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闻言,赵月玑心头一惊,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淮王反叛,父亲和赵家可千万不要和此事扯上关系。

    赵月玑偷眼瞧御少暄,男人眼神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赵宰相回答道:“这是自然。”

    “诸位远道而来,离犬子的婚礼还有五日,这段时间就请诸位安心在清平府住下,本王定会让犬子好生招待。”

    “多谢淮王殿下。”

    离开晖月堂,小厮带着赵月玑和御少暄去往房间。

    小厮停在了一间装潢清雅的房间门口,赵月玑抬起头:“漱雨阁……”

    小厮躬身道:“这里是小殿下准备的,说五少爷喜欢清静。”

    擒云帮着春信柳溪将细软提进去,赵月玑正准备关上门,看到对面房间的门口出现一个女子。

    是赵熙兰。

    对视间,气氛逐渐焦灼微妙,这是喜扇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赵月玑已经知晓赵熙兰陷害自己一事,她们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维持姐妹情深的假象。

    赵月玑的眼神变得冷漠,她关上了门。

    赵熙兰的手抖了一下,也关上了门。

    赵熙兰回过身,看到顾景元躺在床上,萎靡不振。

    赵熙兰心领神会,从细软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根玉烟斗,和一块黑乎乎的膏体。

    赵熙兰用勺子轻轻挖了一块,放进烟斗中,在烛火上点燃,一缕青烟缓缓上升。

    赵熙兰将玉烟斗递给顾景元,顾景元贪婪地吮吸着,眼里冒出恶鬼一样的光芒。

    他享受地长舒一口气,瘫软在床榻上,赵熙兰替他捏肩膀。

    “夫君,你刚才去找长姐了吧?你跟她说什么了?”

    顾景元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赵熙兰低着头:“夫君,长姐已经是御少爷的妻子了,你们之间,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顾景元睁开眼睛,他不耐烦地将赵熙兰推开,指着她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就算我忘不了月玑又怎么样?她是宰相府的嫡出长女,你呢?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赵熙兰低着头,紧紧攥着被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咬了咬唇,声音颤抖:“我就这么不如长姐?可是夫君,只有我才能让你开心。”

    顾景元哼了一声,吐出一口烟,一双眼眸极其冷漠。

    “让我开心的不是你,而是极乐膏。”

    赵熙兰身子一震,她看向顾景元,咬紧了银牙。

    漱雨阁内,春信柳溪整理好东西,赵月玑扶着腰四处转悠,她打开窗,外面是一个典雅的园林。

    淮州四季如春,树木青翠欲滴,赵月玑抬起头看着蓝天,勾起唇角。

    怪不得芙妤想回淮州,这里的确宜居。

    赵月玑转过身,御少暄出现在她面前,赵月玑吓了一跳。

    “御少暄,你干什么?”

    御少暄漂亮清俊的丹凤眼看着她。

    “御少暄?”赵月玑觉得御少暄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他见到了赵熙兰吗?

    赵月玑的心沉了下来。

    御少暄沉默了许久,然后低声说:“这几日……会和顾景元时常见面。”

    赵月玑愣住了:“啊?”

    御少暄眉头皱得能打结:“我看他对你还未忘情,还有别的心思呢,我不在时,你别和他说话,免得又发生之前的事。”

    赵月玑看了他许久,然后开口道:“御少暄,难道说,你是在吃醋?”

    御少暄的脸红了,他别过头去,嘟囔道:“我只是担心他又对你动粗而已。”

    赵月玑踮起脚尖,仔细看着御少暄的脸,她眨了眨好看的杏仁眼。

    “你是不是在吃醋?”

    御少暄沉默了许久,最后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赵月玑注意到,他的脖子都红了。

    赵月玑摸着肚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快要到傍晚,晖月堂里正在布置晚宴,婢女们将精致的菜肴端到桌上。

    容谙摇着扇子,淮王走到了他身边。

    “谙儿,御家两位少爷远道而来,你可要好生招待。”

    容谙收扇,道:“儿子明白。”

    淮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你和御家五少爷,关系很好?”

    容谙愣了愣,莫名有了些戒备:“父王,为何这么说?”

    淮王看着他,眼神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暗湖。

    “他是外室所出,母亲身份不明,御城主也对他多有忌惮,你与他来往要注意分寸,而且,他长得的确是太像……”

    “长得像谁?”容谙眼神一厉。

    淮王顿了顿,话锋一转:“今晚赵小将军也会到,明日请赵将军、御家二位少爷还有顾少主一起蹴鞠吧,你去准备一下。”

    “是,父王。”

    漱雨阁,春信一脸高兴地跑进来:“少奶奶,小少爷来了!”

    赵月玑站起身:“你是说玄羽?”

    擒云往前一步,一个小麦肤色,身材挺拔紧实,眼眸像葡萄一般的黝黑清澈的少年走了进来。

    看到赵月玑,他开朗地笑起来:“长姐,好久不见!”

    赵月玑走过去,仔细打量着他,笑了起来:“玄羽,你离家时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比长姐还高出许多。”

    赵玄羽笑得一脸灿烂:“凛州是边塞,苦寒之地,不像长姐在卞幽城,养得如花儿一样,绝世倾城。”

    春信柳溪掩唇笑了起来,赵月玑嗔怪道:“油嘴滑舌。”

    “弟弟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赵玄羽笑嘻嘻地,看向御少暄,眼神变得深沉,“这位就是姐夫吧?果然是俊朗非凡。”

    御少暄沉声道:“赵将军,久仰大名。”

    赵玄羽看向御少暄身后的擒云,他歪了歪头,眯起眼睛:“这位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一定是个武学奇才,可否与在下切磋一番。”

    “自然可以。”擒云按捺不住,拔剑和他一起飞身出了漱雨阁。

    赵月玑有些惊讶:“玄羽和擒云是第一次见面吗?怎么觉得他们关系很好?”

    御少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他们年龄相仿,又都是习武之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也是正常。”

    “是吗……”赵月玑看着庭院里,打得不可开交的赵玄羽和擒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