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沙茶面
沙茶面汤色浓郁，加了竹蛏、鲍鱼、皮皮虾，底料足。
沾满了沙茶酱的碱面劲道，饱吸了汤汁，鲜甜微辣。
“恩！好吃。”
段溪镜吸了一大口碗中的面，又喝了两口汤，满足道“味儿这么正的沙茶面我可是很久没吃了。之前在福建吃过一回当地的沙茶面，着实惊艳了我一回。回来后周边的沙茶面我也吃过几次，总觉得底汤的味道差了点意思。按理说，用材看着也差不多，也不知这缺了点的意思，是差在哪儿了。”
“汤底味道的区别，主要看骨汤和沙茶酱的配比。沙茶酱的制法考究，一些地道的特色美食流传到各地的时候，当地的厨师就会根据本地人的口味对食料的口感做出适当的调整。”
云湉湉解释道“比如，有些地方喜甜，有些地方喜辣。那就会在这种或甜或辣的程度上作出对应调整。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难调嘛。你觉得缺了的那点意思，很可能是那些厨师们摸索出的，根据我们这一地域的大众口味特意改良过的口感。”
“众口难调？是这个理。”段溪镜夹起笼屉里晶莹剔透的虾饺皇，蘸了蘸她推过来的特调酱汁，入口细嚼。
很仔细地尝过了味，他半开玩笑道“其实我嘴也挑，你把我嘴养刁了，我可吃不了别家饭了。这事你得对我负责。”
云湉湉隐约听出了点话外音，看了他一眼。自带他“见过家长”后，他说话可是越来越没遮拦了。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他这偶尔贫嘴的样子。
他嘴角弯起笑意，挺期待地看着她。
“负责？”云湉湉装傻道，“我还不够对你负责呢？你的一日三餐，现在可都是精准踩着饭点上我这吃的。”
“我给桔子带罐头了。”段溪镜用话堵她。意思是，他是带着礼来的。
这招跟顾鹤琪惯用的棒棒糖伎俩差不多。云湉湉忍俊不禁道“学什么不好？非学顾鹤琪那一身的赖皮毛病。”
段溪镜一听她提顾鹤琪，立马不高兴了“好好的吃着饭，提那个没礼貌做什么？”
搁至一边的手机在震动。云湉湉低头看去，嘀咕了声“顾鹤琪？”
段溪镜刚捞起筷面要吃，听她又提了“没礼貌”，蹙眉道“你故意的吧？”
“不是。”云湉湉莞尔一笑。拿起手机，冲他晃了晃屏“我是说，他的电话。”
“啊。”段溪镜扫了眼她手机的来电显示，没再多言。夹起一块小酥肉，放到她手边的小碗里。
“你慢慢吃，我去接个电话。”云湉湉简短交代了一声。起身走远了些，点下了接听键。
“湉湉！”是乔莹莹的声音。
云湉湉一愣，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些，确认着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顾鹤琪的电话。
“莹莹？怎么是你啊？这不是顾鹤琪的手机吗？”云湉湉诧异道。
“是！是，这就是他的手机。我的手机摔坏了，就刚刚……”乔莹莹那头的声音很杂，她该是遇到了事，急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是，现在的重点不是手机，是顾鹤琪。顾鹤琪他那个驴脾气又闯祸了，我没、没能拉住他。都见血了。”
“什么？什么见血了？”云湉湉一听这话也急了，“是顾鹤琪伤着了？伤哪儿了？严重吗？”
“不是，不是他。是他把人揍出血了，拉都拉不开，差点出人命。”乔莹莹道。
“怎么会这么严重的？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云湉湉问。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了。”乔莹莹快急哭了，哽咽道“现在我俩在拘留所呢。我也不敢联系他家里，怕他爸又会当众让他难堪。但是、但是现在对方不依不饶的，就是不愿意放过他。现在该怎么办啊湉湉？我好害怕。”
云湉湉拿了包，急匆匆往外走“溪镜，你慢慢吃，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你等等！”段溪镜见她明显一副焦虑的模样，叫住了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鹤琪闯祸了，现在在拘留所呢。他身边只有莹莹在。听莹莹说这事闹挺大，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人。莹莹都被吓哭了，我得去看看。”云湉湉急道。
“想好怎么把人捞出来了吗？”段溪镜问。
“这个……”云湉湉一愣，坦诚道“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想。先去了那里再说吧。”
“是因为什么？怎么会进了拘留所？”段溪镜问。
