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忠,家国天下!义,生死相随!

    开局请编洪武大典,老朱乐崩了正文卷第9章:忠,家国天下!义,生死相随!“启禀陛下,老臣有罪!”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德庆侯廖永忠便是直接出列,看向朱元璋,直接叩拜道。

    “德庆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元璋微微皱眉,随即,便是看向廖永忠,轻声问道。

    “启奏陛下。”

    “您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开国之前夕,您派遣臣前往潞州接回小明王。”

    廖永忠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但还是稳住心神,看向朱元璋道。

    “自然记得。”

    朱元璋的眼眸,微微有些感伤,随即,便是叹气道:“可惜了,明王终究无法见识这大好河山,年纪轻轻,便遭了难。”

    小明王溺水而亡,已成事实。

    但这其中的个中曲直,天下人心中如明镜般,无非就是朱元璋为了皇位,派人谋杀了小明王。

    不过,天下人也不想想,朱元璋想害死小明王,为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选择了一个最不合适动手的时机。

    这不是脑子有病

    这不是摆明告诉天下人,小明王就是他朱元璋杀的,所以,有什么想法,直接来找他朱元璋

    难不成,老朱真没别的机会动手

    别闹。

    小明王完全在朱元璋的掌控之中,所以,朱元璋想杀小明王,随时都可以。

    甚至,灭亡陈友谅,朱元璋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早就已经不用将小明王放在眼中。

    再加上,那时还有张士诚的存在,朱元璋完全可以杀害小明王,并将其嫁祸给张士诚,难道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非得,堂而皇之的告诉天下,朱元璋接回小明王,就是为了溺死小明王,就是为了落下口实,让他老朱的人生履历上,背负一个污点

    “其实,陛下,明王并未落水而亡。”

    廖永忠沉了沉心神,便是抬起有些沉重的头,看向朱元璋,眼眶微红道:“而是臣亲手将小明王溺死在江中!”

    “轰!”

    廖永忠的话音落下,满朝文武的心中,顿时一道惊雷划动,周身更是一震!

    同时,眼眸亦是升起一抹惊骇的看向廖永忠

    当然,这是不知道内情的臣子。

    而那些知道内情的文官,周身皆是微微颤抖,廖永忠大庭广众之下,庄严宝殿之上,将这件事重新提起,那他们还能活

    别想了!

    但这对于廖永忠有什么好处

    不仅仅是浙东党派,就连江南文官集团也是想不明白。

    小明王的事件,纵然是他们浙东与江南合谋,但下手的人,还是你廖永忠。

    那你廖永忠提起,是觉得活着太辛苦,想拉着浙东与江南陪葬不成

    但转瞬间,刘伯温与吕本却是转过头,相互对视一眼。

    廖永忠的身份。

    光是淮西勋贵这一层身份,便是注定了廖永忠不会死!

    毕竟,朱元璋今年颁布免死金牌时,便言明,凡是持有免死金牌者,除造反之外,皆可免去一死。

    那廖永忠立下赫赫功劳,自然不可能缺少了免死金牌,所以,廖永忠完全可以凭借免死金牌,免去一死。

    至于倒霉的还是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

    “廖永忠,伱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元璋的眼眸,微微一眯,便是看向叩拜的廖永忠道。

    “启奏陛下,老臣岂敢欺瞒陛下。”

    廖永忠依旧看向上方的朱元璋,低头叩拜道。

    “廖永忠。”

    “咱不曾对不起你,你为何如此对待咱!”

    朱元璋的眼中,顿时弥漫出一抹杀意,随即,便是看向廖永忠沉声道。

    霎那间,一股恐怖的杀意,便是席卷奉天殿上。

    群臣皆是瑟瑟发抖。

    唯有萧寒撇了撇嘴。

    他觉得,朱元璋与廖永忠,真的可以出一本书。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演的简直没毛病。

    反正,萧寒那是心服口服。

    就连朱标的嘴角,都是微微抽动,老爹,演的太过了!

