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把护国公拉下水
圣人扶棺，太子举哀，无一不彰显着天家对汝阳公主和定国公府的重视。发丧当日，太子亲至，与韩凛一同送汝阳公主出城。韩氏的祖坟在陇西，但在赴陇西前，要在城外的松源寺停灵做法事，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再由韩凛送往陇西安葬。
一路上，太子与韩凛相携而行，韩凛跪了一路，太子也跟了一路。商离与商荇紧随其后，却被太子的侍卫随从隔开，根本听不到二人的交谈。
商离想起杨宁与的话，眉头紧锁。
太子一路送至松源寺，竟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与韩凛一同入了厢房，一个时辰之后面带笑容离开。
商离守在厢房外，与送太子出来的韩凛对视一眼。韩凛竟然躲开她的目光，对太子显得颇为殷勤。
“你怎么看？”商离把商荇抓过来。
商荇有几夜没有阖眼，已经困到不行，脑子都是木的，“还看不出来吗？太子在笼络小元，他把世家都得罪光了，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开国四姓不买他的账，唯有定国公府还能笼络。定国公想要爵位，人人皆知。小元没了与常山的婚事，又逢汝阳大母过世，往后只会更加艰难。”
“你也认为这是一条捷径？”商离不置可否，“可太子……”
“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圣人。”商荇给了商离一个无法拒绝的答案，“商家一向忠君，无论太子如何，商家唯一的一次忤逆是因为你。但商家世袭护国公，你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商离焉有不懂之理。她可以不入东宫，但商家绝不会做出有损大齐之事。因此，商家隐退朝堂，不参与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只为了护佑大齐未来的君主。而君主是谁，就看谁最终坐在太极殿上。
“可太子未必……”
商荇阻止商离继续往下说，“是谁都不重要，要看小元如何选。太子未必是，三皇子也未必不是。小元选了，也不一定能赢，但不选他就没有希望。”
商离长叹一声，“定国公的爵位就那么重要吗？就不能谁都不选，远离朝堂，远离是非。”
商荇打了一个哈欠，“要是可以，你也不会留下来。倘若真的可以，你又为何要选何七？你若什么都不在意，你就该选小元。你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看看我和阿瑜，她是君，我是臣，只能相望，无法相守。”
韩凛成了东宫幕僚，似乎在意料之中。但他没有官职，他还在服斩衰，无法入朝，但还保留他在征北军武威副统领之职。
而让商离最为意外的却是何昭，他也成了太子的幕僚。据说，他这是为了明哲保身，因为拒绝与常山公主的亲事，他成了圣人的眼中钉，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仕途考虑，而转投太子门下。
大齐最为出色的两位儿郎，一文一武皆投太子门下。
此举可把庆国公裴止与裴皇后急坏了，连夜商议对策。
如今对庆国公最为有利的办法，只有联姻，与世家联姻，还必须是开国四姓。
于是，他们把心思转到商沅君身上。护国公府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愿意参与其中。但裴止和裴皇后打定主意，就是要把护国公拉下水。不仅如此，还有远在漠北的陆疆，也不能落下。
为了三皇子，为了庆国公府的荣宠，裴止已经打定主意，一个都不能少。
崔氏把商沅君与裴远衡请到正堂，开门见山，“子山年岁渐长，再不订下亲事，恐会被人诟病。老身都想好了，商家九娘自幼在我庆国公府长大，我庆国公府并无异相。如此不正说明，九娘与我庆国公府最为合适。她少年时，与子山感情甚笃。三年前，子山往信都与她见过，回来后仍是对她念念不忘，不肯成亲。你们身为子山的叔婶，这件事便交与你们去办。季望，阿母从未要求过你，但这件事不能有失。事关庆国公府的荣光，你二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商沅君断然拒绝，“九娘已经许人，乃是山阳伯家的七郎。何七郎为了她，拒绝尚公主，以至常山公主远走柔然。是以，圣人为全皇家颜面，暂时不让商何两家对外公布婚讯。”
