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杨巡
“哥！”
“哥！”
“听说你接了个大单子？”
雷东宝刚回到小雷家，就被早早守在村口准备堵他的一群兄弟们拦了个正着。
“什么大单子，不是说东宝哥是去相亲的吗？”
“听说还是个难得的大美女呢！”
“我也听说了！”
“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
“东宝哥，到底咋样了······”
眼瞅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变了味，雷东宝赶忙故意板起脸来解释：“什么相亲，什么相亲，我是去谈生意的，不知道就别瞎说。”
“士根不是说打电话来得是个姑娘吗！听声音瞧着还挺年轻，好像就是隔壁山背大队的？”可雷东宝的这群兄弟们根本就不信雷东宝说的，反而一个个都觉得雷东宝真就是相亲去的，所谓的谈生意，就是一个糊弄大家伙儿的幌子而已。
“跟咱们谈生意的确实是位女同志，但人家早就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你们别跟着瞎起哄啊！”雷东宝心里虽然对宋运萍确实有点意思，但宋运萍跟王重连孩子都有了，雷东宝又不是曹贼，也只能将这份心思悄悄埋在心底，可不敢坏了人家两口子的感情。
见自己一群本家兄弟们这么起哄，雷东宝也赶紧训斥起他们来，免得他们跟自己去给人干活的时候说话口无遮拦，再弄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来。
“真不是？”几人拦在雷东宝跟前，一脸较真的问道。
雷东宝摇了摇头，无奈道：“真不是。”
“山背大队的王大夫你们听说过没？”雷东宝无奈，只能将王重搬了出来。
“当然听说过，当初我娘生病，还是王大夫给瞧的呢！”当初小雷家大队作为方圆几十里内最穷的一个大队，乡亲们但凡是生病什么的，哪去的起县医院，都是就近找的土郎中给瞧的。
后来王重到了山背大队，凭借着一手过硬的医术，很快就在十里八乡打出了名声，医术高明，收费还不高，乡亲们自然乐得去他那儿瞧病。
“今儿找咱们生意的，就是人家王大夫的媳妇！”雷东宝道。
“王大夫的媳妇？”人情中，作为秘书的雷士根算是对周遭几个大队情况比较了解的，当即就问道：“听说好像姓宋，领着山背大队的人搞长毛兔养殖的那个？”
当初为了给乡亲们找个生计，让乡亲们多赚点钱，雷士根跟雷东宝把十里八乡的十几个大队都逛了个遍，镇上和县里也没少跑。
“东宝哥，人家王大夫的媳妇跟咱们谈什么生意，难道是要给兔子建个大棚子？”
“建什么棚子，人家是要建作坊，搞工厂，做衣服！”雷东宝道。
“做衣服？”雷东宝这话一出，周遭一众小雷家大队的青年们眼睛纷纷都亮了。
“还要搞工厂？”
众人立即好奇的追着雷东宝追问起来。
雷东宝也只知道宋运萍是要建工厂，但具体要怎么弄，他还真不知道。
“问那么多干嘛，有活咱们干就是了！”雷东宝道：“地方我已经看过了，图纸也拿到了，明天咱们先把他们要的砖头送过去，想跟着一块儿去开工的，去士根那里报名。”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如今小雷家大队的砖窑已经算是步入正轨了，但砖窑就那么大，大队上没能进砖窑的青壮还有不少，像泥瓦这种简单易学，容易上手的活，又有雷东宝这位工程兵出身的老师傅带，对大队上的这些青壮们都能干得了。
就算一时之间干不了那技术活，搬搬抗抗的体力活总能干了，干一分活，就能挣一分钱，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会儿，如今小雷家的青壮们，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就等着活干，等着挣钱，等着说亲娶媳妇呢。
一时之间，众人便将雷士根围了起来。
翌日一大清早，雷东宝就领着小雷家大队的十来个本家青壮，架着驴车，拉着板车，把一车车的砖头拉到了红卫镇。
宋运萍早早就领着人等在了工地上。
“宋同志，你瞧瞧，我们这砖怎么样？”雷东宝信心十足的将自家的砖拉到宋运萍跟前，让宋运萍检验。
宋运萍哪懂得分辨砖的好坏，好在王重是个中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雷东宝送来的这些砖虽然说不上顶级，但放在普通红砖中算是不错的，而且也不是那种中看中用的样子货。
“砖不错！”王重拿起一块红砖，一边打量着一边捏了捏，点头道：“要都是这种品质的话，那就没问题。”
“我们小雷家砖窑，主打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雷东宝在肠肚里奋力搜刮了半天，总算是想起一个成语来。
王重道：“地基早上我们已经用石灰画好了，待会儿就劳烦雷书记先带着人照着画好的区域，把地基给挖出来。”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雷东宝拍着胸脯向王重和宋运萍保证。