“顾鹤琪打了人，把人头都给打破了。”云湉湉无奈道，“他那脾气就这样，冲动固执，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看出来了，确实是个坏脾气。”段溪镜点点头，又问“起因呢？为什么会打人？”
“今儿他不是去出差嘛，跟莹莹赶巧是同一趟飞机。莹莹作为空姐，平日里少不了受冤枉气，今儿就遇上一桩糟心事。她瞧见顾鹤琪也在飞机上坐着呢，就顺嘴跟他吐槽了句，说有个色大叔摸了她的腿。”云湉湉道。
之后发生的事，就算她不细说段溪镜也能想象到了。
“他是替乔莹莹出头？”他确认问道。
云湉湉点点头“嗯。”
“谁先动的手？”段溪镜问。
“顾鹤琪。”云湉湉道。
“是他先动的手？这就有点麻烦了。”段溪镜稍一琢磨，起身道“这事我来想办法，我跟你一起去。”
段溪镜跟拘留所门口值班的辅警很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停好车，做了登记。走了个简单流程，两人被带进了等候室。
云湉湉听带他进门的辅警叫他段哥，好奇问道“那警察，你认识？”
“算是。”段溪镜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朋友的同事，之前一起玩儿过，算认识。”
“玩儿？玩什么？”云湉湉挺好奇地又问了一嘴。
“fpv，之前跟你提过的。我们俱乐部的老幺是我带入行的，一起打过职业赛。他赶巧是他们这一片的头，我把他找来，看能不能帮上忙。”段溪镜道。
云湉湉听明白了，他这是为了要帮她，特意动用了自己的相关人脉。
“真是太麻烦你了。你那么忙，还特意为了这事请了假陪我过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应该的。”段溪镜戳点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道“我又不是在帮别人。”
有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来人穿着警服，利落的寸头看着很精神。
“段哥，你朋友那事我听……”寸头警察瞧见段溪镜身边站着个女人，挺意外地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呦，这是嫂子吧？”
嫂子？云湉湉讶异看了他一眼。
段溪镜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侧转过身，朝寸头警察的方向抬了抬手“给你介绍一下，秦森。就是刚刚跟你提过的我们队的老幺。”
云湉湉点点头。眼下这档口她也顾不上旁的细节了，很客气地与对方打了声招呼“秦先生，你好。”
“嫂子好，叫我阿森就行。”秦森道。
“阿森。”段溪镜迈步往门口走，朝秦森招了招手“出来聊两句。”
“嗯，好。”秦森立马跟了过去。
“对了！”云湉湉叫住了他，“我想问一下，我朋友在哪？”
“朋友？打架的那个？”秦森停步，道“关着呢。”
“还有一个，跟他一起过来的。”云湉湉说。
“乔莹莹。”段溪镜提醒了一句。
秦森稍一琢磨，想起来了“哦，对，是有这么一位。是个空乘，对吧？”
“对！就是她。”云湉湉着急问道，“她在哪？她没事吧？”
“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好像被吓到了，一直哭。”秦森宽慰道，“嫂子别急，我一会儿就让人把你朋友带过来。”
“好的，麻烦了。”云湉湉感激道。
“客气了嫂子，都是自己人。”秦森说。
云湉湉犹豫了一下，没有与他解释她跟段溪镜之间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想解释？可能，是觉得跟这位警察以后应该也不怎么会有机会见面，没必要多这个嘴浪费时间。
也有可能，是私心作祟？
她的脑子很乱，余不出精力思考太多问题。挺不安地搓了搓胳膊，目光转向了斜倚在门边正看着她的段溪镜。
“坐会儿。”他露出口罩的眼眸溢出了笑意，话音温柔地安抚道“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出了等候室，段溪镜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森把门带上。
秦森会意，回手把门关上了，跟着他往外又走了几步“段哥，你叫我出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嗯，是还有一个事。”段溪镜掏出手机，道“正巧我也打算来找你一趟，想让你替我查个人。”
“查个人？什么人？”秦森问。
段溪镜划开屏，手机递过去。隔着窗玻璃往等候室内看了一眼，朝他勾了勾手。与他悄声耳语了几句。
