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因特尔与AMI扯头花内幕（3合1）
赵德彬记得，因特尔和a有一场官司从八十年代打到了九十年代（现在正在互扯头花当中），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因特尔赢了，裁定因特尔可以撤回对a的授权，但因特尔违反了默示的诚信契约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丑国官司里的那套说辞。
当然，因特尔和a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典范，好几十年间，这两家就没有哪怕一天不在打官司的，可以说是丑国法庭的包年用户，在丑国每一个州的法院都提交过诉状，为丑国法律界创造了不少就业岗位，一批律师靠着这活吃饭。
所以，即便是这场官司快把a给搞没了，赵德彬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对其中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
毕竟，在赵德彬穿越前的2022年，因特尔和a打得已经没那么激烈了，甚至两家公司有联合起来的趋势，对抗威胁越来越大的皮衣老黄和ar。
直到今天凯茜给赵德彬披露了其中内幕，赵德彬才弄清楚来龙去脉。
凯茜从她的房间抱回来了一摞资料，不夸张，真的是抱过来的。
她从中间抽出一叠比板砖还厚的文件，塞进了赵德彬手里：“老板，这份资料是a和因特尔官司的详情和分析，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赵德彬对着手里这本跟百科全书篇幅差不多的文件干瞪眼：“well……凯茜，还是请你先给我讲解一下吧。”
“之所以a和因特尔的官司特别复杂，是因为两家公司的纠纷从七十年代就开始了。
老板，为了把事情向你讲明白，我需要从头讲起。
因特尔成立于1968年，由前神童公司成员罗伯特·诺伊斯（rbertnyce）和戈登·摩尔（grdnre）联合创立。
或许老板你已经知道，诺伊斯与得州仪器分享了集成电路的专利，摩尔则是‘摩尔定律’的开创者。
在给公司命名的时候，诺伊斯和摩尔想模仿彗普公司，用创始人的姓氏组合给公司起名，只可惜两人的姓氏组合起叫作“renyce”，发音听上去很像是‘更响的噪音’，完全没有彗普的‘p’来得高级，很不利于招商引资，两人只好放弃这个方案。
最终，两人将公司取名为‘tel’，源自于edelec（集成电子）这个词组。
其实，因特尔最开始是做存储器的。
摩尔还曾说过：‘因特尔永远是一家存储器公司，我们永远不会卖cp’。
七十年代对于因特尔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时光，因为他们在市场上几乎没什么天敌。
不过，生意人的话不值得信赖。
进入八十年代，当储存器业务利润下降，因特尔就放弃了储存器业务，转型生产cp。
但即便七十年代的因特尔只是兼职生产cp，它也稳压了a一头。
a成立于1969年，由以桑德斯先生为首的八名创始人联合创立，实际上，当时的a也只有这八个人。
1971年，因特尔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单芯片微处理器——tel4004，不过这是计算器上的cp，性能有限，不能用作电脑处理器。
其实，因特尔本来是不愿意做cp的，但有一家倭国计算器公司下了一笔大单，要求因特尔生产4004处理器，但由于金融危机，买家违约，因特尔只好公开销售这批4004处理器。
为了追回欠款，1974年，因特尔发布了4004的升级版，世界首款8位微处理器8080，此款cp激活了个人电脑市场。
现在，这些产品和举措听上去像是传奇故事，实际上，在当时的情况下，人们很难能窥见传奇的端倪，事实也并没有那么尽善尽美。
一开始，因特尔是计划将8080用在电子表上，但由于8080用在电子表上性能过分溢出，因特尔才开始考虑将其用于计算机。
8080发布不到一年，a马上就‘克隆’了8080，并且还以‘9080’的名义销售。
自此，因特尔和a开始变得纠缠不清起来。”
赵德彬诧异地说道：
“我没想到，a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路子竟然这么野。
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像，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抄袭吗？
怎么这个时候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就不灵了？”
