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再添一枚老伙伴:巴非特(2合1)

    与巴非特同来的,还有《华森敦邮报》的编辑梅格·格林菲尔德和出版商凯瑟琳·格雷厄姆,这两位女士也都是比尔父母的朋友。

    恰巧,最近,巴非特过来拜访格林菲尔德编辑,接到比尔父母的邀请,便与两位女士一起过来拜访。

    巴非特进屋之后,先跟比尔的父母打招呼:“噢,好久不见,威廉,你还是那么英俊帅气;玛丽,你已经很漂亮了,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越来越漂亮的?”

    与客人们打过招呼后,比尔父母一一介绍客人们给比尔、赵德彬和凯茜认识。

    值得一提的是,每位客人都对比尔的光头表示了善意的惊讶,巴非特还开了个幽默的小玩笑:“看来,饱受脱发困扰的不止我一个人。”

    赵德彬对巴非特的面容非常熟悉,在赵德彬的记忆当中,这位大投资家的形象好像从来就没变过,三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个老头,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是太老——他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身材微胖,穿着红色短袖pl衫外加一条黑裤子,脸上一直带着慈祥的微笑。

    实际上,巴非特年龄确实很大,他于1930年出生,今年61岁,比比尔大25岁,比赵德彬大41岁,年龄差距也是比尔认为他和赵德彬这种年轻人和巴非特不会有共同语言的重要原因。

    然而,比尔不知道的是,如果计算实际年龄的话,赵德彬和巴非特才是同龄人。

    当比尔母亲介绍到赵德彬时,巴非特笑着与赵德彬握手:“噢,我想我知道彬·赵先生,硅谷冉冉升起的新星,来自东方的奇迹,从事的都是我搞不明白的尖端高科技。”

    赵德彬被巴非特的幽默逗笑了,他回应道:“巴非特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希望你能将历年的‘沃伦致股东的信’尽快出版,这本书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商业文献之一。”

    闻言,巴非特哈哈大笑:“这位小朋友不仅长相出众,嘴巴也是令人震惊的甜。”

    比尔母亲玛丽笑道:“是的,我已经领教过了。一见面,彬便称我为‘比尔的姐姐’,夸我年轻得不可思议。”

    赵德彬无奈地说道:“我并不善于说好话,我只善于说实话。”

    这句话说完,引来一片笑声。

    巴非特见客厅的茶几上正放着桥牌,便主动提出要与比尔、赵德彬和凯茜玩几句。

    比尔询问:“巴非特先生,你也喜欢玩桥牌吗?”

    巴非特坐到了沙发上,拿起牌堆,边整理边回答:

    “我并没有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思考股票、金钱、口乐和汉堡上。

    我很喜欢桥牌,每个星期,我至少会有四次沉浸在桥牌游戏当中,每次大约两个小时。”

    闻言,比尔点了点头,他像是松了口气——他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可以发现自己和巴非特有一个共同的爱好,这至少可以让这次会面不那么难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话,还可以讨论桥牌。

    赵德彬问道:“巴菲特先生,桥牌为什么能够吸引你呢?”

    巴非特回答:

    “我很享受这项智力比赛,它既不放松,也不紧张。

    在桥牌游戏中,你必须时时刻刻注意你的伙伴或对手采取的每一个行动,从中推断出有效的信息,而别人的行为是不断变化的,你需要他们从所说和没说的每一句话中学习。

    你永远不会看到重复的牌局,即便你在人生中每天花七分钟玩一局桥牌,你也不会看到同一牌组出现两次。

    这种七分钟一次的智力挑战是对大脑最好的锻炼,我想,就算我到了90岁也依旧可以玩这个游戏,它可以有效预防老年痴呆症。”

    说话间,第一轮的抽牌结果出来了:赵德彬和凯茜一组,比尔和巴非特一组。

    赵德彬玩桥牌的次数不多,好在他的桥牌是经老人锻炼过的,水平倒也不错。

    然而,即便赵德彬和凯茜水平都很在线,还是没敌得过比尔和巴非特联起手来。

    比尔的打牌策略很科学、系统,他很爱读书,都是从书上学习加自己研究,心算能力也非常强,打牌的时候那叫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巴非特的强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他的直觉相当准。

    巴非特非常温和、谦虚,一点没有成功人士的架子,接触起来就像是隔壁家的老大爷,虽然比尔、赵德彬、凯茜都是小辈,但他也笑呵呵地让三人直接叫他的名字。

    巴非特的见识非常广博,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独到的见解,而且还很健谈。

    在打桥牌的过程中,巴非特还询问比尔和赵德彬:“你们以后会制造出一台可以击败最好的桥牌玩家的计算机吗?”