    萧寒纵马风雪夜出京,已经传遍了京城,就连浙东与江南都是得到了消息,你还这么演戏,有什么意义

    但这若是朱元璋知道,估计还能骂一句,朱标还是有点年轻。

    这场戏,必然要演,而且,还要大演特演,不能有丝毫含糊,毕竟,接下来,要向整座天下宣告。

    要还他朱元璋的清白!

    不然,天下如何信服

    浙东与江南,如何处置

    况且,中书舍人还在那里奋笔疾书,朱元璋更得演一波,好在史记上捞点好名声。

    “陛下!”

    “老臣这些年,深夜辗转难眠,已成心结。”

    “但老臣对天发誓,老臣对于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

    “而这其中的隐秘,老臣并不能直接向陛下诉说。”

    “所以,老臣便是前往肃宁侯府,请萧侯做个了断。”

    廖永忠又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感激道:“也多亏萧侯,不顾自身安危,连夜出京,才将这件事的真相大白,不然,老臣死都不能瞑目!”

    “不!”

    “老臣纵然万死,都对不起上位!”

    “所以,老臣必须要说出来,老臣绝不能让陛下背负万世骂名!”

    “纵然,上位要将老臣千刀万剐,老臣依旧无悔!”

    “陛下!”

    “廖永忠,今日请死,但求公道在人间!”

    廖永忠又是抬起猩红的眼眸,随即,环绕群臣一眼,便又是看向朱元璋铿锵有力道:“不为明王,只为上位!”

    今日,廖永忠句句肺腑之言,忠义之词,没有一丝弄虚作假,掺杂其中!

    而这言词恳切的神情,更是让朱元璋周身微微一震。

    “德庆侯。”

    “纵然事有主谋,但你也是杀害明王的凶手,今日说出来,便是一死,值得么”

    朱元璋仿佛忘记了今日要干嘛,只是抬起眼眸,看向廖永忠,轻声问道。

    “陛下!”

    “廖永忠自知罪无可恕!”

    “不求生,只求死!”

    廖永忠又是在怀中一阵摸索,便是从怀中取出一道令牌,恭谨放于身前,随即,又是看向朱元璋,眼眶含泪,叩拜道:“今日,臣奉还免死金牌,只求真相大白,天下公道自在人心,也求陛下赐死,为陛下正名,为明王报仇!”

    “轰!”

    朱标的眼眸,透出一抹不可置信!

    萧寒更是直接起身,看向眼前的廖永忠。

    不是演戏

    老兄,你玩真的

    奉还免死金牌,你可真就是将自己的脖子,送给朱元璋砍了!

    那老朱就算是不想砍,也架不住国法无情!

    “德庆侯。”

    大半生的老兄弟,朱元璋怎么可能不明白,廖永忠是逢场作戏,还是心存死志,当即,朱元璋起身,眼眶更是划过一抹湿润。

    “上位,无需多言!”

    “因为,臣,上位平白蒙受冤屈,天下之声,讨伐上位,此举误国,实乃不忠,廖永忠该死!”

    “后来,又因臣,萧侯纵马风雪夜出京,为臣奔波,身染重病,此此举不义,廖永忠该死!”

    廖永忠又是将自己的官帽,恭谨置于身前,而那脸上,已然老泪纵横!

    今日至奉天殿!

    廖永忠便没想过活着回去!

    纵然,死!

    廖永忠也要让天下看看,淮西子弟,从不畏死,但求公道!

    “德庆侯。”

    “我说过,萧某前往扬州,是为天下先,而非为你。”

    “何来不义”

    萧寒的心中也是一酸,便是看向廖永忠开口道。

    “对!”

    “德庆侯,于国而言,你是被奸人陷害,何来不忠!”

    朱标亦是紧随其后道。

    “小先生,您可能忘记了。”

    “但末将,记一辈子!”

    “末将在您麾下为将,脑子不好,对于先生的教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唯独一言,末将记了一辈子,莫敢忘!”

