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茶香鸡
近家门前，云湉湉记起个事，叫住了他“对了，段医生。”
“嗯？”段溪镜正低头看手机，听她在叫他，匆忙背过手。
云湉湉没觉出异常。自顾自走去他面前，匀出一盒水蜜桃，给他递了过去。
“这个是我朋友给我带的阳山水蜜桃，听说特别甜。给你一盒尝尝鲜。”
“谢谢。”段溪镜欲拿她递来的那盒水蜜桃，动作顿了一下，又很快缩回了手“可惜我今天嘴里不怎么能尝出味，我看我还是明晚去云小姐家吃这桃好了。”
“啊，对，差点忘了你还在吃药的。”云湉湉拎着盒子的手垂下，问“那你明晚什么时候过来？我好看着时间备餐。”
“明晚我没有聚餐，下了班就回来。还是老时间。”段溪镜道。
“也好。”云湉湉点点头，莞尔道“那就把这桃暂存在我那，明晚来吃。”
背藏在身后的手机又震了两下，段溪镜小幅度往后退了半步，应了声“好”，朝她摆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云湉湉道。
客客气气简短道别，各走一边。
【三木森鼻敏感？段哥你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
【三木森还有药？什么药？哪儿呢？我这没瞧见有啊。】
段溪镜看完新消息，手速飞快地回了三个字过去发错了。
顾鹤琪开了门出来，恰迎面撞见云湉湉回屋“回来了？垃圾我都收拾好了，给你带下去。早点睡，门锁好。”
“知道了，你可真啰嗦。”云湉湉举了举手里拎着的盒子，“桃你要吗？”
“莹莹也给我带了两盒。我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桃明儿给你带来，你琢磨琢磨看要不要用来做个甜品什么的。”顾鹤琪说。
“好哇！”云湉湉欢声道。
听身后二位这对话的语气，关系好像不错。
段溪镜心不在焉地按着密码锁，状似不经意地回过头，看向拎着垃圾袋从云湉湉屋中出来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戴着的口罩兜在了下巴上，五官还算端正。嘴里塞了根棒棒糖，腮帮子鼓着。
行步一摇一晃，看起来吊儿郎当懒洋洋的。
拎着垃圾袋往电梯方向走的顾鹤琪注意到了他似在悄声打量的目光，步子一顿。
偏转过头，与他不怎么友好的视线撞上，微微眯了眼。
无声对视了数秒，顾鹤琪拿走嘴里衔着的棒棒糖，糖棒子往对面指了指，蹙眉询问一旁蹲地逗猫的云湉湉“新邻居？”
段溪镜落在陌生男人身上的视线移开了。看向抱猫起身的云湉湉，跟着问了一嘴“你朋友？”
“然后呢？”高沁雪一脸八卦地问。
她被满屋的果香勾起了肚里的馋虫，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水蜜桃。
桃子放了一晚，较前一夜更软了，一□□汁。
甜香的果汁四溢，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边手忙脚乱地抽纸擦拭衣口沾到的果汁痕迹，边不忘多吸两□□汁的桃子。
乔莹莹带回来的阳山水蜜桃确实名不虚传。薄皮多汁，果肉厚实。一口咬下去，鲜甜的果肉在嘴里一下就化开了。
忙着预备晚餐食材的云湉湉被她这贪嘴的模样逗笑“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高沁雪咽下了嘴里的那口桃，摁住凑过来的猫猫头，教训了一嘴“馋猫猫。”
“你不也跟桔子差不多嘛，你也是馋猫猫。”云湉湉说。
这话高沁雪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啃了两口桃，记起要问“你别回避问题，快回答我。然后呢？”
“什么然后？”云湉湉问。
“就你刚刚说的，那俩面对面遇上了。之后，就没发生点什么吗？”高沁雪期待道。
“遇上就遇上了，两个陌生人见面，最多就是互相点个头打个招呼啊。还能发生什么？”云湉湉说。
高沁雪挺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秒变失望脸“就这？”
“啊，就这。”云湉湉一转头，瞧见她瞬间蔫了，忍俊不禁道“你干嘛？怎么好像还失望上了？”
“哎……”高沁雪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你不懂。”
是不懂，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云湉湉诧异看了她一眼，没打算深聊这个话题。
“今晚吃什么？”高沁雪抬腕看了看表，纳闷道“这才几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开火了？”