“真是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就要铁窗泪了呢。呜呜呜。”乔莹莹被吓得不轻，就算是顾鹤琪已经从拘留所脱身了，她还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死。”顾鹤琪给她丢了包纸巾过去“吵死了。”
“你这回啊，可真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坐在副驾驶位的云湉湉侧转过身，对后座的顾鹤琪苦口婆心道“就算人家有错，你也不能动手啊。解决问题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打人呢？万一把人打出个好赖，你可有得受了。”
“啰嗦。我是小孩儿吗？还用你对我说这个。”顾鹤琪道。
“对了，今儿这事你得谢谢人家段医生。”乔莹莹用纸巾胡乱往脸上抹了抹，鼻音浓重道“人段医生可是特意请了假过来的，可记着点好吧。”
“我记个屁，没他我也一样能出来。”顾鹤琪不爽道。
云湉湉回手教训着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说话的呢？”
“怎么说话？用嘴说的话呗。还有，你们真不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吗？”顾鹤琪直起身，竖指戳了戳正开车的段溪镜的后背“欸，你以前是不是经常会去那种地方来个几日游什么的？所以才跟那帮人混那么熟的？”
“顾鹤琪！”乔莹莹吼了他一声。
顾鹤琪被她吼的瑟缩了一下，搅了搅被震到的耳朵“干嘛呢？我又没聋，你用得着这么大嗓门吗？”
云湉湉真是受不了顾鹤琪那张嘴了，伸手直接捂他的嘴，挺尴尬地说和道“溪镜，真是不好意思啊。他心情不好，说话不过脑，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是帮你的忙，不是帮他。”段溪镜隔着后视镜往后座看了一眼，“跟他也不熟。”
顾鹤琪扒开了云湉湉的手，很不服气地从鼻腔里哼出个气音。
挺暴躁地摘了鸭舌帽往后一倒，用帽子扣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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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了沙茶酱的碱面劲道，饱吸了汤汁，鲜甜微辣。
“恩！好吃。”
段溪镜吸了一大口碗中的面，又喝了两口汤，满足道“味儿这么正的沙茶面我可是很久没吃了。之前在福建吃过一回当地的沙茶面，着实惊艳了我一回。回来后周边的沙茶面我也吃过几次，总觉得底汤的味道差了点意思。按理说，用材看着也差不多，也不知这缺了点的意思，是差在哪儿了。”
“汤底味道的区别，主要看骨汤和沙茶酱的配比。沙茶酱的制法考究，一些地道的特色美食流传到各地的时候，当地的厨师就会根据本地人的口味对食料的口感做出适当的调整。”
云湉湉解释道“比如，有些地方喜甜，有些地方喜辣。那就会在这种或甜或辣的程度上作出对应调整。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难调嘛。你觉得缺了的那点意思，很可能是那些厨师们摸索出的，根据我们这一地域的大众口味特意改良过的口感。”
“众口难调？是这个理。”段溪镜夹起笼屉里晶莹剔透的虾饺皇，蘸了蘸她推过来的特调酱汁，入口细嚼。
很仔细地尝过了味，他半开玩笑道“其实我嘴也挑，你把我嘴养刁了，我可吃不了别家饭了。这事你得对我负责。”
云湉湉隐约听出了点话外音，看了他一眼。自带他“见过家长”后，他说话可是越来越没遮拦了。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他这偶尔贫嘴的样子。
他嘴角弯起笑意，挺期待地看着她。
“负责？”云湉湉装傻道，“我还不够对你负责呢？你的一日三餐，现在可都是精准踩着饭点上我这吃的。”
“我给桔子带罐头了。”段溪镜用话堵她。意思是，他是带着礼来的。
这招跟顾鹤琪惯用的棒棒糖伎俩差不多。云湉湉忍俊不禁道“学什么不好？非学顾鹤琪那一身的赖皮毛病。”
段溪镜一听她提顾鹤琪，立马不高兴了“好好的吃着饭，提那个没礼貌做什么？”
搁至一边的手机在震动。云湉湉低头看去，嘀咕了声“顾鹤琪？”
段溪镜刚捞起筷面要吃，听她又提了“没礼貌”，蹙眉道“你故意的吧？”
“不是。”云湉湉莞尔一笑。拿起手机，冲他晃了晃屏“我是说，他的电话。”
“啊。”段溪镜扫了眼她手机的来电显示，没再多言。夹起一块小酥肉，放到她手边的小碗里。
“你慢慢吃，我去接个电话。”云湉湉简短交代了一声。起身走远了些，点下了接听键。
