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一辈子都看不够

    “肚子疼”陈山河拧干沙发坐垫,路过卧室看见江拾月拧着眉一脸痛苦关心道。

    江拾月红着脸摇头。

    尽管如今两个人关系十分亲密,但她还是觉得大姨妈这种事会比较尴尬。

    目光追着陈山河,等看见他把手中的沙发垫晾上,脸更烧了。

    往床上一趴,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精心打扮去见男朋友,结果被男朋友看见自己裙摆塞在内.裤里。

    比社死还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头上的被子被用力扯开。

    江拾月没陈山河力气大,脸埋在枕头里。

    陈山河柔声哄她,“先趁热把红糖水喝了。”

    江拾月十分意外,“这哪来的”

    “下去买的。”陈山河指了下放在江拾月枕边的卫生纸,“卫生纸给你放那儿了。你看你是先吃饭还是再睡会儿”

    江拾月坐起身,抬头望着陈山河,暖意从心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买的卫生纸是市面上最贵的那种,尽管依旧有些粗糙。

    听说友谊商店有更好的,但是江拾月没去过,听说还要门票。

    “你不是说卫生纸这种易耗品,没必要吗”

    在大院的时候,大家也都舍不得买卫生纸,嫂子们多数用卫生棉条。

    女人都不舍得买,男人更不会用。

    陈山河把装红糖水的搪瓷缸塞到江拾月手里,腾出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我没必要不代表你没必要。你这么娇滴滴,最好的卫生纸也粗糙。”

    “很贵呢!”

    陈山河笑了下,摸她头顶的手力度大了点儿,“说什么傻话呢我还没穷到连媳妇儿用的卫生纸都买不起。再说,多亏了小富婆的票。”

    江拾月怕人生地不熟没粮票布票等寸步难行,临走前去票贩子那儿买了些五花八门的票带着。

    要不然有钱也给她买不到纸。

    “不嫌我败家”江拾月追问。

    陈山河在床边坐下,大掌隔着一层衣服捂在她小腹上,“你不是说过,不是女人败家是男人没本事赚得少”

    他只是会觉得自责。

    江拾月:“……”

    这话怕是原主说的。

    “放心,我没那么抠。我只是觉得有些没必要的钱能省则省,但是这种钱……”陈山河指着床头的卫生纸,“不能省。我不想委屈你,也不至于无能到连卷卫生纸钱都赚不到。”

    事实上,陈山河现在已经是团级干部,月薪百元,远超国内大多数人的工资水平。

    按照:255的比例,相当于陈山河月入两万。

    还是丈母娘眼中的金饭碗。

    只是江拾月赚钱的速度过快,才让陈山河显得有些逊色。

    江拾月头靠在陈山河怀里,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弯起唇角,“陈山河,你真好!”

    陈山河显然不明白做该做的事算什么好。

    江拾月没解释。

    有些男人,就得细品。

    江拾月捧着温热的搪瓷缸坐在饭桌前。

    半杯水下肚,冰凉的小腹变得有些温热。

    其实江拾月没有痛经的毛病,只是大姨妈到访前会变得格外烦躁易怒。

    但无缘无故发脾气还是头一回。

    大约有人宠变矫情了。

    粤菜清淡,主食偏甜。

    陈山河大约吃不惯,吃得不多,倒是阳阳特别喜欢奶香包,一口气吃了四个。

    江拾月摸摸阳阳的头,道歉:“本来还想明天咱们一家三口去玩玩,这下只能麻烦你们爷俩先送我到学校了。”

    卫生纸不够吸水更不够耐磨,不适合走远路。

    9月的花城依旧是盛夏。

    走几步路都汗流浃背,略有些呼吸困难。

    北方的热是炙热,像火烤。

    南方的热是闷热,像蒸笼。

    江拾月牵着阳阳坐在树荫下,一人手里拿一把纸折的扇子,看着陈山河忙前忙后的跑。

    等找到江拾月的班级,行李放进宿舍,接近中午。

    江拾月恹恹的,不是很想动。

    一家三口干脆直接去学校食堂吃饭。

    7年上大学不要学费,每个月生活费也会补助一部分。

    江拾月他们学校差不多能给十块钱一个月。

    不算多,省吃俭用刚够生活的金额。

    但是江拾月跟省吃俭用这四个字没什么关系。

    食堂里是拿钱换饭票,票是食堂专用,不出食堂都能买。

    花钱就能解决的事,在江拾月这里都不叫事。

    一家三口长相都挺出众,来往的学生都忍不住看向他们。

    “他们是一家三口吧你说谁是来上大学的”

    “我觉得是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个学习很好的。”

    “我倒觉得是那个女的。看着就很有文化。”

    “你们俩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投孩子一票。”

    “……”

    江拾月把这些议论声收进耳朵里,凑近陈山河细看。

    “吃饭!”陈山河眼神示意江拾月的碗,“天天看还看不够”

    “一辈子都看不够。”江拾月脱口而出。

    陈山河低下头。

    江拾月眼尖地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还害羞呢

    晚上折腾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害羞

    江拾月故意逗他,“陈山河,你耳朵怎么红了是害羞吗”

    陈山河:“……”

    他把碗里的鸡腿夹进江拾月碗里,“多吃饭。”少说话。

    江拾月乐不可支。

    被大姨妈支配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江拾月的宿舍在二楼,朝阳的房间。

    宿舍没有惊喜,就是常见的铁架子上下铺。

    一个宿舍八个人。

    江拾月来的算早,选了张靠窗的下铺。

    陈山河让江拾月在一边等着,自己给她把床铺好。

    很快,床单被抻得板板正正,被子也被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开学军训那会儿。”

    陈山河手顿住,扭头回看江拾月,“开学军训”

    江拾月这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顺口胡诌,“下农场以前我也是学生啊!那时候不是号召学农学兵吗我们管学兵叫军训。”

    陈山河点点头没再说话。

    自打停了高考,坚持办下去的高中都不多。

    就算有,老师和学生们都很谨慎。

    学校里每天都拿出一段时间学农。

    比如学校里有自己的地,到了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就组织学生们到自己班级的土地上拔草除虫什么的。

    有学农也有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