崔氏却不以为然，“既是如此，九娘就不该与何家结亲，这岂不是要下圣人的面子。你也该为九娘考虑，何夫人对她并无好感，即便是同族的杨女君亲自上门，她依然是不情不愿的。你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嫁入一个看不上她的人家。”
“只要何七郎真心待九娘，这亲也不是结不得的。”商沅君不肯松口，“九娘的亲事，由我阿母亲自定下。”
“你商家与沈家是世交，但沈家又与何家素来不睦，豫章大长公主是真心为九娘着想吗？世家女子，并非选郎婿，而是选择一个家族。你既能入我裴家，九娘又为何入不得？”崔氏厉声道：“你这是看不上裴家？”
商沅君看了一眼沉默的裴远衡，“我与夫君的婚事，不过是各取所需。我需要一个郎婿，而他需要为庆国公府找一个上姓高门的新妇。我与夫君之间，究竟是为因何而婚，您难道不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你既是能和离一次，也能和离第二次？”
商沅君气得甩袖离去。因为她清楚，裴远衡可以为了商离避开礼部提亲之人，却不能忤逆他的母亲崔氏。庆国公府向来以崔氏为尊，裴远衡纵然疼她惜她，也会护着商离，但这都是基于崔氏同意的前提之下。
崔氏并非庆国公裴止的发妻，而是裴止发迹之后另娶，与发妻不分嫡庶。崔氏善妒，将裴止的发妻赶出家门。因其出身世家，自恃高人一等，家中上下都唯她之命是从。裴止对这位发妻十分看重，事事都是以她为先。
长久以来，崔氏独断专行的性子，随着庆国公府的荣辱而渐长，不知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家中一众儿孙的亲事，都要经由她的同意。而商沅君能与裴远衡成亲，也是崔氏看中护国公府的门第，亲自向先帝提请的。
商沅君回到护国公府，与豫章大长公主大倒苦水。因汝阳公主病逝而卧病在床的豫章大长公主，被气得一度昏厥。
商离听闻此事，“大母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定会让大母和阿母都满意。”
一路上，太子与韩凛相携而行，韩凛跪了一路，太子也跟了一路。商离与商荇紧随其后，却被太子的侍卫随从隔开，根本听不到二人的交谈。
商离想起杨宁与的话，眉头紧锁。
太子一路送至松源寺，竟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与韩凛一同入了厢房，一个时辰之后面带笑容离开。
商离守在厢房外，与送太子出来的韩凛对视一眼。韩凛竟然躲开她的目光，对太子显得颇为殷勤。
“你怎么看？”商离把商荇抓过来。
商荇有几夜没有阖眼，已经困到不行，脑子都是木的，“还看不出来吗？太子在笼络小元，他把世家都得罪光了，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开国四姓不买他的账，唯有定国公府还能笼络。定国公想要爵位，人人皆知。小元没了与常山的婚事，又逢汝阳大母过世，往后只会更加艰难。”
“你也认为这是一条捷径？”商离不置可否，“可太子……”
“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圣人。”商荇给了商离一个无法拒绝的答案，“商家一向忠君，无论太子如何，商家唯一的一次忤逆是因为你。但商家世袭护国公，你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商离焉有不懂之理。她可以不入东宫，但商家绝不会做出有损大齐之事。因此，商家隐退朝堂，不参与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只为了护佑大齐未来的君主。而君主是谁，就看谁最终坐在太极殿上。
“可太子未必……”
商荇阻止商离继续往下说，“是谁都不重要，要看小元如何选。太子未必是，三皇子也未必不是。小元选了，也不一定能赢，但不选他就没有希望。”
商离长叹一声，“定国公的爵位就那么重要吗？就不能谁都不选，远离朝堂，远离是非。”