“今晚准备做个硬菜。”云湉湉道，“茶香鸡，传统杭帮菜。这道菜讲究焖味，器具就很重要，得选通气性、依附性好的砂锅。把三黄仔鸡处理干净后要先腌再煮，茶汤我选的是上好的龙井。要想在鸡肉里蒸熏出茶香，至少得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菜，就要耗费一两个小时啊？”高沁雪惊叹道，“也就你有这耐心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今晚家里来吃饭的人可能会比较多。所以，这鸡我打算焖两锅。再准备些纸杯蛋糕，沙拉、蔬果、凉菜类的小食，应该也就差不多够吃了。”云湉湉道，“你吃完桃过来给我打下手。”
“人多？”啃了一脸桃汁的高沁雪举了举手，“那我得预定个鸡腿！”
“这我可不敢保证能给你留。”云湉湉见惯了她这帮朋友抢食的热闹场面，很有经验地说“毕竟狼多肉少，就看你抢不抢得过了。”
“狼多肉少？这什么虎狼之词啊姐妹。”高沁雪被她这话逗得哈哈笑，“谁教坏的你？说！”
云湉湉被她爽朗的笑声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与她嬉闹道“你还好意思问？除了你还有谁会教坏我啊。”
“也是。”高沁雪一点头，对她这话没异议。
七点多，外面的天色堪堪擦黑。
乔莹莹搭了顾鹤琪的重机，两人结伴来蹭饭。
屋里多了两个帮倒忙的人，越发热闹起来。既有忙着端盘的，也有忙着偷吃的，还有追着偷吃的顾鹤琪要打要杀的。
高沁雪盯着围桌追打的二位嫌弃了一嘴，偏头咬住云湉湉喂送到她嘴边的甜点，很是满足地给她竖了竖大拇指。
“现在就差你那位新邻居了啊。我还挺期待看他长什么样的，听莹莹说是个大帅哥。”
“帅哥你见的还少啊？你们模特行业，最不缺的不就是帅哥了嘛。”云湉湉笑言。
“那哪儿能一样呢？”高沁雪道。
“那哪儿不一样了？”云湉湉反问她。
“人家那可是穿白大褂的。制服诱惑懂不懂？”高沁雪说。
“不懂。反正要是看牙医，我是怵得慌。哪里还有什么诱惑？”云湉湉直白道。
“你要这么说……”高沁雪摸着下巴道，“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叮咚——叮咚——”
有门铃声。
“说曹操曹操到！”高沁雪一拍掌，以最快的速度蹦了出去“谁都别跟我抢！我去开门！”
云湉湉担心一直处于情绪亢奋状态的高沁雪会乱说话，急忙擦了擦手，跟了过去。
跟猫打架的顾鹤琪被她们这一追一跑的动静吓一跳“谁要跟你抢？有金子啊？”
话音刚落，就见还在偷吃的乔莹莹嘴里的食还没来得及下咽就跟着往门口方向跑。
“这什么阵仗？搞什么？”他纳闷嘀咕了句。忍不住好奇，抱起还在对他连环出喵喵拳的桔子，跟过去看热闹。
门打开，高沁雪瞧清了门外某一位的正脸，面上洋溢的快乐笑容一瞬间凝固了。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几乎是异口同声，门外那位同是一脸惊诧。
高沁雪当即给了他一记白眼“废话，我闺蜜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倒是你，你干嘛来了？”
“我当然是来……”程栋宇差点脱口说出是来看热闹的。话音一顿，不服气道“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
“嗐，你这人怎么……”高沁雪还欲再说点什么，被一旁的云湉湉拉住了。
云湉湉一手拢在她耳边，小声劝了劝“好了小雪，来者是客，不能没有礼貌。”
乔莹莹左看右看，不忘抽空再拆包话梅吃。
顾鹤琪跟门外的段溪镜对视了一眼，捂住了桔子的耳朵“知道自己是客还这么没礼貌。小猫咪不要学。”
段溪镜嘴角微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开了。搭着程栋宇的肩轻拍了拍“栋宇，好好说话。”
冻鱼？啊！是他！
怪不得这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呢。云湉湉若有所思地盯着程栋宇看了两秒，记忆被点醒。
她没戳破门外那位跟高沁雪的关系，缓着气氛把高沁雪哄回了屋，转瞬客客气气地把恭候门外的二位邀了进来。
乔莹莹尾随着她去厨房端果盘，与她悄声耳语“看你这小表情，是不是才记起那位是谁啊？”
“这个冻鱼，不就是小雪的前……”云湉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小声问“第几个男友来着？”
“什么冻鱼？你又乱叫。”乔莹莹笑叹了口气，“人家叫栋宇，栋梁的栋，宇宙的宇。好好的人名，总被你叫成谐音。”
“啊，原来是叫栋宇啊，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叫冻鱼。”云湉湉恍然点头，“我这人有点健忘，不太能记得住人名，也就谐音好记一点。”
