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章 走自己的路

    吃着吃着,氛围逐渐转变,话茬子也逐渐打开,这回没继续往王重跟何小萍身上扯,众人的点,全在陈灿跟郝淑雯的身上,话题也始终不离他们。

    好奇他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在文工团的时候两人虽然经常别苗头,可谁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当初郝淑雯只告诉了萧穗子一个人,文工团就解散了,众人也各奔东西。

    所以对于郝淑雯和陈灿走到一块儿,众人难免好奇。

    都是老战友,这也没什么可瞒的,虽然刚才闹了不愉快,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有的脸面功夫,自然都会做。

    郝淑雯便说起了二人的过往,知道两人在文工团的时候就已经好上了,众人都极为惊讶,唯有萧穗子,因为早就知道这事儿,表现得最是平静。

    吃过饭,众人散去,马仁博和其他几个战友都先告辞了,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他们也都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忙碌,能抽时间出来吃顿饭,聚一聚,已经可以了。

    萧穗子也告辞了,没有继续留下来,她不想听别人编排王重和何小萍,也不想看郝淑雯和陈灿两口子亲密的样子。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到底是曾经的初恋,萧穗子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倒是朱克和小芭蕾没离开,正好有他们俩做东道主,萧穗子也能安心离开。

    萧穗子心里乱糟糟的,这个时候,她既不想回学校,更不想回家,思来想去,纠结了好一阵子,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最后一咬牙,索性去看看何小萍。

    骑自行车来到何小萍家门外,敲响大门,没一会儿,门打开了,王重出现在门后。

    “你不是去战友聚会了吗?”王重看着神色有些沮丧的萧穗子,确实有些惊讶。

    难道陈灿也跟着一块儿来了?这姑娘看见曾经喜欢的人和昔日的室友成双成对,受打击了?

    “小萍呢?”萧穗子没回答王重的问题,反而直接问道。

    “屋里喝汤呢!”

    萧穗子点了点头,却没有进去,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王重的眼睛,语气颇为认真的问道:“刘峰,我问你件事儿,希望你别生气。”

    王重眼睛一凝,看着她:“文工团的时候,林丁丁说我摸她,耍流氓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的?”萧穗子确实愣了一下,可随即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对了!我刚刚和战友们聚会,就突然跑过来问你,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因为什么!”

    “行了,奉承的话就别说了。”王重道。

    “刘峰,你真的那么做过吗?”萧穗子直直的看着王重的眼睛,郑重的问道。

    “我说没有。”王重迎着萧穗子的目光,平静的道:“你信吗?”

    “我信!”萧穗子目光微动,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仍然看着王重,点头坚定的道,“我相信你!”

    ….王重目光微变,说道:“那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你,我没有摸她,更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手不规矩的解她内衣后面的扣子。”

    王重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话刚说出来,萧穗子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忽然涌现出一些以前从没见过的光来。

    “年少而慕少艾!”王重摇了摇头,有些唏嘘的道:“我刘峰虽然不敢自称君子,但也绝不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只是情不自禁的告诉她自己喜欢她,然后见她没有拒绝,又大胆的抱了她!”

    说着王重自嘲一笑:“医生能抱,干事能抱,是个男人都能抱,唯独我一抱,就成了耍流氓!”

    “你不觉得可笑吗?”

    萧穗子略有几分动容,也正是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许多年,她才知道林丁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说之前,萧穗子对王重还有怀疑,可这个时候,那份怀疑,已经悉数消散了。

    王重扭头看了看屋里,又回头看着萧穗子,沉声说道:“你要是过来说这事儿的,那就可以走了!小萍现在怀着孕呢,我不想她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糟烂事儿影响。”

    “对不起!”萧穗子忽然冲着王重鞠了个躬,说道:“我不该怀疑你的。”

    “我也没放在心上!”王重平静的道:“我是为自己而活,又不是为你们而活,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你们怎么看我,我并不在意。”

    萧穗子听得一愣,看着面色如常,目光平静,未见半点波澜的王重,忽然觉得,刚才在全聚德里头的那一幕,有些可笑。

    “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萧穗子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刚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王重道:“怎么可能不放心上,我又不是圣人,不过我这人,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只要有机会,我一般是当场就做出反击。

    可日子还是要过的,但要是我天天记着这个,怨恨那个,一辈子活在在这让人糟心的事情里,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意!”

    萧穗子被王重说的有点懵。

    “所以郝淑雯说林丁丁办不了签证,出不了国,真的是因为你?”可缓过神来,萧穗子却立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王重。

    王重道:“确实是因为我,我下放到伐木连那会儿,一直都在向上面写信申诉,可惜写了几次都是石沉大海。”

    说着王重自嘲一笑:“直到后来,我在战场上立了功,成了战斗英雄,我写的申诉信才终于有了回音,有首长过来找我谈话,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希望我能息事宁人,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还说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我为什么要息事宁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责?

