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宿主，后妈来了，她就在你身后！”看到朱莲清过来，004出声提醒。
时雨手里捧着雪，一边转头一边道“怎么可……”
结果看到身后的人，立马尴尬一笑，“啊哈哈哈，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啊？”
淦，居然是真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小烛，过来。”朱莲清没理她，居高临下朝何西烛道。
何西烛顿了几秒，放下手中的菜篮，抬脚就要走过去。
“不不不——”时雨拉住他，微笑道，“阿姨，我正跟小烛堆雪人呢，要不你们先回去？”
朱莲清“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时雨伸手抱住他。
朱莲清“小烛，如果你想让别人陷入麻烦，那你可以永远不听我的话。”
何西烛抬头看她，后妈勾着唇，表情得意。
他攥了攥拳头，又松开，双目无神将时雨推开。
“好孩子。”后妈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
瞥了眼还想上来抢人的时雨，朱莲清淡淡道“时小姐，如果你再缠着小烛，那我们就只能到社区那里去告你人身骚扰了。当然，报警也是另一种方法。”
她眯着眼威胁，“我认为，你应该不想在警局里留下案底吧？”
时雨顿在原地，只能看着何西烛头顶着一个巨大乌云，了无生气地跟着他们离开。
冰雪严寒，北风萧瑟，她踩着雪在花园里来回踱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老巫婆回去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何崽崽的。”
“啊啊啊，到底怎么样才能阻止她呢？”
004看着宿主仰天长叹，出声提醒“宿主，为什么不用功德值呢？”
“功德值？”时雨拍拍脑门，懊恼道，“对哦，我怎么总是忘了金手指！”
004没说话，毕竟宿主最近任务顺利，生活平和且安乐，当然也没有必要去特地关注功德值。
时雨心忙意急，拿着树枝匆匆给雪人修饰了几下，抬腿就想跑回家。
004“宿主，你的菜篮还没拿呢！”
时雨只好原路返回，拎起篮子再继续往前冲。
-
401，一进门时雨就迫不及待问“004，我现在有多少功德值？”
004点开面板账户，报告“宿主，一共108888功德值。”
时雨震惊“这么多？”
之前不还是四位数？她什么时候攒到了六位数？！
004“宿主，一点都不多，这才是任务总量的十分之一！”
时雨摆摆手，“不说这个，你先给我兑换一张监控卡。”
004“好的宿主，100功德值。”
卡牌飘至空中，待蓝光消失后，监控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301，朱莲清脱掉淌水的靴子，仰躺在沙发上休憩。
她吩咐正在整理行李的何戴，“去烧水，我等会儿要洗澡，难受死了！”
说完，她叫住正往房间走的何西烛，“回来！我让你走了吗？去给我泡杯热茶。”
等茶泡好，何西烛端到茶几上放好，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朱莲清又叫住他。
何西烛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低头望着地板。
朱莲清抱着双臂，啧道“我上次说的话，你没听明白？”
何西烛垂下眼睫，知道她说的是关于时雨的那些警告。
“听明白了。”他低声回答。
“明白那你还凑过去？明白你还勾三搭四？明白你还给人当牛做马？你贱骨头啊？”
“还是说，”朱莲清慢悠悠道，“你想让她跟一样变成可怜虫，人人厌恶？”
何西烛呼吸一滞，时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点都不想连累她。
“说话，哑巴了？”朱莲清烦躁大吼，“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跟个傻子似的，晦气！”
何西烛抿抿唇，眼底暗淡无光，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些言语辱骂。
朱莲清只觉得没意思，抬脚踢踢桌子，说“给我倒茶。”
何西烛转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小半杯。
朱莲清接过，放在唇边吹了吹，抿了一口，下一秒直接吐出来。
她将杯子摔到何西烛身上，热滚滚的茶水泼到他大块脖颈和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立马变得通红。
朱莲清还不解气，拿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就往他身上招呼，一边使劲一边怒骂“你想烫死我啊，啊？！”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就知道吃白饭！”