雷东宝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干就干，撸起袖子，拿着锄头就领着小雷家的青壮们干了起来。
三间大屋，面积都不小，还有两间小屋是仓库，说是小屋，其实也就是相对来说小一些而已。
红砖水泥打底，杉木做梁，青瓦盖顶，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在雷东宝的带领下，宋运萍的成衣作坊就建了起来。
作坊建成以后，两口子又进城买了十台缝纫机，雇了人，挂上招牌，就正式动工了。
一个星期后，宋运萍的作坊里，第一批成衣就已经做了出来。
正好赶上红卫镇大集，宋运萍亲自出马，领着宋母，带着刚做出来的新衣裳，来到大集上贩卖。
因得了王重的指点，宋运萍在衣服的样式上花了不少功夫，专门进行了一番设计，为此还专门去信给弟弟宋运辉，让宋运辉帮忙指点，可惜宋运萍找错了人，宋运辉虽然读书厉害，可术业有专攻，这并非是宋运辉的专业，宋运辉又如何指点的了宋运萍。
好在王重早早就联系上了杨巡，让杨巡将最近在省城那边流行的衣服裤子挑了好几样最时兴的给寄了回来，宋运萍拿到衣服之后，琢磨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稍微借鉴一番这些衣服裤子的样式，再结合一些自己的理解，做了几套出来，大家伙儿都说好看了，才让工人们批量赶至。
大集之上，塑料防雨布和竹竿搭成的棚子底下，挂满了衣服裤子，中间还有一堆用边角料做成了袜子。
“瞧一瞧看一看了，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港岛和深城最时兴的衣裳·······”
“买衣服送袜子了！”
“买一件送一双，买两件送三双！”
宋运萍就像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子，招呼起客人来没有半点胆怯。
许是衣裳的样式确实好看，而且价格也足够实惠，再加上宋运萍的热情，不一会儿，宋运萍的摊子四周就围满了人。
国人对于热闹都充满了好奇，见宋运萍的摊子边上围满了人，也都好奇的凑了过去。
“买衣服送袜子？”
“真的假的？”当即就有人问了起来。
宋运萍笑脸盈盈的道：“当然是真的，我这袜子可都摆在这儿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买一件送一双，买两件送三双！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给我来一件那个试试！”看着挂在竹竿上琳琅满目的衣裳，当即便有人率先挑选起来。
宋母拿着撑衣杆，当即便将客人所指的衣裳取了下来。
这买衣服当然不能只看样式，还得试尺寸看合不合身，这速度自然就快不了，这人也就都围了起来。
这人围的一多，总有几个相中的，这生意自然也就来了。
没多久，宋运萍跟宋母两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了。
一天下来，二人带来的一百多套衣裳裤子就卖出去了一小半。
到底不是逢年过节，只是普通的大集，舍得花钱买新衣裳的人还是不多，但也并非没有，倒是那些袜子，卖出去不少。
尽管如此，却也让母女俩乐的脸上笑开了花。
晚上，回到家里，宋运萍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喜讯告诉王重和老爹宋季山。
自那日起，宋运萍就忙了起来，成日骑着三轮，带着宋母，挨个大集的跑，不管是胆子还是口齿，较之先前都有了十足的变化。
半年功夫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到了年关，宋运萍早早就备足了货，等着年底最后几个大集，准备再来一波大的。
事实也正如宋运萍所料，到了年底，大家纷纷开始给家里人添置新衣，宋运萍的衣裳经过大半年的销售，早就在十里八乡打下了口碑，不但样式好看，质量也是实打实的，而且价格也不贵，说是物美价廉也不为过。
整个年关，宋运萍都在忙碌之中度过，就连年三十那天晚上，都是数着钱过的。
大年初二，一身西装，打着领带，踩着锃光瓦亮大头皮鞋的杨巡出现在王重家门外，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姐！姐夫！”杨旭还是一如既往的称呼二人。
“杨巡？”宋运萍很是震惊，不敢相信面前这人就是杨巡，实在是杨巡此时的变化，较之当初离开时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这是给宋叔和宋婶的，这是给小远的！”杨巡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大包小包的礼物放到桌上。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宋运萍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了，就杨巡拿来的这些东西，光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