“这样啊……”乔莹莹冲她一挑眉，话外有话道“那么请问如此健忘的云小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扫一眼段医生的铭牌，就一下记住他名字的呢？”
“倒也没有刻意去记。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就是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云湉湉说。
乔莹莹才不信她这话，玩笑道“嘁，借口还真多。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
云湉湉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挺心虚地扫了眼在洗手的段溪镜，声又低了几分“说什么呢你。”
乔莹莹顺着她的目光跟着往洗手台前扫了一眼，比着口型学她说话“说什么呢你。”
段溪镜一进门就在熟门熟路地帮忙打下手，高沁雪打趣他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她这话引来了顾鹤琪的严重不满。
碗筷摆好，两锅茶香鸡陆续上桌。
云湉湉戴上隔热手套揭开砂锅盖，热情招呼落座的众人赶紧趁热吃。
程栋宇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在围桌众人还在矜持客气之际，第一个拿起筷子，伸向砂锅。
鸡的表皮炖得金黄油亮，筷子一戳就脱了骨。饱吸茶汁的鸡肉入口，松嫩鲜香，咸甜适中。
他尝过了味，顿时眼睛一亮，眉毛都跟着飞了起来。直叹“嗯！好吃啊！真的，好吃！”
见他起筷，桌边众人便也不再拘着，陆续拿起了筷子。
段溪镜和顾鹤琪的筷子同时伸向了同一只鸡，一左一右，各夹住了一只鸡腿。
两人很有默契地隔着餐桌互看了对方一眼，夹起的鸡腿同步放进了云湉湉手边的空碗里。
“……”
“……”
气氛怪怪的。
餐桌边诡异静了一瞬。乔莹莹和高沁雪生怕吃亏，立马一人一个，迅速扯走另一锅里的两只鸡腿。
程栋宇没她们反应快，前伸的筷子扑了个空。看着高沁雪“贴心”夹到他碗里的鸡屁股，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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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溪镜正低头看手机，听她在叫他，匆忙背过手。
云湉湉没觉出异常。自顾自走去他面前，匀出一盒水蜜桃，给他递了过去。
“这个是我朋友给我带的阳山水蜜桃，听说特别甜。给你一盒尝尝鲜。”
“谢谢。”段溪镜欲拿她递来的那盒水蜜桃，动作顿了一下，又很快缩回了手“可惜我今天嘴里不怎么能尝出味，我看我还是明晚去云小姐家吃这桃好了。”
“啊，对，差点忘了你还在吃药的。”云湉湉拎着盒子的手垂下，问“那你明晚什么时候过来？我好看着时间备餐。”
“明晚我没有聚餐，下了班就回来。还是老时间。”段溪镜道。
“也好。”云湉湉点点头，莞尔道“那就把这桃暂存在我那，明晚来吃。”
背藏在身后的手机又震了两下，段溪镜小幅度往后退了半步，应了声“好”，朝她摆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云湉湉道。
客客气气简短道别，各走一边。
【三木森鼻敏感？段哥你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
【三木森还有药？什么药？哪儿呢？我这没瞧见有啊。】
段溪镜看完新消息，手速飞快地回了三个字过去发错了。
顾鹤琪开了门出来，恰迎面撞见云湉湉回屋“回来了？垃圾我都收拾好了，给你带下去。早点睡，门锁好。”
“知道了，你可真啰嗦。”云湉湉举了举手里拎着的盒子，“桃你要吗？”
“莹莹也给我带了两盒。我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桃明儿给你带来，你琢磨琢磨看要不要用来做个甜品什么的。”顾鹤琪说。
“好哇！”云湉湉欢声道。
听身后二位这对话的语气，关系好像不错。
段溪镜心不在焉地按着密码锁，状似不经意地回过头，看向拎着垃圾袋从云湉湉屋中出来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戴着的口罩兜在了下巴上，五官还算端正。嘴里塞了根棒棒糖，腮帮子鼓着。
行步一摇一晃，看起来吊儿郎当懒洋洋的。
拎着垃圾袋往电梯方向走的顾鹤琪注意到了他似在悄声打量的目光，步子一顿。
偏转过头，与他不怎么友好的视线撞上，微微眯了眼。
无声对视了数秒，顾鹤琪拿走嘴里衔着的棒棒糖，糖棒子往对面指了指，蹙眉询问一旁蹲地逗猫的云湉湉“新邻居？”