何西烛根本抵抗不了，他如往常一样弯着腰跪在地板上，小小的脊背默默承受着接下来的鞭笞。
这一幕看得时雨血压飙升，本来还在思考如何让后妈闭嘴，没想她居然直接动手打人，简直猝不及防。
她只能催促系统“004，盾牌卡，快点！”
004“好的宿主，已经兑换成功！”
天花板的吊灯闪了闪，何西烛忽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后妈还在身后使劲挥棍。
这种情况，他上次经历过一次，会是时雨吗？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里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异常。
时雨抬手触摸何西烛，手指却穿透而过，她问“004，这些画面能不能像平时的监控一样存储下来？”
004“可以的宿主，监控卡内存无限量，只要不主动删除就会一直存在。”
时雨满意地点点头，心想以后要是能将坏人绳之以法，这些都会是证据。
看着后妈还在奋力挥舞，她摩挲下巴，问“004，有没有反弹卡？”
004“有的宿主，反弹卡，100功德值。”
时雨“兑换一张。”
卡牌飘至空中，而后穿墙而过，飞到301，熨贴地附在何西烛背上。
朱莲清都快没劲了，但何西烛仍是一言不发淡定地跪在地板上。她只觉得疑惑，心想难道自己没用力？于是握紧棍子，蓄了十分力气往下打。
却不想，棍子刚碰到何西烛的后背就开始反弹，直接砸到她的胸口和脑门上。
“啊——”
朱莲清痛得后仰，又不小心被刚刚脱下的靴子绊倒，拉着嗓子悲惨嚎叫。
听到声音，何戴忙从房间走出来，“怎么摔了？”
朱莲清捂着胸口，咬牙瞪他，“你别动我，疼死了！”
何戴“好好好我不动，你休息吧。”
说完他又对坐在地上的何西烛道“小烛，回你房间去。”
时雨一听，心想终于结束了。
没想到朱莲清又作妖，恶狠狠道“不行！让我受伤了就想这么走？没门！”
时雨白眼直翻，“这个老巫婆，到底是谁伤谁啊？真恶毒！”
何戴哄她，“好好好，不让他回。”
转头命令何西烛，“对长辈不敬，去阳台跪着。”
时雨“……对她不敬？你眼瞎啊？！”
何西烛没有反驳，站起身机械地向阳台走去，“咚”的一声直接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阳台三面透风，冬夜严寒刺骨，大雪还在空中翻飞。
时雨越看越生气，恨不得立马将这俩恶人扔进湖里。
不过见何戴扶着后妈进浴室，时雨若有所思道“004，有没有滑滑卡之类的？”
004“有的宿主，滑行卡，100功德值。”
时雨笑笑“今儿我大方，给咱们的后妈兑换一张吧。”
浴室里，朱莲清打开花洒正想洗头，突然脚下一滑，她吓得往旁边乱抓，没想到一堆瓶瓶罐罐翻涌倒落，全都砸到她身上。
“救命啊！何戴，何戴！”
“啊——我的脚，我的腰，我的头，好痛！”
听到她尖叫，何戴破门而入，“别乱动，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何戴给朱莲清穿好衣服，背着她出来后，拿上证件和钱包，匆匆忙忙就走了。
时雨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看到这两个烦人的家伙了。
她关掉监控，起身去玄关穿鞋，打算下去看看何西烛。
拿上钥匙刚想关门，她又突然折回，打开橱柜找出一只膏药。
她做饭很粗心，总是被被热油烫到，何西烛就专门去药店买了这只烫伤药膏。神奇的是买回来后她就没被再烫过了，没想到现在需要用的人变成了何西烛。
下楼后，时雨按响301的门铃。
何西烛跪在阳台上，以为是何戴和朱莲清回来了，但刚起身就觉得不对劲，他们有钥匙，根本不需要按门铃。
他又听了几声，是时雨，少年垂着眸，脑海里盘旋着后妈的话
——有娘生没娘养。
——你想让她跟一样变成可怜虫，人人厌恶？
阳台没有开灯，夜晚的天空一片黑暗，他好像深处无尽深渊，找不到出口。
门外，时雨耐心告罄，何崽崽不是在家吗，他为什么不开门？
忍不住担心，她继续按门铃，拍门板。
“何崽崽，是我，是时雨姐姐，你开开门呀！”
302，在客厅里听到动静的周奶奶打开门，看到时雨的架势，她疑惑地问“小雨，这是怎么了？”
时雨“周奶奶晚上好，我来找小烛。”
周奶奶“应该不在家吧，几分钟前我听到有人出去了。”
时雨“不是，那是……”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何西烛就站在门后。
周奶奶“小烛，小雨她……”
时雨立马将周奶奶送回302，“奶奶，小烛出来了，您快回去看电视吧。”
等楼道里重新安静下里，何西烛问她“你来做什么？”
时雨看向他把着门板的手，说“我来看你呀，有没有受伤？”
何西烛垂着眸，低声道“没有，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说着他就要关门，但时雨动作更快，侧着身体闪了进去。
时雨指着他的脖颈，拉着他的手，说“你骗人，明明就受伤了。”
何西烛看了眼手背上的红块，迅速抽回手，冷冷道“没有，你看错了。”
他打开门，推着她往外走，“你回去吧。”
