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林秋石的无奈
瘦弱男子眼中含着泪，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的点了点头，莫儒风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笑意吟吟的看着他。</br>“你先交代，等你交代完，我们再办他！”</br>“你们……妈的！”</br>莫儒风忍不住爆了粗口，两位大汉笑吟吟的绕过莫儒风，看向瘦弱男子：“锦衣卫，你涉嫌刺探军情，随我们走一趟吧！”</br>“呜呜呜！”</br>瘦弱男子有些欲哭无泪，若是自家阁主没有那么多废话的话，他何至于此？</br>早就逃之夭夭了好吧！</br>“慢着！”</br>莫儒风看着那瘦弱男子可怜兮兮的样子，阴沉沉的道：“这是我天机阁在淮南留下来的唯一独苗，你们不能动他！”</br>“莫阁主，贾大人特意交代过，万万不能对您动手。”</br>“您也莫要让俺们为难才是。”</br>锦衣卫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莫儒风却是心中暗骂，看向那锦衣卫，冷冰冰的道：“去，告诉你们贾大人，我要见他！”</br>“贾大人说了，若是莫阁主提出，想要见他一面，就到淮南锦衣卫衙门，他在那里恭候大驾！”</br>“混账！”</br>莫儒风怒骂一声，他堂堂天机阁主，世世代代就是为心眼子的，什么脏手段，烂法子没用过？</br>可没想到，算计人一辈子，如今竟然被一个无耻小人给算计了。</br>“该死！”</br>“气死我了！”</br>“宁太岁，商量个事，你帮我将贾诩腿打断，我天机阁欠你一个人情如何？”</br>莫儒风看向一旁的宁太岁，后者露出一抹看傻子一般的笑容：“你凭什么觉得，本王能够在别人的地盘上打断别人的腿？”</br>“哎……”</br>“二位大人，带路吧！”</br>……</br>禹王城。</br>相府。</br>“相爷，齐临王殿下回来了。”</br>“请他到书房。</br>“是！”</br>没过多久，宁安身穿便服，来到了林秋石的书房之中。</br>“拜见殿下！”</br>“丞相无需多礼。”</br>两人落座之后，宁安也是卸下身上的伪装，怅然一叹：“林相，如今父皇对老二一忍再忍，甚至就连他擅离封地，私通大漓都没有露出十分强烈的愤色。”</br>“难道咱们这次的谋划，就这么白白落空了？”</br>“还有那商鞅！”</br>“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乡野村夫，短短的半个月，竟然坐上了礼部左侍郎的位置！”</br>“那可是堂堂正三品官员啊，算是迈入朝堂的核心啊！”</br>“他凭什么？”</br>看着宁安一脸气愤的神色，林秋石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殿下！”</br>“事先老夫便已经提醒你了，这些手段是扳不倒雍王的。”</br>“以雍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只要他不把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陛下绝对不会动他。”</br>“尤其是在这个要紧关头。”</br>林秋石神色也是多了几分落寞，宁安却是疑惑的问道：“要紧关头，什么要紧关头？”</br>“军制改革啊！”</br>“左相，这所谓的军制改革，不就是变了变规矩吗？”</br>“对咱们有什么影响？”</br>林秋石顿时有些无语，没好气的道：“殿下，您有没有想过，为何陛下推行军制改革，阻力这么大，甚至就连本相都一再反对？”</br>“为何？”</br>“陛下想要凭借此次军制改革，彻底打破现有的平衡，也就是说，一但军制改革完成，那些世家大族安插在军中的子弟，都会被清除出来。”</br>“同时，还能召靖国公回京，趁此时机，收回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兵权！”</br>“我大禹边军整合之后，陛下的威望权势，将超越我大禹百余年来所有的帝王！”</br>“届时，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乾纲独断啊！”</br>听到林秋石的话后，宁安的脸上也是露出几分震撼之色，这些话语，若是林秋石不与他说的话，他怕是永远都想不明白其中深意。</br>“父皇为何要召靖国公回京？”</br>“他可是我大禹军神，镇守北境数十年啊！”</br>“殿下！”林秋石耐着性子，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如今我大禹国将星璀璨，尤其是雍王麾下的那写些将领，如岳飞，蓝玉等，都已经具备独当一面的才能！”</br>“靖国公威慑北境数十年，手中更是掌握我大禹近半数兵马。”</br>“哪怕他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他却是执剑人，若是哪一天，他不想忠于陛下，只需登高一呼，顷刻间便能……”</br>林秋石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题有些危险，当即就此打住，宁安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所以，靖国公这是功高震主，哪怕他忠心，父皇也不敢再用？”</br>“正是！”</br>“所以，陛下想要让靖国公回朝，以他在军中的威望，提出军制改革，势必畅通无阻，也能名正言顺。”</br>“而陛下，不仅解决了北境的隐患，收回北境大权，还能在朝中多出一位臂膀，一举多得啊！”</br>“呼！”</br>宁安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脸上似乎也是有些明白了：“所以，如今岳飞和蓝玉掌握东境的兵权，父皇便不会轻易动雍王？”</br>“不单于此。”</br>“雍王的功绩，足以盖过的我大禹的所有的文臣武将啊！”</br>“如今陛下扫平了世家，仅留下一个水家，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天都要变了啊！”</br>“我大禹摆脱了百年束缚，陛下也是去下了枷锁，犹如潜龙出渊啊！”</br>宁安沉默不语，林秋石却是继续开口道：“至于商鞅，此人虽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却是陛下如今最为倚重的一颗棋子。”</br>“他将原户部左侍郎，调到了长偃，是为贬！”</br>“将商鞅一手从一介白衣，提拔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只要老夫站出来反对，哪怕是陛下，也要思量三分，至少，商鞅坐不上这个位置！”</br>“所以，昨日陛下派魏公公前来询问，北河郡守，谁调过去最为合适！”</br>“父皇的意思是，北河郡守之位，交给左相来决断？”</br>“不错！”林秋石轻叹一口，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这正是老夫的底线，而陛下，就恰好捏准了老夫的底线！”</br>“殿下可曾看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