凯茜回答：
“1975，a已是家初具规模的上市公司，有着200多种产品组合，其中，大约有四分之一是a自己设计的，包括ra芯片、逻辑计数器和移位器；
至于剩下的四分之三，大多数都是抄袭其他公司的‘克隆产品’。
虽然现在看上去非常奇怪，但那时的半导体行业才刚刚起步，厂商之间相互抄袭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甚至于，a的剽窃都没有引起因特尔的愤怒，两家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在1976年，两家还签署了一个交叉许可协议，因特尔把中低端的cp交给a代工生产。
在此协议之后，a的克隆产品9080直接改名为8080a，只比因特尔的8080多了一个字母‘a’。
很难想象，a只为这份合同付出了325万丑元，换算到今天也还不到100万丑元。”
听到这个数字，赵德彬不禁咋舌——这么低的价格，简直跟白瓢没什么区别。
凯茜看懂了赵德彬的表情，立刻解释道：
“因特尔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一些大买家，一开始是丑**方，后来是通用电子、霍尼维尔、之类的，必须要求有多个来源途径购买芯片。
所以，a在成立之初的战略就是——成为这些大买家可靠、高质量的第二供应商。
在很多时候，a都是二次采购别家的产品，在未经原cp制造商授权的情况下，通过逆向工程获得芯片的设计。
比如说，当年，a就是通过因特尔的8080处理器的一张照片，反向逆推出了cp的设计原理。”
赵德彬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吧，当时芯片行业刚刚起步，由于技术和工艺的限制，cp的复杂程度并不是太高。
现在，这么做可行不通了。
要不然，a也不会现在都还没逆推出386cp。”
听到这里，凯茜从那一厚摞文件中准确抽出几页资料，递给了赵德彬：
“老板，说到a的386，总算有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托了你借出去的500万丑元的福，a完成了386cp逆向工程的最后一步。
可能桑德斯先生这几天就要给你打电话报喜了，a难产的386cp芯片总算要落地了。
另外，这场让a陷入困境的官司就是围绕着386展开的。
1985年，因特尔在对的pc市场份额从55飙升至84的关键时期，出尔反尔，开始拒绝对a授权386cp，a不得不花了五年多的时间对386进行反向破解，而这个项目将在最近获得成功。
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因特尔的386频率一开始仅为12z，后来成功达到33z，而a的386的频率已经可以做到40z。
然而，即便a的386可以与因特尔的386相媲美，因特尔却已经有了更加先进的486，我并不认为a的386可以成为a的救世主，至多就是可以让a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而已。”
赵德彬翻开了凯茜递来的资料，里面是a的386开发进程。
凯茜连这种绝密的资料都能拿到，赵德彬不禁怀疑，她在a潜伏得是不是连桑德斯的保险柜密码都知道。
赵德彬一边看，一边点头：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因特尔的386是1985年发布的，a的386搞了六年，总算是有消息了。
这让我想到了我们中夏的一个神话故事，有个母亲怀孕了三年才生下一位名叫‘哪吒’的神仙，依我看，a的386也是个‘哪吒’了。”
凯茜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以后，对芯片进行逆向工程所需时间将会越来越长，cp激增的复杂性会使逆向工程过程变得更加困难。
a在386上就花了六年的时间，那么破解因特尔在1989年发布的486需要多长时间？
因特尔的286只有134万个晶体管，386时则翻了一倍，变成了275万个晶体管，而这个数字到了486时变成了118万个晶体管。
那么因特尔的586、686呢？”
赵德彬的嘴一瓢，直接就接上了话：“没有586、686啦，586改叫奔腾（pent）啦。”
凯茜敏锐地问：“‘奔腾’是什么？是因特尔的新计划吗？”
赵德彬反应过来是自己说漏嘴了，好险只是把奔腾说出来了，没把赛扬、酷睿也一股脑地抖出来。
面对凯茜怀疑的眼神，赵德彬只好编了个瞎话：
“呃……这是我在因特尔的线人向我提供的消息，因特尔下一步将主推‘奔腾’系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奔腾将有310万个晶体管，奔腾pr将有550万个晶体管，奔腾大约有750万个晶体管……”
