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
一日，文武百官下朝。
张在延身着墨绿长袍，身姿修长清瘦，不与同僚窃窃私语，步履坚定，飘然遗世自顾前行。
“张大人~”史官沈辉赶来过来。
张在延停住脚步。
沈大人走近“张大人最近可好？”
张在延并未回答。
沈辉继续“张大人吃饭了吗？”
张在延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
沈辉换上笑脸“这不是许久不见张大人了。”
张在延收回目光，继续走路“昨日，前天，最近四五日……”他头都没转过来，“我同张大人哪日不曾见面？”
沈大人赔笑“你看你~我这不是有好事要同张大人商议吗？”
张在延依旧没有说话。
沈辉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你我一同在翰林院当职，且同为史官。张大人做事具无不细又料事如神，不如张大人猜猜这事关如何？”
张在延“……沈大人如果很闲，可以带领手下将历年郡县官员调动卷宗逐一整修。”
今日确实史官这里都不是太忙，一些小修小补也有下面小官负责，张在延他们只要负责指点即可。
沈大人面带苦色“张大人真是伏案狂魔~”
马上到了宫门外，张在延准备离去。
沈大人见他如此死板不苟言笑，耐不住先说了出来“我是想给你说个媒。”
张在延停住。
他这个年纪，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就是这沈辉都已经娶妻。而张在延连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
沈大人“刘家的婚事，亦有所指。你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明白。我们做史官的谁合适谁能娶我自是有数。你放心，这次的人，在延你也是认识的。就是咱们同僚周大人之母——周存灵。”
周存灵他是认识的，周大人的妹妹。
周大人年龄跟自己父亲差不多，若说年纪这女儿也再合适不过。
家室门楣，绝对配得上张在延。且知书达理，很是温柔。
周大人是三大史官之一。若说官职，他们三人都不算小，毕竟管理他们的职位也是了了，可对于其他官员来说就是没有大作用。
嫁与史官，安安稳稳一生，倒是有不少世家女向往。尤其张在延人品可鉴，相貌也是难得。可是谁会让女儿嫁过去呢？想要站稳位置，联姻必须。家族巩固地位，定不会让女儿嫁给史官的。
近两年，张在延是推过几次亲，尤其到刘家刘薇薇这次，更是被传成断袖。刘家打的什么心思他不知道？本就不想搅和进纷争的张在延就默认了这个断袖传言。
他没想过未来妻子的模样家室。但是他一直认为，肯定是知书达理，温柔识大体，若是能跟自己有相同见解，自是最好不过了。
周存灵是周大人之女，参加周大人宴会时有幸见过一面。他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张在延点点头。
张明承跟夫人并不在府内，张在延不好提亲，于是沈大人从中调节，两人先见几面，了解些许。
……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很适合出来踏青。
前阵子军营出事，太子一直未曾回宫，卫宗也在处理其他事情。盛学真在宫里闷坏了。这次约了表妹吴思思骑马踏青。
这一日，沈大人帮张在延跟周小姐约在明月楼。
明月楼——皇城内响当当的酒楼。
骑马踏青游玩，梧桐给盛学真准备了红色锦裙，没有公主平日衣服的繁琐，多了干练跟潇洒，一身红妆多姿耀眼。
刚出宫她还觉得艳了些，可梧桐说这才配得上公主的气度。
憋了几日的盛学真终于可以出宫透气了，她肆意的骑马，吴思思紧跟其后，两个人穿过一条街，又穿过一条条小巷，盛学真觉得舒畅极了。
“公主，你慢些。”吴思思跟着。
盛学真转头“吴思思，你马技不行了啊……”
这时她看到巷口刚从府中走出的张在延。
“驭……”盛学真减慢速度，调转方向来到了张在延身边。
一边的张在延早就看到一身红装的盛学真，她潇洒前行，魅力十足。
“你干嘛去？”盛学真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张在延。
张在延低头，尽量不去想那个荒唐且不知礼数礼数的梦。
“参见和颂公主。”他低着头，毕恭毕敬。
“我问你干嘛去你~”盛学真坐着忘了手里拿着鞭子，说话间胳膊一扬，有劲的马鞭直接抽在了张在延身上。
吴思思看着鞭子落下，赶紧过来打算劝架。
“公主！不要玩闹。”吴思思将这说成玩闹，“张大人切勿生气。”
“我……”盛学真也有些失措。
只见张在延眉头皱了一下，白白挨了一鞭子，他是有些疼，但是又觉得自己曾经如此冒犯过公主，虽然是在梦里，也就忍住了，就当惩罚。
“臣有事去明月楼。”张在延没有提鞭子的事情。