“湉湉！”是乔莹莹的声音。
云湉湉一愣，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些，确认着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顾鹤琪的电话。
“莹莹？怎么是你啊？这不是顾鹤琪的手机吗？”云湉湉诧异道。
“是！是，这就是他的手机。我的手机摔坏了，就刚刚……”乔莹莹那头的声音很杂，她该是遇到了事，急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是，现在的重点不是手机，是顾鹤琪。顾鹤琪他那个驴脾气又闯祸了，我没、没能拉住他。都见血了。”
“什么？什么见血了？”云湉湉一听这话也急了，“是顾鹤琪伤着了？伤哪儿了？严重吗？”
“不是，不是他。是他把人揍出血了，拉都拉不开，差点出人命。”乔莹莹道。
“怎么会这么严重的？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云湉湉问。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了。”乔莹莹快急哭了，哽咽道“现在我俩在拘留所呢。我也不敢联系他家里，怕他爸又会当众让他难堪。但是、但是现在对方不依不饶的，就是不愿意放过他。现在该怎么办啊湉湉？我好害怕。”
云湉湉拿了包，急匆匆往外走“溪镜，你慢慢吃，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你等等！”段溪镜见她明显一副焦虑的模样，叫住了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鹤琪闯祸了，现在在拘留所呢。他身边只有莹莹在。听莹莹说这事闹挺大，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人。莹莹都被吓哭了，我得去看看。”云湉湉急道。
“想好怎么把人捞出来了吗？”段溪镜问。
“这个……”云湉湉一愣，坦诚道“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想。先去了那里再说吧。”
“是因为什么？怎么会进了拘留所？”段溪镜问。
“顾鹤琪打了人，把人头都给打破了。”云湉湉无奈道，“他那脾气就这样，冲动固执，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看出来了，确实是个坏脾气。”段溪镜点点头，又问“起因呢？为什么会打人？”
“今儿他不是去出差嘛，跟莹莹赶巧是同一趟飞机。莹莹作为空姐，平日里少不了受冤枉气，今儿就遇上一桩糟心事。她瞧见顾鹤琪也在飞机上坐着呢，就顺嘴跟他吐槽了句，说有个色大叔摸了她的腿。”云湉湉道。
之后发生的事，就算她不细说段溪镜也能想象到了。
“他是替乔莹莹出头？”他确认问道。
云湉湉点点头“嗯。”
“谁先动的手？”段溪镜问。
“顾鹤琪。”云湉湉道。
“是他先动的手？这就有点麻烦了。”段溪镜稍一琢磨，起身道“这事我来想办法，我跟你一起去。”
段溪镜跟拘留所门口值班的辅警很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停好车，做了登记。走了个简单流程，两人被带进了等候室。
云湉湉听带他进门的辅警叫他段哥，好奇问道“那警察，你认识？”
“算是。”段溪镜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朋友的同事，之前一起玩儿过，算认识。”
“玩儿？玩什么？”云湉湉挺好奇地又问了一嘴。
“fpv，之前跟你提过的。我们俱乐部的老幺是我带入行的，一起打过职业赛。他赶巧是他们这一片的头，我把他找来，看能不能帮上忙。”段溪镜道。
云湉湉听明白了，他这是为了要帮她，特意动用了自己的相关人脉。
“真是太麻烦你了。你那么忙，还特意为了这事请了假陪我过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应该的。”段溪镜戳点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道“我又不是在帮别人。”
有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来人穿着警服，利落的寸头看着很精神。
“段哥，你朋友那事我听……”寸头警察瞧见段溪镜身边站着个女人，挺意外地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呦，这是嫂子吧？”
嫂子？云湉湉讶异看了他一眼。