凯茜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一定是比尔告诉你的，维软和因特尔一直是紧密的合作伙伴。”
一向理工直男思维的赵德彬好像突然开了窍，他猝不及防地发现了哗点：
“等等，等等，你叫他什么？比尔？你叫他比尔？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熟悉到能互称名字的程度了？”
凯茜状若无事地把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捋向耳后：“哦，是他主动要求我称呼他的名字。”
“这像是比尔的风格，只要是漂亮的女孩都可以称呼他的名字。”
“谢谢你的夸赞，老板。”
赵德彬冷不丁问道：“所以你今天不肯把高跟鞋换下来就是为了比尔？”
凯茜矢口否认：“不，当然不，这是职业素养。华尔街精英怎么能被一双小小的高跟鞋打败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在维软餐厅吃饭的时候，比尔没有帮我付钱，但他却帮你买单了！我的咖喱饭和牛排还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凯茜镇定地扶了扶镜框：“盖斯先生是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人，他比较照顾女士。”
赵德彬虽是怀疑，但凯茜的回答无懈可击，他完全问不出来什么。
于是，话题再次被凯茜拉回了正轨：
“那么，根据那位‘线人先生’的情报，奔腾系列的复杂程度会大幅提升，变得很难破解。
好吧，这真是个坏消息。
现在486的克隆工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又出现了一个奔腾系列，这将会称为打向a的沉重一击。
我还是不明白，老板，你提前已经知道这些不利消息了，为什么仍要执意投资a？
我明白这是你商业计划的一部分，想对中夏的芯片产业提供帮助，但a并不是唯一选择，或许你可以考虑收购其他状况稍微好上一点的公司呢？”
赵德彬语重心长地说道：
“凯茜，我收购a的首要目标并不是为了盈利。
甚至可以说，短时间内，我都没有想着能靠a赚钱。
芯片行业需要长期投资去进行不间断的技术研发，厂商需要不断推出更先进产品获取市场份额。
这个生意的商业模式是典型的‘时间的朋友’，也就是说，你进入这个行业越早，投入越多，技术积累越多，越占有优势，后面其他人进入这个行业的壁垒就越高，我看重的正是a的底蕴。
不要忘记，我来自中夏，我的祖国现在还不够富裕，很多同胞仍挣扎在贫困线上。
在中夏，冰箱、洗衣机都可以被视为是高科技，绝大多数专业是计算机的大学生却连电脑抖没见过。
对我们中夏来说，cp这些东西是够不到的奢侈品。
单单拿386来说吧，1985年，因特尔投入了3亿丑元研发386cp，这笔投资是当时中夏半导体产业五年科研经费的好几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中夏条件不好。
当然，我们中夏也在飞速发展，相信只需要十年就会脱胎换骨，二十年就会天翻地覆。
但这一切仍需要时间。
等中夏发展起来之后，行业壁垒就会高得无法想象，再去搞cp、处理器就难了。
我有幸能走出来，现在有这个条件可以帮我的国家做点什么，就算是赔钱，我也要去做。
说实话，我现在这么多生意中，最赚钱的是洪港的影视公司，只需要两三个月就能拍出一部电影，盈利几百万丑元。
如果从自身利益出发，我是真没必要涉足半导体行业，研发以年为单位、资金千万级起步，又累又不赚钱，不是什么好生意。”
凯茜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了，老板，你的目标非常崇高，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是我想得肤浅了。
以后，我不会再劝你放弃a的收购案了。”
见气氛陡然间变得庄重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凯茜就要向自己鞠躬道歉，赵德彬连忙说道：
“不至于这么严肃，你所说的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呢？”
“噢，是这样的。
最近，因特尔输掉了和a众多官司当中的一个官司。
现在，‘386’并不是因特尔专属商标了，a也可以使用‘386’。
这场官司的起因是一个寄错的包裹。
去年，ad和因特尔都有一位名叫‘麦克·韦伯’的员工同时住在桑尼维尔希尔顿酒店。