段溪镜落在陌生男人身上的视线移开了。看向抱猫起身的云湉湉，跟着问了一嘴“你朋友？”
“然后呢？”高沁雪一脸八卦地问。
她被满屋的果香勾起了肚里的馋虫，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水蜜桃。
桃子放了一晚，较前一夜更软了，一□□汁。
甜香的果汁四溢，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边手忙脚乱地抽纸擦拭衣口沾到的果汁痕迹，边不忘多吸两□□汁的桃子。
乔莹莹带回来的阳山水蜜桃确实名不虚传。薄皮多汁，果肉厚实。一口咬下去，鲜甜的果肉在嘴里一下就化开了。
忙着预备晚餐食材的云湉湉被她这贪嘴的模样逗笑“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高沁雪咽下了嘴里的那口桃，摁住凑过来的猫猫头，教训了一嘴“馋猫猫。”
“你不也跟桔子差不多嘛，你也是馋猫猫。”云湉湉说。
这话高沁雪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啃了两口桃，记起要问“你别回避问题，快回答我。然后呢？”
“什么然后？”云湉湉问。
“就你刚刚说的，那俩面对面遇上了。之后，就没发生点什么吗？”高沁雪期待道。
“遇上就遇上了，两个陌生人见面，最多就是互相点个头打个招呼啊。还能发生什么？”云湉湉说。
高沁雪挺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秒变失望脸“就这？”
“啊，就这。”云湉湉一转头，瞧见她瞬间蔫了，忍俊不禁道“你干嘛？怎么好像还失望上了？”
“哎……”高沁雪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你不懂。”
是不懂，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云湉湉诧异看了她一眼，没打算深聊这个话题。
“今晚吃什么？”高沁雪抬腕看了看表，纳闷道“这才几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开火了？”
“今晚准备做个硬菜。”云湉湉道，“茶香鸡，传统杭帮菜。这道菜讲究焖味，器具就很重要，得选通气性、依附性好的砂锅。把三黄仔鸡处理干净后要先腌再煮，茶汤我选的是上好的龙井。要想在鸡肉里蒸熏出茶香，至少得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菜，就要耗费一两个小时啊？”高沁雪惊叹道，“也就你有这耐心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今晚家里来吃饭的人可能会比较多。所以，这鸡我打算焖两锅。再准备些纸杯蛋糕，沙拉、蔬果、凉菜类的小食，应该也就差不多够吃了。”云湉湉道，“你吃完桃过来给我打下手。”
“人多？”啃了一脸桃汁的高沁雪举了举手，“那我得预定个鸡腿！”
“这我可不敢保证能给你留。”云湉湉见惯了她这帮朋友抢食的热闹场面，很有经验地说“毕竟狼多肉少，就看你抢不抢得过了。”
“狼多肉少？这什么虎狼之词啊姐妹。”高沁雪被她这话逗得哈哈笑，“谁教坏的你？说！”
云湉湉被她爽朗的笑声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与她嬉闹道“你还好意思问？除了你还有谁会教坏我啊。”
“也是。”高沁雪一点头，对她这话没异议。
七点多，外面的天色堪堪擦黑。
乔莹莹搭了顾鹤琪的重机，两人结伴来蹭饭。
屋里多了两个帮倒忙的人，越发热闹起来。既有忙着端盘的，也有忙着偷吃的，还有追着偷吃的顾鹤琪要打要杀的。
高沁雪盯着围桌追打的二位嫌弃了一嘴，偏头咬住云湉湉喂送到她嘴边的甜点，很是满足地给她竖了竖大拇指。
“现在就差你那位新邻居了啊。我还挺期待看他长什么样的，听莹莹说是个大帅哥。”
“帅哥你见的还少啊？你们模特行业，最不缺的不就是帅哥了嘛。”云湉湉笑言。
“那哪儿能一样呢？”高沁雪道。
“那哪儿不一样了？”云湉湉反问她。
“人家那可是穿白大褂的。制服诱惑懂不懂？”高沁雪说。
“不懂。反正要是看牙医，我是怵得慌。哪里还有什么诱惑？”云湉湉直白道。
“你要这么说……”高沁雪摸着下巴道，“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叮咚——叮咚——”
有门铃声。
“说曹操曹操到！”高沁雪一拍掌，以最快的速度蹦了出去“谁都别跟我抢！我去开门！”
云湉湉担心一直处于情绪亢奋状态的高沁雪会乱说话，急忙擦了擦手，跟了过去。
跟猫打架的顾鹤琪被她们这一追一跑的动静吓一跳“谁要跟你抢？有金子啊？”
