法都是冲要他命去的。

    两次都因为沈香引在,没成功。

    出于什么原因未可知,也许是利益纷争,也许是其他。

    只是这次躲过去了,下次不知道有这么容易。

    沈香引俯身到鹤冲天跟前咬耳朵,不让其余三人听。

    “你觉得刘则藏在青龙集团吗?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

    鹤冲天朝旁边倾斜了一些,回“不会,如果是青龙集团的人,他藏不起来。”

    也是,以刘则的天赋和心机,不会是寂寂无名的小角色。

    鹤冲天在集团里势力深,又是执堂。

    如果刘则是青龙的人,确实藏不起来。

    沈香引又问“那你查高天师,查出什么了?”

    “早年名声大噪,可能是因为钱来得太容易,近两年迷上赌博,去年欠了几千万的外债。周承望办事还是小心,没有让他知道太多,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的这一部分。”

    “最后你怎么处理他的?”

    “放回去了。”在好好伺候了一番之后。

    “修行之人,可惜了,功亏一篑。不过我好奇,如果高天师没有问题,你真的会听他的打生桩?”

    鹤冲天摇头“犯不着,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头发有用。”

    “那你怎么不问我要?”

    “……”好问题,她给了杜鸿秋一撮,古云实一撮,为什么就是没给他?还得他自己去找古云实抢。

    沈香引调笑着问“因为我跟你发脾气?”

    “……”也不尽然,他虽然习惯强取豪夺,但沈香引没给他,他就不想开口要。

    沈香引像完全不把自己撂过的狠话当回事,接着好声好气闲聊说

    “不过生桩这事,历来确实有,以前是人,现在更多是活物,动物道行不够,容易镇不住。”

    后面的古云实一直在听着,适时插嘴“那姐姐你的头发能压住这么大一片地,是不是说明你的道行比普通人高很多?”

    沈香引“可以这么理解。”

    周正说“还是我哥聪明,这么快就想出来这么一出戏,周老王八这次亏大了!”

    古云实“主要还是我姐的头发好使,我姐还会演,把周爷哄得迷迷糊糊,眼睛就没离开过我姐。”

    话刚落音,轰的一声油门声,越野车在下坡的盘山公路极速加速。

    沈香引手搭到鹤冲天胳膊上“开这么快,谋杀啊?”

    鹤冲天缓缓松开油门,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下了山,你们自己打车走。”

    周正心不甘情不愿“……”我哥要办什么事不带我?

    古云实一脸后怕“……”该死,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李经才垂着脑袋“……”我是垃圾,快让我下车找个地缝钻起来。

    ……

    沈香引路过商店,神神秘秘买了一袋子东西。

    鹤冲天瞥见,似乎是几瓶酒。

    她上了车,在窗沿支着一条胳膊看鹤冲天“你不好奇我带你去哪?”

    “去了就知道。”好奇,所以不会提前问。

    乡间窄道上,两边田野,没有路灯,一路坑坑洼洼。

    幸好鹤冲天的车性能好,不至于太颠簸,像是坐丝滑上下的旋转木马。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片长满一人高野蒲苇草的旷野。

    沈香引提着东西下车,待鹤冲天走近了,攥起他的手朝蒲苇草里走。

    鹤冲天呵出一口气要整这么野的吗?

    下不为例,事不过三。

    不行,绝对不行!

    正想着怎么开口拒绝。

    二人已经穿过蒲苇草,来到一片豁然开朗的空地。

    空地上有一截歪斜的废弃蒸汽火车!

    从外面完全看不出,中间有这么一方天地!

    没有铁轨,只有孤零零一个火车头带一截车厢。

    鹤冲天直观体会了什么叫钢铁怪物,火车头个头巨大,复杂的大型零件外露,锈迹斑驳、车窗破碎,像个沉寂荒凉的巨兽。

    铁锈味刺鼻夹杂着冬季干草的味道。

    沈香引转过脸,狡黠的笑“你胆子大不大?”

    鹤冲天一脸问号“干什么?”

    沈香引轻车熟路攀上火车头,进到里面,“你不是想了解我?我直接带你看看。”

    鹤冲天心一横,也迈起长腿登上火车。

    内里竟然不凌乱,透过中间的门,可以窥见客车车厢两两相对的绿色丝绒沙发。

    已经**发黑,长满霉斑,落满灰尘。

    沈香引蹲在地上鼓捣,在火炉里点火。

    “这火车还能开?”

    “不能。”沈香引说着,站起身,往火炉里铲边儿上的碎煤。

    火越少越旺,红彤彤的照亮,车厢里越来越暖和。

    添完了煤,沈香引贴到他面前,拿出长针,在自己的食指指腹扎了一下。

    血珠映出,她又捉住鹤冲天的手。

    他没躲,也挨了一下。

    紧接着,沈香引的食指点在他的食指上。

    一瞬间,一股寒意遍布全身。

    “轰!”旁边的火炉忽然卷起巨大火焰。

    他顺着沈香引的视线看向车厢里,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车厢蓦的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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