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姜舒衍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真是满头问号。
又想解释自己绝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对面宋宁一副“我都懂”的神情，还做出了“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于是姜舒衍放弃了解释。
算了，还是吃东西吧。
“你怎么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过了会儿，宋宁终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我前几天听了个话本子。”姜舒衍斟酌着开口，“话本里的女主，她和别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却忽然发现对方在某一个问题上欺骗了她，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
宋宁反应迅速，“姓沈的骗你什么了？他怎么敢骗你的？”
“……”姜舒衍强撑，“我说的是，我听的话本子的剧情。”
“行，话本子。”宋宁顺着她，挑眉，“那你没继续听吗？说书人是怎么说的？”
“正因为说到这里就断了，所以我才不知道。”姜舒衍苦恼。
“欺骗也分很多种的。”宋宁想了想，“我想，若不涉及原则问题，怎么处理都是你——我是说，都是话本子里人物的选择。”
姜舒衍不语。
“他怎么欺骗你了？”宋宁小心询问。
“就是——”这种丢人的事情，姜舒衍说不出口，只能含糊其辞，“用了点小计谋吧。”
“感情上的事耍手段，耍得好便是促进发展，耍得不好就是不择手段，你得看他是为了什么。”宋宁分析，“最终还是得看你的想法。何况无论做什么，都只有在对方不排斥甚至是有好感的情况下才有用。”
“你怎么一套套的？”姜舒衍有些狐疑看着她。
也没见她自己有什么成果啊？
“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宋宁轻咳，“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没有感情牵扯的人往往在为他们的姐妹出谋划策。”
姜舒衍不太相信这句。
但想了一想又觉得她上句说得很有道理。
那些所谓的计谋并非什么战场上的阴谋奇计，多半是一眼看得出心思的小计策。
能起效多半是因为对方早就看出了小心思却没戳穿，还顺便配合了一下。
谁都不是傻子，若不愿意上当，哪怕是再好的计谋也是没用的。
难道一开始沈宗遥没看出来她是故意说一些话的么？是看出来的。
只是那时候他就顺势而为了。
所以她大概也一样。
“可是我担心的是……”姜舒衍垂了垂眸，良久才开口说出心里话，“很怕我将来会和他……会有不同的立场，或是有矛盾。”
圣心难测，圣上身边人的心更难测。
她最开始不愿让自己成为圣上控制姜家的棋子，选择沈家并非表示她不卷会入燕京这些纷争，是权衡之下的举措。
那时候也不了解他，就是有种直觉。
后来渐渐发觉他这人也挺好的，又有才华又有胸襟，也能感受到来自他对她的不同。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直觉”其实也是她潜在的一些想法。
如果沈宗遥只是沈侍中倒也好办，不管他是谁的人，她若决定了便不后悔。
可是没想到他之前还有这么段经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立面是哪种。”宋宁道，“但你若选择了他、与他在一起，你们便是一体的。不管将来因为什么产生冲突，一个男子若是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那他也不值得。”
姜舒衍仔细地回想这句话，竟然觉得有些震撼。
可能是震撼于……宋宁一个没什么进展的人都能帮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又或者是想到了沈宗遥。
他俩的事情本身就是双向选择，他选择了她也定是经过考虑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宁喝了口茶，“反正我看着觉得还行，至于其他的，谁又能保证自己没点小秘密、小计谋嘛。”
姜舒衍快被说动了。
“这样，实在不行，我们试试那姓沈的对你的态度。”宋宁建议。
“怎么试？”姜舒衍问她。