在两人离开后，带有标志和提及a的386的文件到达，酒店方面错误地将这些材料转寄给了因特尔的员工。
于是，a的386计划和名称就被因特尔发现了，因特尔随后就使用386商标起诉a。
不过，丑国法院不久前才做出裁定，单独的数字并不能作为商标，所以a逃过了一劫。”
赵德彬笑道：“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两人就这个官司又聊了一阵，凯茜忽然想到了什么：
“老板，我强烈建议你为桑德斯先生物色一位继任者，而来自gen的阿提克·拉扎(atqraza)是一位不错的候选人。
拉扎先生正在运营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公司，但却有雄心和胆量挑战因特尔。
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见见他。”
赵德彬接过阿提克·拉扎的简历，一边翻阅，一边问道：
“看来你对a现任ce有些不满，能说说具体原因吗？”
凯茜毫不留情地给桑德斯倒着油：
“据我所知，桑德斯先生本来就有在1991年55岁时辞去ce职务的计划，但这个退休计划因为a的困境而被搁置了。
不过，很快，老板你就会接手a，桑德斯先生可以再次把退休计划提上日程。
在半导体行业中，因特尔以创新而闻名，丑国半导体以大规模制造而闻名，而a则以营销而闻名。
作为a的ce，桑德斯先生以机智的言论和奢华的姿态而闻名，他是一位超级推销员，拥有几辆劳斯莱斯，并且总是派对里穿着最好的人。
比如说，桑德斯先生会举办一场耗资70万丑元的圣诞派对，让摇滚乐队芝加哥(ccag)到现场演唱；
在夏威夷举行的销售会议上，他会带领团队开着豪车招摇过市，一路从酒店游行到海边；
桑德斯先生热衷在顶楼阳台上下面挥手致意，像是元首一般检阅那些醉酒的销售人员，同时，那些销售还会在下面的海滩上热烈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另外，他曾经告诉他的销售人员，如果有人只是在退休时才舍得买一块金表，那这人现在就应该带着手表走人，然后他把一篮子劳力仕钻表洒在地板上。
桑德斯先生这种日益奢华的行事作风是很具有传染性的，在a不像现在一样难过的时候，或许就在两年之前，不戴劳力仕手表的销售人员可能会发现，他们更便宜的手表被希望公司有一定形象的上司给扔掉了。
当然，现在a已经没什么形象了，这家公司即将破产的消息传遍了硅谷的每个角落。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桑德斯先生一开始也是能过穷日子的，在公司早期，他甚至拒绝为公司购买电动削笔刀。
随着a问题的日益严重，桑德斯先生这种风格似乎就不太合适了。
经过我的调查，在过去的九年中，桑德斯先生每逢周五、还有许多周一都不在办公室，员工们说他有很长的假期。
a的前高管表示，虽然桑德斯先生是一名优秀的战略家，但在竞争激烈的行业和以人为本的公司中，缺勤管理是行不通的，如果他不到公司上班，决策将被推迟，产品将会延迟上市。
老板，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一位简朴的、专注的工作狂，会容忍桑德斯先生这些行为。
在《新约时报》1989年的发表的一篇评论中，对a的描述是‘八十年代中期技术发展缓慢，且形象过于奢华’。
还有有业内专家表示，a进入了漫长而缓慢的螺旋式下跌，这也是神童半导体下跌的典型特征——神童半导体也曾是硅谷的一颗耀眼的明星，最终却在1987年被丑国国家半导体公司收购了。
在经济繁荣时期，a并没彰显出强劲的恢复盈利的能力；
而在难以避免的经济衰退中，a果不其然亏损了。
在一个技术日新月异、需要巨额投资才能保持竞争力的行业中，这样的表现不足以长期生存。
虽然a每年的营收超过10亿丑元，但纯利润只有2000万丑元，随着倭国公司的崛起，这甚至不足以让a进入全球芯片厂商前十名。
更关键的是，a只生产芯片，而其他半导体厂商还有其他业务线，利润更高。
a在计算机存储器和微处理器这两个最热门的产品领域也缺乏竞争力，除了受到倭国巨头由外而内的攻击外，a还被拥有先进产品的丑国企业由内而外地蚕食。
这些麻烦对桑德斯先生的声誉造成了损害，虽然这位先生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桑德斯先生已经经营了a超过二十年了。
现在，硅谷普遍认为，a需要新鲜血液、重返战场。”
赵德彬被凯茜这番一本正经的话语逗笑了，在他心里，他对a后续的安排早有预案，只是没有来得及跟凯茜说，如果提前告诉凯茜，也许凯茜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赵德彬也是听劝的，他很欣赏凯茜这种认真的工作态度。
于是，赵德彬笑着对凯茜说道：