    廖永忠看向坐于椅子上的萧寒,躬身一拜,随即,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露出豪迈笑容道:“陛下,为将者,须知忠义,不能忘乎!”

    “忠,家国天下!”

    “义,生死相随!”

    “此忠义,乃上位待我等如手足,而既为兄,又为天下,我等自当生死相随!”

    廖永忠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沙场。

    少年谋臣,手中羽扇轻摇,看向所有的淮西子弟,语气淡然,却依旧挡不住那股豪气冲天!

    “诸君,风雪年幼,身体羸弱,不能随诸君上阵杀敌,人生憾事!”

    “但今日,风雪立于军阵之前,为诸君擂鼓助威,望诸君,一鼓作气,荡平寰宇,复我汉家江山,乾坤盛世!”

    诸多回忆,涌上心头,所有的淮西勋贵,鼻子皆是一酸。

    当年,可不仅仅是廖永忠!

    更有他们!

    而上方的朱元璋,身子更是一震,鼻子同样一酸。

    他们书读的不多。

    但这份心思,却从未变过。

    廖永忠,无愧大明侯爵!

    “陛下!”

    “微臣奉还免死金牌,不管如何,还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六安侯王直,一步踏出,便是看向朱元璋,请旨道。

    “陛下!”

    “微臣奉还免死金牌,不管如何,还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随即,大批淮西勋贵,毫无意外,齐齐躬身,看向朱元璋,请旨道。

    当然,当初犯事的淮西勋贵,也是跪地请旨,虽然无免死金牌,但亦有兄弟之情!

    但为兄弟,生死相随!

    “你们.”

    廖永忠却是微微一愣,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壮士断腕,流血不流泪。”

    “收回去!”

    萧寒看向廖永忠冷哼一声,随即,便是一甩袖袍起身,随即,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臣奉还免死金牌,为德庆侯,不管结果如何,还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一向以保命为先的萧寒,第一次如此洒脱,虽是长辈,但在疆场,道一句兄弟,生死相随,不为过!

    “父皇!”

    “儿臣也愿意为德庆侯担保,德庆侯之忠义,日月可鉴,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朱标亦是看向朱元璋,大礼叩拜道。

    “谢太子殿下!”

    诸多淮西勋贵,包括萧寒皆是看向朱标,齐声谢道。

    这一幕,朝臣震动!

    刘伯温更是连连叹息,怪不得,浙东永远斗不过淮西。

    光是凭借这份纯粹,淮西就已经完胜浙东。

    而眼前的这一幕,更是直接奠定了未来淮西的声势。

    还有对于朝堂局势的把控,萧寒已然臻入化境。

    朱标为廖永忠求情,淮西勋贵更是直接站队太子朱标。

    就算是彻底打上了太子党的标签。

    再加上,朱元璋对于朱标的疼爱。

    未来的淮西勋贵,根本无法撼动。

    “别想太多,没了免死金牌,就没了,但你得请众兄弟喝酒。”

    “不然,绕不过你。”

    陆仲亨瞥了一眼还想说话的廖永忠,便是摆了摆手道。

    “对啊。”

    “你得请喝酒!”

    又是一阵豪迈的笑声响起,廖永忠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份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都收回去吧。”

    “但廖永忠,你的免死金牌,咱得收回来。”

    坐于龙椅上沉思的朱元璋,却是抬起眼眸,看向这帮老兄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毕竟,咱是皇帝,辨得清善恶忠奸,但廖永忠溺死小明王之事,乃是事实,所以,咱收回免死金牌,饶其不死,继续为咱大明效力。”

    “陛下圣明!”

    淮西勋贵的眼中,顿时闪过满满的喜色,随即,便是齐齐看向朱元璋,谢恩道。

    “陛下.”

    廖永忠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未出口,便是被朱元璋打断道:“咱来年还想对北元动兵,你可得是咱的先锋大将,所以,要死,你去死在战场上,要记住,大丈夫保家卫国,才算是死的值得,要不然,你就是懦夫!”

