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暴风雨来临前

    大二开学,江软感到莫名的空虚感,内心不踏实。就觉的脑袋还是空空如也,除了瘦下来,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自己除了更加皮实卖命工作,也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长进之处。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江软搓搓小手手,内心谴责自己最近的堕落。如此荒废的学习态度会一点点蚕食掉人学习的主动性与积极性,会让自己的负罪感越来越低,从而一蹶不振颓废下去。

    俗话说得好,活到老学到老不是嘛。江软深感不安,决定了备考转本,自学语言这门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江软开学前两天的晚上,在工位上进行售后服务,顺带打开学校的网址看了眼自己的课表,无力的吐槽水课之多,从周一到周五全部都是早八人,想要学额外的,得学会见缝插针式学习,让人有些头大。

    所以,当江软再一次在跟着王音音跑通告的车上捧着单词本在心里默背英单,沉浸在知识海洋中反复体会溺死的感觉,没听见王音音呼唤的时候,等到她回神,王音音一直皱眉盯着她看,江软心里懊恼赶忙赔笑。

    “怎么了王姐,我刚才走神了抱歉,您在说一遍可以吗。”

    “哟,不愧是高才生啊,走路都得背个单词和咱们这些没有文化的人就不一样。”王音音抢过江软手中的单词本,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讥讽笑了几下就丢回给江软,两手一摊往背倚一躺。

    “哪有,这不快考试了临时抱佛脚而已,您看我什么时候背过书啊,这不我再不及格就要挂科,连毕业证都拿不上。”

    江软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谎,作为自己的目前而言的衣食父母,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没必要去当众人面给王音音难堪。

    作为一个00后,虽然说整顿职场被赋予众望的一代,但显然来讲自己没有这个底气。

    排除有些公司不做人把员工逼疯的情况,单靠自己目前的三瓜俩枣以及拖油瓶一样的家庭,江软是不敢去整顿所谓职场,说两句也掉不下来肉,当然如果王音音再为难自己,自己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包子。

    听到江软的话,王音音的脸色才好看起来,叭叭讲了一大堆读书无用论的观点后,在车上刷起来短视频,声音开的还特别大。

    王音音衷爱于早期婆媳伦理狗血大剧短视频解说,所以声音不光大还特别吵吵。江软挑挑眉,无奈合上本子,拿出手机。

    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啊。可是,仅仅是背单词而已,现代科技发达,为了便捷都有手机背单词的app,算不上有多么困难。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情和人撕破脸皮。

    王音音从前方斜眼看到江软在看手机,满意的笑笑,过了一会儿她也觉得车内声音大影响耳朵,就关掉手机,舒舒服服带着蒸汽眼罩闭眼假寐。

    张璟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皱着眉心。她不认可甚至是觉得王音音的话多少带点仇恨情绪在里面,但自己目前处境也无法去反驳王音音,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她是个普通二本毕业的学生,毕业后本打算考教师编,但无奈竞争压力确实很大,就回到了自己家乡里一家刚成立的私立学校从事化学老师。

    从业两年半,干不下去了,或者说是忍不下来那些灰色的条条款款,在又一次和领导吵架中她撂挑子不干了,甩工牌走人。

    走的很潇洒,以至于出来后大半年都没有收入来源,在家里人介绍下跟着王音音工作。

    别看是个私立学校,工资一个月交完五险一金到手2700,领导要求老师们实行八小时制,八小时制度把午休时间包含在内,但此学校领导人脑回路格外清晰,他把上午和下午放学时间延长,逼迫老师们把午休的时间给补回来达到八小时制。

    在这样资本家扒皮剥削制度下,张璟跟着王音音干,在面对老板阴阳怪气讥讽下,张璟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委屈,毕竟工资除去五险到手7200,收入直接倒过来,多么让人开心快乐的一件事情。

    说到底王音音整个团队工作人员容忍到现在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出手阔绰,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但这样的弊端下就是一旦资金不够支撑发不下工资,不会有太多人念及旧情基本上就是处于树倒猢狲散的局面。

    江软手里不断弹跳出对话框,江软点进软件

    璟宝:不用理她,你该背单词背单词,等下次上车你坐在我后面。

    :抱抱.jdp

    :小狗委屈

    :ok,谢谢我的宝~,亲一个mua

    璟宝:冷酷无情.jdp

    :别拿她的错误惩罚自己啦,我都不生气你也别生气,生气了话会长皱纹哒,我辣么漂亮的姐姐不可以长皱纹!