“好的，听从伍德小姐的建议。
让gen的拉扎先生尽快到西亚图来和我见个面吧，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成为桑德斯先生继任者的潜质。”
当然，因特尔和a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典范，好几十年间，这两家就没有哪怕一天不在打官司的，可以说是丑国法庭的包年用户，在丑国每一个州的法院都提交过诉状，为丑国法律界创造了不少就业岗位，一批律师靠着这活吃饭。
所以，即便是这场官司快把a给搞没了，赵德彬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对其中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
毕竟，在赵德彬穿越前的2022年，因特尔和a打得已经没那么激烈了，甚至两家公司有联合起来的趋势，对抗威胁越来越大的皮衣老黄和ar。
直到今天凯茜给赵德彬披露了其中内幕，赵德彬才弄清楚来龙去脉。
凯茜从她的房间抱回来了一摞资料，不夸张，真的是抱过来的。
她从中间抽出一叠比板砖还厚的文件，塞进了赵德彬手里：“老板，这份资料是a和因特尔官司的详情和分析，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赵德彬对着手里这本跟百科全书篇幅差不多的文件干瞪眼：“well……凯茜，还是请你先给我讲解一下吧。”
“之所以a和因特尔的官司特别复杂，是因为两家公司的纠纷从七十年代就开始了。
老板，为了把事情向你讲明白，我需要从头讲起。
因特尔成立于1968年，由前神童公司成员罗伯特·诺伊斯（rbertnyce）和戈登·摩尔（grdnre）联合创立。
或许老板你已经知道，诺伊斯与得州仪器分享了集成电路的专利，摩尔则是‘摩尔定律’的开创者。
在给公司命名的时候，诺伊斯和摩尔想模仿彗普公司，用创始人的姓氏组合给公司起名，只可惜两人的姓氏组合起叫作“renyce”，发音听上去很像是‘更响的噪音’，完全没有彗普的‘p’来得高级，很不利于招商引资，两人只好放弃这个方案。
最终，两人将公司取名为‘tel’，源自于edelec（集成电子）这个词组。
其实，因特尔最开始是做存储器的。
摩尔还曾说过：‘因特尔永远是一家存储器公司，我们永远不会卖cp’。
七十年代对于因特尔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时光，因为他们在市场上几乎没什么天敌。
不过，生意人的话不值得信赖。
进入八十年代，当储存器业务利润下降，因特尔就放弃了储存器业务，转型生产cp。
但即便七十年代的因特尔只是兼职生产cp，它也稳压了a一头。
a成立于1969年，由以桑德斯先生为首的八名创始人联合创立，实际上，当时的a也只有这八个人。
1971年，因特尔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单芯片微处理器——tel4004，不过这是计算器上的cp，性能有限，不能用作电脑处理器。
其实，因特尔本来是不愿意做cp的，但有一家倭国计算器公司下了一笔大单，要求因特尔生产4004处理器，但由于金融危机，买家违约，因特尔只好公开销售这批4004处理器。
为了追回欠款，1974年，因特尔发布了4004的升级版，世界首款8位微处理器8080，此款cp激活了个人电脑市场。
现在，这些产品和举措听上去像是传奇故事，实际上，在当时的情况下，人们很难能窥见传奇的端倪，事实也并没有那么尽善尽美。
一开始，因特尔是计划将8080用在电子表上，但由于8080用在电子表上性能过分溢出，因特尔才开始考虑将其用于计算机。
8080发布不到一年，a马上就‘克隆’了8080，并且还以‘9080’的名义销售。
自此，因特尔和a开始变得纠缠不清起来。”
赵德彬诧异地说道：
“我没想到，a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路子竟然这么野。
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像，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抄袭吗？
怎么这个时候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就不灵了？”
凯茜回答：
“1975，a已是家初具规模的上市公司，有着200多种产品组合，其中，大约有四分之一是a自己设计的，包括ra芯片、逻辑计数器和移位器；
至于剩下的四分之三，大多数都是抄袭其他公司的‘克隆产品’。
