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

    秦微的一句感慨刺激到他,他忽然举起手里硕大的利刃就朝着几人劈过来。

    然而,一道金光乍现,就像是屏障一样把整个山神庙包裹了起来。

    甚至连他的声音,都被一道隔离在了里面。

    众人喘了口气。

    裴宴依旧是搂着她“所以你才让我们出来的?”

    “嗯。”顾朝夕点头,歇了口气,又缓缓地张口。

    “其实之前我一直觉得奇怪,陌生男人根本没必要供奉恶山神,那么供奉恶山神的一定是另外一个人了。”

    山神庙里,那个恶山神依然在用力地捶打着,只是这力量对外面的他们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但是站在这样的地方说话,还是相当累人。

    眼看顾朝夕脸色越发不对劲,秦微赶紧打断“要不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裴宴手臂用了力气,感受到怀里整个人都在发烫,也知道事情严重性。

    几人便相互搀着,快步地往回走去。

    然而一句话憋在心里不说,顾朝夕也怪难受的。

    她索性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开始讲。

    “山神像的影子只有在夜里出现,我猜测那是因为他的行动受限了,所以白天对于我们来说才会相对安全。”

    “在密室里的时候,我有注意到恶山神和那口木箱是相对着的,有种相生相克的意思。”

    “我们从密室出来的时候,我曾经觉得背后有目光,那是因为他在看着我们。”

    “或许是因为这里太落后,只知道鼻息探法,所以那个女孩子才会只保留了呼吸。”

    “他供奉恶山神,只是想要复活自己的爱人。”

    “至于那些村民,恐怕也是因为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她的语速不快,加上发烧,几乎是说一句停顿好一会儿。

    因而等她说完这些的时候,他们正好踏进了宿夜的屋子。

    秦微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去找早上没有喝完的米汤,直接把里面的汤给过滤出来,又找了块相对完整的布条。

    裴宴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抱上了炕,让她躺下。

    她本来想坐起来,可肩膀被裴宴按了下去。

    这人眼神里都透着股不耐,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她要是不听话,他下一秒就送她归西。

    没办法,顾朝夕只好乖乖躺着了。

    等到秦微把浸湿的布条敷在她的额头上,裴宴这才松开她的肩膀,坐在了一旁,仍旧是守着她。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裴宴直接打断她。

    秦微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有些失落“你别讲话了,一会儿把人烧傻了!”

    好吧,她闭嘴。

    既然裴宴都知道了,正好她也省点力气。

    沈尧此时虽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好几分,却还是有地方没弄明白。

    “既然女孩祈求山神得到了回应,为什么男孩还要供奉恶山神呢?”

    裴宴垂眸看着她,见她果真乖乖躺着没动,这才放了心。

    “在神话里,所有的生死都是天定,哪怕是神也不能随意颠倒,他想要把人复活,就只能求助恶山神,当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他们才会看到,他自己变成了恶山神的样子。

    如此一来,也大概能理解为什么陌生男人给自己打造了一口檀木棺材。

    毕竟善山神和恶山神都在困扰他,他不害怕才怪。

    “但是他都成了恶山神,山神庙为什么会挡住他?”

    “还记得山神庙里的那些供奉杯盏吗?底下有隆安苏齐的字样。”

    裴宴的手指在炕上轻轻地点着,顾朝夕微微侧头,就能瞧见他修长的指节。

    沈尧点头,这次他还没接话,倒是另外的女生接话了。

    “你的意思是,他在供奉善山神,所以被自己的善念困住了。”

    “对。”裴宴轻笑着。

    “他是从小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信奉善山神不足为奇,可能他自己也害怕会被恶山神反噬,所以才把恶山神的神像和女孩都放进了那个密室里。”

    “原来如此。”

    他一面是真的想让自己的爱人活过来,一面又是真的害怕恶山神那样的东西会侵害自己。

    所以,他才会做出一系列矛盾的事情来。

    就好比装着女孩的木箱上,刻着震慑邪灵的符文,那是他自己也害怕活过来的人不是他的妻子。

    随着他们一字一句地把整个村庄的真相还原,外面的天光似乎都变得柔和起来。

    显示屏再一次在众人面前亮起。

    【隆安县真相,已解锁】

    【可选择查看完整故事】

    【剩余规则帮助村民完成祭祀仪式】

    【游戏继续】

    顾朝夕并没有什么心情去看完整故事,她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先别放松,他是存在的,我们还有今晚需要应付。”

    裴宴的一句话,又让众人的情绪变得有些紧张。

    前两个晚上,恶山神恐怕还不会直接闯进屋子,可现在他们都拆穿了他的真面目,根本不能保证不能进屋这条规则对他还有没有作用。

    如果这条规则不能束缚他,他们今晚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沉默压抑着所有人。

    秦微叹了口气,把顾朝夕头上的布条拿下来,又重新浸湿了拧干搭上去。

    没有人再讲话。

    顾朝夕眨了眨眼,从她躺着的视角看裴宴,这人的下颚线还真是明显啊。

    “裴宴,你的发色是染的吗?”

    她伸手扯了扯裴宴的衣角,他低下头去看她。

    大概是因为生病,她的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偏偏眼睛还亮晶晶的。

    那双眼盯着他看,带着点期待。

    “嗯,染的。”

    其实一开始裴宴不是银发,但是某一次里世界的经历让他的头发白了一些,他觉得太丑了,索性就全部染了。

    秦微被她奇怪的关注点带偏,忍不住笑了笑“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当然有啊。”

    顾朝夕点了点头,目光转了一圈到秦微的身上“毕竟今晚我们平安无事。”

    “嗯?你有办法?”

    “裴宴也知道啊,他刚刚吓唬你们的。”她弯着眉眼笑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

    倒是秦微听了这话把视线挪到裴宴的脸上,这人丝毫不觉地挑了下眉头。

    看样子顾朝夕说的是对的,他刚刚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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