“这有什么，要不是你跟我姐夫，哪有我杨巡的今天！”杨巡发自肺腑的道。
宋运萍知道王重借钱给杨巡的事儿，跟杨巡客套几句后，终究没再拒绝，收下了杨巡拿来的东西。
“啥时候回来的？”王重问道。
杨巡道：“昨天晚上刚到。”
王重点了点头：“怎么回来这么晚？”
如今年都过了，杨巡才回来，确实有点不大正常。
杨巡笑着道：“这不是舍不得那点钱吗，年前最后一单生意做完都二十九了，没赶上火车。”
说着杨巡从怀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捧着递到王重跟前：“姐夫，这是你当初借我的钱，你点点看。”
王重也没跟杨巡客套，拿起信封，取出里边的钱就算了起来：“三千？”
其实光摸信封的厚度，王重就知道数目不对，远超自己借给杨巡的。
杨巡咧着嘴笑道：“当初要不是姐夫你借我那两千块钱，哪有我杨巡的今天！这一千块钱，是我的一番心意，姐夫，你可千万别拒绝。”
王重摇了摇头，笑着道：“得，你小子挣了大钱，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这就对了！”杨巡一拍大腿，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听我妈说，我姐在镇上搞了个服装厂？”杨巡没在刚才的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题一转，就问起了宋运萍服装厂的事情。
宋运萍道：“什么服装厂，就是个小作坊，拢共也就十来个人，做做衣服袜子。”
“做衣服袜子好啊！”杨巡却道：“现在市面上做服装的可挣钱了！”
“在深城那边，那些小厂子，照着电影里那些明星们的衣服一做，拿出去一卖，说是什么明星同款，买的人多的去了。”
“那钱赚的，就跟从地上捡一样。”
王重道：“深城跟咱们这边又不一样，现在深城经济发展起来了，有钱人多，消费也高，不管做什么，都能赚钱。”
“这倒也是！”杨巡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别说是咱们县里了，就是金州，这经济条件跟深城也没法比。”
“杨巡，听你姐夫说，你在深城那边是做进口录像机，录像带的？”宋运萍对杨巡也很好奇，毕竟杨巡这变化，实在是太大，大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杨巡道：“是的姐！”
“瞧你这一副大老板的样子，这录像机跟录像带的生意这么好做？”宋运萍问道。
杨巡却叹了口气道：“前两年还行，这两年市场乱了，没以前那么好做了。”
“哥！”
“听说你接了个大单子？”
雷东宝刚回到小雷家，就被早早守在村口准备堵他的一群兄弟们拦了个正着。
“什么大单子，不是说东宝哥是去相亲的吗？”
“听说还是个难得的大美女呢！”
“我也听说了！”
“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
“东宝哥，到底咋样了······”
眼瞅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变了味，雷东宝赶忙故意板起脸来解释：“什么相亲，什么相亲，我是去谈生意的，不知道就别瞎说。”
“士根不是说打电话来得是个姑娘吗！听声音瞧着还挺年轻，好像就是隔壁山背大队的？”可雷东宝的这群兄弟们根本就不信雷东宝说的，反而一个个都觉得雷东宝真就是相亲去的，所谓的谈生意，就是一个糊弄大家伙儿的幌子而已。
“跟咱们谈生意的确实是位女同志，但人家早就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你们别跟着瞎起哄啊！”雷东宝心里虽然对宋运萍确实有点意思，但宋运萍跟王重连孩子都有了，雷东宝又不是曹贼，也只能将这份心思悄悄埋在心底，可不敢坏了人家两口子的感情。
见自己一群本家兄弟们这么起哄，雷东宝也赶紧训斥起他们来，免得他们跟自己去给人干活的时候说话口无遮拦，再弄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来。
“真不是？”几人拦在雷东宝跟前，一脸较真的问道。
雷东宝摇了摇头，无奈道：“真不是。”
“山背大队的王大夫你们听说过没？”雷东宝无奈，只能将王重搬了出来。
“当然听说过，当初我娘生病，还是王大夫给瞧的呢！”当初小雷家大队作为方圆几十里内最穷的一个大队，乡亲们但凡是生病什么的，哪去的起县医院，都是就近找的土郎中给瞧的。
后来王重到了山背大队，凭借着一手过硬的医术，很快就在十里八乡打出了名声，医术高明，收费还不高，乡亲们自然乐得去他那儿瞧病。
“今儿找咱们生意的，就是人家王大夫的媳妇！”雷东宝道。
“王大夫的媳妇？”人情中，作为秘书的雷士根算是对周遭几个大队情况比较了解的，当即就问道：“听说好像姓宋，领着山背大队的人搞长毛兔养殖的那个？”
当初为了给乡亲们找个生计，让乡亲们多赚点钱，雷士根跟雷东宝把十里八乡的十几个大队都逛了个遍，镇上和县里也没少跑。
“东宝哥，人家王大夫的媳妇跟咱们谈什么生意，难道是要给兔子建个大棚子？”
“建什么棚子，人家是要建作坊，搞工厂，做衣服！”雷东宝道。
