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突破

    在他注视下,崇文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心中却知,肯定是瞒不过执掌听风司的他,索性光棍承认道:“这却是朕那日说漏了嘴,给那胡妃听了去,总管也切莫多想,可能她也是想与君分忧吧!”

    听到这语焉不详的回答,白选衣摇了摇头,自小见着他长大,哪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那胡娘娘是有此心,可若是没有皇帝的默认,她又岂敢如此大胆!

    陛下呀!陛下……

    他心底暗叹一声,却没再提这档事,反而叮嘱道:“现如今,对陛下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那暗中进行之事!其他地方,千万别再节外生枝,只要那事成了后,那便是另一番天地啦!”

    崇文帝默然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朕且先忍辱负重,待日后总归不能再让皇室子孙受这般憋屈!

    ……

    南象郡兵的到来,也让连番大战的后营集彻底放松下来,虽然还有些青壮被征做了辅兵,可杨念却是好好休息了几天,想着好些天没吃上麻陀鱼了,下午突然来了兴趣,叫上柳妙儿就奔着祠堂而去。

    六爷还是带着那帮老爷子躺在榕树下,只是人数却少了大半,老爷子们见惯了生死,依然还是谈笑风生,见着杨念两人还如往常般打趣了几句,可杨念心性却没这么豁达,见着这情景却是黯然不语。

    叹了口气,六爷拍拍他肩膀:“傻小子,这人间最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为何这生要排在死前头,那便是活着的人要比死了的人更苦!老七他们去了地下,也不过是早我等几步而已,有何看不开?”

    杨念默然点头,可能以后他也会变成这样吧,可现在,抱歉他真做不到!

    六爷见他还有些郁郁,便笑着说:“要钓鱼就赶快,六爷也想这一口啦!”

    “行,六爷你等着!”

    说完杨念便跃上了榕树,说来也怪,他一跳上这棵大榕树,竟然觉得心绪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咦,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现这榕树还有这效用呀!

    杨念心下惊奇,看来六爷说这树年纪比后营集还要长些,可能是真的呢!

    好些天没来收割了,觉着这树下的鱼群好像厚了些,一个时辰不到,便收获了好几斤。

    杨念也觉得心情愉快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他控制气机发现比起以前却是轻松多了,看来还是生死杀场最能磨练人!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后,杨念从榕树上跳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好好走下来的,顺手将鱼篓递给柳妙儿,让她将鱼分给老爷子们,回过头来打量着大榕树,树身上那层层叠叠的丑陋树瘤却让他觉得亲切无比。

    十年啦!他从一个总角小儿变成现在的英武少年,可这次轻松鱼获却也让他明白,以后这里对他的作用只怕没有那么大了。

    他来得只怕也不会如从前那般勤快,就像个长大的孩子要离开自己的亲人般,他的心里竟有了几分感慨和不舍!

    也许某一天,他还会像告别大榕树样,告别后营集,到更大的地方去看看,杨念看着牵着的妙儿,心里慢慢却平静了下来,至少她会一直陪着我的。

    哦,还有身后的大力,就这样慢慢走下去吧!

    城外时不时有凶兽出没,被巡逻的骑兵碰到就是个死,可就像有个高明棋手在后面用这些杀之不绝的凶兽提醒着后营集,战争还没有结束。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让所有的人心里都时刻绷紧着弦,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而此刻城内最累的当属流机道人,他的蜂鸟就从没停歇过一刻,不停得巡逻着鲤门山一带,探查已经发现了大批的凶兽集结在这片区域,甚至侦查到了人类的出现。

    这个情况让本来轻松无比的凌通远也紧张起来,现在这里的防御已经由他来负责,打老了仗的他自然明白,凶兽加上人类那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样战力可能要成倍增加。

    而这些杨念都没有特别关注,他这段时间正在全力炼化精血,尽量增强自身的每一份实力,可如此疯狂的吸收,虽然有夫子的药酒调和,可他的心绪还是不免受到浸染,变得有些急燥。

    连番的大战加上这段时间的努力炼化,收获的季节终于来了。

    杨念盘膝坐在房里,周身的肌肉如小老鼠般跳动不止,额上汗水不停淌下,就在刚才他吸收完精血之后,体内内气就如失控般在各处经脉疯狂流窜。

    他却不惊反喜,这证明体内丹田已经暂时饱和了,所以已经无力收束内气,他运起五行大烘炉,将那些流窜的内气先收进大磨盘炼化起来

    当第一缕比之前精纯一倍以上的内气纳入丹田时,仿佛起到了连锁反应,经脉内所有的内气疯狂冲向磨盘,炼化后融合进丹田。

    杨念只觉得丹田轻轻一震,钻心刺痛自腹下传来,轰得一声,识海里仿佛惊天巨响般,他觉得整个人飘荡起来,再落下来。

    丹田悄无声息的扩大一倍以上,原本还觉得满溢的内气变得稀疏起来,新的内气悄悄流过经脉,经脉变得更加粗壮、坚韧,骨肉变得更加紧密、结实,他轻飘飘的跃了起来,内气注入手中两念刀,黑色的刀罡爆长至两尺来长。

    杨念哈哈一笑,先天中期,终于到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焦燥感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他随手舞起刀来,无间刀诀如水流般淌过心头,轻重如意、快慢有余,以前他对重字诀一直不太理解。

    可就在此时,他好像顿悟了般,手中两念刀轻飘飘砍出,看着毫不着力,可带来的风压却宛如卷起一场风暴,屋里摆置被挤得噼啪做响,地上灰尘都清扫一空,当刀劈至地上时,犹如发生了地震一般,整个地面被他一刀劈出个大凹陷,房间地面全部龟裂成蛛网状。

    他畅快长啸一声,却迎来了声惊叫,站在门口的柳妙儿呆呆看着房内一片狼藉,整个人都傻了。

    “阿哥,你是要拆房子吗?你练功就不能去后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