    这个话题引起了比尔的兴趣:“沃伦,你真是问对人了,我们的彬恰巧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把你说的这种计算机称为‘人工智能’。”

    赵德彬谦虚地说道:“比尔的话有些夸张了,我只是对这个领域比较有兴趣。”

    说着,赵德彬尽量用简单明了的话解释了一下“人工智能”,并介绍了一下早期的人工智能是如何在棋牌中运行的。

    巴非特听得津津有味,最后,他的判断是:“我认为,人工智能会在国际象棋比赛中获胜,但它很难在桥牌上获胜。”

    巴非特的这个判断还是与事实相符的,历史上,1997年,的人工智能深蓝战胜了国际象棋的世界冠军,但桥牌的世界冠军要等到2017年古戈的阿尔法桥出来后才被击败。

    作为投资界的晚辈,凯茜对巴非特也是仰慕已久,她抓住了机会,迫不及待地问道:“沃伦,你作为‘股神’和‘奥玛哈先知’,为什么从来不投资科技股呢?”

    巴非特笑着摆了摆手:

    “外界对我的赞誉过度了,我绝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我有很多事情做不好,所以,我不会投资我不了解的领域。

    长久以来,我投资的公司都有着我熟悉的商业模式和策略,这使我相信这些公司会在市场上保持着竞争优势,并且长久地保持下去。

    这样选择往往会给我带来可观的长期投资回报,这也是我和查理(查理·芒格,巴非特的副手)认为我们能够取得成功的原因。

    当我投资一家企业时,我会早早读完该公司能找到的所有年度财报,再着眼于它目前的发展状况及未来的战略,我总是进行彻底的调查,并且谨慎行事。

    我喜欢投资那些即便是傻瓜都可以经营的企业,因为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傻瓜去经营它。

    然而,换到了科技领域,这些方法全部都失灵了,我对于哪些科技公司真正具有长久的优势一无所知。

    比如维软,我知道它是一家非常成功的软件公司,但我连电脑都不用,自然对软件没有什么见解。

    如果我说我还能稍微理解一点维软的业务,那么对于彬的保护伞公司,我几乎无法理解。

    我经常看报纸,所以我知道彬是谁,还知道保护伞公司有一款非常优秀的杀毒产品,但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电脑会生病。”

    听到巴非特竟然没有用过电脑,比尔瞬间来了精神,他开始尝试推销给巴非特一台电脑:

    “噢,沃伦,我非常遗憾听到你还没拥有一台电脑。

    我强烈建议你,你应该让电脑出现在你的生活当中。

    相信我,电脑将改变一切,你需要一台电脑来管理你的投资组合。”

    巴非特眨了眨眼:“电脑可以改变人们嚼口香糖的习惯吗?如果不能,我还是要嚼我的口香糖。”

    比尔换了个角度试图说服他:“那么,你至少需要一台电脑计算稅费。”

    “我没有收入,我们哈撒韦公司不支付股息,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用头脑和计算器来计算稅费。”

    “你还可以用电脑跟踪股票。”

    “我只有几只股票,并且我也不在乎它们短时间内的表现如何,因为我是个长期持有者,我并不打算卖掉它们。”

    赵德彬建议道:“比尔,你可以在维软选出几位最漂亮的女孩,经过对方同意后,请她们来教会沃伦使用电脑,这样可以减轻沃伦的学习电脑的痛苦。”

    比尔矢口否认:“什么漂亮女孩?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维软有没有漂亮女孩。”

    巴非特哈哈大笑:

