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姜舒衍后退一步站稳，心里有些不安的念头，脑中也闪过一些差点被忽视的片段。
据小叔所说，从前的“子逍”是纪先生引荐的人，他手持纪先生的信去了军中说愿主动献计，自此在与西戎的几次交手中帮两位校尉出谋划策。
但他当谋士的时候就神出鬼没的，还经常不见踪影。
别人也只当他们江湖人士都是这样神秘。
而沈宗遥呢，他是因升州沈家的身份被圣上选为侍中放在身边。
姜舒衍也听过一些传闻，传闻里圣上对这位侍中一直是喜爱的，譬如时常单独召他谈话、甚至还破例让他在宫里留宿，对他的信任程度似乎都超过了对自己的亲兄弟。
那么沈宗遥当着沈侍中的时候，还和从前的身份有关系吗？
又或者说，他从前做谋士的时候，又是谁的人？
皇后当初的举动，是真的好心为她提供了对策，还是……另有意图？
姜舒衍又想到了沈宗遥之前三番两次对她的试探。
汀芷楼后院，面对她的疑问，他四两拨千斤地说她判断不出他话的真假；
燕郊小镇的路边，他打听她与姜家的态度，又故意说起他与小叔的对话，也是为了试探她；
当时沈宗遥问她的时候她就怀疑过，他怎么可能会去拜访姜沉。
她只当沈宗遥在试探她口风。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他用子逍的身份去的。
就连在无名观的茶园，他也是这样说话，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就让她乱了心神。
现在想来，该不会，那时候也是试探吧。
……
她的情绪、她的想法怎么暴露了都不要紧。
哪怕沈宗遥欺骗她感情、甚至欺骗她钱财也不要紧。
但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把姜家置于危险境地中。
之前她与小叔商量要与沈家相互制衡的时候，凭的是他们认为沈宗遥不知道姜沉的态度，将来就算有什么事，姜家也是可全身而退的。
但现在，沈宗遥就是子逍，这就代表沈宗遥早就知道了姜沉的立场，还知道了姜沉的许多事。
想到他一开始急着找姜沉说自己要舍弃过去的身份，再想到他现如今是圣上的宠臣……
“在燕郊的时候，你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刚刚短短一会儿的沉默里，姜舒衍想了那么多，再看眼前的沈宗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陌生。
再开口的时候，自己声音都有些涩。
“都是真。”沈宗遥开口，“不仅在燕郊，从一开始我便说过，只要你问，我就会说真话。”
“可是你从没告诉我，你还有另一个身份。”姜舒衍艰难开口。
沈宗遥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说得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在现在成了最大的问题。
一开始是阴差阳错被误会，他没有开口的机会，再加上那时候没想过他俩会有后面的牵扯；
原以为不久之后姜沉就会发现他的身份，一切就可以顺带解释清楚，没想到姜沉也没想到；
后来越往下发展，就越找不到机会。
他确实也有私心在的，想着可以用“旁观者”的身份来促进他们两人的发展。
但他的本意不是欺骗她。
“那你告诉我，你当初与姜家来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姜舒衍平静了一些，又强调，“在你当沈侍中的时候。”
沈宗遥张口，没说出来。
这个问题在燕郊的时候她问过。
那时候他实话说了，她也相信了。
但那时她不知道他是自己给自己传话、自己说服自己，所以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现在不一样。
他若说自己只是为了她，她是不会相信的。
在她心里已经给他下了个“骗子”的定义。
于是只能苦笑。
姜舒衍看他没有说，也笑了笑。
她忽然又不想要答案了。
心里想着，就算他说了，也未必是她想相信的话。
还不如不要说了。
于是抬眼认真看他，“我们俩暂时不要有关系了。”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在她理清思路做出决定之前，还是杜绝隐患。
这样才不会受影响。
沈宗遥知道该给她时间，又小心问道，“那你思考完之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
他这种说话的模样，姜舒衍差点就心软了。
但想到姜家，于是冷静道，“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给自己留余地的。”
“我知道。”沈宗遥全都应下，也不敢反驳，只是说，“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不能。
但姜舒衍又说不出来，只能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的样子。
沈宗遥就道，“况且圣上——”
“你少拿圣上威胁我。”姜舒衍恶狠狠道，“圣上能逼我还是怎么样？大不了我出家去！”
沈宗遥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是什么意思。”姜舒衍转身就走，“告辞！”
-
姜府那里。
姜沉看见姜舒衍进来，上前就要拦住她，“你别告诉我，你一个人跑去看那姓沈的了？”
“……”
