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她的一生是个悲剧（上）
9月8日，星期六
这是一个难得凉爽的早晨，前一日晚上下了雨，让今天早上的空气都变凉了。
早上九点，一间位于尖莎嘴的三层办公楼内，赵德彬正悠闲地喝着茶，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与赵德彬一起同桌喝茶闲谈的，还有张鹏、张思明和赵德彪三人。
从8月20号入侵者病毒闹起来开始，两个多星期的时间，赵德彬忙得脚打后脑勺，每天一睁眼就是满满的行程和安排，连喘口气的时间都难有。
第一个周，赵德彬忙着完善vk1991。
好不容易等到了vk1991完工，赵德彬又开始忙于接受采访，跟来自各国的代理商接触、洽谈和谈判。
突然间，赵德彬的电话铃声响了。
接起电话，赵德彬发现电话那头的人竟然是马华成。
赵德彬诧异地问：“这一大早的，你怎么跑去邮电局给我打国际长途？出什么事了？”
张思明一听是马华成打来的国际长途，连忙凑到赵德彬身边，一起听马华成说了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给你报个喜。”
张思明连忙问道：“报什么喜？”
听到张思明的声音，马华成喜气洋洋道：
“明哥，你还记得前面咱说过的，咱们彬总有个谁都没看着的纪录片不？
前段时间，9月1日号，在《新闻连放》和《天气预报》后面，彬子的纪录片在央视一台播了！”
张思明顿时来了兴致，他一屁股把赵德彬挤到旁边去，就着赵德彬举着的听筒，好奇地问道：
“那纪录片，去年不是放了吗，怎么今年又放一遍？
合着今年就没有全国状元了？”
“不一样，不一样。”
说着，马华成像赵德彬和张思明解释了今年的专题节目，再大概形容了一下赵德彬的纪录片都是些什么内容。
赵德彬是硬着头皮听着马华成对他的吹嘘的。
一开始，像是什么“差生逆袭”、“为了减轻父母负担自己出去挣学费”、“身在摆摊心在复习”这一类话，赵德彬还能勉强听下去。
结果，小马同志越说越离谱，最后竟然连什么“在寒风中摆摊，摆摊间隙还要用冻僵的手做习题”都出来了。
小马话语中尽是满满的真诚与崇敬，把张思明这个当事人都听迷糊了。
“真有这事吗？”
张思明狐疑地问道：
“我当初可是跟他一起摆摊的，
我就从来没看见过他看书，
还做习题呢，
咱俩说得是同一个人吗？”
面对马华成信誓旦旦的保证，张思明努力回想当时摆摊的场景，然后质疑起来这些事的真实性：“不对啊，我们当初摆摊哪有什么空闲时间？一天到晚都在卖货啊。”
赵德彬连忙昧着良心说道：“我当时是白天摆摊，晚上看书，努力备战高考。”
接着，赵德彬用胳膊肘捅捅张思明：“我看书都是晚上，那会你都睡了，自然不知道我看了多少书。”
实际上，赵德彬去申沪的时候，连一本书都没带，更别提什么“深夜苦读”了。
赵德彬也不知道这个“谣言”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只能说，当一个人成功了，别人总会想方设法往他套上各种光辉事迹。
张思明似乎被赵德彬和马华成说服了，又似乎没有。
他皱着眉头，正在脑海中快速寻找着当时的记忆，不确定地说道：“是吗——”
就在这时，从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开始，好像是有人用正常音量吵架，有办公室的门阻隔，并不影响赵德彬、张思明和马华成的通话。
渐渐的，外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活像是有个泼妇在外面骂街。
张鹏见状，脸色一沉。
他开门走了出去，吼了一嗓子：“做咩啊？要造反喇？”
然而，张鹏走出办公室之后，就没回来，外面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这边，马华成兴致勃勃地说完了纪录片的内容，赵德彬总算松了一口，张思明则是扼腕叹息：“唉，多好的纪录片啊，可惜我没看着。”
赵德彬心想：幸好你没看着，要是被你看着了那还得了？你不得组织元亨全体员工集体观摩？
但表面上，赵德彬还是假惺惺地附和：“是呀，真是可惜。”
紧接着，马华成喜滋滋地邀功：“哈哈，你们放心，我已经让王哥录下来了，你们回来就能看。”
赵德彬嘴角抽搐：“哎呀……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马华成继续喜滋滋：