“原来是要吃饭呢！”吴思思怕盛学真平白无故大了张在延，事后被皇帝罚，讨好似得说“公主也没吃饭呢~不如让公主请客赔罪吧~”
“多谢公主美意，是臣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鞭子上，与公主无关。”张在延示弱。
盛学真被张在延给了个台阶，她有些不好意思“张大人刚刚那一鞭子，本宫确实不是故意的，你想吃什么，今日明月楼，本宫请客。”
张在延低头继续婉谢“臣约了周大人之女于明月楼……”
他如果只说约人，依着和颂公主的性子，约摸会刨根问底，不如具实道来。
吴思思打断他的话“约了周大人的女儿？”
张在延“是。”
吴思思八卦之心燃起“你约她干嘛？你不是……”
盛学真警示意味明显“咳咳……”
吴思思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张大人约周大人之女所为何事？”
“是要退婚吗？”盛学真想着曾听到张在延拒绝刘薇薇亲事的事情，以为他又是为了男人退婚。
“公主莫要乱语！微臣跟周小姐尚未订婚！”张在延听着盛学真说话，觉得没着没调。
“那你去干嘛？”盛学真嘟囔。
“臣未婚，周小姐未配。适婚年纪，臣有意同周小姐……”张在延解释。
盛学真“什么？”
吴思思“什么？”
盛学真“你们这是去认识认识，增进感情了？”
张在延抬头“……是。”
盛学真看了眼吴思思，两人对视。
盛学真“你们这是第几次邀约见面？”
张在延“第一次。”
盛学真面色一喜，她继续问道“你不反感周小姐？”
张在延依旧淡淡语气“周小姐名门之家，知书达理。微臣为何反感？”
他确实不反感周存灵。如果作为娶妻人选，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所约何时？”盛学真关心的问道。
张在延“巳时。”
盛学真惊呼“那你赶紧跑起来啊！”
吴思思看着自己公主表姐心道不是你拦着人家又来了一鞭子的吗？
张在延淡淡口吻“不晚。”
盛学真居高临下的盯着张在延“张大人，把手伸出来。”
他缓慢抽出胳膊，将手抬起，送到盛学真面前，有些疑惑。
接着被盛学真伸手拉住，张在延条件反射跟着盛学真的用力方向，翻身上马。
吴思思被她的操作惊住了，张在延也缓过神来，指间握住的触感很快消失。
“约会必须早到！你知不知道找个夫人有多难！张在延，抓紧本宫！”盛学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立刻夹腿用最快速度骑马而行。
张在延没有抓住盛学真，结果飞燕瞬间奔跑，他反应后一把揽住盛学真的腰。
他刚想说这不合礼数，又一想是自己搂的盛学真，于是嘴巴动了动，没有开口。
盛学真不管后面跟着的吴思思能不能追上，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向明月楼赶去。
她的速度很快，骑行在街道马车行驶的中央，张在延心砰砰直跳，不知是惊吓还是什么。他一边搂着盛学真，又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红衣女子。
他感觉此刻的公主既陌生又熟悉。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盛学真，他有些恍惚，连公主问话都没听到。
盛学真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你以前见过周小姐吗？”
“见过一面。”张在延掩住内心的异样情绪。
”嗯。”盛学真轻声。
“张在延，其实刚刚本公主那一鞭子真的不是故意的。”盛学真语气轻柔。
张在延点头“臣知道。”
盛学真想，口是心非，你知道什么啊。
她觉得如果张在延结婚，自己就没有任何需要担忧的了，卫宗一定会跟自己长长久久的。她突然心情极好“张在延，你真的很俊美。又有能力，为人值得……”
她还没说完就被张在延堵住了“公主过誉了。”
被堵住话的盛学真一噎，真的很想回头用眼神割人。
“反正你在本宫眼底是极好的，此次约会，一定要摆好自信，切不可妄自菲薄！什么周小姐李小姐，统统不在话下！”
张在延……
“到了。”盛学真急切赶人。
恍惚中，竟然到了，张在延被公主的声音猛的唤醒，他反应过来，翻身下马。
“你怎么呆呆的，这样的状态可不行！”盛学真做了个鼓舞的动作。
潇洒红衣，笑的阳光灿烂，艳丽动人的盛学真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撩人，她鼓励似得望着张在延“张大人要相信自己一表人才哦！”
张在延看着盛学真有些失神，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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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文武百官下朝。