姜沉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念叨，“这可不行啊，虽说你俩发展不错，但你们俩现在还没成亲，你就——”
“谁说我要跟他成亲了？”姜舒衍猛地停住脚步反问。
“？”
“我跟他没关系。”姜舒衍冷笑，“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啊？”姜沉愣了，“不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你和他没关系？圣上都打算给你俩赐婚了，那叫没关系吗？”
她昨天不还脸色微红、面带羞涩的吗？看她那暗戳戳的样就知道肯定跟姓沈的说了不少话。
今天怎么就换了个人？
“圣上爱给谁赐婚就给谁赐婚。”姜舒衍口不择言，“他若是喜欢姓沈的，让他直接当‘内侍’好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可关乎她后半生幸福啊！
“小叔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绝不会连累姜家。”姜舒衍又保证。
“怎么又扯到连累姜家？”姜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姜舒衍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叔，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最后只能化成一句，“我想静静。”
“……”姜沉不理解，也只能说，“那行吧，你静静。”
然后目送她进了门把自己关起来。
姜沉转头只能问小鱼，“她是怎么回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小鱼也不知道，“今日姑娘去看望了沈大人，进去之后还好好的，出来之后就成这样了。”
“难道姓沈的欺负她了？”姜沉紧张。
“应该不是。”小鱼摇摇头，“他俩在书房里，门窗又是开着的，好像发生了一点争吵，只是我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争执倒还好。”姜沉松了口气。
“公子不必担心。”小鱼宽慰他，“姑娘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受欺负的人。一会儿等她缓缓，我再去问问怎么回事。”
“行吧。”姜沉妥协，“也不知道一个个的，怎么了都。”
-
姜舒衍关上门之后就把自己闷在房里。
脑海中又开始闪现过去的各种画面。
小叔之前劝她，不妨只是把和沈宗遥的事情当做权宜之计；
阿公和她说，要防着有人装神弄鬼；
娘亲和她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她可以自己做主……
现在发现，她自己做得并不好。
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和姜沉解释这一切。
如果她直接告诉他：“沈宗遥就是你那位谋士”，小叔会不会当场暴走？
万一他直接拔剑冲过去就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才不是担心沈宗遥，而是怕这种事要是让圣上知道了，不免又会怀疑他们家。
没错，她根本不是担心他。
沈宗遥……
想到这个名字，她心里又有些酸涩。
她好像从没有看透他，相应的，她也没有给过他看清自己的机会。
不知道他最初看她一本真经演戏的时候心情是怎样。
是不是和他在无名观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时一样。
姜舒衍忽然又觉得，有时候像宋宁那样也很好，认准了的事就一条路走到底。
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管他做什么，反正只要喜欢就行。
反观是她，容易考虑太多而害怕，生怕走错一步就落入深渊。
她有些佩服宋宁。
她心里也知道，这也不能完全怪沈宗遥。
那么现在呢。
现在的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只有脑子乱糟糟。
于是姜舒衍决定，她也学一回诗中的描写，来个借“酒”消愁。
酒是不能喝的，但她可以喝别的、吃别的。
她这就去酒楼里点上茄鲞、炒枸杞芽、炸鹌鹑、火腿鲜笋汤、糖蒸酥酪。
不行，这没有意思。
沈宗遥不是最接受不了生姜的味道么，她应该要点上姜撞奶、红糖姜粥、姜醋蛋、子姜焖鸭。
她偏要吃！
姜舒衍行动力超强，说做就做。
两刻之后，她已经带着小鱼坐在了雅间里。
顺带的，对面还有被她直接从府里拉出来后一头雾水的宋宁。
“你跟生姜有什么仇？”宋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桌“全姜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对它爱得深沉？”姜舒衍反问。
“你不能因为你姓姜就这样吧？”宋宁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家人都像你这样？”
“不是。”
姜舒衍忽然想到，那次在去燕郊的路上，沈宗遥对她喜欢喝姜茶感到不可思议，她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回事……不能想到他。
宋宁看看一桌子菜，又看了看姜舒衍，忽然恍然大悟，“我懂了！”
“？”
“他姓沈，你姓姜，你俩合起来可不就‘生姜’？”宋宁暗自点头，“妙啊，原来你在借着这个诉说对他隐晦的情谊！”