宋宁想了想，“我去找几人假扮恶人，将你我迷晕了绑起来，然后看那姓沈的会不会来救你。”
“……”姜舒衍沉默一会儿，“这不妥吧？”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对她俩名声也不好。
而且，宋宁怎么还在这个计划里把她自己也加上了啊？
“这没什么不妥，只要咱们做得隐秘，就没人知道。”宋宁又说。
姜舒衍还是觉得不行，“你做得隐秘，他自然也不会知道。”
那又怎么可能来救她？
“那就组织一场刺杀！”宋宁又建议，“光天化日的那种，黑衣人在大街上对我们大打出手，小鱼带着你拼命躲闪，然后他从天而降！——这样还不用担心名声。”
“……似乎还是不妥。”姜舒衍总觉得她想得太简单了，“你到底是在哪看的这些剧情？”
“那我再想想。”宋宁又举杯喝了一口，“或者，我们可以……阿衍，我有点晕了……”
话还没说完，她两眼一闭就趴在了桌上。
“？”姜舒衍推推她，“阿宁！”
她不是在讲自己的对策么，怎么讲着讲着就演上了？怎么也没说开始啊？
不对啊，她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啊？
“阿宁，你醒醒。”姜舒衍又推了推宋宁，她却毫无反应。
探了探她的鼻息，幸好还在。
“阿宁？”姜舒衍又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
姜舒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又喊，“小鱼！”
小鱼从立刻推门进来，“怎么了，姑娘？”
“是阿宁。”姜舒衍示意了一下趴在桌上的宋宁，“这是怎么回事？”
小鱼几步上前查看了一下宋宁的状态，又查验了一下桌上的食物，这才松了口气。
“宋姑娘醉了。”小鱼安慰她，“睡一会儿就醒。”
“醉了？”姜舒衍一头雾水，“我没有点酒啊。”
小鱼伸手摸了摸，从桌下摸出个小瓶子。
也不知道宋宁怎么偷偷摸摸带了瓶酒出来，又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倒了杯，结果自己也不能喝，喝了一小杯就醉了。
姜舒衍刚刚一直忙着唉声叹息地想自己的心事，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咱们先送她回去吧。”
人是她们喊出来的，自然得负责她的安全。
于是姜舒衍喊了宋宁的丫头，几人合力将她弄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她稍稍松了口气，宋宁酒品不错，只是睡着，并没有耍酒疯。
“我跟你说——！”这一念头刚出来，旁边睡着的宋宁忽然就坐了起来，“这也是一个试探的办法！”
“？”姜舒衍吓了一跳。
宋宁眼神迷茫，努力强撑，“趁着他醉了，什么都问得出来。不信你问问我！”
姜舒衍确实不大信，但为了配合她，就问道，“你对商公子是什么想法？你当初是怎么认识他的啊？”
“很久以前我远远见过他，我那时就跟我爹说：这小哥哥长得真好看，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他。”
姜舒衍从没听她说起过这些。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是看面相的么，他长成那样就说明他是个好人，我看人不会错的。”宋宁又道。
“行，我相信。”姜舒衍无奈附和。
“能和自己心悦的人在一起，其他都不在乎。总想那么多也太累了。”宋宁嘟囔，“只要他心里对你是真心的就好。”
姜舒衍不语。宋宁似乎说的不仅是自己。
“管他那么多，大不了你以后直接上！把他灌醉，然后嘿嘿嘿……”
宋宁的丫头慌忙捂上她的嘴，歉意，“姜姑娘对不起，她喝多了。”
到了宋府附近，车夫把马车停在旁边的小巷子里。
“姑娘不必自责。”宋宁的丫头安慰姜舒衍，“我家姑娘的行事确实会有些，咳，出人意料。”
防是防不住的。
趁着宋大人不在，几个下人又是打掩护、又是使眼色，小心地把宋宁从后门带进去了。
-
“以后得注意着她这些举动。”姜舒衍心有余悸，“还好她今日只喝了一点。”
“谁也没想到宋姑娘这样。”小鱼也松了口气，又问，“咱们回府吗？”
“我还想散散心。”姜舒衍见天色还早，看了眼低着头的车夫，“就在燕京里随便逛逛吧。”
有些不想回府，想着哪怕坐马车在外面兜兜圈子也好。
车夫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也行。”小鱼扶着她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坐了会儿，姜舒衍想掀帘子看看到了哪儿。