时雨闪到一边，打开药膏，拒绝道“不要，你受伤了，现在必须上药！”
何西烛顿了几秒，没再理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时雨关上门，立马跟上去。
何西烛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老旧的衣柜，简陋又一片死气沉沉。
他拉开柜子，一边找衣服一边说“你出去，我要洗澡。”
时雨关上衣柜，拉着他走到床上，说“大冬天的，你昨晚刚洗过，今天不需要再洗。”
何西烛抿着唇，只是倔强地看着她。
时雨眼神四处飘荡，妥协道“好吧，但你只能换睡衣，手腕有伤口不能碰水。”
这也是她刚刚才发现的，上面还有血痕，也不知道伤的。
何西烛哦了声，拿起睡衣就要去浴室。
时雨跟着在他身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要是洗澡，我就闯进去。”
“我想这个坏锁应该难不倒我。”
他房间的浴室门锁早就坏了，一直都没有机会换。
何西烛没办法，只能草草换了个睡衣。
趁他换衣服，时雨久就去客厅找药箱，等他出来后，让他在床上躺好，开始上药。
“姐姐会很轻的，但要是很疼，你就出声哦。”
“后妈肯定打你了，害怕吗？”
“不过不用担心，姐姐有办法对付她，这个老巫婆不是我的对手！”
“我保证崽崽以后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受伤了，你相信姐姐吗？”
房间灯光昏暗，何西烛侧眸，看到时雨低着头，动作温柔地给自己擦药。
他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雨伸手揉揉他紧皱的眉头，轻声道“睡吧，睡一觉就好啦。”
伸手戳戳他头上的小太阳，笑道“睡不着？那姐姐给你讲故事吧，从前从前，有一只……”
时雨的声音很甜很清，像夏日的脆西瓜；现在低声细语，又像春日里潺潺的流水声。
何西烛乖巧地躺在床上，《丑小鸭》才讲到一半，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时雨盯着他看了许久，又不放心地兑换了一张治愈卡，等他身上的红痕都全部消失后，才揉揉他的小脑袋，俯身在他耳边道“晚安，我的小少年，姐姐一定会让你平安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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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手里捧着雪，一边转头一边道“怎么可……”
结果看到身后的人，立马尴尬一笑，“啊哈哈哈，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啊？”
淦，居然是真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小烛，过来。”朱莲清没理她，居高临下朝何西烛道。
何西烛顿了几秒，放下手中的菜篮，抬脚就要走过去。
“不不不——”时雨拉住他，微笑道，“阿姨，我正跟小烛堆雪人呢，要不你们先回去？”
朱莲清“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时雨伸手抱住他。
朱莲清“小烛，如果你想让别人陷入麻烦，那你可以永远不听我的话。”
何西烛抬头看她，后妈勾着唇，表情得意。
他攥了攥拳头，又松开，双目无神将时雨推开。
“好孩子。”后妈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
瞥了眼还想上来抢人的时雨，朱莲清淡淡道“时小姐，如果你再缠着小烛，那我们就只能到社区那里去告你人身骚扰了。当然，报警也是另一种方法。”
她眯着眼威胁，“我认为，你应该不想在警局里留下案底吧？”
时雨顿在原地，只能看着何西烛头顶着一个巨大乌云，了无生气地跟着他们离开。
冰雪严寒，北风萧瑟，她踩着雪在花园里来回踱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老巫婆回去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何崽崽的。”
“啊啊啊，到底怎么样才能阻止她呢？”
004看着宿主仰天长叹，出声提醒“宿主，为什么不用功德值呢？”
“功德值？”时雨拍拍脑门，懊恼道，“对哦，我怎么总是忘了金手指！”
004没说话，毕竟宿主最近任务顺利，生活平和且安乐，当然也没有必要去特地关注功德值。
时雨心忙意急，拿着树枝匆匆给雪人修饰了几下，抬腿就想跑回家。
004“宿主，你的菜篮还没拿呢！”
时雨只好原路返回，拎起篮子再继续往前冲。
-
401，一进门时雨就迫不及待问“004，我现在有多少功德值？”
004点开面板账户，报告“宿主，一共108888功德值。”
时雨震惊“这么多？”
之前不还是四位数？她什么时候攒到了六位数？！
