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重走中游山
二月初三，中游山。
众人骑马来到江月北门郊外那大片竹林，许溪至今仍能回想起当时来到这里的心情，师父就在那一天苦苦挨着等他们来见最后一面。她侧头看了看陈以乔，他看着高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停在陈以乔肩上的小黑被他的情绪感染，鸣叫了一声。
“咦？怎么又是你们？”
许溪回头，见是上回扛着锄头路过好心提醒他们有猛兽的大叔，便行礼道：“好巧啊，大叔。”
“我天天都要走这条路的。哎，你们又要从这里爬上去吗？”大叔好奇道。
许溪道：“是啊，上回上去过，现在还想再去看看。”
大叔摇了摇头，“上回没遇到野兽算你们运气好，万一这次真遇到野兽的话，你们小命可就难保了。年轻人，何苦呢？”
唐崇远见他总在提醒着野兽，问道：“大叔，你有见过野兽吗？”
大叔摇了摇头，“没有，但多年前还没有这片竹林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死在了离这不远的山坡上，身体残破不全的。官府查了下，他们身体上都有动物尖牙利齿的咬痕。那时有一打猎的人说他在山上远远地见过身形庞大的野兽在咬一头野猪，那野猪叫得一个凄惨。大家都知道，野猪那么蛮横，猎人都需要费尽心思才能去猎它，而那个野兽都制服了野猪，你想想那个野兽是有多厉害啊。还好猎人脚程快，逃得远远的。”
吴言奇道：“既然山上有野兽，为什么你们不迁走呢？不害怕吗？”
大叔望着身后那一片屋子，“谁不害怕呢，但我们代代都扎根在这里，怎么能轻易就背离故土呢。于是大家想了办法，种了这茂密的竹林，可防野兽下来。说来好像真有用，再没听说有人死在山上了。你们看上去也不是专门打猎物的，就别上去了。命可只有一条啊，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许溪心有所动，问道：“你知道那几个死在上面的人都是干嘛的？为什么要上山去啊？”
大叔道：“我记得……好几个好像是木匠吧。至于为什么要上山，谁知道呢？”
许溪俏皮道：“谢谢大叔，我们上回上去，没遇上野兽的。这次上去，要是看到野兽，我们试试将它降服看看，降服不了，我们会逃的。”
大叔见这个姑娘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头升起了无名火，“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劝你们你们还不听，随便你们啦。”说罢，就扛着锄头往前头走，理也不理他们了。
许溪对着大叔的背影，知道他生气了，便在他身后喊了句，“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小心的。谢谢大叔！”
大叔没回头，只是鼻孔里憋出个“哼”给他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以乔，终于出了声：“我们上山吧。”
众人来到陈洛风临死前呆过的山洞，看到洞中一切如离开前的样子，心有感触。
许溪指着洞中一角存放的柴火，“这些柴火数量不少，都是原先就有的吗？”
吴言道：“这些都是从那个有密室的山洞里拿过来的。”
唐崇远蹲在地上看了看柴火，“那他们会不会发现数量少了很多？看这些柴火数量，可以生三四天的火了。”
吴言解释道：“不会。因为我拿的时候，不会集中拿一处，而是散着拿的。”
许溪悟了，夸道：“你好聪明啊。”
“你也很聪明啊。”吴言笑了下，不一会儿，脸上浮现哀伤，“现在，我带你们去那个锅炉的地方吧……”
出了山洞，往东走了约一里，就见到一口可容纳数人的大锅炉子。许溪一想到那些人用这个锅炉焚烧人，肚子又是一阵反胃。吴言见状，默默地拍了拍许溪的背。
陈以乔和唐崇远神情严肃，往锅炉一探，确实有未烧成灰渣的人骨以及牙齿。二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就退到离锅炉几步的距离。
陈以乔向着锅炉合掌道：“请等我们掌握证据查明真相，到时请官府还你们一个公道。”