话音刚落，就见还在偷吃的乔莹莹嘴里的食还没来得及下咽就跟着往门口方向跑。
“这什么阵仗？搞什么？”他纳闷嘀咕了句。忍不住好奇，抱起还在对他连环出喵喵拳的桔子，跟过去看热闹。
门打开，高沁雪瞧清了门外某一位的正脸，面上洋溢的快乐笑容一瞬间凝固了。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几乎是异口同声，门外那位同是一脸惊诧。
高沁雪当即给了他一记白眼“废话，我闺蜜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倒是你，你干嘛来了？”
“我当然是来……”程栋宇差点脱口说出是来看热闹的。话音一顿，不服气道“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
“嗐，你这人怎么……”高沁雪还欲再说点什么，被一旁的云湉湉拉住了。
云湉湉一手拢在她耳边，小声劝了劝“好了小雪，来者是客，不能没有礼貌。”
乔莹莹左看右看，不忘抽空再拆包话梅吃。
顾鹤琪跟门外的段溪镜对视了一眼，捂住了桔子的耳朵“知道自己是客还这么没礼貌。小猫咪不要学。”
段溪镜嘴角微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开了。搭着程栋宇的肩轻拍了拍“栋宇，好好说话。”
冻鱼？啊！是他！
怪不得这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呢。云湉湉若有所思地盯着程栋宇看了两秒，记忆被点醒。
她没戳破门外那位跟高沁雪的关系，缓着气氛把高沁雪哄回了屋，转瞬客客气气地把恭候门外的二位邀了进来。
乔莹莹尾随着她去厨房端果盘，与她悄声耳语“看你这小表情，是不是才记起那位是谁啊？”
“这个冻鱼，不就是小雪的前……”云湉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小声问“第几个男友来着？”
“什么冻鱼？你又乱叫。”乔莹莹笑叹了口气，“人家叫栋宇，栋梁的栋，宇宙的宇。好好的人名，总被你叫成谐音。”
“啊，原来是叫栋宇啊，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叫冻鱼。”云湉湉恍然点头，“我这人有点健忘，不太能记得住人名，也就谐音好记一点。”
“这样啊……”乔莹莹冲她一挑眉，话外有话道“那么请问如此健忘的云小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扫一眼段医生的铭牌，就一下记住他名字的呢？”
“倒也没有刻意去记。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就是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云湉湉说。
乔莹莹才不信她这话，玩笑道“嘁，借口还真多。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
云湉湉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挺心虚地扫了眼在洗手的段溪镜，声又低了几分“说什么呢你。”
乔莹莹顺着她的目光跟着往洗手台前扫了一眼，比着口型学她说话“说什么呢你。”
段溪镜一进门就在熟门熟路地帮忙打下手，高沁雪打趣他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她这话引来了顾鹤琪的严重不满。
碗筷摆好，两锅茶香鸡陆续上桌。
云湉湉戴上隔热手套揭开砂锅盖，热情招呼落座的众人赶紧趁热吃。
程栋宇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在围桌众人还在矜持客气之际，第一个拿起筷子，伸向砂锅。
鸡的表皮炖得金黄油亮，筷子一戳就脱了骨。饱吸茶汁的鸡肉入口，松嫩鲜香，咸甜适中。
他尝过了味，顿时眼睛一亮，眉毛都跟着飞了起来。直叹“嗯！好吃啊！真的，好吃！”
见他起筷，桌边众人便也不再拘着，陆续拿起了筷子。
段溪镜和顾鹤琪的筷子同时伸向了同一只鸡，一左一右，各夹住了一只鸡腿。
两人很有默契地隔着餐桌互看了对方一眼，夹起的鸡腿同步放进了云湉湉手边的空碗里。
“……”
“……”
气氛怪怪的。
餐桌边诡异静了一瞬。乔莹莹和高沁雪生怕吃亏，立马一人一个，迅速扯走另一锅里的两只鸡腿。
程栋宇没她们反应快，前伸的筷子扑了个空。看着高沁雪“贴心”夹到他碗里的鸡屁股，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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