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丞相嫡女的逆袭(22)

    乾清殿殿礼官和宫仆连夜准备好了登基的服饰,早早侯在此,等着容离和潆月的到来。

    当看见只有容离孤身一人来的时候,礼官不禁愣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登基大典,太子妃娘娘呢?”

    容离眸色不动,声音里带着几缕柔情:“睡觉呢。”

    看着她一脸困倦的模样,他的心都要怜惜得化了,加之她又有了身孕,他哪肯再让她受那些苦。

    礼官一边替他整理着服制,开口劝诫道:“只有经历了登基大典才算正统的皇后,耽搁不得呀,殿下。”

    容离沉下脸,冷声道:“她是我的妻,便是骊朝的皇后,那是朕赋予她的自由,不是仪式能决定的。”

    顿了顿,他又道:“即便现下朕就坐在那金銮殿上,何人敢置喙半句。”

    礼官悻悻地闭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登基大典开始时,百官对潆月未出席都十分诧异,容离也未出言解释,匆匆完成典礼后,便招了宋青进殿。

    宋青刚要撩了衣袍下跪,容离便制止了他:“坐吧。”

    宋青不明所以地坐下,他对这位青年帝王并非不了解,正是因两人之间同类的气息,他才会莫名有些发怵。

    毕竟他是经过岁月洗礼才有如此城府和心机,而容离不过年方二十出头,便与他不相上下。

    容离端着茶饮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希望宋夫人能进宫常住。”

    此言一出,宋青冷不丁一激灵,历朝历代为了把控官员,皇帝将其家中老小当作人质的不在少数,他连忙讪讪地抱拳:“臣愿告老还乡,若是陛下恩准,臣愿带着太子妃一同离京。”

    容离无奈地轻叹,指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似叹息地说道:“皇后有孕,朕与母妃都没有什么经验,想托宋夫人照顾些许。”

    宋青被这消息砸昏了头,他自始自终都知晓先皇并不待见他,他原是打算将潆月偷偷送出宫,一家远离京城过些安生日子,可这消息却如同平地惊雷打乱了他的一众计划。

    前些日子他还收到了两人闹脾气的消息,如今孩子都有了,看来他也是老了,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宋骋远近来也是行为诡异,明明日日都念叨那董家姑娘任性不拘礼,却偏偏每天都绕老远的道去跟人家姑娘搞什么偶遇。

    宋青好整以暇,抬眸道:“那臣可否去看望她。”

    容离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回了东宫。

    东宫内,潆月才从睡梦中醒来,如水般顺滑的青丝披散在身后,睡眼惺忪地眯着眼睛,裹了件外衣,半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目光凝视着铜镜,就如此呆滞地坐了许久。

    宋青跟在容离身后瞧见的便是如此场景,若不是那面皮跟他闺女没有半点差别,他都以为是换了人。

    未成亲前,她在府里做姑娘时,总是早早洗漱好,他也未见过她这般不得体的时候。

    潆月余光撇见容离身上的龙袍,软乎乎地伸着双手要他抱,半个身子都藏在他胸前,像餍足的小猫般蹭着他的胸膛,而后软绵绵依偎着。

    容离对她如此姿态很是受用,温香软玉在怀,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绪一扫而空,抱了她一会后,他才拍了拍她道:“醒醒,丞相到了。”

    潆月揉了揉眼睛,从他怀里露出半个脑袋:“哪个丞相?”

    她以为按照容离的计划,她爹此刻必定早早被挑下马,换了他的心腹做丞相。

    看着他们父女俩都有些智商不在线的模样,他忍不住摁了摁眉心,叹息道:“你爹,宋青。”

    潆月霎时如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他怀里钻出来,余光撇见她爹青黑的脸,讪讪道:“爹爹好。”

    她尤记得出嫁前,她爹的谆谆教诲,他认为容离会是好君主,自是认为她应当成为女子表率,将那些德行操守礼节翻来覆去对她讲了数次,几乎耳朵都听起茧了。

    她也只得点头答应,可如今自己这骄矜的样子,跟祸国殃民的妖妃相差无几,怕是她爹都气的不行了。

    宋青点点头,而后拱手道:“见过皇后娘娘。”..

    倒也算全了礼节。

    他看见她这个模样,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她在宫里的日子过得比家中滋润,为人父心中安慰;忧的是她如此模样怎担国母之位,为人臣心中暗叹。

    可他没想到自己还未和他闺女说上两句话,容离便要赶人。

    “丞相既已见过便回家吧,免得丞相夫人担忧。”

    容离经了他与潆月这两遭,算是明白自己在宋家人眼中是何成分,若是再将宋青在宫中久留,怕是她娘家人一会都要去敲登闻鼓了。

    宋青走后,潆月便软绵绵地靠着他小憩,之前她并未有何不良反应,可自昨晚后她嗜睡得紧,怎么睡也睡不够。

    容离轻轻捏了捏她脸颊,又俯身轻咬她如玉似得耳垂:“别睡了,都快午时了,你还不曾用饭。”

    说完,便像抱婴儿似地抱着她往饭厅走,厚实的大氅将她遮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宫里的仆从早已对这一幕见怪不怪,十日里总有八日,两人是这样出现的,他对她的宠爱是只要有眼睛都能瞧出来的程度。

    不过每每见到如此景象,那些婆子总会有些怜惜,也不知道潆月那般娇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夜夜折腾,那些不经意露出的痕迹,看得她们都羞红了脸。

    ——

    第二日,淑妃为显帝殉情,与其同葬帝陵,娥皇女英的佳话传遍大街小巷。

    盛宠无限的淑妃就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后宫又多了一位明珠姑姑,她与淑妃的模样十分相似,只是性子更为温婉,她总是时时跟在潆月身后,照顾她的起居。

    冬去春来,潆月仍旧住在东宫,不少人都等着看宋家的笑话,可宋家父子俩却浑不在意,只当那帮人是上跳下窜的臭虫。

    容离登基已整整四月,减税科举强军关于社稷的圣旨下了不少,可选秀的圣旨却迟迟没有音信。

    是以,百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跃跃欲试的心,纷纷上起了纳妃选秀的奏折。

    可那些人还未高兴半日,当天夜里均以不同罪名下了诏狱,也有不少被贬了官职,无一人幸免。

    甚至有死谏的官员被他当庭斩首,鲜血飞溅在他隽美的脸上,似恶魔般恐怖慑人。

    偏偏最后,那人的罪名刚好够上死刑,言官半句不是的话都说不上。

    自此以后,再无人敢对他的后宫指手画脚。

    天气渐渐暖起来,潆月的肚子也像皮球一样鼓起来,连容离见了也心惊胆颤。

    容离心中的酸醋日渐酝酿,每每瞧见她肚子都是怨妇的模样,连潆月瞧着都不禁想笑。

    他依旧像素日里一样替她揉着腰,另一只手在奏折上写着朱批。

    而潆月就像小松鼠一样吃着东西,可即便她吃了许多也不见怎么胖,除了肚子和胸脯大了些,四肢还是那么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