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吃饭大过天

    太子妃现在是真活成个菩萨了,不仅自己吃素,还让小郡主也跟着吃素,除了每旬的几次加餐外,平时的荤腥是不见的。

    最丧心病狂的是,她居然勒令三公子的乳母吃的东西里也不许加荤腥儿,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几个乳母都没有乳汁了,三公子饿的只能喝点米汤,堂堂东宫之子,居然跟个难民一样瘦弱不堪。而且发育迟滞,看人都不会笑。

    在东宫的深处,关于太子妃的吃素习惯,已经不再是秘密,而是成为了一道热议的话题。太子妃的虔诚不仅让自己走上了素食之路,更是将这股风气带进了整个宫廷,甚至影响到了年幼的小郡主和三公子。

    小郡主原本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但自从太子妃开始倡导素食后,她的餐桌上便再也见不到那些诱人的肉食。每当她眼巴巴地望着宫女手中的肉食,眼中流露出的渴望和无奈,都让人心生怜悯。然而,太子妃对此却视而不见,她坚信素食能够净化身心,对孩子的成长也更有益处。

    而三公子的遭遇更是让人唏嘘不已。原本应该茁壮成长的他,却因为乳母们被迫吃素,导致乳汁分泌不足,只能依靠米汤度日。他的身形日渐消瘦,脸色也愈发苍白,与同龄的孩子相比,显得异常瘦弱。东宫之中,这位尊贵的小公子却如同难民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酸。

    下人们对此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在宫廷的角落里此起彼伏。

    “你们听说了吗?三公子的乳母因为吃素,现在都没有乳汁了。”一个宫女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

    “真的吗?那三公子岂不是很可怜?”另一个宫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可不是吗?他现在只能喝点米汤,哪里像个皇子啊。”第一个宫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太子妃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吃素就算了,还要强迫别人也跟着吃素。”

    “就是就是,她怎么就不想想三公子还在长身体呢?这样下去怎么行?”另一个宫女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听说啊,小郡主也跟着吃素了,可怜的孩子,连点荤腥都见不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哎,这太子妃真是走火入魔了。”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对太子妃的做法表示不满。

    然而,这些议论声并没有传到太子妃的耳中。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坚信素食是通往健康与纯净的唯一道路。她对小郡主和三公子的瘦弱并不在意,甚至认为这是他们身体在适应素食生活的表现。

    “良娣听说了吗,”东篱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太子妃那边儿,现在一点儿荤腥都不见了,那边的丫头,有的连月信都不来了。”

    薛锦荔听了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连荤腥儿都不吃。

    “那小郡主也跟着吃?”薛锦荔问道,“她还是个孩子呢。”

    东篱叹着气摇摇头:“别说小郡主了,就连三公子如今也都吃不上奶了。”

    薛锦荔奇怪道:“每个孩子配三五个乳母,怎么会吃不上?”

    东篱小声地说:“听说太子妃把乳母们的饭菜全部都换成素的了,一点荤腥都没有,就连鸡蛋、鱼虾这些普通的吃食都见不到一点儿,净给她们吃一些像什么白菜萝卜的,能有奶才怪了。那小公子饿得都直哭,可怜只能喝米汤了。”

    薛锦荔真是大吃一惊。

    看着眼前的世尧和元宜吃她做的猪肉烧麦吃得开心,薛锦荔不由得感叹起来,在她这儿,向来是吃饭比天大。

    就这个猪肉烧麦,前几日她做多了,还特地送去给魏孺人和大公子吃呢。说起来,如今因为常常一起在学堂念书的缘故,世尧和大公子世通现在是好哥俩,关系比之前亲厚多了,连着魏孺人也对她多了几丝亲近。

    正想着,魏孺人那边的秀秀来了,说想问问薛锦荔,这烧麦是怎么做的,要个配方,回去魏孺人也做给他们公子吃。

    “我们公子向来啊胃口弱,谁知吃了良娣送来的东西,居然胃口大开,还得感谢您呢。”秀秀福了一福。

    薛锦荔一直很喜欢这个不笑不开口的秀秀,认为她礼数向来也很周到,于是笑道:“这有何难?你跟着我来,我刚好要再做一些,你看着学也就知道了。”

    薛锦荔轻轻笑了笑,引着秀秀走进了膳房。这里宽敞明亮,炉火旺盛,各种食材摆放得井井有条。薛锦荔先是洗净了手,然后取过案板,开始准备制作烧麦所需的材料。

    她先是将糯米洗净,放入蒸笼中蒸煮。糯米蒸熟后的冷却过程不仅增加了糯米的韧性,还使得烧麦的口感更加独特。随后,她挑选了上好的五花肉,细细地剁成肉糜,再加入切好的葱姜末,以及适量的盐、糖、料酒和生抽,搅拌均匀,腌制片刻。

    在等待糯米和肉糜的同时,薛锦荔开始处理其他的配料。她取来新鲜的香菇和虾仁,分别切成小丁,再与炒好的鸡蛋碎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色彩斑斓的馅料。

