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皇上,出大事啦!

    清早,沈青杉正梳妆,归雁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小姐!小姐!出大事啦!”

    征鸿不悦地瞪她“咋咋呼呼的,没规矩,什么事呀?”

    “表小姐她!她死啦!”

    “哦?怎么回事?”

    “婢子听说,是岳王府下的手,岳王爷被降爵为郡王,就连德妃娘娘都受了连累,被降为默嫔啦!”

    征鸿连连使眼色,轻斥道“大清早的,晦气!归雁,别说了。”

    归雁吐了吐舌头,跑到一边,将沈青杉的佩剑擦得锃亮。

    沈青杉打量着镜子里的脸,指腹在疤痕上缓缓摩挲过,感受着与周围细嫩不同的触感。

    她叹了口气,沉重地道“归雁,去打听岳王府的情形,越详细越好。”

    “婢子遵命!小姐,您对岳王妃可真好!”

    沈青杉笑了笑,垂落的眼帘遮去满目讽刺。

    ——

    岳王府。

    云岳大发雷霆,将侯明珠好一通斥责。

    “此番本王与母妃,可都叫你害惨了!侯氏,你可称意了?

    侯明珠知道自己闯了祸,跪在地上,扯着云岳的衣角,泪眼朦胧地求饶。

    “王爷息怒,妾身知罪!妾身知罪!”

    云岳强按着将她一脚踹倒的怒意,咬牙切齿,劈手甩了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脆响,将侯明珠打得跌坐在地,顺嘴流血。

    尺素听说王爷王妃回府,便捧着安胎药过来伺候。

    走到院中,听见云岳大发雷霆,她当即脚下一滑,摔了一记,将安胎药洒了。

    她吃痛地爬起来,顾不得被烫红的手,噙着泪趔趔趄趄地离开。

    屋内,侯明珠被那重重一巴掌,打得浑身颤抖,呆愣许久,脑子蓦地清醒过来。

    “王爷,妾身是遭人陷害了!请王爷明察!”

    云岳冷笑“狡辩!难道不是你下令打断云晞的腿?”

    侯明珠捂着脸,嗓音嘶哑地道“是妾身下令将她腿打断没错,可妾身没说要将她丢到靖义侯府门口!”

    云岳冷哼,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淬着憎恶的冷光。

    “王爷!王爷您相信妾身!事已至此,妾身没必要撒谎!只要将当时传话的丫鬟叫来,一问便知。妾身说的是将云晞打断腿赶出去!”

    “哪个丫鬟?”云岳心头一凛,难道有人趁机害他?

    “珠儿!是珠儿!”

    云岳扬声吩咐“来人,叫珠儿过来!”

    立即有婆子应声而去。

    不多会儿,婆子趔趔趄趄地跑来,往窗下扑通一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启禀王爷,珠儿她……她七窍流血,死了!”

    “什么?”

    云岳剑眉紧拧,冷凝的目光如电射向侯明珠。

    侯明珠一愣,跌坐在地上,喃喃地道“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呢?”

    云岳恼得直咬牙,抬脚踹在侯明珠肩膀上,将她踹翻在地。

    “你竟杀人灭口!侯氏,你如此歹毒的心肠,岂能当得起王府正妃之位?”

    侯明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强忍着疼痛爬过去扯云岳的衣袍,哀声切切。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我!求王爷明察!求王爷明察!”

    她用力磕头,磕得砰砰响,脑门很快就鼓起一个包。

    云岳厌恶地瞪她一眼,冷声道“交出中馈钥匙,即日起,你便待在屋里,不许踏出屋门半步!”

    “王爷,不要!不要!”

    云岳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他刚被皇帝申斥降爵,务必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否则,他非奏请皇帝,废了侯明珠王妃之位。

    刚出门,就见尺素双手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正一瘸一拐地走来。

    “贱妾给王爷请安。”尺素柔柔袅袅地屈身行礼,脸上泪痕未干。

    云岳眉头一皱,狐疑地道“贱妾?”

    尺素呼吸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跪下道“妾身听闻王爷王妃回府,便送安胎药来。不料摔了一跤,将药碗打破。妾身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云岳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起了个大大的水泡,眼圈红红的,眼里满是惊恐。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想到那恶毒的女人,对尺素不禁涌起一股子怜惜。

    “你是母妃所赐,与旁的侍妾不同,这等端茶倒水的粗活,往后不必做了。”

    尺素抬眸深深地看着云岳,款款言道“王妃宽厚,待妾身不薄,妾身侍奉王妃是应该的。”

    云岳叹了口气,唤来丫鬟接过安胎药,拉着尺素的手,朝院外走去。

    “尺素啊,往日是本王亏待你了。”

    “王爷别这么说,妾身能侍奉您,已是天大的恩遇。”

    尺素虽是侍妾,但因着是默嫔所赐,侯明珠为讨好婆母,赏了她一座小院子,叫谢春苑。

    云岳让人传了府医,给尺素处理烫伤。

    尺素感激得泪水涟涟,跪地磕头。

    云岳怒火中烧,尺素小意柔情,将他的怒火平息了许多。

    冷静下来,云岳才察觉到不对劲。

    侯明珠是怎么知道云晞对他投怀送抱的呢?

    难道是沈青杉?

    云岳心生怀疑,于是问道“尺素,昨儿个长安郡主来瞧王妃,可说什么了?”

    尺素垂着头,温温柔柔地道“回王爷的话,长安郡主与王妃要好得很,知道王妃孕中不适,一直宽慰王妃。”

    “她有没有提起云晞?”

    尺素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未曾,郡主只是安慰王妃,还说让小世子别老折腾娘亲。”

    “哦,她还说了些南疆风光与打仗之事。临走时,郡主还叮嘱妾身好生侍奉王妃。”

    云岳眉头紧蹙,心下越发纳闷。

    尺素是母妃所赐,服侍他七年之久,忠心耿耿,她绝不会撒谎。

    那,侯氏是听谁说的?

    尺素打量着云岳的表情,镇定自若地道“豪门深宅哪有秘密?云晞荒淫之名,早已传遍后宅。至于她冒犯王爷之事,想来是镇南王府的下人传出来的。”

    “本王已下严令禁止外传。”

    尺素以帕子掩唇,吃吃的笑了。

    “镇南王一家老小久在南疆,府里下人常年无人管束,总难免有几个不守规矩的。”

    “便是咱们岳王府,也难保哪个小厮老奴吃了酒浑说,丫鬟婆子嘴碎。王爷,您说是么?”

    云岳锁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沉沉地叹了口长气。

    侯氏那个又蠢又毒的母老虎,可真是把他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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