张在延身着墨绿长袍，身姿修长清瘦，不与同僚窃窃私语，步履坚定，飘然遗世自顾前行。
“张大人~”史官沈辉赶来过来。
张在延停住脚步。
沈大人走近“张大人最近可好？”
张在延并未回答。
沈辉继续“张大人吃饭了吗？”
张在延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
沈辉换上笑脸“这不是许久不见张大人了。”
张在延收回目光，继续走路“昨日，前天，最近四五日……”他头都没转过来，“我同张大人哪日不曾见面？”
沈大人赔笑“你看你~我这不是有好事要同张大人商议吗？”
张在延依旧没有说话。
沈辉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你我一同在翰林院当职，且同为史官。张大人做事具无不细又料事如神，不如张大人猜猜这事关如何？”
张在延“……沈大人如果很闲，可以带领手下将历年郡县官员调动卷宗逐一整修。”
今日确实史官这里都不是太忙，一些小修小补也有下面小官负责，张在延他们只要负责指点即可。
沈大人面带苦色“张大人真是伏案狂魔~”
马上到了宫门外，张在延准备离去。
沈大人见他如此死板不苟言笑，耐不住先说了出来“我是想给你说个媒。”
张在延停住。
他这个年纪，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就是这沈辉都已经娶妻。而张在延连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
沈大人“刘家的婚事，亦有所指。你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明白。我们做史官的谁合适谁能娶我自是有数。你放心，这次的人，在延你也是认识的。就是咱们同僚周大人之母——周存灵。”
周存灵他是认识的，周大人的妹妹。
周大人年龄跟自己父亲差不多，若说年纪这女儿也再合适不过。
家室门楣，绝对配得上张在延。且知书达理，很是温柔。
周大人是三大史官之一。若说官职，他们三人都不算小，毕竟管理他们的职位也是了了，可对于其他官员来说就是没有大作用。
嫁与史官，安安稳稳一生，倒是有不少世家女向往。尤其张在延人品可鉴，相貌也是难得。可是谁会让女儿嫁过去呢？想要站稳位置，联姻必须。家族巩固地位，定不会让女儿嫁给史官的。
近两年，张在延是推过几次亲，尤其到刘家刘薇薇这次，更是被传成断袖。刘家打的什么心思他不知道？本就不想搅和进纷争的张在延就默认了这个断袖传言。
他没想过未来妻子的模样家室。但是他一直认为，肯定是知书达理，温柔识大体，若是能跟自己有相同见解，自是最好不过了。
周存灵是周大人之女，参加周大人宴会时有幸见过一面。他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张在延点点头。
张明承跟夫人并不在府内，张在延不好提亲，于是沈大人从中调节，两人先见几面，了解些许。
……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很适合出来踏青。
前阵子军营出事，太子一直未曾回宫，卫宗也在处理其他事情。盛学真在宫里闷坏了。这次约了表妹吴思思骑马踏青。
这一日，沈大人帮张在延跟周小姐约在明月楼。
明月楼——皇城内响当当的酒楼。
骑马踏青游玩，梧桐给盛学真准备了红色锦裙，没有公主平日衣服的繁琐，多了干练跟潇洒，一身红妆多姿耀眼。
刚出宫她还觉得艳了些，可梧桐说这才配得上公主的气度。
憋了几日的盛学真终于可以出宫透气了，她肆意的骑马，吴思思紧跟其后，两个人穿过一条街，又穿过一条条小巷，盛学真觉得舒畅极了。
“公主，你慢些。”吴思思跟着。
盛学真转头“吴思思，你马技不行了啊……”
这时她看到巷口刚从府中走出的张在延。
“驭……”盛学真减慢速度，调转方向来到了张在延身边。
一边的张在延早就看到一身红装的盛学真，她潇洒前行，魅力十足。
“你干嘛去？”盛学真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张在延。
张在延低头，尽量不去想那个荒唐且不知礼数礼数的梦。
“参见和颂公主。”他低着头，毕恭毕敬。
“我问你干嘛去你~”盛学真坐着忘了手里拿着鞭子，说话间胳膊一扬，有劲的马鞭直接抽在了张在延身上。
吴思思看着鞭子落下，赶紧过来打算劝架。
“公主！不要玩闹。”吴思思将这说成玩闹，“张大人切勿生气。”
“我……”盛学真也有些失措。
只见张在延眉头皱了一下，白白挨了一鞭子，他是有些疼，但是又觉得自己曾经如此冒犯过公主，虽然是在梦里，也就忍住了，就当惩罚。
“臣有事去明月楼。”张在延没有提鞭子的事情。