虽然现在看上去非常奇怪，但那时的半导体行业才刚刚起步，厂商之间相互抄袭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甚至于，a的剽窃都没有引起因特尔的愤怒，两家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在1976年，两家还签署了一个交叉许可协议，因特尔把中低端的cp交给a代工生产。
在此协议之后，a的克隆产品9080直接改名为8080a，只比因特尔的8080多了一个字母‘a’。
很难想象，a只为这份合同付出了325万丑元，换算到今天也还不到100万丑元。”
听到这个数字，赵德彬不禁咋舌——这么低的价格，简直跟白瓢没什么区别。
凯茜看懂了赵德彬的表情，立刻解释道：
“因特尔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一些大买家，一开始是丑**方，后来是通用电子、霍尼维尔、之类的，必须要求有多个来源途径购买芯片。
所以，a在成立之初的战略就是——成为这些大买家可靠、高质量的第二供应商。
在很多时候，a都是二次采购别家的产品，在未经原cp制造商授权的情况下，通过逆向工程获得芯片的设计。
比如说，当年，a就是通过因特尔的8080处理器的一张照片，反向逆推出了cp的设计原理。”
赵德彬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吧，当时芯片行业刚刚起步，由于技术和工艺的限制，cp的复杂程度并不是太高。
现在，这么做可行不通了。
要不然，a也不会现在都还没逆推出386cp。”
听到这里，凯茜从那一厚摞文件中准确抽出几页资料，递给了赵德彬：
“老板，说到a的386，总算有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托了你借出去的500万丑元的福，a完成了386cp逆向工程的最后一步。
可能桑德斯先生这几天就要给你打电话报喜了，a难产的386cp芯片总算要落地了。
另外，这场让a陷入困境的官司就是围绕着386展开的。
1985年，因特尔在对的pc市场份额从55飙升至84的关键时期，出尔反尔，开始拒绝对a授权386cp，a不得不花了五年多的时间对386进行反向破解，而这个项目将在最近获得成功。
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因特尔的386频率一开始仅为12z，后来成功达到33z，而a的386的频率已经可以做到40z。
然而，即便a的386可以与因特尔的386相媲美，因特尔却已经有了更加先进的486，我并不认为a的386可以成为a的救世主，至多就是可以让a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而已。”
赵德彬翻开了凯茜递来的资料，里面是a的386开发进程。
凯茜连这种绝密的资料都能拿到，赵德彬不禁怀疑，她在a潜伏得是不是连桑德斯的保险柜密码都知道。
赵德彬一边看，一边点头：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因特尔的386是1985年发布的，a的386搞了六年，总算是有消息了。
这让我想到了我们中夏的一个神话故事，有个母亲怀孕了三年才生下一位名叫‘哪吒’的神仙，依我看，a的386也是个‘哪吒’了。”
凯茜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以后，对芯片进行逆向工程所需时间将会越来越长，cp激增的复杂性会使逆向工程过程变得更加困难。
a在386上就花了六年的时间，那么破解因特尔在1989年发布的486需要多长时间？
因特尔的286只有134万个晶体管，386时则翻了一倍，变成了275万个晶体管，而这个数字到了486时变成了118万个晶体管。
那么因特尔的586、686呢？”
赵德彬的嘴一瓢，直接就接上了话：“没有586、686啦，586改叫奔腾（pent）啦。”
凯茜敏锐地问：“‘奔腾’是什么？是因特尔的新计划吗？”
赵德彬反应过来是自己说漏嘴了，好险只是把奔腾说出来了，没把赛扬、酷睿也一股脑地抖出来。
面对凯茜怀疑的眼神，赵德彬只好编了个瞎话：
“呃……这是我在因特尔的线人向我提供的消息，因特尔下一步将主推‘奔腾’系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奔腾将有310万个晶体管，奔腾pr将有550万个晶体管，奔腾大约有750万个晶体管……”
凯茜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一定是比尔告诉你的，维软和因特尔一直是紧密的合作伙伴。”
一向理工直男思维的赵德彬好像突然开了窍，他猝不及防地发现了哗点：