唐崇远转向吴言问道：“吴言妹妹，你和陈伯伯查到的那个有密室山洞在哪里？”
吴言看了看许溪的脸色，见她脸色恢复了些，也不再反胃了，便向唐崇远说道：“请跟我来。”说完，拉过许溪的手，离开了锅炉地。
往东北方向走了约半里，就见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吴言停了下来，指着洞口道：“就是那里。”
陈以乔走到洞口，借着天光往里看了一眼。洞不大，一处角落里整整齐齐地堆放着许多柴火。柴火堆边上，便是密室门。密室门的另一侧墙上有一个火把放置点。
许溪进入山洞，走向密室门，“这密室是怎么打开的呢？”
吴言跟着走入山洞，“这密室门的机关还是陈叔叔发现的，他说根据他跑江湖多年的经验，在密室附近找一找被隐藏起来的开关就行。”吴言指着火把放置点，“那个托着火把底的托盘就是开关。”
唐崇远走到火把处，“这怎么弄？”
陈以乔道：“应该是往里按一下吧？”
吴言道：“以乔哥哥说对了，当时我看陈叔叔操作的时候，是压着托盘往里按。”
“现在就先不开密室门了，怕惊动里面的人。”陈以乔望着密室，眼底隐隐有怒意。
许溪看着他的目光，知道他想为师父报仇。她从怀中取出地图道：“我们方才一路走来，锅炉与密室的相对方位是正确的。按照地图上的方位走向，不知道连着密室的主道的尽头是不是草药坊。”
唐崇远走到洞口，道：“我们走走看不就知道了？”
许溪点头，“嗯，看地图，方向是东南偏南的方向。”
陈以乔走到许溪身旁，“你这是按照平面来看的吧？要知道这是山，有高低山势的，再加上这条线还挺长的，东南方向只能看个大概，作不得准。”
吴言道：“以乔哥哥说的也有道理。”她走出洞口，往东南方向望去，“从这里往东南方向往下看，草药坊刚好也在那里哎，就是山势有些陡，不好下去。”
“我们按原路回去吧。”陈以乔走出洞口。
许溪见洞中只剩下她一个人，顿觉毛骨悚然，连忙跑出洞口，和他们一起沿原路下山。
“现在，这里差不多踩点过了，这两天我和阿远还是想集中盯一下草药坊白天他们的动向安排。”陈以乔说出心中的安排，“师妹，你和吴言就将我从柳家带的六角刺和小黄果磨成粉浸水，然后装入药瓶中。这些，会有用到的一天的。”
众人骑马来到江月北门郊外那大片竹林，许溪至今仍能回想起当时来到这里的心情，师父就在那一天苦苦挨着等他们来见最后一面。她侧头看了看陈以乔，他看着高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停在陈以乔肩上的小黑被他的情绪感染，鸣叫了一声。
“咦？怎么又是你们？”
许溪回头，见是上回扛着锄头路过好心提醒他们有猛兽的大叔，便行礼道：“好巧啊，大叔。”
“我天天都要走这条路的。哎，你们又要从这里爬上去吗？”大叔好奇道。
许溪道：“是啊，上回上去过，现在还想再去看看。”
大叔摇了摇头，“上回没遇到野兽算你们运气好，万一这次真遇到野兽的话，你们小命可就难保了。年轻人，何苦呢？”
唐崇远见他总在提醒着野兽，问道：“大叔，你有见过野兽吗？”
大叔摇了摇头，“没有，但多年前还没有这片竹林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死在了离这不远的山坡上，身体残破不全的。官府查了下，他们身体上都有动物尖牙利齿的咬痕。那时有一打猎的人说他在山上远远地见过身形庞大的野兽在咬一头野猪，那野猪叫得一个凄惨。大家都知道，野猪那么蛮横，猎人都需要费尽心思才能去猎它，而那个野兽都制服了野猪，你想想那个野兽是有多厉害啊。还好猎人脚程快，逃得远远的。”
吴言奇道：“既然山上有野兽，为什么你们不迁走呢？不害怕吗？”
大叔望着身后那一片屋子，“谁不害怕呢，但我们代代都扎根在这里，怎么能轻易就背离故土呢。于是大家想了办法，种了这茂密的竹林，可防野兽下来。说来好像真有用，再没听说有人死在山上了。你们看上去也不是专门打猎物的，就别上去了。命可只有一条啊，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许溪心有所动，问道：“你知道那几个死在上面的人都是干嘛的？为什么要上山去啊？”
大叔道：“我记得……好几个好像是木匠吧。至于为什么要上山，谁知道呢？”