    ….我是抱了她,这一点我承认,我是做错了,当时我确实冲动了,可我没有摸她,更别提什么解她扣子这种下流的事情。

    做错了要认罚,挨打要立正,这没什么好说的,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做得不对,我承认,我不该在向她表白之后,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她默许了,就擅自抱她,但这并不是她污蔑我的理由。”

    萧穗子像是不认识王重一样,脸上写满了额震惊,眼底盛满惊讶,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穗子,作为一个战士,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当初在那种情况下,要是真的坐实了我对女同志耍流氓的事儿,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萧穗子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知道,要是当真坐实了,等待王重的,只有被开除这一个结果,是开除,而不是转业,到时候王重在军中那么多年的打拼,都将化为乌有。

    “怎么,感觉我变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刘峰了?”似是看出了萧穗子内心的想法,王重问道。

    萧穗子点了点头,王重说的,确实正是此刻她心里想的。

    “人都是会变的!”王重道:“尤其是在经历过某些重大的变故之后。”

    萧穗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从前的刘峰,乐于助人,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可林丁丁那件事,却彻底伤了他的心。

    尤其是林丁丁那件事情之后,文工团所有人的态度,更让这个曾经的标兵模范失望。

    除了何小萍,曾经那些被他帮助过的所有人,包括萧穗子在内,都选择了相信林丁丁,疏远他,离开文工团的时候,只有一个何小萍去送了他。

    那时的何小萍,在文工团里也是被所有人欺负。

    两个受伤的人,两颗受伤的心,就这么靠在了一起。

    萧穗子忽然明白,王重为什么会跟何小萍走到一起了。

    不仅仅只是因为在王重受伤期间,何小萍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而是打一开始,相信王重,对王重不离不弃的,从来都只有何小萍一个。

    看着面前这个忽然让自己觉得有些陌生的王重,萧穗子感慨道:“只是你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点,让人觉得太不真实。”

    萧穗子印象中的王重,还是在文工团时候的那个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模范和标兵。

    王重道:“其实我并没有变,只是在你们的眼里,我就该是你们认知中的那个人,像一颗螺丝钉一样,默默无闻的无私奉献着,可我也是个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有喜怒哀乐。”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圣人,无欲无求,我也会伤心,我也会绝望!”

    “我不是为你们而活,你们的看法,对我并不知要!”

    “你说得对!”萧穗子想起了陈灿,想起了那天晚上,演出结束,自己准备将人生第一封情书,也是第一首诗歌悄悄塞进陈灿的箱子里,正满心欢喜的期待着陈灿看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期待着她和陈灿双宿双飞的美好未来之时。

    ….郝淑雯的突然到来,却将她所有美好的期望悉数打破。

    郝淑雯告诉自己,她跟陈灿好上了,这个消息,于当时的萧穗子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她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写下人生中的第一首诗,也是一首阐述了自己对陈灿爱意的情书,准备交给陈灿,表达爱意之时,却忽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萧穗子强撑着笑容,偷偷摸摸的把塞进陈灿箱子里的情诗拿了回去,坐在车斗最后边,一边落泪,一边把那封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首情诗彻底撕碎。

    随之一道被撕碎的,还有萧穗子人生中的第一段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仔细想想,曾经在爱情面前,她和王重,都一样是失败者,是被淘汰掉的人。

    萧穗子心里一时竟五味杂陈起来。

    “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马上天就要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头可不安全。”王重没有留萧穗子的意思。

    “对了,下个星期五上午,是我毕业答辩的时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带小萍来看看。”萧穗子没有继续纠结刚才的话题,而是发出了邀请。

    “下周五上午?”王重没有直接答应:“现在还早了点,不好说,到时候如果有空的话,我和小萍一定过去。”

    “行!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陪着小萍吧!”

    “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走了!回见!”萧穗子勉强挤出个微笑,推着自行车离开、

    屋里,何小萍坐在沙发上,身后垫着一个垫着抱枕,手里捧着本书,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盅还冒着热气的冬瓜汤,见王重进来,也没起身,直接问道:“谁啊?”

    “萧穗子!”