    江软感动把手伸到后座,拉拉张璟的手,示意自己的感激之情。张璟反握回去,捏捏江软肉乎乎的手以示安慰。

    江软此前高中是日语生(作者表示不是在这里媚日,因为江软是我自己为原型创作的,然后我高中因为英语烂到只能考三四十分,没办法学了日语,但作者不媚日,我很爱我自己的国家!),再加上从小到大英语都很差,看不明白所以故而高中为了考大学英语不拉分选择了日语。大学了虽然也有日语的公众课,也不需要英语四级证书才能毕业,可证多又不压人,江软硬着头皮开始学英语。

    凌晨四点,江软下班。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外面的防盗门是被打开了,里面门虚掩着,屋内有翻动东西的声音,还有陌生男人女人压低声音在说话。

    江软心中警铃大作,悄悄转身打算不动声色的下楼报警,却因为灯光昏暗再加上连日来下雨积水使地面太滑江软摔倒,声音足够引人注目。

    听到声响后,里面人出来,江软二话不说想也不想拿起包往身后甩,连忙向外跑去。

    身后的人闷哼一声,江软往外跑心想,应该是被书包砸中了,里面还有江软上班路上刚买来的辅导资料,厚厚的一沓,打起人的滋味足够酸爽,虽然心疼这几本资料就此可能打水漂,但,保命要紧啊!跑啊!

    “你跑什么啊,看你吓成这个鬼样子。”声音有些熟悉,该不会是老家那边来寻仇的人吧,妈呀!天杀的类,要命的嘞,江软不敢回头依旧往外没命的跑。

    实际上呢来人其实是江软的房东,是因为饿个头不高但是很壮实的阿姨。她大晚上被何男的父母还有哥哥姐姐那是连翻电话轰炸,说是要见何男。她说今天太晚了,会影响其他租客们的休息。

    可何男她们家里人不在乎,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何男租的房子,在楼梯间又是哭又是闹,整的那叫一个乌烟瘴气,好多人都去物业那边投诉。

    没办法房东为了自己的生意只得大半夜跑过来平息众人的怒火,她当着何男家人的面给租客们打电话得知大家都是夜班后松口气,把人带进来了。

    江软手机关机了,因为王音音要求工作的时候要保持绝对的高度集中,再加上江软现在还负责场控这个职业,因此江软基本上没任何时间看手机。

    电话打不通,房东阿姨没办法,怕江软下班回来吓着孩子,就发个短信。

    而我们的软软同志,本来是每天骑着共享单车上下班。但好巧不巧事儿都赶在一起了,今天王音音要去外地出差,路过江软的小区,好心捎带了江软一程。

    因为加班两个点,江软困得在车上打瞌睡,从头到尾也没怎么看一眼手机。

    江软跑的堪比滚轮的仓鼠,虽然腿轮的不慢,跑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房东阿姨哎呦一声,心里想着果然是把人孩子吓着了,急忙跑上前,要去拉住江软的胳膊。

    不得不说阿姨跑的速度还是可以滴,当手触碰到胳膊的时候,江软立马撕心裂肺嗷嗷乱叫,阿姨立马捂住江软的嘴巴。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街上已经有稀稀拉拉出来遛弯买菜的老太太老大爷,江软嚎出这一嗓子来还不知道引来多少麻烦这样了话自己的生意在这个小区是真的不用做下去。

    江软转头,气势汹汹低头就打算去咬来人的手,发现来人是房东后,瞬间没了反抗的力气,跌坐在地又哭又笑的,鼻涕眼泪胡满了一整张脸。

    “哎呦孩子啊,你可真是得把我吓死了。”

