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澜启天江之战(三)

    我感觉到一种很危险的气息,骨头里像是有蚂蚁,我抓不到,也找不到哪里疼,突然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向春秋靠近像是有人在我背后抓着我的手抓着我的头,催着我的心要我杀了他我不认识他,也无所谓手软与否,我讨厌自己的身体被操纵,我拼命反抗着,无意间看到了平司阴冷的笑容

    白衣人好似看见了我身后奇怪的东西,他挣扎着握起断掉的匕首站起身向我冲来,一只白龙凭空出现将他狠狠撞入冰冷的澜启天江,他断掉的匕首落入地上的残雪里

    平司冰冷的望着水上波澜说道“春秋的朋友就该安安心心的做个死人”

    春秋看着白衣人坠落的方向,现出浅浅的一丝怜悯

    而我的手早已从他背后刺穿他的胸口,捏碎了他的心

    我败了,败给了那股无名的力量

    我抽回鲜血淋漓的手,血是冷的。春秋身子晃了一晃,吐出一口血来,可他仍然活着而我厌恶着血腥,忙转身用江水洗着手臂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倒影,她风韵如月,气质清冷,戴着那银色面具,是白玉

    我忙转身看向她,只见她一把抓住了春秋的喉咙,春秋的眼神此刻宛如坠落万丈深渊的莹玉,晶莹没有悬念的破碎,玉屑飘零

    白玉她何时出现的我顿时紧张起来,我不知道在她面前,我该是野兽,死士,还是人

    她掠了我一眼,而后摘下了面具,戏谑的看着春秋,而平司好似早就预料到她会出现一般,他一点不觉得奇怪,好似这个人与他很熟悉白龙驮着轿辇从天而降呼啸而来,平司飞身而起,而后轻落轿辇上,观看着一场好戏。

    我们脚下最后的冰层也破碎沉入澜启天江了我却凭空站在这冰冷的江水上,腰间系着白绸,另一段握在白玉的手里,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春秋大人,你还记得我吗?”白玉笑着看着痛苦不堪的春秋,春秋的双手无力的垂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反抗,他是可以反抗的

    青衣人隔空从春秋身上取走一样东西,是那个玉折,他仔细端详端详,然后露出讥讽的笑容将那玉折抛入江中,冷嘲热讽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记忆了,他还傻傻的把自己回忆起来的东西记在玉折上。”

    见玉折入江,春秋顿时急切起来,他欲挣脱白玉的手,此时却他的手脚却系满火髓,火髓延伸到四面八方很长很长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来让封印在江北岸的华鳞骨出世”白玉对春秋说道。

    春秋诧异的面对白玉“华鳞骨不是一直在天宫吗?”

    “你真是可怜华鳞骨乃龙族神器,岂是一个小小天宫能藏下的?再说了,你的记忆都是我在你的梦里帮你细细描绘的你竟然深信不疑,我真是感动呢”白玉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春秋,“你若如她这般顺从,便不会受这么苦了你苦了你自己,也苦了我们,我们如此大费周章来让你心甘情愿召出火语琴破除华鳞骨封印我又费尽心力挖出你记忆深处的东西,只可惜你的嘴太严了!”

    春秋微微低着头,银色的瞳微微颤抖着,他有几许慌乱“我该是谁我的玉折我的玉折”他顾自紧张的念叨着,我看着他觉得他很可怜我的心不自觉在颤抖,没有玉折,他都会忘记自己吗

    “放了他吧。他没有反抗,该是没有办法反抗了”我脱口而出,谁料这句话一出口,我就被白绸丢去了白玉脚下,水缠绕着我的身子化成了冰,我的四肢被困在冰里,半分动弹不得

    “他一点都不可怜”白玉转头狠狠看着春秋,说道“他杀了我龙族百万将士,他霸占无方海,逼的堂堂龙族栖身澜启天江这等沟渠,与低等鳞族为伍”她伸手狠狠捏住春秋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你有幸忘记了过去,可我却永远忘不了!”她狠狠甩开春秋,阴狠的说“不过很快,无方海便无处不在了”

    此时,大地开始颤动,平司微微皱着眉,给了青衣人一个眼神,青衣人会意,即刻遁身离去。

    “雨我的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春秋有气无力的对她说道。

    “雨?”白玉先是一怔,迟钝的想起了什么,而后她淡淡一笑“几乎忘却的名字被人重新唤起就像在叫一个陌生人”她眼里闪过一丝惆怅,很快那惆怅消失了,她转而戏谑的看着春秋,嘴角露出一丝骄傲,“当然是假的了,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字,都是谎言对付你这样的人,攻心才是上策怎么样啊,春秋大人,活在愧悔与亏欠里,是不是心如刀割,每一刻都想去死啊!”她丧心病狂的吼着,嘴角带着解恨的笑容,眼神阴冷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把我的记忆还给我”春秋迫切想知道答案,不过他的眼神好像正看向我

    “一个死人留着记忆干什么,来缅怀你无耻又脆弱的一生吗!”

    雨心中定是不甘的。听她言语,她与春秋堪称深仇大恨,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对自己如此痛恨的人百年未下手报仇可能,她留着春秋的原因比她的仇恨还要重要亦或者,她不过一个可怜人,从未把自己想做的放在第一位。

    “死人不会有梦,幻心境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平司笑着自言自语,一个梦字像冷不防刺在刺在雨身上的刺,她转身看着平司,眼神里透出一抹对真相的恐惧

    平司慵懒起身,飞身而下,轻然踏水靠近雨“母亲大人隐姓埋名多年,活的谨慎,许多事情我也未对您多言,怕扰乱您的计划。如今江北尽数归于我手,我已无后顾之忧今日便与母亲大人说明二十年前情非得已对您隐瞒的事情”

    平司站在雨面前,他对她微笑着,仍然不减他身为帝王的骄傲,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他的生身母亲,而是一个尘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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