“做衣服？”雷东宝这话一出，周遭一众小雷家大队的青年们眼睛纷纷都亮了。
“还要搞工厂？”
众人立即好奇的追着雷东宝追问起来。
雷东宝也只知道宋运萍是要建工厂，但具体要怎么弄，他还真不知道。
“问那么多干嘛，有活咱们干就是了！”雷东宝道：“地方我已经看过了，图纸也拿到了，明天咱们先把他们要的砖头送过去，想跟着一块儿去开工的，去士根那里报名。”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如今小雷家大队的砖窑已经算是步入正轨了，但砖窑就那么大，大队上没能进砖窑的青壮还有不少，像泥瓦这种简单易学，容易上手的活，又有雷东宝这位工程兵出身的老师傅带，对大队上的这些青壮们都能干得了。
就算一时之间干不了那技术活，搬搬抗抗的体力活总能干了，干一分活，就能挣一分钱，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会儿，如今小雷家的青壮们，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就等着活干，等着挣钱，等着说亲娶媳妇呢。
一时之间，众人便将雷士根围了起来。
翌日一大清早，雷东宝就领着小雷家大队的十来个本家青壮，架着驴车，拉着板车，把一车车的砖头拉到了红卫镇。
宋运萍早早就领着人等在了工地上。
“宋同志，你瞧瞧，我们这砖怎么样？”雷东宝信心十足的将自家的砖拉到宋运萍跟前，让宋运萍检验。
宋运萍哪懂得分辨砖的好坏，好在王重是个中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雷东宝送来的这些砖虽然说不上顶级，但放在普通红砖中算是不错的，而且也不是那种中看中用的样子货。
“砖不错！”王重拿起一块红砖，一边打量着一边捏了捏，点头道：“要都是这种品质的话，那就没问题。”
“我们小雷家砖窑，主打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雷东宝在肠肚里奋力搜刮了半天，总算是想起一个成语来。
王重道：“地基早上我们已经用石灰画好了，待会儿就劳烦雷书记先带着人照着画好的区域，把地基给挖出来。”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雷东宝拍着胸脯向王重和宋运萍保证。
雷东宝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干就干，撸起袖子，拿着锄头就领着小雷家的青壮们干了起来。
三间大屋，面积都不小，还有两间小屋是仓库，说是小屋，其实也就是相对来说小一些而已。
红砖水泥打底，杉木做梁，青瓦盖顶，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在雷东宝的带领下，宋运萍的成衣作坊就建了起来。
作坊建成以后，两口子又进城买了十台缝纫机，雇了人，挂上招牌，就正式动工了。
一个星期后，宋运萍的作坊里，第一批成衣就已经做了出来。
正好赶上红卫镇大集，宋运萍亲自出马，领着宋母，带着刚做出来的新衣裳，来到大集上贩卖。
因得了王重的指点，宋运萍在衣服的样式上花了不少功夫，专门进行了一番设计，为此还专门去信给弟弟宋运辉，让宋运辉帮忙指点，可惜宋运萍找错了人，宋运辉虽然读书厉害，可术业有专攻，这并非是宋运辉的专业，宋运辉又如何指点的了宋运萍。
好在王重早早就联系上了杨巡，让杨巡将最近在省城那边流行的衣服裤子挑了好几样最时兴的给寄了回来，宋运萍拿到衣服之后，琢磨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稍微借鉴一番这些衣服裤子的样式，再结合一些自己的理解，做了几套出来，大家伙儿都说好看了，才让工人们批量赶至。
大集之上，塑料防雨布和竹竿搭成的棚子底下，挂满了衣服裤子，中间还有一堆用边角料做成了袜子。
“瞧一瞧看一看了，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港岛和深城最时兴的衣裳·······”
“买衣服送袜子了！”
“买一件送一双，买两件送三双！”
宋运萍就像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子，招呼起客人来没有半点胆怯。
许是衣裳的样式确实好看，而且价格也足够实惠，再加上宋运萍的热情，不一会儿，宋运萍的摊子四周就围满了人。
国人对于热闹都充满了好奇，见宋运萍的摊子边上围满了人，也都好奇的凑了过去。
“买衣服送袜子？”
“真的假的？”当即就有人问了起来。
宋运萍笑脸盈盈的道：“当然是真的，我这袜子可都摆在这儿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买一件送一双，买两件送三双！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给我来一件那个试试！”看着挂在竹竿上琳琅满目的衣裳，当即便有人率先挑选起来。
宋母拿着撑衣杆，当即便将客人所指的衣裳取了下来。
这买衣服当然不能只看样式，还得试尺寸看合不合身，这速度自然就快不了，这人也就都围了起来。
