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生离别

    饶是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丫头也有些生气了,在柳妙儿心里,这所宅院的意义可不一般。

    杨念呵呵讪笑一声,索性将妙儿一把抱起来,在她俏脸上香了下,把小丫头弄得满脸羞红,整个人都晕乎乎地。

    “别生气了,阿哥刚才突破,一时情绪激动没收住手,放心,肯定给你回复原样,原谅一次,小管家婆,好不好?”

    柳妙儿点头后才反应过来,就这么被可恶阿哥逃过一劫,不过刚才那种感觉真得好美呀!

    杨念牵着柳妙儿,特意跑到正坐在院子里的大力身前仔细瞧瞧,确认这小子没有突破,心里不知为何却松了口气,委实上回打脸太疼了,都有心里阴影呢!

    见着还在偷笑的柳妙儿,显然也想到了他这么做的用意,狠狠瞪了她一眼,见着她笑靥如花,想着刚才的香吻,不由得心中一荡。

    柳妙儿见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嘣嘣跳了起来。

    “妙儿、妙儿……快开门!”

    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采药大呼小叫的萝莉音,杨念没好气得叹了口气,见着他失望的样子,柳妙儿又咯咯笑了起来。

    一打开门,两个小丫头就悄悄嘀咕起来。

    说起来,采药这些天也是没怎么见人,可能那位胡天伦公子回来后,就没有以前那般方便了。

    杨念也不理她们俩,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下,刚刚突破,体内内气还需细细打磨才行。

    “妙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嘻笑一阵后,采药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木钗,这木钗不知是用什么木头所制,散发出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让人闻了之后,不觉心旷神怡,精神宁静,显然不是凡物可比!

    可那做工嘛!委实不敢恭维,就像个五六岁稚童用小刀胡乱雕磨出来的,只能说勉强像个钗子吧!

    见着柳妙儿那疑惑得眼神,采药羞红了脸:“是不是太丑了点,你不喜欢呀!可这是我做得最好的一个呢!你别嫌弃,行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呀?”柳妙儿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

    采药疑惑道:“书上不是写着,好友都是能赠送礼物的吗?难道这样不好吗?”

    柳妙儿哭笑不得,又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这其中的区别,急得俏脸通红。

    “再说,我马上要走了,我想着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呢,就亲手做了这个,打算给你留个记念,万一你将来忘记我怎么办?”

    柳妙儿急了:“你要走?去哪呀?为什么要走呀?”

    “我也不知道呢,也没必要知道,公子去哪我便去哪吧!我和你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悄然把头伸过来湊到她耳边产道:“有时候我好羡慕你!希望你和阿哥两人永远都不要分开!”

    是呀!采药和自己是不一样得,她就像株蒲公英,风吹向哪,她就得跟着去哪!

    柳妙儿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她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收下吧!”

    采药强笑着,将那根木钗塞进她手里,“千万别忘记我呀!”

    柳妙儿接过那根看起来很是丑陋的木钗,紧紧握在手心,采药冲她笑笑,又蹦蹦跳跳地走到杨念身前,看着他不说话。

    杨念缓缓站起身来,想了想,感觉说什么都有些矫情,最终还是笑笑:“要走了!”

    采药本就红了的眼睛再也关不住泪水,她带着哭腔道:“阿哥,奴家能抱抱你吗?就一次好吗?”

    杨念看着那大大的眼睛里充溢着泪光,却又勉强让自己假装很坚强的样子,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手臂大大的张开。

    当少女那温热的娇躯用力挤在自己怀里时,甚至能感觉到那对凶器的热量,杨念第一次却没有任何的邪念,他狠狠搂紧着怀里的小人儿,任凭其泪水打湿了自己衣裳。

    “阿哥,谢谢你!”

    采药挣脱了他的怀抱,哭泣着冲出了大门,她没敢再回头,只是对着前方大喊:“妙儿,说好了,你不能忘了我哦!”

    柳妙儿追了好远,可采药越跑越快,很快就只见一个背影,她无奈停下来,嘴里一直喃喃:“不会的,不会忘的!”

    最后冲那背影高声大喊:“采药,我不会忘的!我们都别忘!”

    良久、良久……

    柳妙儿才紧紧抓着手里的木钗,红着眼眶回到院里,见着杨念就扑进他怀里痛哭了起来,杨念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悲伤,这可能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生离吧!

    可能六爷说得对,人哪!想好好活着确实比死更难!

    就在他思感万千时,妙儿手里紧攥着的那根丑陋木杈,却让他眼角不知不觉间收缩了起来!

    刚才小丫头离着远,没能发现,可现在,他突兀察觉,这东西一靠近自己身边,就有股淡淡的清香扑鼻,他体内刚刚突破的内气,在这香气的刺激下,竟然缓缓自己流动起来!

    香味入脑,自家意识竟然格外清明,连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浮于心神的焦燥感,竟仿佛都平淡了许多,这东西只怕来历不凡!

    采药这小丫头到底从哪儿寻来这等宝贝?

    后营集城外的旧直道上,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正由四匹健壮的瀚原马拉着,跑得轻快无比,四周还有着十几名骑士隐隐护卫着。

    马车里,胡天伦依然还是一袭白衣,丰神如玉,只是他的脸上却又恢复了第一次来后营集的那种表情,优雅而又冷漠,仿佛这人世间就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容般!

    而在他身前,采药正满脸畏惧地跪在疾驰的马车上,浑身瑟瑟发抖。

    “你觉得有必要吗?值得吗?”

    胡天伦温和的说着话,可采药却显得更加害怕了,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可她仍然倔强的回答:“那是奴家的唯一朋友!奴家觉得值得!”

    胡天伦沉默起来,良久没有说话,马车里的空气突然安静起来,采药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朋友?那应该是友情吧!采药,你能说说那种感觉吗?”

    不知为何,他突然奇怪得问了起来。面上竟然闪过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