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埃莱奥诺拉·沃尔斯教授

随着飞机缓缓降落，萧然看着窗外费城的机场逐渐变得清晰，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意。“终于到了！”坐在萧然身旁的孔济元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坐过多少次飞机，在没平安落地的那一刻，他总是有些提心吊胆的，毕竟这年头，飞机失事的新闻并不少见。见飞机平安落地，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随即笑着拍了拍萧然的大腿，提醒道：“萧然，可以准备收拾行李了，记得，待会出舱的时候，一定要紧跟着我和田老师他们，尽量不要离队单独行动。”“国外毕竟不比国内，人生地不熟，治安也差了些，能跟着熟人就尽量跟着熟人一起行动，另外，注意点行李，钱包手机最好还是贴身放好，机场人龙混杂，小偷扒手不少.”“我知道了，孔学长。”萧然无奈地笑了笑，他在飞机上就已经领会到了孔济元的啰嗦，如今也见怪不怪了。孔济元或许也察觉到了萧然的无奈，当即有些悻悻地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不好意思的憨笑：“不管怎么样，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五分钟后，飞机舱门打开，萧然跟着田主任带领的队伍依次下机。走出机舱，机场大厅熙熙攘攘，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萧然环顾一周，发现有不少人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兴高采烈地注视着他们这一班航空。“田主任，我看到赵学长人了。”队伍中一名研究生学长兴奋地指了指不远处举着【热烈欢迎燕大数院代表团！】的牌子，对着田主任提醒道。“我们过去吧，想必赵立成应该等急了。”一名数院老教授乐呵呵地开口道。“这孩子。”田主任笑着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都说了多少次，不用特意来接我们，就是不听，这倔脾气！”说着迈步朝那边走去。孔济元领着萧然跟上，一边走还一边为萧然介绍道：“远处那个举着牌子欢迎我们的名叫赵立成学长，当初在燕大也是个风云人物，牛人一个，如今在普林斯顿大学当助理教授。”和接机的赵立成学长汇合之后，众人在机场大厅寒暄了一阵。孔济元也顺便给萧然介绍了和他们一起的几名学长学姐，萧然一一问好，算是混了个脸熟。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萧然等人终于来到了普林斯顿市。国际数学联合会的举办地点在普林斯顿大学，赵立成学长给他们安排的酒店是离普林斯顿大学最近的nassauinn酒店。带着萧然等人在柜台办理了入住信息后，酒店的侍者就带着众人来到自己各自的房间。萧然的房间号在408，孔济元在住在他的隔壁。拖着行李进入酒店房间的第一件事，萧然就是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洗完澡让身体放松一下，立马趴在床上倒头就睡，顺便倒倒时差。三四个小时后，萧然的房门突然响了起来，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是孔济元学长。孔济元笑着问道：“萧然，感觉怎么样，时差调整过来了吗？”萧然点头：“还行，睡了一觉精神了许多。”“那就好，下面大厅正好在举行聚会，参加聚会的有很多都是国际上的数学大牛，要不要去见识见识，顺便交些新朋友？”“嗯，那学长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马上下来。”“没问题！”酒店大厅，孔济元带着萧然从电梯处走了下来，随手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一边朝着大厅走去，一边用闲谈的语气跟他介绍聚会时需要注意哪些东西。“哈哈，萧然，济元，你们来的正好。”远处正在和几个外国人交谈的田主任看到萧然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朝着萧然两人招了招手。“田主任，晚上好！”萧然和田济源两人连忙走了过来，礼貌地打招呼道。“晚上好。”田主任乐呵呵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萧然，热情地说道：“萧然，你来的正好，刚才我们还聊起你呢，来！我给伱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埃莱奥诺拉·沃尔斯教授，你那篇《数学年刊》上的论文就是他审稿的，另外，他也是我和老陆的好友。”顺着田主任的目光看去，萧然看向一头银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沃尔斯教授看着萧然，同样也是眼前一亮：“你就是萧然，《关于随机矩阵在乘阶方面的应用讨论——以斯特林公式的证明为例》的作者？”“如果在场没有第二个叫萧然的话，我想我应该就是您口中那篇论文的作者，沃尔斯教授。”萧然笑着回答，不卑不亢。“哈哈，幽默的小伙子。”沃尔斯教授轻笑一声，同时仔细打量了下萧然，眼里闪过一丝对他外貌的惊艳，交口称赞道：“萧，不得不说，你的外表和你在数学上的天赋一样出色！”这话夸得人就很舒服！萧然知道这些外国人的思维不同于国人的内敛谦虚，他们更喜欢张扬个性和直来直往，所以并没有一如往常那样谦虚，而是大方的颔首道：“多谢夸赞，沃尔斯教授，您的魅力同样不逊色于您在数学方面的成就。”花花轿子人人抬，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说白了也就这么回事。沃尔斯教授这老小子被萧然这番马屁拍的飘飘然，虽然沃尔斯教授现在已经是一副老帮菜，但从他的骨骼面相来看，年轻时也是个英俊的帅哥，估计挺受女生的欢迎。萧然客套的马屁显然拍到了他的心坎上，顿时“龙颜大悦”，看向萧然的目光都热切了许多。田主任哑笑着看两人互相吹捧对方的颜值，转移话题道：“萧然，你的学术报告会订在哪场？演讲时的ppt弄好了没，需不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学术报告会定在第三天的上午，3号演讲厅。”萧然老实回答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ppt已经全都弄好了，暂时不需要田主任的帮助。”“什么学术报告？”此时，一旁的孔济元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有些摸不着头脑。