    一切准备就绪后,薛锦荔开始制作烧麦的皮。她取来一团和好的面团,轻轻地揉成条状,再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剂子。接着,她用擀面杖将小剂子擀成薄薄的圆皮,中间稍厚,边缘稍薄,这样的皮才能包裹住丰富的馅料,又不会在蒸制时破裂。

    薛锦荔将馅料放在皮中央,轻轻地将皮捏合,形成一个底部封口、上部开口的烧麦形状。她的手指灵巧地翻飞着,不一会儿,案板上就摆满了形态各异的烧麦。

    最后,薛锦荔将烧麦放入蒸笼中,盖上盖子,大火蒸制。蒸笼中传出阵阵香气,引得秀秀和膳房的其他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

    不久,烧麦就蒸好了。薛锦荔打开蒸笼,只见烧麦个个晶莹剔透,馅料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取出一个烧麦递给秀秀,笑道:“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秀秀接过烧麦,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真是好吃,比我们自己做的好多了!多谢良娣教我,我们公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薛锦荔笑道:“最要紧就是猪油,旁的倒是没有什么。”

    茗香榭内,檀香袅袅,陈孺人正对着铜镜精心描画着容颜。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深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今日她特地挑选了昆曲里旦角儿的发式,想要借此机会吸引太子爷的注意。

    木莲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刨花水走了进来,她的步伐轻盈,却掩不住心中的忐忑。自从陈孺人起了将她献给太子爷的念头后,木莲便一直忧心忡忡。她早已有了心上人,那是一个在宫中默默为她付出的侍卫,两人虽未言明,但彼此的心意早已不言而喻。

    “孺人,您要的刨花水好了。”木莲将盆放在梳妆台上,轻声说道。

    陈孺人转过身来,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轻轻抚摸着木莲的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柔情:“木莲,你看我这样弄头发,像不像那昆曲里的旦角儿?”

    木莲不敢直视陈孺人的眼睛,只得低下头答道:“孺人天生丽质,无论何种发式都能驾驭得游刃有余。”

    陈孺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站起身来,走到木莲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木莲啊,你跟随我多年,我一直视你为亲如姐妹。如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木莲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陈孺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定是与将她献给太子爷有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孺人请说,只要是木莲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陈孺人满意地点点头,道:“我知你心有所属,但眼下我有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你若能成功吸引太子爷的注意,我不仅能复宠,还能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你可愿意?”

    木莲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孺人……您这是何意?”

    陈孺人叹了口气,道:“木莲啊,你跟随我多年,应该明白这宫中的规矩。太子爷若是对你青睐有加,你便能平步青云。而我作为你的主子,也能因此沾光。你若是真心为我着想,就该明白我的苦心。”

    木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声音道:“孺人……我……我不能答应您……”

    陈孺人的脸色一沉,她用力甩开木莲的手,怒道:“你竟敢拒绝我?你可知道,在这宫中,违抗主子的命令会是什么下场?”

    木莲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孺人……求您放过我吧……我已有心上人……我不能背叛他……”

    陈孺人冷笑一声,道:“心上人?你以为你那些儿女情长能在这宫中立足吗?我告诉你,这宫中只有权势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你若是不愿意配合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木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陈孺人的脾气暴躁,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孺人……我愿意配合您……但请您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孺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什么条件?”

    木莲深吸一口气,道:“若是我能成功吸引太子爷的注意,您必须保证我的心上人平安无事。否则……我宁死也不会答应您。”

    陈孺人看着木莲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动容。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要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木莲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但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她站起身来,擦干泪水,对着镜子开始精心打扮。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挑战和未知,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茗香榭的夜晚格外漫长,木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那个默默为她付出的侍卫。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吸引太子爷的注意。但她知道,她必须为了心上人的安危而努力。

    次日清晨,木莲早早起床,开始为陈孺人准备早膳。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地行事,不能有任何差错。同时,她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够平安无事。

    “来,木莲,这匹料子颜色鲜亮,正配你,”陈孺人把一匹粉色缎子拉过来搭在木莲身上,“你瞧,多像一个主子?”

    木莲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老早就在太子爷在我宫里的时候对他起了心思了?”陈孺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把梳头发的梳子重重地扔在地上。

    木莲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天:“请良娣饶恕。奴婢并无此意。”

    陈孺人冷笑一声,眼神如刀,直刺木莲的心头。她缓步走向木莲,用尖细的手指挑起木莲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并无此意?你当我是瞎子吗?从前太子爷每次来,哪次不是你争着来屋里奉茶?”陈孺人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仿佛要刺破这宫殿的宁静,“不就是来晃你那副爪子吗?”

    木莲心中一颤,脸色苍白如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硬是不让泪水滑落。她知道,陈孺人如今精神不稳,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

    陈孺人猛地甩开了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木莲,声音里充满了冷意:“不要既当表紫,又立牌坊。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木莲跪在地上,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陈孺人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杯热茶,狠狠地泼在木莲的身上。茶水滚烫,木莲却不敢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陈孺人怒喝道。

    木莲默默地站起身,低头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