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哭包六公子

    厉少堂瞪着通红的双眼:“我们厉家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酱也根本不是厉家人换的,安怀镇的墨缘居新派上来的管事,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自作主张偷偷让人换了的。

    他知道这件事以后,也马上来了这里,想着酒楼还没有开张,还可以弥补一二。

    “我们厉家做事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绝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虽然明知道即便这么说了,对方还是不会信,但厉少堂仍然忍不住为自己的家族辩解。

    “是吗?那我现在看到的又是怎么回事?”

    柴弯弯命人将厉少堂的双手给绑了起来,他倒是半点没有挣扎,只是那通红的双眼,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他狠狠地瞪着柴弯弯,好几次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对方才会相信,看着柴弯弯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柴弯弯被这样的眼睛盯着,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面对那种穷凶极恶,阴谋算计之人,她倒是无所畏惧,一旦碰到这种委屈巴巴,就像被欺负惨了的人,柴弯弯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管你信不信,厉家从来没有刻意打压你们明月楼,我们不屑这样做,也根本不需要,哪怕······哪怕你们开张之事,也是底下人所为。”

    “在此之前,我已经传了口信,吩咐底下之人不得再犯。”

    厉少堂被反绑着双手,别扭地看着另一边,重复又重复的说着,厉家不会这么做,厉家不需要这么做。

    “好,既然如此,明月楼开张之日,你们墨缘居必须备一份厚礼,早早便恭候在此,以便庆贺我们明月楼开张之喜。”

    柴弯弯一把扯下厉少堂胸前的一块玉坠:“以此为证,如若不办,那今日之事我便上报官府。”

    “你!你做什么!快把玉坠还我!”

    不知为何,柴弯弯将他的玉坠拿走时,厉少堂突然变得异常激动,满脸通红,被绑着双手也要挣扎着上前。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柴弯弯面前掠过。

    一眨眼的功夫,刚刚冲到柴弯弯面前的厉少堂即刻没了踪影。

    木雨以及柴弯弯两人都傻了眼,呆呆地看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将厉少堂一把扛在肩上,飞快地跑走了。

    奔跑的速度极快,厉少堂满脸无语地在黑衣人的肩上颠簸着:“高临,你这是做什么啊······”

    高临一边跑边时不时的往后看,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人追了上来,累得是气喘吁吁:

    “少,少爷啊,我来救你啊,你放心啊,等安全了我就把你放下来。”

    厉少堂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的玉坠子都被那人抢走了,现在把他抢回来又有什么用?

    “那人就是厉家最小的儿子,那个人称哭包的‘六公子’厉少堂?”

    柴弯弯打开厉少堂带来的那一口大缸,熟悉的味道,果然是她之前的丢失的那一缸,想来他刚才的那些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木雨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是,传说六公子美貌异常,举世无双。”

    “举世无双?”柴弯弯一声轻笑,揶揄地看了木雨一眼:“竟然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怎么,你也被他的美貌吸引了?”

    这厉少堂美则美矣,但柴弯弯却一直被他泪汪汪的双眼给吸引住了,倒没怎么注意他的样貌。

    木雨神色不改,就连语速都没有丝毫变化:“小姐,你这话不怎么好笑。”

    柴弯弯摇了摇头,转身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你呀,说话做事都像个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

    木雨疑惑地抬起头,似乎不怎么明白她在说什么。

    处理完明月楼的事,回到府中已是半夜,柴弯弯回到房中,桌上的一小碟点心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柴弯弯心神一动,走过去拿起一块闻了闻,眉头微微一皱:

    “不是交代过了,他做的东西,一律都处理掉吗?”

    “为什么这一盘点心还在这?”

    绿织:“回小姐的话,这点心乃是夫人送来的。”

    柴欣?她送过来的?柴弯弯再次把点心拿起来闻了闻,脸色越发难看:

    “以后他们几个的饭食,你们都得跟紧点,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这一盘,处理了。”

    如今正在举办百花宴,而那科举也迫在眉睫,柴弯弯已经在安排安景科举之事,两头忙不说,匠心楼里柴弯弯分身乏术,也不常过去,更需要安怀去帮忙。

    燕国虽然女尊男卑,但男子若要科举入仕,那也不是不能,只是终究比起女子来说,要困难不少。

    因为这匠心楼的缘故,安笙雕刻的技艺由此名声远扬,也得到了由玉珍娘子亲自举办的雕刻大会,届时所有在雕刻这一方面略有些名头的人都会前去。

    这对安笙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早早的便已经开始准备,如今也要出发前去了。

    那匠心楼里的所有事便也都交到了安怀手中。

    柴弯弯安排柴绾绾前去匠心楼帮忙,这也是其中之一的缘故,她看得出来,柴绾绾以及安权两人,本性也都不是多坏之人,只是无人教导其是非黑白罢了。

    西偏房里,明朗特意等到柴弯弯回了府,确定一切都万无一失后,这才放心地回了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夜香味’。

    但他现在每天的工作都要和那些恭桶打交道,自己都分辨不出,身上究竟还有没有那股味了。

    磨磨蹭蹭的洗了好一会,明朗轻手轻脚的走上床时,还没躺好就已经被一只手给揽住了。

    柴欣睁着迷蒙的双眼,嘟起嘴巴朝着明朗凑过来:

    “郎君,你怎么才回来?”

    明朗望着突然放大的一张老脸,下意识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什么妖魔鬼怪!”

    “啊!”

    柴欣吃痛,人也清醒了好几分,顿时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郎君,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看着一把年纪还在故作可爱的柴欣,明朗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忍着恶心敷衍般地糊弄了几句,背对着她就假装累极了睡下。

    他实在受够了柴欣的那张脸,一刻都不想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