“原来是要吃饭呢！”吴思思怕盛学真平白无故大了张在延，事后被皇帝罚，讨好似得说“公主也没吃饭呢~不如让公主请客赔罪吧~”
“多谢公主美意，是臣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鞭子上，与公主无关。”张在延示弱。
盛学真被张在延给了个台阶，她有些不好意思“张大人刚刚那一鞭子，本宫确实不是故意的，你想吃什么，今日明月楼，本宫请客。”
张在延低头继续婉谢“臣约了周大人之女于明月楼……”
他如果只说约人，依着和颂公主的性子，约摸会刨根问底，不如具实道来。
吴思思打断他的话“约了周大人的女儿？”
张在延“是。”
吴思思八卦之心燃起“你约她干嘛？你不是……”
盛学真警示意味明显“咳咳……”
吴思思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张大人约周大人之女所为何事？”
“是要退婚吗？”盛学真想着曾听到张在延拒绝刘薇薇亲事的事情，以为他又是为了男人退婚。
“公主莫要乱语！微臣跟周小姐尚未订婚！”张在延听着盛学真说话，觉得没着没调。
“那你去干嘛？”盛学真嘟囔。
“臣未婚，周小姐未配。适婚年纪，臣有意同周小姐……”张在延解释。
盛学真“什么？”
吴思思“什么？”
盛学真“你们这是去认识认识，增进感情了？”
张在延抬头“……是。”
盛学真看了眼吴思思，两人对视。
盛学真“你们这是第几次邀约见面？”
张在延“第一次。”
盛学真面色一喜，她继续问道“你不反感周小姐？”
张在延依旧淡淡语气“周小姐名门之家，知书达理。微臣为何反感？”
他确实不反感周存灵。如果作为娶妻人选，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所约何时？”盛学真关心的问道。
张在延“巳时。”
盛学真惊呼“那你赶紧跑起来啊！”
吴思思看着自己公主表姐心道不是你拦着人家又来了一鞭子的吗？
张在延淡淡口吻“不晚。”
盛学真居高临下的盯着张在延“张大人，把手伸出来。”
他缓慢抽出胳膊，将手抬起，送到盛学真面前，有些疑惑。
接着被盛学真伸手拉住，张在延条件反射跟着盛学真的用力方向，翻身上马。
吴思思被她的操作惊住了，张在延也缓过神来，指间握住的触感很快消失。
“约会必须早到！你知不知道找个夫人有多难！张在延，抓紧本宫！”盛学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立刻夹腿用最快速度骑马而行。
张在延没有抓住盛学真，结果飞燕瞬间奔跑，他反应后一把揽住盛学真的腰。
他刚想说这不合礼数，又一想是自己搂的盛学真，于是嘴巴动了动，没有开口。
盛学真不管后面跟着的吴思思能不能追上，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向明月楼赶去。
她的速度很快，骑行在街道马车行驶的中央，张在延心砰砰直跳，不知是惊吓还是什么。他一边搂着盛学真，又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红衣女子。
他感觉此刻的公主既陌生又熟悉。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盛学真，他有些恍惚，连公主问话都没听到。
盛学真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你以前见过周小姐吗？”
“见过一面。”张在延掩住内心的异样情绪。
”嗯。”盛学真轻声。
“张在延，其实刚刚本公主那一鞭子真的不是故意的。”盛学真语气轻柔。
张在延点头“臣知道。”
盛学真想，口是心非，你知道什么啊。
她觉得如果张在延结婚，自己就没有任何需要担忧的了，卫宗一定会跟自己长长久久的。她突然心情极好“张在延，你真的很俊美。又有能力，为人值得……”
她还没说完就被张在延堵住了“公主过誉了。”
被堵住话的盛学真一噎，真的很想回头用眼神割人。
“反正你在本宫眼底是极好的，此次约会，一定要摆好自信，切不可妄自菲薄！什么周小姐李小姐，统统不在话下！”
张在延……
“到了。”盛学真急切赶人。
恍惚中，竟然到了，张在延被公主的声音猛的唤醒，他反应过来，翻身下马。
“你怎么呆呆的，这样的状态可不行！”盛学真做了个鼓舞的动作。
潇洒红衣，笑的阳光灿烂，艳丽动人的盛学真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撩人，她鼓励似得望着张在延“张大人要相信自己一表人才哦！”
张在延看着盛学真有些失神，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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