“不仅我和王哥看过了，你的纪录片在咱们学校9月3号的开学典礼上又放了一遍，咱们一整个学校都看了！
播放结束之后，校长还说‘让我们为赵德彬同学鼓一千次掌’！
彬子，你真应该过来听听当时礼堂里面的掌声，那叫一个‘气冲斗牛’，‘经久不绝’！”
赵德彬脑补了一番那个场景，脚趾头瞬间尴尬地抠出来了一个海底隧道。
他自认为是一个脸皮薄的人，面对直白到这种程度的夸赞，他还真有点害臊。
眼见着张思明似乎还想追问更多细节，赵德彬生怕他在跟马华成交流起来开学典礼的事，正想找理由挂断电话。
正巧，在这个时候，外面再次爆发了一轮争吵，中间夹杂着女孩子的哭喊，还有桌椅被碰倒的声音。
赵德彬赶紧跟马华成说，办公室外面有人打架，下次再聊。
挂断了电话，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打开门后，办公室的场景热闹得令人震惊。
在五六个年轻小伙子中间，站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
这个女人稻草一般的棕黄头发披在肩上，上身穿着一件玫红色的透视，里面满是亮片的黑色吊带清晰可见；她的下身穿着黑色紧身七分裤，外加一双松糕鞋。
只看背影，她就给人一种人老珠黄还硬要开张的过气妈妈桑既视感。
与她精瘦的体型不符的是她的嗓门。
她应是高音喇叭或者是扩音器一类的东西成了精，那瘦削的身板，发出的声音却比赵德彪的还要更加嘹亮。
除了音量大，她声音的音调还特别尖。
这样就使她在吵架一道上天赋异禀。
和别人吵起架来，她不仅能用脏话攻击别人，还能用锥子扎别人的鼓膜。
前面穿透力极强的骂街声，就是从她喉咙里泼出去的，周围五六个年轻小伙外加一个张鹏绑在一起，发出的响动都没她一个人大。
此时，女人左手拎着一个十七八岁女孩的衣领，右手高高扬起。
似乎在下一秒，女人干瘦的手就会狠狠挥向女孩的面颊。
见状，赵德彬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到了女孩身前。
在耳光落到女孩脸上的前一毫秒，赵德彬牢牢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紧接着，赵德彬轻笑道：
“这位大婶，火气怎么这么大呢？
有话好好说，可不能随便打人啊。”
这是一个难得凉爽的早晨，前一日晚上下了雨，让今天早上的空气都变凉了。
早上九点，一间位于尖莎嘴的三层办公楼内，赵德彬正悠闲地喝着茶，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与赵德彬一起同桌喝茶闲谈的，还有张鹏、张思明和赵德彪三人。
从8月20号入侵者病毒闹起来开始，两个多星期的时间，赵德彬忙得脚打后脑勺，每天一睁眼就是满满的行程和安排，连喘口气的时间都难有。
第一个周，赵德彬忙着完善vk1991。
好不容易等到了vk1991完工，赵德彬又开始忙于接受采访，跟来自各国的代理商接触、洽谈和谈判。
突然间，赵德彬的电话铃声响了。
接起电话，赵德彬发现电话那头的人竟然是马华成。
赵德彬诧异地问：“这一大早的，你怎么跑去邮电局给我打国际长途？出什么事了？”
张思明一听是马华成打来的国际长途，连忙凑到赵德彬身边，一起听马华成说了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给你报个喜。”
张思明连忙问道：“报什么喜？”
听到张思明的声音，马华成喜气洋洋道：
“明哥，你还记得前面咱说过的，咱们彬总有个谁都没看着的纪录片不？
前段时间，9月1日号，在《新闻连放》和《天气预报》后面，彬子的纪录片在央视一台播了！”
张思明顿时来了兴致，他一屁股把赵德彬挤到旁边去，就着赵德彬举着的听筒，好奇地问道：
“那纪录片，去年不是放了吗，怎么今年又放一遍？
合着今年就没有全国状元了？”
“不一样，不一样。”
说着，马华成像赵德彬和张思明解释了今年的专题节目，再大概形容了一下赵德彬的纪录片都是些什么内容。
赵德彬是硬着头皮听着马华成对他的吹嘘的。
一开始，像是什么“差生逆袭”、“为了减轻父母负担自己出去挣学费”、“身在摆摊心在复习”这一类话，赵德彬还能勉强听下去。
结果，小马同志越说越离谱，最后竟然连什么“在寒风中摆摊，摆摊间隙还要用冻僵的手做习题”都出来了。
小马话语中尽是满满的真诚与崇敬，把张思明这个当事人都听迷糊了。
“真有这事吗？”
张思明狐疑地问道：
“我当初可是跟他一起摆摊的，
我就从来没看见过他看书，
还做习题呢，
咱俩说得是同一个人吗？”