004“宿主，一点都不多，这才是任务总量的十分之一！”
时雨摆摆手，“不说这个，你先给我兑换一张监控卡。”
004“好的宿主，100功德值。”
卡牌飘至空中，待蓝光消失后，监控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301，朱莲清脱掉淌水的靴子，仰躺在沙发上休憩。
她吩咐正在整理行李的何戴，“去烧水，我等会儿要洗澡，难受死了！”
说完，她叫住正往房间走的何西烛，“回来！我让你走了吗？去给我泡杯热茶。”
等茶泡好，何西烛端到茶几上放好，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朱莲清又叫住他。
何西烛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低头望着地板。
朱莲清抱着双臂，啧道“我上次说的话，你没听明白？”
何西烛垂下眼睫，知道她说的是关于时雨的那些警告。
“听明白了。”他低声回答。
“明白那你还凑过去？明白你还勾三搭四？明白你还给人当牛做马？你贱骨头啊？”
“还是说，”朱莲清慢悠悠道，“你想让她跟一样变成可怜虫，人人厌恶？”
何西烛呼吸一滞，时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点都不想连累她。
“说话，哑巴了？”朱莲清烦躁大吼，“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跟个傻子似的，晦气！”
何西烛抿抿唇，眼底暗淡无光，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些言语辱骂。
朱莲清只觉得没意思，抬脚踢踢桌子，说“给我倒茶。”
何西烛转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小半杯。
朱莲清接过，放在唇边吹了吹，抿了一口，下一秒直接吐出来。
她将杯子摔到何西烛身上，热滚滚的茶水泼到他大块脖颈和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立马变得通红。
朱莲清还不解气，拿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就往他身上招呼，一边使劲一边怒骂“你想烫死我啊，啊？！”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就知道吃白饭！”
何西烛根本抵抗不了，他如往常一样弯着腰跪在地板上，小小的脊背默默承受着接下来的鞭笞。
这一幕看得时雨血压飙升，本来还在思考如何让后妈闭嘴，没想她居然直接动手打人，简直猝不及防。
她只能催促系统“004，盾牌卡，快点！”
004“好的宿主，已经兑换成功！”
天花板的吊灯闪了闪，何西烛忽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后妈还在身后使劲挥棍。
这种情况，他上次经历过一次，会是时雨吗？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里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异常。
时雨抬手触摸何西烛，手指却穿透而过，她问“004，这些画面能不能像平时的监控一样存储下来？”
004“可以的宿主，监控卡内存无限量，只要不主动删除就会一直存在。”
时雨满意地点点头，心想以后要是能将坏人绳之以法，这些都会是证据。
看着后妈还在奋力挥舞，她摩挲下巴，问“004，有没有反弹卡？”
004“有的宿主，反弹卡，100功德值。”
时雨“兑换一张。”
卡牌飘至空中，而后穿墙而过，飞到301，熨贴地附在何西烛背上。
朱莲清都快没劲了，但何西烛仍是一言不发淡定地跪在地板上。她只觉得疑惑，心想难道自己没用力？于是握紧棍子，蓄了十分力气往下打。
却不想，棍子刚碰到何西烛的后背就开始反弹，直接砸到她的胸口和脑门上。
“啊——”
朱莲清痛得后仰，又不小心被刚刚脱下的靴子绊倒，拉着嗓子悲惨嚎叫。
听到声音，何戴忙从房间走出来，“怎么摔了？”
朱莲清捂着胸口，咬牙瞪他，“你别动我，疼死了！”
何戴“好好好我不动，你休息吧。”
说完他又对坐在地上的何西烛道“小烛，回你房间去。”
时雨一听，心想终于结束了。
没想到朱莲清又作妖，恶狠狠道“不行！让我受伤了就想这么走？没门！”
时雨白眼直翻，“这个老巫婆，到底是谁伤谁啊？真恶毒！”
何戴哄她，“好好好，不让他回。”
转头命令何西烛，“对长辈不敬，去阳台跪着。”
时雨“……对她不敬？你眼瞎啊？！”
何西烛没有反驳，站起身机械地向阳台走去，“咚”的一声直接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阳台三面透风，冬夜严寒刺骨，大雪还在空中翻飞。
时雨越看越生气，恨不得立马将这俩恶人扔进湖里。
不过见何戴扶着后妈进浴室，时雨若有所思道“004，有没有滑滑卡之类的？”
004“有的宿主，滑行卡，100功德值。”