“等等，等等，你叫他什么？比尔？你叫他比尔？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熟悉到能互称名字的程度了？”
凯茜状若无事地把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捋向耳后：“哦，是他主动要求我称呼他的名字。”
“这像是比尔的风格，只要是漂亮的女孩都可以称呼他的名字。”
“谢谢你的夸赞，老板。”
赵德彬冷不丁问道：“所以你今天不肯把高跟鞋换下来就是为了比尔？”
凯茜矢口否认：“不，当然不，这是职业素养。华尔街精英怎么能被一双小小的高跟鞋打败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在维软餐厅吃饭的时候，比尔没有帮我付钱，但他却帮你买单了！我的咖喱饭和牛排还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凯茜镇定地扶了扶镜框：“盖斯先生是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人，他比较照顾女士。”
赵德彬虽是怀疑，但凯茜的回答无懈可击，他完全问不出来什么。
于是，话题再次被凯茜拉回了正轨：
“那么，根据那位‘线人先生’的情报，奔腾系列的复杂程度会大幅提升，变得很难破解。
好吧，这真是个坏消息。
现在486的克隆工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又出现了一个奔腾系列，这将会称为打向a的沉重一击。
我还是不明白，老板，你提前已经知道这些不利消息了，为什么仍要执意投资a？
我明白这是你商业计划的一部分，想对中夏的芯片产业提供帮助，但a并不是唯一选择，或许你可以考虑收购其他状况稍微好上一点的公司呢？”
赵德彬语重心长地说道：
“凯茜，我收购a的首要目标并不是为了盈利。
甚至可以说，短时间内，我都没有想着能靠a赚钱。
芯片行业需要长期投资去进行不间断的技术研发，厂商需要不断推出更先进产品获取市场份额。
这个生意的商业模式是典型的‘时间的朋友’，也就是说，你进入这个行业越早，投入越多，技术积累越多，越占有优势，后面其他人进入这个行业的壁垒就越高，我看重的正是a的底蕴。
不要忘记，我来自中夏，我的祖国现在还不够富裕，很多同胞仍挣扎在贫困线上。
在中夏，冰箱、洗衣机都可以被视为是高科技，绝大多数专业是计算机的大学生却连电脑抖没见过。
对我们中夏来说，cp这些东西是够不到的奢侈品。
单单拿386来说吧，1985年，因特尔投入了3亿丑元研发386cp，这笔投资是当时中夏半导体产业五年科研经费的好几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中夏条件不好。
当然，我们中夏也在飞速发展，相信只需要十年就会脱胎换骨，二十年就会天翻地覆。
但这一切仍需要时间。
等中夏发展起来之后，行业壁垒就会高得无法想象，再去搞cp、处理器就难了。
我有幸能走出来，现在有这个条件可以帮我的国家做点什么，就算是赔钱，我也要去做。
说实话，我现在这么多生意中，最赚钱的是洪港的影视公司，只需要两三个月就能拍出一部电影，盈利几百万丑元。
如果从自身利益出发，我是真没必要涉足半导体行业，研发以年为单位、资金千万级起步，又累又不赚钱，不是什么好生意。”
凯茜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了，老板，你的目标非常崇高，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是我想得肤浅了。
以后，我不会再劝你放弃a的收购案了。”
见气氛陡然间变得庄重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凯茜就要向自己鞠躬道歉，赵德彬连忙说道：
“不至于这么严肃，你所说的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呢？”
“噢，是这样的。
最近，因特尔输掉了和a众多官司当中的一个官司。
现在，‘386’并不是因特尔专属商标了，a也可以使用‘386’。
这场官司的起因是一个寄错的包裹。
去年，ad和因特尔都有一位名叫‘麦克·韦伯’的员工同时住在桑尼维尔希尔顿酒店。
在两人离开后，带有标志和提及a的386的文件到达，酒店方面错误地将这些材料转寄给了因特尔的员工。
于是，a的386计划和名称就被因特尔发现了，因特尔随后就使用386商标起诉a。
不过，丑国法院不久前才做出裁定，单独的数字并不能作为商标，所以a逃过了一劫。”
赵德彬笑道：“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两人就这个官司又聊了一阵，凯茜忽然想到了什么：
