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史公诗句

    扬州,府衙。

    史长宪听着城内的枪声心神不宁,不是他不愿意投降,而是他不能投降,自己是江南史家的族长,唐国的兵部尚书,受陛下皇令负责监督江北的战事,陛下已经向其下达了死守江北的命令。

    回江南回不去,投降华夏又怕唐鹏拿史家开刀,到时候对史家造成影响。“流水的帝王,铁打的世家”,只要家族保住,别说牺牲一个史长宪,就算把唐皇拉下马都有人干。

    仆人匆匆走了进来,说道:

    “老爷,我们败了!”

    史长宪摆了摆手,让仆人出去,仆人走到门口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将房门关上。

    不消一刻,大量的华夏军队包围了府衙,高肃、刘贵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府衙,士兵在前面将府衙的丫鬟、佣人全部集中起来。

    高肃推开府衙里史长宪的房门,在阳光照耀下,一个人吊在房梁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白色的墙上用毛笔写了一首诗。

    母在江之南,儿在江之北。

    相逢叙梦中,牵衣喜且哭。

    来家不面母,咫尺犹千里。

    矶头洒清泪,滴滴沉江底。

    这首诗前两句叙述了史长宪的现状,以及以前回到故乡不能见母亲的情况。后两句由此而感慨不能探母的痛心,同时也表达对当时整个唐国大局的忧愤。全诗行文简练,通俗易懂,尾句语出新奇,更表现出史长宪无限的念母之情,忧国之心。

    通过搜查,很快又搜出了史长宪写的其它诗句,从诗句上看均是其对母亲的思念和对唐朝朝廷**无能,只好自己上战场的诗句。

    其中一篇被史长宪偷偷藏起来的诗是这样写的。

    祸事临头更显忠,朝廷误在欠思远。

    只好横心奔战场,但愿喋血守孤城。

    至今仍念二分月,梅岭坟旁点点红。

    面临围困文山概,一颗丹心终不更。

    五拒劝书回怒斥,四传家信勉坚贞。

    见危诸将惶投敌,誓死惟公毅殉城。

    归寂安然任褒贬,梅花岭上亮人生。

    袁牧文拿到史长宪的诗句看了后,对史长宪评价道:

    “史长宪虽有报国之志,但却无力回天。遇到唐国这样的朝廷,谁也无法扶大厦而不倒。史长宪也是举朝皆醉为我独醒,是一个的悲情人物。他在扬州城的死更多的是无奈,是求死,是为了保住史家,也是迫不得已,非忠唐尔。”

    随着扬州城的光复,整个长江以南均被华夏收入囊中。长江以北的战事就告一段落,现在虽然唐国的长江防线部署,华夏军部一清二楚,但是渡过长江还需要一定的时机,随着战争的不断扩大,仅消耗的物资弹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长江两岸进入了对峙阶段,唐皇唐鹏派出吴王唐程与总督邓舜、总参袁牧文商谈了一天,最后双方都同意了保证长江船运安全的提议。

    唐国提出保证长江航运安全,并不是为了让百姓、商人获利,而是唐国急需大量武器、弹药,他们盼着威廉通过长江航线给他们运送军火,好做最后的捶死挣扎。

    袁牧文当场释放了一千多俘虏的权贵子弟,并将史长宪的尸体奉上,由吴王唐程带回唐国交由史家。

    其实史长宪的死并没有让唐皇悲愤,他还觉得是华夏帮自己除掉了一个拥兵自重的家族,现在整个江南的军队都把控在了唐家和蒋家手里。

    其中蒋穆管理着中央军水师和京营,共计十八万军队。自己的堂弟唐万里在安庆控制着四万军队。长江南岸的防线由袁自如负责,掌控着十万军队,共计军队三十二万人。现在长江南岸拥兵自重的就剩在镇江城的侯荆部八万人。楚王郭文孝被埋伏身死后,投降唐国的武昌府两万天雄军,南昌府的南昌侯冯东海投降唐国的两万天雄军。

    江南有十二万是以前天雄军的部下,这些天雄军都是荆楚、湘赣人,向来比较抱团,现在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淮河战役结束后,西南战端再起,华夏陆军第十军孙传亭部,从四川叙州府出发,一路过乌蒙、曲靖、昆明、大理、最远占领了南甸宣抚司、干崖宣抚司、陇川宣抚司、木邦宣慰司北部、孟养宣慰司、车里宣慰司。

    其中木邦司是滇边地区傣族建立的土司政权,当华夏军队到来后,他们还挂着“赤底黑龙”旗,中原的大战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陆军第十九军齐承渤部,从泸州过长江一路南下,相继占领贵阳、桂林、南宁,很快控制了贵州、广西地区。

    第二十一军杨玉梁部,从重庆出发一路攻克思南府、辰州府、铜仁、宝庆、长沙城,占据了湘水以西的地区。

    徐象盛部也从荆州渡过长江,占据常德府、永顺司,并一举包围了施州卫,荆州节度使谢辉被部下胁迫着向第六军投降,并献上了谢家所有的财产。

    远在成都的龙泽听到俘虏了谢辉后,比听到第十九军占领贵州、广西两省还高兴。待赵元贵部打下昌都城,活捉王震,就能将害死父皇的这两个罪魁祸首的后人处决,为父皇母后报仇雪恨。龙泽令徐象盛将谢辉全家押解至荆州城,交由司法部、法院进行公开审理。凡是罪大恶极者、背负人命者由公安部执行死刑,无罪的进行释放,不构成死刑的按照法律法规,进行收监或流放。

    当徐象盛将谢家人及其部下押解到荆州府后,沿路百姓用土块不断砸囚车,谢辉是大家重点关注对象,将谢辉砸的鼻青脸肿,浑身是黑青。

    像那种用鸡蛋、菜叶砸囚犯的事这里肯定不会发生。长期被豪门剥削的百姓,生活就不容易,尤其是鸡蛋,现在养殖技术本来就受到很多影响,一般劳动人民是比较节俭的,鸡下蛋了,还不一定舍得吃,要留着孵小鸡或卖了维持家用。菜叶也不可能,菜叶不是用来自己吃,就是喂养家禽,在荆州城能够过节吃上一顿肉的家庭都少。用粪便扔也不可能,旱厕的粪便是用来肥田,也不大会有人乱扔。所以路边遍地的土块、石块就成了百姓手里的武器,一个个向谢家人扔去。

    押解谢家人的囚车直接来到城中间,城中间搭建了一座审问台,由司法部、法院当场对谢家人及其手下的亲信、奴才、狗腿子进行了公开审理。法院共计接到诉状一千多份,涉及人命案几百起,霸占田舍、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更是不计其数。

    审问台上每审问一人,下方百姓就集体高呼:

    “死刑!死刑!”

    当最后审问到谢辉时,下方百姓更是群情愤激,纷纷要求活剐了谢辉。

    谢辉看着下方百姓对自己的恨意,虽然自己也干了不少坏事,其中大部分事都是下边的狗腿子打着他的名义干的,但是自己肯定是死有余辜、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在当天法院宣判后,谢辉这个魁首、有人命案的谢家人、谢家的狗腿子都被判处死刑,并当场执行。犯罪情节不构成死刑的收监,无罪的进行释放,佣人、丫鬟遣散。

    当天荆州城到处响起了鞭炮声,百姓载歌载舞庆祝谢辉势力的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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