时雨笑笑“今儿我大方，给咱们的后妈兑换一张吧。”
浴室里，朱莲清打开花洒正想洗头，突然脚下一滑，她吓得往旁边乱抓，没想到一堆瓶瓶罐罐翻涌倒落，全都砸到她身上。
“救命啊！何戴，何戴！”
“啊——我的脚，我的腰，我的头，好痛！”
听到她尖叫，何戴破门而入，“别乱动，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何戴给朱莲清穿好衣服，背着她出来后，拿上证件和钱包，匆匆忙忙就走了。
时雨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看到这两个烦人的家伙了。
她关掉监控，起身去玄关穿鞋，打算下去看看何西烛。
拿上钥匙刚想关门，她又突然折回，打开橱柜找出一只膏药。
她做饭很粗心，总是被被热油烫到，何西烛就专门去药店买了这只烫伤药膏。神奇的是买回来后她就没被再烫过了，没想到现在需要用的人变成了何西烛。
下楼后，时雨按响301的门铃。
何西烛跪在阳台上，以为是何戴和朱莲清回来了，但刚起身就觉得不对劲，他们有钥匙，根本不需要按门铃。
他又听了几声，是时雨，少年垂着眸，脑海里盘旋着后妈的话
——有娘生没娘养。
——你想让她跟一样变成可怜虫，人人厌恶？
阳台没有开灯，夜晚的天空一片黑暗，他好像深处无尽深渊，找不到出口。
门外，时雨耐心告罄，何崽崽不是在家吗，他为什么不开门？
忍不住担心，她继续按门铃，拍门板。
“何崽崽，是我，是时雨姐姐，你开开门呀！”
302，在客厅里听到动静的周奶奶打开门，看到时雨的架势，她疑惑地问“小雨，这是怎么了？”
时雨“周奶奶晚上好，我来找小烛。”
周奶奶“应该不在家吧，几分钟前我听到有人出去了。”
时雨“不是，那是……”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何西烛就站在门后。
周奶奶“小烛，小雨她……”
时雨立马将周奶奶送回302，“奶奶，小烛出来了，您快回去看电视吧。”
等楼道里重新安静下里，何西烛问她“你来做什么？”
时雨看向他把着门板的手，说“我来看你呀，有没有受伤？”
何西烛垂着眸，低声道“没有，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说着他就要关门，但时雨动作更快，侧着身体闪了进去。
时雨指着他的脖颈，拉着他的手，说“你骗人，明明就受伤了。”
何西烛看了眼手背上的红块，迅速抽回手，冷冷道“没有，你看错了。”
他打开门，推着她往外走，“你回去吧。”
时雨闪到一边，打开药膏，拒绝道“不要，你受伤了，现在必须上药！”
何西烛顿了几秒，没再理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时雨关上门，立马跟上去。
何西烛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老旧的衣柜，简陋又一片死气沉沉。
他拉开柜子，一边找衣服一边说“你出去，我要洗澡。”
时雨关上衣柜，拉着他走到床上，说“大冬天的，你昨晚刚洗过，今天不需要再洗。”
何西烛抿着唇，只是倔强地看着她。
时雨眼神四处飘荡，妥协道“好吧，但你只能换睡衣，手腕有伤口不能碰水。”
这也是她刚刚才发现的，上面还有血痕，也不知道伤的。
何西烛哦了声，拿起睡衣就要去浴室。
时雨跟着在他身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要是洗澡，我就闯进去。”
“我想这个坏锁应该难不倒我。”
他房间的浴室门锁早就坏了，一直都没有机会换。
何西烛没办法，只能草草换了个睡衣。
趁他换衣服，时雨久就去客厅找药箱，等他出来后，让他在床上躺好，开始上药。
“姐姐会很轻的，但要是很疼，你就出声哦。”
“后妈肯定打你了，害怕吗？”
“不过不用担心，姐姐有办法对付她，这个老巫婆不是我的对手！”
“我保证崽崽以后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受伤了，你相信姐姐吗？”
房间灯光昏暗，何西烛侧眸，看到时雨低着头，动作温柔地给自己擦药。
他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雨伸手揉揉他紧皱的眉头，轻声道“睡吧，睡一觉就好啦。”
伸手戳戳他头上的小太阳，笑道“睡不着？那姐姐给你讲故事吧，从前从前，有一只……”
时雨的声音很甜很清，像夏日的脆西瓜；现在低声细语，又像春日里潺潺的流水声。
何西烛乖巧地躺在床上，《丑小鸭》才讲到一半，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时雨盯着他看了许久，又不放心地兑换了一张治愈卡，等他身上的红痕都全部消失后，才揉揉他的小脑袋，俯身在他耳边道“晚安，我的小少年，姐姐一定会让你平安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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