不见燕京繁华的街道，马车从城东出去往城外的方向去。
“不用出城。”姜舒衍扬声道，“就在街道上转转便好。”
回答她的是车夫猛地一抽鞭子。
马车登时加速，姜舒衍险些坐不稳。
小鱼透过帘子往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对劲，于是示意姜舒衍：外面的车夫根本就不是他们从姜府带出来的人。
姜舒衍清楚记得她们从品香楼出来的时候车夫还在，刚刚路上也没有异常动静。
那就只能是——在宋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原来的车夫被替换了。
姜舒衍皱眉，原先的车夫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他都能悄无声息地被解决了，可见外面这个人功夫更高。
眼下的车夫把车架得飞快，且一路往偏僻地方去的意图很明显。
姜舒衍差点还以为这就是宋宁说的要安排一场刺杀。
想想又觉得不对啊，她在吃饭时刚说完就醉倒了，没道理还能安排这么好啊。
且这车夫的架势是要玩命。
小鱼和姜舒衍对视一眼，意图很明显，她要去解决了那个车夫。
她不确定自己能一下子解决他的概率有多少，但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又看了眼姜舒衍示意她坐好，自己摸上了短刀，想趁着车夫不注意从后面偷袭。
小鱼学的是近身且轻巧的功夫，讲究时机和角度，要让对方一招毙命。
如果不能，那么接下来反而容易落入下风。
姜舒衍屏息，看着小鱼从背后慢慢接近，对着对方脖子手起刀落。
她一直知道小鱼功夫不错，但这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她杀人，连呼吸都快忘记，手指紧紧抠着马车窗处。
小鱼这一刀下去很准，车夫脖子处血喷涌而出，手上的缰绳也松了，小鱼趁机夺过控制马车。
车夫终于支撑不住，只见他在摔落马车的时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她俩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姑娘。”小鱼见她身上沾上了血色。
“我没事。”姜舒衍摇摇头，“咱们赶紧回去。”
“只怕来不及了。”小鱼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
又想解释自己绝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对面宋宁一副“我都懂”的神情，还做出了“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于是姜舒衍放弃了解释。
算了，还是吃东西吧。
“你怎么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过了会儿，宋宁终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我前几天听了个话本子。”姜舒衍斟酌着开口，“话本里的女主，她和别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却忽然发现对方在某一个问题上欺骗了她，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
宋宁反应迅速，“姓沈的骗你什么了？他怎么敢骗你的？”
“……”姜舒衍强撑，“我说的是，我听的话本子的剧情。”
“行，话本子。”宋宁顺着她，挑眉，“那你没继续听吗？说书人是怎么说的？”
“正因为说到这里就断了，所以我才不知道。”姜舒衍苦恼。
“欺骗也分很多种的。”宋宁想了想，“我想，若不涉及原则问题，怎么处理都是你——我是说，都是话本子里人物的选择。”
姜舒衍不语。
“他怎么欺骗你了？”宋宁小心询问。
“就是——”这种丢人的事情，姜舒衍说不出口，只能含糊其辞，“用了点小计谋吧。”
“感情上的事耍手段，耍得好便是促进发展，耍得不好就是不择手段，你得看他是为了什么。”宋宁分析，“最终还是得看你的想法。何况无论做什么，都只有在对方不排斥甚至是有好感的情况下才有用。”
“你怎么一套套的？”姜舒衍有些狐疑看着她。
也没见她自己有什么成果啊？
“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宋宁轻咳，“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没有感情牵扯的人往往在为他们的姐妹出谋划策。”