许溪俏皮道：“谢谢大叔，我们上回上去，没遇上野兽的。这次上去，要是看到野兽，我们试试将它降服看看，降服不了，我们会逃的。”
大叔见这个姑娘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头升起了无名火，“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劝你们你们还不听，随便你们啦。”说罢，就扛着锄头往前头走，理也不理他们了。
许溪对着大叔的背影，知道他生气了，便在他身后喊了句，“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小心的。谢谢大叔！”
大叔没回头，只是鼻孔里憋出个“哼”给他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以乔，终于出了声：“我们上山吧。”
众人来到陈洛风临死前呆过的山洞，看到洞中一切如离开前的样子，心有感触。
许溪指着洞中一角存放的柴火，“这些柴火数量不少，都是原先就有的吗？”
吴言道：“这些都是从那个有密室的山洞里拿过来的。”
唐崇远蹲在地上看了看柴火，“那他们会不会发现数量少了很多？看这些柴火数量，可以生三四天的火了。”
吴言解释道：“不会。因为我拿的时候，不会集中拿一处，而是散着拿的。”
许溪悟了，夸道：“你好聪明啊。”
“你也很聪明啊。”吴言笑了下，不一会儿，脸上浮现哀伤，“现在，我带你们去那个锅炉的地方吧……”
出了山洞，往东走了约一里，就见到一口可容纳数人的大锅炉子。许溪一想到那些人用这个锅炉焚烧人，肚子又是一阵反胃。吴言见状，默默地拍了拍许溪的背。
陈以乔和唐崇远神情严肃，往锅炉一探，确实有未烧成灰渣的人骨以及牙齿。二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就退到离锅炉几步的距离。
陈以乔向着锅炉合掌道：“请等我们掌握证据查明真相，到时请官府还你们一个公道。”
唐崇远转向吴言问道：“吴言妹妹，你和陈伯伯查到的那个有密室山洞在哪里？”
吴言看了看许溪的脸色，见她脸色恢复了些，也不再反胃了，便向唐崇远说道：“请跟我来。”说完，拉过许溪的手，离开了锅炉地。
往东北方向走了约半里，就见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吴言停了下来，指着洞口道：“就是那里。”
陈以乔走到洞口，借着天光往里看了一眼。洞不大，一处角落里整整齐齐地堆放着许多柴火。柴火堆边上，便是密室门。密室门的另一侧墙上有一个火把放置点。
许溪进入山洞，走向密室门，“这密室是怎么打开的呢？”
吴言跟着走入山洞，“这密室门的机关还是陈叔叔发现的，他说根据他跑江湖多年的经验，在密室附近找一找被隐藏起来的开关就行。”吴言指着火把放置点，“那个托着火把底的托盘就是开关。”
唐崇远走到火把处，“这怎么弄？”
陈以乔道：“应该是往里按一下吧？”
吴言道：“以乔哥哥说对了，当时我看陈叔叔操作的时候，是压着托盘往里按。”
“现在就先不开密室门了，怕惊动里面的人。”陈以乔望着密室，眼底隐隐有怒意。
许溪看着他的目光，知道他想为师父报仇。她从怀中取出地图道：“我们方才一路走来，锅炉与密室的相对方位是正确的。按照地图上的方位走向，不知道连着密室的主道的尽头是不是草药坊。”
唐崇远走到洞口，道：“我们走走看不就知道了？”
许溪点头，“嗯，看地图，方向是东南偏南的方向。”
陈以乔走到许溪身旁，“你这是按照平面来看的吧？要知道这是山，有高低山势的，再加上这条线还挺长的，东南方向只能看个大概，作不得准。”
吴言道：“以乔哥哥说的也有道理。”她走出洞口，往东南方向望去，“从这里往东南方向往下看，草药坊刚好也在那里哎，就是山势有些陡，不好下去。”
“我们按原路回去吧。”陈以乔走出洞口。
许溪见洞中只剩下她一个人，顿觉毛骨悚然，连忙跑出洞口，和他们一起沿原路下山。
“现在，这里差不多踩点过了，这两天我和阿远还是想集中盯一下草药坊白天他们的动向安排。”陈以乔说出心中的安排，“师妹，你和吴言就将我从柳家带的六角刺和小黄果磨成粉浸水，然后装入药瓶中。这些，会有用到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