    朱元璋的话语间,闪过一抹浓重的霸道,还有那夹杂三分的豪迈!

    要不是当了皇帝,朱元璋都想去草原走一遭,在与这一众老兄弟会师草原,那又会是何等的豪迈!

    “末将遵旨!”

    “末将必不负陛下所托,来年征战草原,末将定然身先士卒,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廖永忠的眼中,顿时浮现起一抹斗志,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单膝下跪,重重抱拳道。

    “来年,一定灭了草原这群蛮子。”

    唐胜宗的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容,论打仗,淮西子弟可从来都没怕过!

    “那个王保保,怎么可能是小先生的对手。”

    常遇春也是耸了耸肩,豪迈一笑,言语之间,满是对于萧寒的信任。

    “王保保,怕他作甚,狼居胥山,才是我大明铁骑该去的地方。”

    “届时,小先生的侯爵,也该换一换了,咱觉得,还是冠军侯萧寒,比较中听!”

    陆仲亨也是哈哈一笑,更是打趣萧寒道:“到了那时,小先生就能与古之冠军侯霍去病比肩。”

    “你们吹牛逼,能不能别带上我”

    萧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这帮淮西勋贵,他能与霍去病并肩,想什么呢,还冠军侯,别闹了,那可是咱的偶像!

    “不可!”

    就连上手的朱元璋与朱标,都是齐齐摇头。

    肃宁侯就不错。

    别改冠军侯了。

    萧寒的身体本就弱,这要是背不动,噶了怎么办

    毕竟,冠军侯霍去病,年少英武,纵横草原,但架不住英年早逝。

    要是萧寒因为这个冠军侯,在学了霍去病,那朱元璋与朱标就该哭了。

    再者说来,冠军侯,读过书的都知道。

    第一个冠军侯,就是霍去病,封狼居胥,武将最高荣耀之一!

    第二个冠军侯,乃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贾复,战绩算不上平平,但绝对比不上霍去病,所以,便是改分了胶东侯。

    而第三个冠军侯,名为窦宪,勒石燕然,同样,武将最高荣耀之一!

    然后,就是一个太监,名为王甫,因为一桩造反案授封冠军侯,这一把就给冠军侯干废了。

    就像那个宋真宗,自打宋真宗去过泰山,泰山都觉得晦气,更何况,后世皇帝。

    要不然,朱元璋与朱棣,高低得去一下泰山。

    那这就是为什么,洪武三年,以萧寒的功绩,封的是肃宁侯,而非冠军侯的原因。

    “行了。”

    随后,朱元璋又是微微摆手,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萧侯,咱问你,廖永忠溺死小明王,跟扬州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得去一趟扬州”

    回归正题!

    “启奏陛下。”

    “因为,廖永忠溺死小明王的案子中,有过一个人的身影。”

    萧寒又是坐回到了椅子上,随即,又是一边咳嗽,一边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杨宪。”

    朱标抬起眼眸,环视了一下群臣,嘴角才勾起一抹冷笑道:“廖永忠前往潞州接回小明王前,唯一见过的人,便是杨宪。”

    “嗯”

    朱元璋又是演技大开,随即,抬起眼眸,看向萧寒与朱标道:“咱记得,那时的杨宪,应该还未担任扬州知府,官身更是低的可怜,他怎么可能见得到德庆侯”

    “启禀陛下。”

    “杨宪毕竟有个好老师,那就算是想见您,都不困难。”

    萧寒瞥了一眼刘伯温,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更何况,只是见一下廖永忠。”

    好家伙!

    一瞬间,刘伯温便是觉得如芒在背,道道寒光映射而来!

    还有站在刘伯温身旁的吕本,头顶也是滴落冷汗,浑身微微颤抖。

    这是一把连,说无那就是一起无。

    “闹了这么久,孤也玩够了,也该收网了。”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刘伯温与吕本,轻声喃喃道。

    但这声音虽轻,却传遍了整座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