姜舒衍不太相信这句。
但想了一想又觉得她上句说得很有道理。
那些所谓的计谋并非什么战场上的阴谋奇计，多半是一眼看得出心思的小计策。
能起效多半是因为对方早就看出了小心思却没戳穿，还顺便配合了一下。
谁都不是傻子，若不愿意上当，哪怕是再好的计谋也是没用的。
难道一开始沈宗遥没看出来她是故意说一些话的么？是看出来的。
只是那时候他就顺势而为了。
所以她大概也一样。
“可是我担心的是……”姜舒衍垂了垂眸，良久才开口说出心里话，“很怕我将来会和他……会有不同的立场，或是有矛盾。”
圣心难测，圣上身边人的心更难测。
她最开始不愿让自己成为圣上控制姜家的棋子，选择沈家并非表示她不卷会入燕京这些纷争，是权衡之下的举措。
那时候也不了解他，就是有种直觉。
后来渐渐发觉他这人也挺好的，又有才华又有胸襟，也能感受到来自他对她的不同。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直觉”其实也是她潜在的一些想法。
如果沈宗遥只是沈侍中倒也好办，不管他是谁的人，她若决定了便不后悔。
可是没想到他之前还有这么段经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立面是哪种。”宋宁道，“但你若选择了他、与他在一起，你们便是一体的。不管将来因为什么产生冲突，一个男子若是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那他也不值得。”
姜舒衍仔细地回想这句话，竟然觉得有些震撼。
可能是震撼于……宋宁一个没什么进展的人都能帮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又或者是想到了沈宗遥。
他俩的事情本身就是双向选择，他选择了她也定是经过考虑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宁喝了口茶，“反正我看着觉得还行，至于其他的，谁又能保证自己没点小秘密、小计谋嘛。”
姜舒衍快被说动了。
“这样，实在不行，我们试试那姓沈的对你的态度。”宋宁建议。
“怎么试？”姜舒衍问她。
宋宁想了想，“我去找几人假扮恶人，将你我迷晕了绑起来，然后看那姓沈的会不会来救你。”
“……”姜舒衍沉默一会儿，“这不妥吧？”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对她俩名声也不好。
而且，宋宁怎么还在这个计划里把她自己也加上了啊？
“这没什么不妥，只要咱们做得隐秘，就没人知道。”宋宁又说。
姜舒衍还是觉得不行，“你做得隐秘，他自然也不会知道。”
那又怎么可能来救她？
“那就组织一场刺杀！”宋宁又建议，“光天化日的那种，黑衣人在大街上对我们大打出手，小鱼带着你拼命躲闪，然后他从天而降！——这样还不用担心名声。”
“……似乎还是不妥。”姜舒衍总觉得她想得太简单了，“你到底是在哪看的这些剧情？”
“那我再想想。”宋宁又举杯喝了一口，“或者，我们可以……阿衍，我有点晕了……”
话还没说完，她两眼一闭就趴在了桌上。
“？”姜舒衍推推她，“阿宁！”
她不是在讲自己的对策么，怎么讲着讲着就演上了？怎么也没说开始啊？
不对啊，她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啊？
“阿宁，你醒醒。”姜舒衍又推了推宋宁，她却毫无反应。
探了探她的鼻息，幸好还在。
“阿宁？”姜舒衍又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
姜舒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又喊，“小鱼！”
小鱼从立刻推门进来，“怎么了，姑娘？”
“是阿宁。”姜舒衍示意了一下趴在桌上的宋宁，“这是怎么回事？”
小鱼几步上前查看了一下宋宁的状态，又查验了一下桌上的食物，这才松了口气。
“宋姑娘醉了。”小鱼安慰她，“睡一会儿就醒。”
“醉了？”姜舒衍一头雾水，“我没有点酒啊。”
小鱼伸手摸了摸，从桌下摸出个小瓶子。
也不知道宋宁怎么偷偷摸摸带了瓶酒出来，又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倒了杯，结果自己也不能喝，喝了一小杯就醉了。
姜舒衍刚刚一直忙着唉声叹息地想自己的心事，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咱们先送她回去吧。”
人是她们喊出来的，自然得负责她的安全。