段溪镜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侧转过身，朝寸头警察的方向抬了抬手“给你介绍一下，秦森。就是刚刚跟你提过的我们队的老幺。”
云湉湉点点头。眼下这档口她也顾不上旁的细节了，很客气地与对方打了声招呼“秦先生，你好。”
“嫂子好，叫我阿森就行。”秦森道。
“阿森。”段溪镜迈步往门口走，朝秦森招了招手“出来聊两句。”
“嗯，好。”秦森立马跟了过去。
“对了！”云湉湉叫住了他，“我想问一下，我朋友在哪？”
“朋友？打架的那个？”秦森停步，道“关着呢。”
“还有一个，跟他一起过来的。”云湉湉说。
“乔莹莹。”段溪镜提醒了一句。
秦森稍一琢磨，想起来了“哦，对，是有这么一位。是个空乘，对吧？”
“对！就是她。”云湉湉着急问道，“她在哪？她没事吧？”
“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好像被吓到了，一直哭。”秦森宽慰道，“嫂子别急，我一会儿就让人把你朋友带过来。”
“好的，麻烦了。”云湉湉感激道。
“客气了嫂子，都是自己人。”秦森说。
云湉湉犹豫了一下，没有与他解释她跟段溪镜之间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想解释？可能，是觉得跟这位警察以后应该也不怎么会有机会见面，没必要多这个嘴浪费时间。
也有可能，是私心作祟？
她的脑子很乱，余不出精力思考太多问题。挺不安地搓了搓胳膊，目光转向了斜倚在门边正看着她的段溪镜。
“坐会儿。”他露出口罩的眼眸溢出了笑意，话音温柔地安抚道“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出了等候室，段溪镜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森把门带上。
秦森会意，回手把门关上了，跟着他往外又走了几步“段哥，你叫我出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嗯，是还有一个事。”段溪镜掏出手机，道“正巧我也打算来找你一趟，想让你替我查个人。”
“查个人？什么人？”秦森问。
段溪镜划开屏，手机递过去。隔着窗玻璃往等候室内看了一眼，朝他勾了勾手。与他悄声耳语了几句。
“真是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就要铁窗泪了呢。呜呜呜。”乔莹莹被吓得不轻，就算是顾鹤琪已经从拘留所脱身了，她还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死。”顾鹤琪给她丢了包纸巾过去“吵死了。”
“你这回啊，可真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坐在副驾驶位的云湉湉侧转过身，对后座的顾鹤琪苦口婆心道“就算人家有错，你也不能动手啊。解决问题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打人呢？万一把人打出个好赖，你可有得受了。”
“啰嗦。我是小孩儿吗？还用你对我说这个。”顾鹤琪道。
“对了，今儿这事你得谢谢人家段医生。”乔莹莹用纸巾胡乱往脸上抹了抹，鼻音浓重道“人段医生可是特意请了假过来的，可记着点好吧。”
“我记个屁，没他我也一样能出来。”顾鹤琪不爽道。
云湉湉回手教训着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说话的呢？”
“怎么说话？用嘴说的话呗。还有，你们真不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吗？”顾鹤琪直起身，竖指戳了戳正开车的段溪镜的后背“欸，你以前是不是经常会去那种地方来个几日游什么的？所以才跟那帮人混那么熟的？”
“顾鹤琪！”乔莹莹吼了他一声。
顾鹤琪被她吼的瑟缩了一下，搅了搅被震到的耳朵“干嘛呢？我又没聋，你用得着这么大嗓门吗？”
云湉湉真是受不了顾鹤琪那张嘴了，伸手直接捂他的嘴，挺尴尬地说和道“溪镜，真是不好意思啊。他心情不好，说话不过脑，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是帮你的忙，不是帮他。”段溪镜隔着后视镜往后座看了一眼，“跟他也不熟。”
顾鹤琪扒开了云湉湉的手，很不服气地从鼻腔里哼出个气音。
挺暴躁地摘了鸭舌帽往后一倒，用帽子扣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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