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探庆安王府;俯首称臣

    “他到底什么意思,知道我们来干嘛的吗?!”

    秦叶想起方才天崩地裂的场景,一阵后怕。

    “他刚才是救了我们?!”

    黑袍男子的表现也让众人难以琢磨。若他知道他们是来调查食人案,刚才完全可以让他们在里面,不管他们死活。

    若说没发现,总觉得他最后那一眼有些深意……

    慕长瞿静默在一旁,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荷眼底的血色还没完全褪去,此刻还有些懵,只记得黑袍男子给了方圆一块玉石,之后的事全然不记得。

    南予衡不安地站在南青苡身边,几度望向她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又都憋了回去。

    古依禾抓着南青苡的手腕,向来无忧无虑的娃娃脸上罕见地露出些许忧愁,还有几分莫明的恐惧。

    南青苡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方圆,示意他将玉石拿出来。

    方圆还没从刚才的景象里回过神,闻言呆楞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石。

    玉石接触手心,质地温润,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团流转波动的黑色,粗粝的手感传来,刮得有些疼。

    “几位仙师,今日这情况,我之前来的时候也没遇见过!可不是我偷偷高密呐!”

    生怕几人将今日的异变怪在他身上,方圆交出玉石后不停解释。

    “当啷——”

    一道硬物落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一块铁石从门内抛出。

    秦叶离得近,下意识抬手接住,怀疑地凑到眼前查看。

    上面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城外五里地的一处林子,另一个则是——

    “庆安王府的位置!?”

    秦叶忍不住惊呼出声。

    舒荷已经回过神,看着秦叶手中的铁块,眼底闪过几丝纠结。

    宅子里的嘶吼声停下,大门微微开启。

    透过不算很大的门缝,几人看清里面的场景皆是一愣。

    这不是方才那间宅子的摆放!

    落在最后的舒荷仰头望了眼牌匾,黑色实木上金色刻字——“庆安王府”!

    他们明明原地没动,竟然来了庆安王府。

    察觉到异样,南青苡葱白的手指烦躁地捻了捻,识海里的666又陷入昏迷……莫非,那黑袍男子带他们进了幻阵?

    前几次666无故失去意识都是因为各类阵法,这次不知道黑袍男子做了什么,如今看来,他们至少没有完全站在对立面。

    思及此,南青苡上前几步站到台阶上,释放灵力将大门微微推开些许。

    庆安王府静悄悄的,对于门口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反应。

    不对劲。

    秦叶因为困惑,一张算得上帅气的连皱成一团,跟在南青苡后面进门。

    他之前来过庆安王府,无论是大门外还是门内,都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进入府门,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方圆被南予衡押在手里进门,看见眼前昏暗的景色,吓得双腿一抖,胯间一松当场失禁。

    南予衡忍着嫌弃将人往边上拖了拖,地上留下一滩微黄的不明液体。

    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屋里的人。

    房间里的药香味浓郁得有些呛人,隐隐含着淡淡的血腥味。

    屋里没开窗,厚重的床帐中传出一道尖细的咳声,立在床榻边的黑衣侍从立马恭敬地上前拉开床帐。

    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伸出,指向几人站立的方向,黑衣侍从转身向他们走来。

    随着侍从越来越近,南青苡面色不变,她选择相信黑袍男子。

    慕长瞿从刚才出来状态就不太对劲,靠在桌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事不很关心。

    古依禾缩在南青苡身后,其余几人纷纷拿出武器,做好打斗的准备。

    舒荷犹豫着放出冰凌剑,想着就算父皇怪罪也不能让庆安王就这么杀了他们。

    几人情绪紧绷,好在黑衣侍从掠过他们,径直向后面去。

    古依禾缩在南青苡身边,下意识顺着方向回头看,几具干瘪的尸体挂在角落,下方滴落的血已经凝固,泛着黑色。

    “!”

    一双虎眼受到惊吓,古依禾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黑衣侍从随机取下一具尸体丢进水缸,待清澈的水变得浑浊,尸体表面皮肤恢复光滑,血管丰盈时,黑衣侍从将人捞出,匕首隔开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很快盛满容器。

    侍从端着整碗的被药物浸泡得来的鲜血,面无异样地路过几人,双手递给床榻上的人。

    随着他路过,远超正常鲜血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方圆忍不住弯腰呕吐。

    床榻里的人拒绝了侍从递来的动作,里面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凹陷的两颊之间,一双眼睛凸起,干裂的唇瓣张开,随着腥臭的液体下肚,他的皮肤逐渐丰盈。

    裸露在衣袍之外的皮包骨的双手皮肤之下一阵涌动,血肉生长,原本弱不禁风的身形瞬间变得壮硕,虽然还有些瘦,但衣袍之下的体质却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随着面部饱满,没个人形的男子变得熟悉——正是被何元打伤,告假回府修养的庆安王!

    感受着身体里磅礴的生命力,庆安王一对鹰眼里满是得意,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

    “他们查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查去了定南侯头上!”

    “要本王说,那些没有灵根的废物,活着都是浪费资源!能为本王练功有作用,那是三生有幸!”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查出什么东西,待本王大功练成,定南侯?!嗤!届时,整个齐国都是本王的!

    不!本王要整个蛮苍大陆都对本王俯首称臣!!哈哈哈哈哈!”

    庆安王仰天笑了几声,将空碗递给黑衣侍从。

    黑衣侍从立在床侧,嘴角挂着一抹完美得如同规划好一般的笑容。接过空碗,他丝毫不嫌弃地伸出舌头,舔舐碗内壁残留的液体,面色享受。

    待将液体舔干净,他僵直地扭了扭脖子,步伐机械地将碗送回远处,嘴角挂着的弧度又标准了几分。

    听着这些话,秦叶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是庆安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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