于是姜舒衍喊了宋宁的丫头，几人合力将她弄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她稍稍松了口气，宋宁酒品不错，只是睡着，并没有耍酒疯。
“我跟你说——！”这一念头刚出来，旁边睡着的宋宁忽然就坐了起来，“这也是一个试探的办法！”
“？”姜舒衍吓了一跳。
宋宁眼神迷茫，努力强撑，“趁着他醉了，什么都问得出来。不信你问问我！”
姜舒衍确实不大信，但为了配合她，就问道，“你对商公子是什么想法？你当初是怎么认识他的啊？”
“很久以前我远远见过他，我那时就跟我爹说：这小哥哥长得真好看，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他。”
姜舒衍从没听她说起过这些。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是看面相的么，他长成那样就说明他是个好人，我看人不会错的。”宋宁又道。
“行，我相信。”姜舒衍无奈附和。
“能和自己心悦的人在一起，其他都不在乎。总想那么多也太累了。”宋宁嘟囔，“只要他心里对你是真心的就好。”
姜舒衍不语。宋宁似乎说的不仅是自己。
“管他那么多，大不了你以后直接上！把他灌醉，然后嘿嘿嘿……”
宋宁的丫头慌忙捂上她的嘴，歉意，“姜姑娘对不起，她喝多了。”
到了宋府附近，车夫把马车停在旁边的小巷子里。
“姑娘不必自责。”宋宁的丫头安慰姜舒衍，“我家姑娘的行事确实会有些，咳，出人意料。”
防是防不住的。
趁着宋大人不在，几个下人又是打掩护、又是使眼色，小心地把宋宁从后门带进去了。
-
“以后得注意着她这些举动。”姜舒衍心有余悸，“还好她今日只喝了一点。”
“谁也没想到宋姑娘这样。”小鱼也松了口气，又问，“咱们回府吗？”
“我还想散散心。”姜舒衍见天色还早，看了眼低着头的车夫，“就在燕京里随便逛逛吧。”
有些不想回府，想着哪怕坐马车在外面兜兜圈子也好。
车夫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也行。”小鱼扶着她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坐了会儿，姜舒衍想掀帘子看看到了哪儿。
不见燕京繁华的街道，马车从城东出去往城外的方向去。
“不用出城。”姜舒衍扬声道，“就在街道上转转便好。”
回答她的是车夫猛地一抽鞭子。
马车登时加速，姜舒衍险些坐不稳。
小鱼透过帘子往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对劲，于是示意姜舒衍：外面的车夫根本就不是他们从姜府带出来的人。
姜舒衍清楚记得她们从品香楼出来的时候车夫还在，刚刚路上也没有异常动静。
那就只能是——在宋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原来的车夫被替换了。
姜舒衍皱眉，原先的车夫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他都能悄无声息地被解决了，可见外面这个人功夫更高。
眼下的车夫把车架得飞快，且一路往偏僻地方去的意图很明显。
姜舒衍差点还以为这就是宋宁说的要安排一场刺杀。
想想又觉得不对啊，她在吃饭时刚说完就醉倒了，没道理还能安排这么好啊。
且这车夫的架势是要玩命。
小鱼和姜舒衍对视一眼，意图很明显，她要去解决了那个车夫。
她不确定自己能一下子解决他的概率有多少，但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又看了眼姜舒衍示意她坐好，自己摸上了短刀，想趁着车夫不注意从后面偷袭。
小鱼学的是近身且轻巧的功夫，讲究时机和角度，要让对方一招毙命。
如果不能，那么接下来反而容易落入下风。
姜舒衍屏息，看着小鱼从背后慢慢接近，对着对方脖子手起刀落。
她一直知道小鱼功夫不错，但这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她杀人，连呼吸都快忘记，手指紧紧抠着马车窗处。
小鱼这一刀下去很准，车夫脖子处血喷涌而出，手上的缰绳也松了，小鱼趁机夺过控制马车。
车夫终于支撑不住，只见他在摔落马车的时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她俩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姑娘。”小鱼见她身上沾上了血色。
“我没事。”姜舒衍摇摇头，“咱们赶紧回去。”
“只怕来不及了。”小鱼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