这人围的一多，总有几个相中的，这生意自然也就来了。
没多久，宋运萍跟宋母两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了。
一天下来，二人带来的一百多套衣裳裤子就卖出去了一小半。
到底不是逢年过节，只是普通的大集，舍得花钱买新衣裳的人还是不多，但也并非没有，倒是那些袜子，卖出去不少。
尽管如此，却也让母女俩乐的脸上笑开了花。
晚上，回到家里，宋运萍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喜讯告诉王重和老爹宋季山。
自那日起，宋运萍就忙了起来，成日骑着三轮，带着宋母，挨个大集的跑，不管是胆子还是口齿，较之先前都有了十足的变化。
半年功夫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到了年关，宋运萍早早就备足了货，等着年底最后几个大集，准备再来一波大的。
事实也正如宋运萍所料，到了年底，大家纷纷开始给家里人添置新衣，宋运萍的衣裳经过大半年的销售，早就在十里八乡打下了口碑，不但样式好看，质量也是实打实的，而且价格也不贵，说是物美价廉也不为过。
整个年关，宋运萍都在忙碌之中度过，就连年三十那天晚上，都是数着钱过的。
大年初二，一身西装，打着领带，踩着锃光瓦亮大头皮鞋的杨巡出现在王重家门外，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姐！姐夫！”杨旭还是一如既往的称呼二人。
“杨巡？”宋运萍很是震惊，不敢相信面前这人就是杨巡，实在是杨巡此时的变化，较之当初离开时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这是给宋叔和宋婶的，这是给小远的！”杨巡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大包小包的礼物放到桌上。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宋运萍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了，就杨巡拿来的这些东西，光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
“这有什么，要不是你跟我姐夫，哪有我杨巡的今天！”杨巡发自肺腑的道。
宋运萍知道王重借钱给杨巡的事儿，跟杨巡客套几句后，终究没再拒绝，收下了杨巡拿来的东西。
“啥时候回来的？”王重问道。
杨巡道：“昨天晚上刚到。”
王重点了点头：“怎么回来这么晚？”
如今年都过了，杨巡才回来，确实有点不大正常。
杨巡笑着道：“这不是舍不得那点钱吗，年前最后一单生意做完都二十九了，没赶上火车。”
说着杨巡从怀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捧着递到王重跟前：“姐夫，这是你当初借我的钱，你点点看。”
王重也没跟杨巡客套，拿起信封，取出里边的钱就算了起来：“三千？”
其实光摸信封的厚度，王重就知道数目不对，远超自己借给杨巡的。
杨巡咧着嘴笑道：“当初要不是姐夫你借我那两千块钱，哪有我杨巡的今天！这一千块钱，是我的一番心意，姐夫，你可千万别拒绝。”
王重摇了摇头，笑着道：“得，你小子挣了大钱，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这就对了！”杨巡一拍大腿，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听我妈说，我姐在镇上搞了个服装厂？”杨巡没在刚才的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题一转，就问起了宋运萍服装厂的事情。
宋运萍道：“什么服装厂，就是个小作坊，拢共也就十来个人，做做衣服袜子。”
“做衣服袜子好啊！”杨巡却道：“现在市面上做服装的可挣钱了！”
“在深城那边，那些小厂子，照着电影里那些明星们的衣服一做，拿出去一卖，说是什么明星同款，买的人多的去了。”
“那钱赚的，就跟从地上捡一样。”
王重道：“深城跟咱们这边又不一样，现在深城经济发展起来了，有钱人多，消费也高，不管做什么，都能赚钱。”
“这倒也是！”杨巡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别说是咱们县里了，就是金州，这经济条件跟深城也没法比。”
“杨巡，听你姐夫说，你在深城那边是做进口录像机，录像带的？”宋运萍对杨巡也很好奇，毕竟杨巡这变化，实在是太大，大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杨巡道：“是的姐！”
“瞧你这一副大老板的样子，这录像机跟录像带的生意这么好做？”宋运萍问道。
杨巡却叹了口气道：“前两年还行，这两年市场乱了，没以前那么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