面对马华成信誓旦旦的保证，张思明努力回想当时摆摊的场景，然后质疑起来这些事的真实性：“不对啊，我们当初摆摊哪有什么空闲时间？一天到晚都在卖货啊。”
赵德彬连忙昧着良心说道：“我当时是白天摆摊，晚上看书，努力备战高考。”
接着，赵德彬用胳膊肘捅捅张思明：“我看书都是晚上，那会你都睡了，自然不知道我看了多少书。”
实际上，赵德彬去申沪的时候，连一本书都没带，更别提什么“深夜苦读”了。
赵德彬也不知道这个“谣言”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只能说，当一个人成功了，别人总会想方设法往他套上各种光辉事迹。
张思明似乎被赵德彬和马华成说服了，又似乎没有。
他皱着眉头，正在脑海中快速寻找着当时的记忆，不确定地说道：“是吗——”
就在这时，从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开始，好像是有人用正常音量吵架，有办公室的门阻隔，并不影响赵德彬、张思明和马华成的通话。
渐渐的，外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活像是有个泼妇在外面骂街。
张鹏见状，脸色一沉。
他开门走了出去，吼了一嗓子：“做咩啊？要造反喇？”
然而，张鹏走出办公室之后，就没回来，外面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这边，马华成兴致勃勃地说完了纪录片的内容，赵德彬总算松了一口，张思明则是扼腕叹息：“唉，多好的纪录片啊，可惜我没看着。”
赵德彬心想：幸好你没看着，要是被你看着了那还得了？你不得组织元亨全体员工集体观摩？
但表面上，赵德彬还是假惺惺地附和：“是呀，真是可惜。”
紧接着，马华成喜滋滋地邀功：“哈哈，你们放心，我已经让王哥录下来了，你们回来就能看。”
赵德彬嘴角抽搐：“哎呀……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马华成继续喜滋滋：
“不仅我和王哥看过了，你的纪录片在咱们学校9月3号的开学典礼上又放了一遍，咱们一整个学校都看了！
播放结束之后，校长还说‘让我们为赵德彬同学鼓一千次掌’！
彬子，你真应该过来听听当时礼堂里面的掌声，那叫一个‘气冲斗牛’，‘经久不绝’！”
赵德彬脑补了一番那个场景，脚趾头瞬间尴尬地抠出来了一个海底隧道。
他自认为是一个脸皮薄的人，面对直白到这种程度的夸赞，他还真有点害臊。
眼见着张思明似乎还想追问更多细节，赵德彬生怕他在跟马华成交流起来开学典礼的事，正想找理由挂断电话。
正巧，在这个时候，外面再次爆发了一轮争吵，中间夹杂着女孩子的哭喊，还有桌椅被碰倒的声音。
赵德彬赶紧跟马华成说，办公室外面有人打架，下次再聊。
挂断了电话，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打开门后，办公室的场景热闹得令人震惊。
在五六个年轻小伙子中间，站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
这个女人稻草一般的棕黄头发披在肩上，上身穿着一件玫红色的透视，里面满是亮片的黑色吊带清晰可见；她的下身穿着黑色紧身七分裤，外加一双松糕鞋。
只看背影，她就给人一种人老珠黄还硬要开张的过气妈妈桑既视感。
与她精瘦的体型不符的是她的嗓门。
她应是高音喇叭或者是扩音器一类的东西成了精，那瘦削的身板，发出的声音却比赵德彪的还要更加嘹亮。
除了音量大，她声音的音调还特别尖。
这样就使她在吵架一道上天赋异禀。
和别人吵起架来，她不仅能用脏话攻击别人，还能用锥子扎别人的鼓膜。
前面穿透力极强的骂街声，就是从她喉咙里泼出去的，周围五六个年轻小伙外加一个张鹏绑在一起，发出的响动都没她一个人大。
此时，女人左手拎着一个十七八岁女孩的衣领，右手高高扬起。
似乎在下一秒，女人干瘦的手就会狠狠挥向女孩的面颊。
见状，赵德彬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到了女孩身前。
在耳光落到女孩脸上的前一毫秒，赵德彬牢牢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紧接着，赵德彬轻笑道：
“这位大婶，火气怎么这么大呢？
有话好好说，可不能随便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