商荇打了一个哈欠，“要是可以，你也不会留下来。倘若真的可以，你又为何要选何七？你若什么都不在意，你就该选小元。你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看看我和阿瑜，她是君，我是臣，只能相望，无法相守。”
韩凛成了东宫幕僚，似乎在意料之中。但他没有官职，他还在服斩衰，无法入朝，但还保留他在征北军武威副统领之职。
而让商离最为意外的却是何昭，他也成了太子的幕僚。据说，他这是为了明哲保身，因为拒绝与常山公主的亲事，他成了圣人的眼中钉，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仕途考虑，而转投太子门下。
大齐最为出色的两位儿郎，一文一武皆投太子门下。
此举可把庆国公裴止与裴皇后急坏了，连夜商议对策。
如今对庆国公最为有利的办法，只有联姻，与世家联姻，还必须是开国四姓。
于是，他们把心思转到商沅君身上。护国公府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愿意参与其中。但裴止和裴皇后打定主意，就是要把护国公拉下水。不仅如此，还有远在漠北的陆疆，也不能落下。
为了三皇子，为了庆国公府的荣宠，裴止已经打定主意，一个都不能少。
崔氏把商沅君与裴远衡请到正堂，开门见山，“子山年岁渐长，再不订下亲事，恐会被人诟病。老身都想好了，商家九娘自幼在我庆国公府长大，我庆国公府并无异相。如此不正说明，九娘与我庆国公府最为合适。她少年时，与子山感情甚笃。三年前，子山往信都与她见过，回来后仍是对她念念不忘，不肯成亲。你们身为子山的叔婶，这件事便交与你们去办。季望，阿母从未要求过你，但这件事不能有失。事关庆国公府的荣光，你二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商沅君断然拒绝，“九娘已经许人，乃是山阳伯家的七郎。何七郎为了她，拒绝尚公主，以至常山公主远走柔然。是以，圣人为全皇家颜面，暂时不让商何两家对外公布婚讯。”
崔氏却不以为然，“既是如此，九娘就不该与何家结亲，这岂不是要下圣人的面子。你也该为九娘考虑，何夫人对她并无好感，即便是同族的杨女君亲自上门，她依然是不情不愿的。你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嫁入一个看不上她的人家。”
“只要何七郎真心待九娘，这亲也不是结不得的。”商沅君不肯松口，“九娘的亲事，由我阿母亲自定下。”
“你商家与沈家是世交，但沈家又与何家素来不睦，豫章大长公主是真心为九娘着想吗？世家女子，并非选郎婿，而是选择一个家族。你既能入我裴家，九娘又为何入不得？”崔氏厉声道：“你这是看不上裴家？”
商沅君看了一眼沉默的裴远衡，“我与夫君的婚事，不过是各取所需。我需要一个郎婿，而他需要为庆国公府找一个上姓高门的新妇。我与夫君之间，究竟是为因何而婚，您难道不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你既是能和离一次，也能和离第二次？”
商沅君气得甩袖离去。因为她清楚，裴远衡可以为了商离避开礼部提亲之人，却不能忤逆他的母亲崔氏。庆国公府向来以崔氏为尊，裴远衡纵然疼她惜她，也会护着商离，但这都是基于崔氏同意的前提之下。
崔氏并非庆国公裴止的发妻，而是裴止发迹之后另娶，与发妻不分嫡庶。崔氏善妒，将裴止的发妻赶出家门。因其出身世家，自恃高人一等，家中上下都唯她之命是从。裴止对这位发妻十分看重，事事都是以她为先。
长久以来，崔氏独断专行的性子，随着庆国公府的荣辱而渐长，不知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家中一众儿孙的亲事，都要经由她的同意。而商沅君能与裴远衡成亲，也是崔氏看中护国公府的门第，亲自向先帝提请的。
商沅君回到护国公府，与豫章大长公主大倒苦水。因汝阳公主病逝而卧病在床的豫章大长公主，被气得一度昏厥。
商离听闻此事，“大母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定会让大母和阿母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