田主任看了他一眼，随口回答道：“你当萧然和你一样，只是过来当个听众啊，人家有一场30分钟的学术报告在等着他呢。”！！！！萧然？30分钟的学术报告？？！！孔济元瞬间听傻了，保持着呆滞的表情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向萧然，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道：“萧然学弟，你.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这个？”萧然双手一摊，用无奈地语气说道：“你也没问啊，我总不能主动跟你说，我有一场30分钟的学术报告在等着我吧，这样做炫耀的成分太过明显，我怕你更接受不了。”这话好像也没毛病！但孔济元依旧有些凌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神色复杂化作一声长叹。从小作为天之骄子的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而这种令人颓败的感受居然还是一个大一的学弟带给他的。就尼玛离谱！“田，我想你有一点说错了，萧的学术报告时长并不是30分钟，而是45分钟。”这时，沃尔斯教授笑着插话道。“哈？？”田主任也楞了一下，大脑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瞬间反应过来，萧然的学术报告时长突然增加，必然和他提交给委员会的论文主题有关。看来，萧然这次的学术报告论文明显得到了委员会的认可，不然也不会特意为他增加会议时长。想到这，田主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萧然，你这次的学术报告主题是什么？”“克拉茨！克拉茨猜想的近似证明！”还没等萧然回答，沃尔斯教授便一脸笑意地率先回答道。“不得不说，萧在数学上的天分确实了不起，我本以为萧的天赋只是在随机矩阵上，却没想到这次他的学术报告论文给了我们一个惊喜。”说到这，沃尔斯教授依旧难掩内心的激动，对萧然更是毫不吝啬赞美道：“尽管他还未完全证明出克拉茨猜想，但他使用微偏分方程来证明克拉茨猜想依旧给了我们不小的启示，他找到了进一步推进这个过程的方法。说实话，当我第一次看到这篇论文时，我非常激动，认为它非常引人注目。萧使用这种技术证明了，几乎所有的collatz初始值，99%甚至更多，最终都达到一个非常接近1的值，这使他能够得出99%的初始值大于1千万亿的克拉茨数列，最终结果小于200的结论。可以说，这是该猜想历史上最强的证明结果了。”“克拉茨猜想近似证明”田主任楞了几秒，回过神来，他看向萧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一脸古怪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研究克拉茨猜想的？而且还.还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说着，他啧啧称奇地不住打量着萧然：“这是你临时想到的还是早就计划好，只不过刚好碰到这次的国际数学联合会，才决定拿出来的？”萧然讪笑道：“只能说适逢其会，克拉茨猜想从我高考结束后就一直研究，直到最近才有一些进展。”准确来说不是突破性进展，而是已经完成了克拉茨猜想的证明。只不过，他顾忌到如果贸然把克拉茨猜想证明方法全部写出来发给委员会，可能会节外生枝，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拿出克拉茨猜想近似证明当做学术报告的论文主题，然后再在学术报告上，当着众人的面证明出克拉茨猜想。这样做是最稳妥的。虽然学术圈相比较其他行业，相对比较纯粹些，但并不是什么龌龊事都没有，这年头，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像什么论文造假，抄袭，顶替，巧取豪夺学生的成果这种事并不少见。要是国际数学联合委员会的大佬突然看上了他的克拉茨猜想证明方法，巧取豪夺率先发表出来，那不纯纯恶心人吗。尽管这种事的几率很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当他谨慎也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不管怎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适当的藏点东西是有必要的。田主任听到萧然说从高考开始就在研究的时候，瞬间也是松了口气。就说嘛，他通知萧然来做学术报告，也才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他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把克拉茨猜想研究道这个程度，那也太夸张了！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就算是从高考开始研究，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四个月的时间，这同样也很夸张！“真是个小怪物！”田主任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和田主任，沃尔斯教授等人攀谈一阵，聊了关于克拉茨猜想方面的内容，直到加入聊天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就轮到他听取来参加聚会的大佬们的经验了。不得不说，对萧然来说，这样的经验也是非常稀缺的，或许只是某位大佬灵光一闪的想法，就让萧然受益匪浅。聚会一直持续到九点多钟，萧然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洗了一个冷水澡，醒醒酒，聚会上香槟倒是喝了不少，就是没怎么吃饱，只吃了些甜品垫了垫肚子。眼下他也懒得再出去吃夜宵了，洗完澡，换了身薄些的干净衣服。随后将箱子里所带的《数论基础》、《拓扑学》、《微分几何》一一取出放在桌子上，整齐放好。然后，打开台灯，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随意翻开一本《微分几何》看了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为了营造学霸的人设，但久了之后，也渐渐习惯于这种生活。自律，充足，不用陷入对前途的迷茫，和对前世社会的思念。不知不觉见，三四个小时一晃而过，此时的普林斯顿已经笼罩在无边的寂静和黑暗之中了。熄灯入睡，一夜好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