    “好吧,彬提出了一个我几乎无法拒绝的提议,但我仍是拒绝。

    我不是一个追求新鲜事物的人,而且我很擅长对事情说‘不’。”

    凯茜发挥了聪明才智:“或许,比尔,你应该让微软娱乐包团队开发一个桥牌游戏,这样沃伦就可以在电脑上打桥牌了。”

    赵德彬赞同地点头:“确实,有了电脑,打桥牌会方便很多,几秒钟就可以开始一局游戏。”

    巴非特终于妥协了:

    “好吧,如果可以在电脑上玩桥牌,我想我会考虑购置一台电脑。

    毕竟,在玩桥牌之前,我必须找齐三个人,通常是男人,在同一时间将他们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有时,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比尔很兴奋,就像他总算把电脑成功地推销给了巴非特一样,他宣布道:“好吧,下个周我就让wep团队开发桥牌游戏。”

    巴非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噢,我是一个遵循习惯的人,我的子女经常抱怨,我太过古板,电脑对我来说太过新潮了。

    我在奥玛哈长大,并且一直留在奥玛哈。

    我现在还是住在我27岁时买的房子里,我穿旧衣服,开旧车,用旧钱包,从事着我11岁时就选好的职业。”

    凯茜好奇地追问道:“你在11岁时就购买股票了?”

    “是的,那是1942年4月,我在11岁的时候第一次购买股票,花了我和姐姐攒下的3825丑元买了3股城市设施优先股股票。

    不幸的是,自我入手后,我买的股票就跌到了27丑元,这让年幼的我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

    于是,在股票重新涨回40丑元的时候,我就赶紧把它卖掉了。

    最终,这笔交易为我和姐姐赚了5丑元,但如果我晚几个月再卖掉,这个股票便会涨到202丑元,我可以获得几百倍的利润,这是我投资生涯的的第一个教训,告诉我要保持耐心。

    时间过得真快呀,我还记得,当时的道琼斯指数是100点左右,而现在的道琼斯指数为3168点,现在的市场和那时相比,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听到这里,赵德彬想到了前世看到的一些厕所读物上写的关于巴非特的股市,连忙向本人求证道:

    “沃伦,你在我们中夏很有名,你的成功故事在中夏广泛地流传着。

    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说你在八岁的时候就知道参观新约股票交易所,这是真的吗?”

    “准确的说,是十岁。

    我父亲曾经是股票经纪人,后来去当了国荟议员,他对我影响很大,而且,我小时候经常跑到父亲的办公室玩,所以,我对股票、证券交易所这些东西并不陌生。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去了新约,我们去了华尔街,还参观了新约股票事务所,并且拜访了一些股票经纪人。

    其中,就包括了高胜的ce西德尼·温伯格。

    当时,温伯格先生是华尔街最有声望的人,在曼哈敦的一栋超豪华的办公楼工作。

    温伯格先生和我们父子聊了半个小时,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亲切地拥抱了我,并问我,‘沃伦,你喜欢哪一支股票?’

    我没想到,这样一位大人物,竟然会重视我一个小孩子的看法,即便他第二天就把这件事忘记,我也会永远记得。”

    赵德彬听完后,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巴非特问赵德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赵德彬哭笑不得地回答:

    “好吧,我看的故事只会说,‘巴非特投资天赋惊人,八岁就知道去股票交易所,11岁就会买股票’,却不会提你有一位议员父亲,也不会提到你在参观交易所的同时,还拜访了高胜总裁。

    就好像比尔的故事只会说,他二十岁从哈弗退学,然后就成功地从赚了第一桶金。”

    比尔砸了砸嘴:

    “好吧,我承认,我母亲是的董事,那笔生意离不开她的帮助。

    而且,我退学的时候已经自学完了所有课程,并且学校给我保留了学籍。”

    赵德彬问:“如果,你不幸地创业失败了,你怎么办?”

    比尔挠了挠头:“虽然我那个时候没有考虑过,但如果我创业失败,哈弗是一个慷慨的学校,我想我会回去继续上学的。”

    赵德彬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吧,你们一个个成功人士都是家世显赫,只有我一个人在真情实感地白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