“老板，我强烈建议你为桑德斯先生物色一位继任者，而来自gen的阿提克·拉扎(atqraza)是一位不错的候选人。
拉扎先生正在运营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公司，但却有雄心和胆量挑战因特尔。
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见见他。”
赵德彬接过阿提克·拉扎的简历，一边翻阅，一边问道：
“看来你对a现任ce有些不满，能说说具体原因吗？”
凯茜毫不留情地给桑德斯倒着油：
“据我所知，桑德斯先生本来就有在1991年55岁时辞去ce职务的计划，但这个退休计划因为a的困境而被搁置了。
不过，很快，老板你就会接手a，桑德斯先生可以再次把退休计划提上日程。
在半导体行业中，因特尔以创新而闻名，丑国半导体以大规模制造而闻名，而a则以营销而闻名。
作为a的ce，桑德斯先生以机智的言论和奢华的姿态而闻名，他是一位超级推销员，拥有几辆劳斯莱斯，并且总是派对里穿着最好的人。
比如说，桑德斯先生会举办一场耗资70万丑元的圣诞派对，让摇滚乐队芝加哥(ccag)到现场演唱；
在夏威夷举行的销售会议上，他会带领团队开着豪车招摇过市，一路从酒店游行到海边；
桑德斯先生热衷在顶楼阳台上下面挥手致意，像是元首一般检阅那些醉酒的销售人员，同时，那些销售还会在下面的海滩上热烈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另外，他曾经告诉他的销售人员，如果有人只是在退休时才舍得买一块金表，那这人现在就应该带着手表走人，然后他把一篮子劳力仕钻表洒在地板上。
桑德斯先生这种日益奢华的行事作风是很具有传染性的，在a不像现在一样难过的时候，或许就在两年之前，不戴劳力仕手表的销售人员可能会发现，他们更便宜的手表被希望公司有一定形象的上司给扔掉了。
当然，现在a已经没什么形象了，这家公司即将破产的消息传遍了硅谷的每个角落。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桑德斯先生一开始也是能过穷日子的，在公司早期，他甚至拒绝为公司购买电动削笔刀。
随着a问题的日益严重，桑德斯先生这种风格似乎就不太合适了。
经过我的调查，在过去的九年中，桑德斯先生每逢周五、还有许多周一都不在办公室，员工们说他有很长的假期。
a的前高管表示，虽然桑德斯先生是一名优秀的战略家，但在竞争激烈的行业和以人为本的公司中，缺勤管理是行不通的，如果他不到公司上班，决策将被推迟，产品将会延迟上市。
老板，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一位简朴的、专注的工作狂，会容忍桑德斯先生这些行为。
在《新约时报》1989年的发表的一篇评论中，对a的描述是‘八十年代中期技术发展缓慢，且形象过于奢华’。
还有有业内专家表示，a进入了漫长而缓慢的螺旋式下跌，这也是神童半导体下跌的典型特征——神童半导体也曾是硅谷的一颗耀眼的明星，最终却在1987年被丑国国家半导体公司收购了。
在经济繁荣时期，a并没彰显出强劲的恢复盈利的能力；
而在难以避免的经济衰退中，a果不其然亏损了。
在一个技术日新月异、需要巨额投资才能保持竞争力的行业中，这样的表现不足以长期生存。
虽然a每年的营收超过10亿丑元，但纯利润只有2000万丑元，随着倭国公司的崛起，这甚至不足以让a进入全球芯片厂商前十名。
更关键的是，a只生产芯片，而其他半导体厂商还有其他业务线，利润更高。
a在计算机存储器和微处理器这两个最热门的产品领域也缺乏竞争力，除了受到倭国巨头由外而内的攻击外，a还被拥有先进产品的丑国企业由内而外地蚕食。
这些麻烦对桑德斯先生的声誉造成了损害，虽然这位先生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桑德斯先生已经经营了a超过二十年了。
现在，硅谷普遍认为，a需要新鲜血液、重返战场。”
赵德彬被凯茜这番一本正经的话语逗笑了，在他心里，他对a后续的安排早有预案，只是没有来得及跟凯茜说，如果提前告诉凯茜，也许凯茜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赵德彬也是听劝的，他很欣赏凯茜这种认真的工作态度。
于是，赵德彬笑着对凯茜说道：
“好的，听从伍德小姐的建议。
让gen的拉扎先生尽快到西亚图来和我见个面吧，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成为桑德斯先生继任者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