“……？”
据小叔所说，从前的“子逍”是纪先生引荐的人，他手持纪先生的信去了军中说愿主动献计，自此在与西戎的几次交手中帮两位校尉出谋划策。
但他当谋士的时候就神出鬼没的，还经常不见踪影。
别人也只当他们江湖人士都是这样神秘。
而沈宗遥呢，他是因升州沈家的身份被圣上选为侍中放在身边。
姜舒衍也听过一些传闻，传闻里圣上对这位侍中一直是喜爱的，譬如时常单独召他谈话、甚至还破例让他在宫里留宿，对他的信任程度似乎都超过了对自己的亲兄弟。
那么沈宗遥当着沈侍中的时候，还和从前的身份有关系吗？
又或者说，他从前做谋士的时候，又是谁的人？
皇后当初的举动，是真的好心为她提供了对策，还是……另有意图？
姜舒衍又想到了沈宗遥之前三番两次对她的试探。
汀芷楼后院，面对她的疑问，他四两拨千斤地说她判断不出他话的真假；
燕郊小镇的路边，他打听她与姜家的态度，又故意说起他与小叔的对话，也是为了试探她；
当时沈宗遥问她的时候她就怀疑过，他怎么可能会去拜访姜沉。
她只当沈宗遥在试探她口风。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他用子逍的身份去的。
就连在无名观的茶园，他也是这样说话，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就让她乱了心神。
现在想来，该不会，那时候也是试探吧。
……
她的情绪、她的想法怎么暴露了都不要紧。
哪怕沈宗遥欺骗她感情、甚至欺骗她钱财也不要紧。
但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把姜家置于危险境地中。
之前她与小叔商量要与沈家相互制衡的时候，凭的是他们认为沈宗遥不知道姜沉的态度，将来就算有什么事，姜家也是可全身而退的。
但现在，沈宗遥就是子逍，这就代表沈宗遥早就知道了姜沉的立场，还知道了姜沉的许多事。
想到他一开始急着找姜沉说自己要舍弃过去的身份，再想到他现如今是圣上的宠臣……
“在燕郊的时候，你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刚刚短短一会儿的沉默里，姜舒衍想了那么多，再看眼前的沈宗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陌生。
再开口的时候，自己声音都有些涩。
“都是真。”沈宗遥开口，“不仅在燕郊，从一开始我便说过，只要你问，我就会说真话。”
“可是你从没告诉我，你还有另一个身份。”姜舒衍艰难开口。
沈宗遥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说得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在现在成了最大的问题。
一开始是阴差阳错被误会，他没有开口的机会，再加上那时候没想过他俩会有后面的牵扯；
原以为不久之后姜沉就会发现他的身份，一切就可以顺带解释清楚，没想到姜沉也没想到；
后来越往下发展，就越找不到机会。
他确实也有私心在的，想着可以用“旁观者”的身份来促进他们两人的发展。
但他的本意不是欺骗她。
“那你告诉我，你当初与姜家来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姜舒衍平静了一些，又强调，“在你当沈侍中的时候。”
沈宗遥张口，没说出来。
这个问题在燕郊的时候她问过。
那时候他实话说了，她也相信了。
但那时她不知道他是自己给自己传话、自己说服自己，所以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现在不一样。
他若说自己只是为了她，她是不会相信的。
在她心里已经给他下了个“骗子”的定义。
于是只能苦笑。
姜舒衍看他没有说，也笑了笑。
她忽然又不想要答案了。
心里想着，就算他说了，也未必是她想相信的话。
还不如不要说了。
于是抬眼认真看他，“我们俩暂时不要有关系了。”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在她理清思路做出决定之前，还是杜绝隐患。
这样才不会受影响。
沈宗遥知道该给她时间，又小心问道，“那你思考完之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
他这种说话的模样，姜舒衍差点就心软了。
但想到姜家，于是冷静道，“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给自己留余地的。”
“我知道。”沈宗遥全都应下，也不敢反驳，只是说，“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不能。
但姜舒衍又说不出来，只能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的样子。
沈宗遥就道，“况且圣上——”
“你少拿圣上威胁我。”姜舒衍恶狠狠道，“圣上能逼我还是怎么样？大不了我出家去！”
沈宗遥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是什么意思。”姜舒衍转身就走，“告辞！”
-
姜府那里。
姜沉看见姜舒衍进来，上前就要拦住她，“你别告诉我，你一个人跑去看那姓沈的了？”
“……”
姜沉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念叨，“这可不行啊，虽说你俩发展不错，但你们俩现在还没成亲，你就——”