    “是穗子?”何小萍有些意外,但随即又好奇的道:“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她不是还要参加战友聚会呢嘛,这次过来,就是给我们说一声,想邀请我们去看她下个星期五的毕业答辩。”

    “毕业答辩?”何小萍坐了起来,下意识就忽略掉了前头的战友聚会。

    “下个星期五吗?”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到时候咱两去看看!”王重笑着道。

    “你医院那边不忙吗?”萧穗子问道。

    王重道:“有啥好忙的,到时候休个假就行,正好,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忙,都没有好好陪陪你。”

    王重学医,又不是为了生计,更没有一门心思往上爬的意思。

    只要能够磨炼医术,提升自己,多接触那些疑难杂症,王重就心满意足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王重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医术的进步,原来只有lv的医术,现在已经是lv3,了,王重能够感觉得到,只要自己继续努力下去,达到lv4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饭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规模也比最开始的时候扩大了好几倍,在王重的建议下,何小萍还大方的给了大厨每年10%的分红。

    ….而且还请了专业的经理人来管理,何小萍现在是越来越闲了,采用王重制定的现代化的管理方式,何小萍只要定期去饭馆视察,检查账目,免得底下的人欺上瞒下,做出一些有损饭馆口碑的事儿,其他的时间,都清闲的嗯哼。

    四合院这里,也早在八一年的时候就全部装修妥当,就是何小萍觉得家里太空旷了,三进的院子,十几间屋子,就他们两口子住着,有点太空荡了。

    所以才有了何小萍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王重紧挨着何小萍坐下,何小萍笑着把汤盅和调羹都塞到王重手里:“我喝不动了!”

    王重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受着何小萍对自己的依赖,笑了笑:“再喝两口!”

    何小萍赶忙摇头:“真喝不动了,肚子都撑了。”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王重斜了何小萍一眼,眼中满是宠溺和无奈,端起汤盅,仰头一股脑把大半盅的汤都给干了。

    喝完还打了个饱嗝。

    这一个饱嗝,直接把何小萍给逗笑了。

    ······

    夜幕降临,在朱克和小芭蕾的陪同下,陈灿和郝淑雯在外头逛了才半个小时,陈灿就有些待不下去了。

    郝淑雯跟小芭蕾谈论的话题,实在是让陈灿厌烦的紧。

    无奈,郝淑雯也只能和朱克小芭蕾道别,跟陈灿回了宾馆。

    “陈灿,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二人刚回到酒店,陈灿正打算脱衣服洗个澡,毕竟是夏天,今儿又在外头走了一天,难免出了一身汗。

    “什么怎么回事儿。”陈灿懒不想和郝淑雯吵。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郝淑雯双手环抱在胸前,还念着白天的事儿呢。

    陈灿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人,看着一脸义正言辞质问自己的郝淑雯,顿时便没好气的道:“郝淑雯,你还有完没完了!”

    “陈灿!你什么态度!”郝淑雯立马皱起眉头,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悦的看着陈灿,指着他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陈灿一脸不耐烦:“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因为林丁丁吗!我就她那种女人,同时和好几个男同志搞暧昧,活该她签证过不了,出不了国!”

    陈灿也是生气了,说话也半点没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

    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说的不对,他就是瞧不上林丁丁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惜陈灿不是穿越者,不然的话,肯定要指着林丁丁马上几句海后,渣女。

    郝淑雯气急,胸膛急剧起伏,喘着粗气,大声喊道:“陈灿!你说什么呢!”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陈灿瞥了郝淑雯一眼,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当初在文工团的时候,你和林丁丁不是室友吗,她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了呀!”

    “就我们知道的,就有刘医生,吴干事,我们不知道的那些,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就这种女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对她耍流氓?”陈灿不屑的道:“我看当初马仁博说的就没错,就是她把刘峰给腐蚀了!”

    郝淑雯很生气,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陈灿说的全都是事实。

    当时出事的时候,郝淑雯就问过林丁丁,不就是抱一下吗,刘医生可以抱,吴干事可以抱,怎么刘峰就不能抱。

    而且郝淑雯更是看见过林丁丁和他们除了拥抱之外更加亲密的举动。

    陈灿继续道:“你愿意相信林丁丁,那是你的事儿。”

    “可我不相信,刘峰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你说他喜欢林丁丁,抱了林丁丁我信,可要说刘峰耍流氓!”陈灿摇了摇头:“我相信刘峰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

    这不是陈灿自己的评价,而是陈灿父亲的意思。

    陈灿父亲的原话是:“一个信仰坚定,能为了国家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豁出性命不要的优秀战士,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儿来。”

    “哼!”郝淑雯哼了一声:“美色当前,你们男人什么事儿干不出。”

    “丁丁长得那么漂亮,刘峰又暗地里喜欢她那么多年,那会儿又只有他们两个在,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的,刘峰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随你怎么想!”陈灿扔下衣服,径直进了浴室,为两个和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干系的人争吵,陈灿认为实在不值。

    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不想自己的老婆,在背后嚼别人的舌根,尤其是嚼一个在自己父亲颇为看重的战斗英雄的舌根。

    陈灿自己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不是借着自己父亲的余荫在外头兴风作浪,四处闯祸的二世祖。

    而且受家庭的影响,对于像王重这样的战斗英雄,更是非常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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