    房东连忙蹲下身来,帮江软拍拍后背。江软缓缓气后,拉起阿姨的手起身问

    “阿姨,你也真是的这么早来收钱啊,我都快吓死了。你看我手心里面全部都是汗,我房租直接交了一年的,这个月水电费也交上了,其他人没给你吗还是你有什么事情。”

    江软似想到什么急忙抓住房东的胳膊“阿姨,咱都签合同了居住一年呢,你该不会是过来和我们说不租了吧。”

    “哎呦我还能有什么事情,你这个孩子真是瞎想什么。何男的爸妈来了,非得让我大半夜给他们开门。”

    “啊!”江软吃惊,想起现在还是大部分居民休息的时间,江软捂嘴,压低声音问房东是怎么一会儿事。

    房东见四下无人,神秘兮兮凑到江软跟前,也学着江软压低声音说

    “哎呦,还不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她不孝,拿钱不寄回家之类的,非要过来把她带回去。”

    “啊他们还是不是人了,何男前一阵子住院,我们怎么给她打她都不接,公家都给他们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现在过来干什么,打秋风啊。”江软忿忿不平说道。

    “谁知道这些人呢,叽里咕噜说一大堆他们那边家乡话,听都听不懂。我就听见在那里叽里咕噜嫌弃人家不孝顺,自己的亲姑娘生病都吓得不敢出来吱声,现在知道何男有一笔不小的赔偿款后又舔着脸闻味儿过来了。”

    房东阿姨耸耸肩鄙夷说道,她打心眼儿里瞧不上何男她们一家子,孩子生病时候不搭理,等知道人家手里有钱了又开始让人孩子对她们尽赡养义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人姓“俊”呢。

    江软和阿姨回出租房,路上阿姨嘱咐江软不听不看不凑热闹,赶紧回房间里休息。

    回到卧室的时候江软忍不住往自己第一次租的房间看。里面堆满了何男的东西,而此时这个房间早就是人仰马翻般的混乱。

    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床上低头啜泣,旁边有一个青春洋溢光鲜亮丽,装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女生看起来没有比江软大多少,轻声细语安慰着女人。

    窗户边上则是有一老一少的俩男人低头抽烟,年轻一点粗略大概在200斤左右,个头应该是不太到一米七五,肥腻腻的脸上泛着一片油光,两个人周围烟雾缭绕,一看就是抽了不少烟。

    抽抽抽,怎么抽不死你。

    吸到二手烟的江软腹诽,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瞥见几眼后,看见何男的哥哥不坏好意冷冰冰看着自己,深感不妙。

    凭借着多年原生家庭的相处,她明显感觉到这来者不善啊,这些人和郑愿江凯可以说是一路货色。秉持着该怂就怂的原则,江软老老实实快步低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锁好门后,趴在门口听动静。

    听了好一会儿,除了偶尔比较大的啜泣声以及方言,也没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江软打开手机给何男发消息,通风报信。

    :亲爱的,你爸妈来了你知道吗,我看来者不善啊,你有什么东西我给你寄过去。

    南风知意:嗯呢,我昨天知道他们来了,我今天上午十点多应该就回去了,你不用管他们,你就吃吃喝喝然后该睡觉睡觉。

    :你真要回来吗,别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都把你东西翻的乱七八糟,你回来看见了生气,肯定对你自己身体不好。反正我看要是蹲不到你,她们也就自己走了。

    南风知意:没事,阿姨提前都和我说了。有些事情总得面对解决不是吗,她们的德行我也害怕去找你和蒋桨的麻烦。

    我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我还不清楚我这个妈妈的德行吗他们是不做人,但我不能够去做缺德的事情。我也不想逃来逃去了,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说法了。你赶快休息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江软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一想何男说的也并无道理,江软躺进被子里。之后眼皮上下一直打架,给何男回复“好”后,闭眼入睡。趁现在安静赶紧睡会觉,等到何男赶回来那可算得上是真正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