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好跟闻班长学习!

    微机室泄洪了。

    老兵洪。

    平时大周末只在三楼出现的老兵们,此刻竟然都安安静静蹲在床边,对自己的被子深情抚摸。

    抚摸完毕,就流动到了各个劳动岗位,开始收拾窗户地砖桌子椅子。

    上次,张支是穿便装来的,和和气气,别说检察了,连车库都没进去看一眼。

    但谁要觉得张支没脾气,那擎等着被弄死。

    他经手的部分,政委和支队长都是相当放权的,练兵这块,他是老手,甚至是全总队最老的手,而且还在其它几个支队级单位当过主官,才调过来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找理由,批评什么问题,要是不正面解决,调职命令很快就会下来,而且是调离本支队,去培训基地。

    基地可是个好单位啊。

    当兵的天堂,领导干部的地狱。

    里面有消防学校。

    高级别教员多得很,啥级别都安置得下。

    没有执勤任务,一个支队级单位,只有一个警勤中队。

    要是调过去当兵,简直是神仙日子,一到下班时间,全单位人都没了,那生活,那自由,一般的机关兵根本赶不上。

    但干部要是去了,再想回实权岗位,可就难了。

    大队领导调过去,可以当老师,教员。

    中队一级的领导,只能当个某办公室的小干事,手底下连根毛都没有。

    基地警勤中队拢共也就十来个兵,而且大半是司机,其他的,都分散在各个办公室,各有各的事情。严格来说,人家的工作内容,和干事是差不多的,就是团级教员,想请个列兵帮忙干点活,都得看人家有没有空。

    而且干部的事又多又杂,还得自己干。

    换到地方单位,就是级别挺高的调研员,级别上,最高可能跟主官同级,正团职上校。

    但全单位开会,只能坐下边,听级别可能比自己低的实权领导安排工作。

    带不好兵,就直接把你带兵的资格都取消了。

    就这么痛下杀手,断人前程的领导,哪个干部不害怕?

    干部都怕,下面敢不怕?

    要是换了个新领导,他敢比上一任坐冷板凳的干部管得松?

    去年某大队被张支警告过的大队长,吓得直接参与中队管理,领着中队战士去跑五公里。

    大队长亲自卡秒表,你就说感不感动吧。

    反正中队干部都得全番上阵,领着大家冲。

    ……

    两辆支队的车驶进中队时,哨兵站得标准严肃,且反应很快,看到车来,立马打开了门,啪地敬了个礼。

    二中队的士官们有的在车库发动器材检查,有的在前院打扫前院已经极为干净的地面,有的直接拿着毛巾,垫着板凳,在擦车库门。

    四米五高,两米半宽一扇的双开车库大铁门啊。

    姚明站板凳上,也只能擦到一大半,这是一张毛巾能搞得干净的?

    但大家主打的,就是一个手里有活儿。

    全中队都在忙,但后院搞训练的集训队,却没有一个人收到消息。

    方淮此刻戴着纠察帽和白腰带,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在前院晃荡,准备等领导下车集合,然后装个逼,给领导检查一番着装。

    但两辆车进了前院,却并未停留,直接往后院去了。

    浪费了大家的一番即兴表演。

    方淮立马快步往后院追去。

    心里还在暗骂。

    这啥情况?咋的不按剧本来呢?你得在前院集合大家,让我检查点毛病出来,通知伱进行纠正啊!

    集训队的老兵正在七零八碎的围着训练塔观看一人搞挂钩梯,有的则坐在旁边地上休息。

    看到两辆车迅速从身前驶过,车牌都没看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陈哲昌一转头,惊了。

    那俩车,他可熟悉。

    下意识喊了一声:“集合!集合!”

    随即一回头,发现挂钩梯上的人还在三楼往上爬,立马又喊了一声:

    “安全员先别动,保护好!”

    就这句话,保住了陈哲昌的前程。

    前后车上的两位上校已经下车,扶着车门观看训练塔的情况。

    刚才他们都看见,陈哲昌大喊集合的那一秒,负责保护的安全员,和楼上爬梯的老兵都在回头看。

    那个动作,十分危险,让刚刚准备下车的他们,都停住了脚步。

    如果就那一秒出了什么安全事故,陈哲昌主责,两位领导负管理责任。

    这特么一开场就是个负分。

    直到那个战士爬进了塔里,两个领导才敢把车门关上。

    “爬塔喊什么集合?喊什么集合??”

    前面车的参谋长已经一马当先快步走了上去,一副要抬手干陈哲昌的架势。

    陈哲昌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参谋长好!”

    “参谋长好!”

    一个个老兵已经全部起身,立正在原地。

    “陈哲昌,你也是老战训了,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帽子呢?”

    战训科直属司令部,参谋长作为直管领导,首先开始大发雷霆。

    并且发现了一个方淮刚才都没有发现的问题:陈哲昌没戴帽子。

    并不是参谋长比方淮更敏锐,而是刚才他想上手打陈哲昌的帽子,结果发现只有颗脑袋。

    陈哲昌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有些尴尬道:

    “我…落车上了。”

    参谋长的骂声却并未停止,而是巡视了一圈,继续道:

    “搞个训练,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们还算各中队选上来的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