“谁说我要跟他成亲了？”姜舒衍猛地停住脚步反问。
“？”
“我跟他没关系。”姜舒衍冷笑，“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啊？”姜沉愣了，“不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你和他没关系？圣上都打算给你俩赐婚了，那叫没关系吗？”
她昨天不还脸色微红、面带羞涩的吗？看她那暗戳戳的样就知道肯定跟姓沈的说了不少话。
今天怎么就换了个人？
“圣上爱给谁赐婚就给谁赐婚。”姜舒衍口不择言，“他若是喜欢姓沈的，让他直接当‘内侍’好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可关乎她后半生幸福啊！
“小叔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绝不会连累姜家。”姜舒衍又保证。
“怎么又扯到连累姜家？”姜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姜舒衍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叔，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最后只能化成一句，“我想静静。”
“……”姜沉不理解，也只能说，“那行吧，你静静。”
然后目送她进了门把自己关起来。
姜沉转头只能问小鱼，“她是怎么回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小鱼也不知道，“今日姑娘去看望了沈大人，进去之后还好好的，出来之后就成这样了。”
“难道姓沈的欺负她了？”姜沉紧张。
“应该不是。”小鱼摇摇头，“他俩在书房里，门窗又是开着的，好像发生了一点争吵，只是我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争执倒还好。”姜沉松了口气。
“公子不必担心。”小鱼宽慰他，“姑娘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受欺负的人。一会儿等她缓缓，我再去问问怎么回事。”
“行吧。”姜沉妥协，“也不知道一个个的，怎么了都。”
-
姜舒衍关上门之后就把自己闷在房里。
脑海中又开始闪现过去的各种画面。
小叔之前劝她，不妨只是把和沈宗遥的事情当做权宜之计；
阿公和她说，要防着有人装神弄鬼；
娘亲和她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她可以自己做主……
现在发现，她自己做得并不好。
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和姜沉解释这一切。
如果她直接告诉他：“沈宗遥就是你那位谋士”，小叔会不会当场暴走？
万一他直接拔剑冲过去就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才不是担心沈宗遥，而是怕这种事要是让圣上知道了，不免又会怀疑他们家。
没错，她根本不是担心他。
沈宗遥……
想到这个名字，她心里又有些酸涩。
她好像从没有看透他，相应的，她也没有给过他看清自己的机会。
不知道他最初看她一本真经演戏的时候心情是怎样。
是不是和他在无名观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时一样。
姜舒衍忽然又觉得，有时候像宋宁那样也很好，认准了的事就一条路走到底。
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管他做什么，反正只要喜欢就行。
反观是她，容易考虑太多而害怕，生怕走错一步就落入深渊。
她有些佩服宋宁。
她心里也知道，这也不能完全怪沈宗遥。
那么现在呢。
现在的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只有脑子乱糟糟。
于是姜舒衍决定，她也学一回诗中的描写，来个借“酒”消愁。
酒是不能喝的，但她可以喝别的、吃别的。
她这就去酒楼里点上茄鲞、炒枸杞芽、炸鹌鹑、火腿鲜笋汤、糖蒸酥酪。
不行，这没有意思。
沈宗遥不是最接受不了生姜的味道么，她应该要点上姜撞奶、红糖姜粥、姜醋蛋、子姜焖鸭。
她偏要吃！
姜舒衍行动力超强，说做就做。
两刻之后，她已经带着小鱼坐在了雅间里。
顺带的，对面还有被她直接从府里拉出来后一头雾水的宋宁。
“你跟生姜有什么仇？”宋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桌“全姜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对它爱得深沉？”姜舒衍反问。
“你不能因为你姓姜就这样吧？”宋宁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家人都像你这样？”
“不是。”
姜舒衍忽然想到，那次在去燕郊的路上，沈宗遥对她喜欢喝姜茶感到不可思议，她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回事……不能想到他。
宋宁看看一桌子菜，又看了看姜舒衍，忽然恍然大悟，“我懂了！”
“？”
“他姓沈，你姓姜，你俩合起来可不就‘生姜’？”宋宁暗自点头，“妙啊，原来你在借着这个诉说对他隐晦的情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