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开玩笑

    “喝一口,让我亲一下。”

    霍烟愣了半晌,看着他嘴角的微笑,终于明白了某人套路深,扭头哼道:“不喝了!”

    “这么有骨气。”

    傅时寒淡淡一笑,将易拉罐递到了霍烟手里:“喝吧,我开玩笑的。”

    霍烟疑惑地接过了易拉罐,傅时寒顺势捏了捏她的鼻尖。

    私人影院的每一个房间都是比较独特的主题房,傅时寒开的龙猫房,约莫十来平,中间放着龙猫样式的灰色榻榻米,前面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桌上摆放着零食饮料。

    工作人员帮他们调了一部名叫昆池岩的韩国恐怖片,出去的时候将们带上,灯也关上了。

    周遭瞬间黯淡了下来,只有投影屏幕笼出的一圈微光。

    霍烟光着脚丫子,站在榻榻米的床边,突然感觉有些局促难安。

    难道待会儿,要和他坐在床上看电影吗?

    这也太尴尬了吧。

    傅时寒倒是无所谓,爬到床头,用靠枕给自己垫在背后,挑眉睨向她:“你预备杵在那里看完电影吗。”

    霍烟“噢”了声,规规矩矩地盘腿坐在了榻榻米的边缘,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抬头挺胸,宛如观看爱国教育片,一张小脸绷得十分严肃。

    这样狭小的空间,这样黑暗的环境,安静的时候仿佛都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霍烟真是感觉如坐针毡,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幸而,很快电影便走入了剧情,她迫使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对面四四方方的屏幕上。

    “霍烟。”傅时寒那充满磁性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来,这两个字,被他舌尖捻出些许暧昧的情味。

    “怎怎么了。”

    他没再出声,于是霍烟回头看他。

    屏幕的光亮将他英俊的脸庞轮廓衬得越发分明,高挺的额下,狭长的一双桃花眼底,蕴着微光。他斜倚着,带着某种疏懒的意味。

    倒像是在勾引她似的!

    “怎么了?”霍烟红着脸,再度开口询问。

    傅时寒修长白皙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在自己身边的粉色猪头靠枕上。

    意思很明显,让她坐过来。

    霍烟真是的不好意思坐过去,她假装不懂,扭过头继续看电影。

    小小的身影坐在床榻边,手紧紧攥着床单,连呼吸都克制着,紧张又害怕地屈着身子。

    傅时寒看得心里酥痒难耐。

    “霍烟,坐过来。”

    他终于开口了,调子里带着平日学生会主席的严肃和正经,仿佛是在安排工作一般。

    霍烟说:“你专心看电影吧,别闹了。”

    傅时寒眼角上扬。

    这丫头还真当他是来看电影的吗。

    傅时寒深呼吸,语重心长地说道:“霍烟,我们是男女朋友,比旁人更亲密的关系,明白吗。”

    霍烟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我们才刚刚交往不久。”

    才刚交往不久,所以她还要跟他矜持一下?

    “小时候你来我们家,不敢一个人睡觉,晚上总往我被窝里钻,忘了吗?”

    “哎!”霍烟连忙说道:“这种糗事能不能别提了!”

    而且也没有真的睡在一起,傅时寒总是把她哄睡着以后,自己去沙发的。

    傅时寒笑了笑,主动过去,将她慢慢拉到自己身边,塞给她一个猪头抱枕。

    霍烟乖乖地抱住,渐渐卸下了防备,傅时寒便将她娇小的身躯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从后面环抱着她,两个人一起看电影。

    这样才像情侣嘛。

    傅时寒能感觉到怀中的女孩,真是紧张又害羞,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像只假死的小仓鼠一样。

    他牵起了霍烟柔软的小手,发现她的掌心起了一层薄汗。

    傅时寒缓缓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耳语:“还在怕我吃了你啊。”

    湿热的耳语让霍烟浑身起了一个激灵,她强壮镇定,回头看他:“我我才不怕呢,你又不能对我怎么样。”

    傅时寒淡淡一笑:“你想让我对你怎样?”

    霍烟连忙回过头,说:“看电影吧,前面演什么我都不知道呢。”

    于是傅时寒环紧了她,两个人一块儿看电影。

    他一度发现,霍烟真的是有恐怖片免疫症,无论怎样惊悚骇人的场景,她都睁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半点不带害怕的。

    “真的一点都不怕?”傅时寒问他。

    霍烟扭过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呆萌地说:“我好害怕。”

    傅时寒有些无奈,就连装,都装得这样不走心,想让她被吓得尖叫,然后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难度系数,很高。

    霍烟继续看电影,赖在他怀里也感觉没那么紧张了,他安份守己,并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这给了她很强的安全感。

    于是霍烟伸手,抓起一缕傅时寒的头发。

    “又来了。”

    “嘻。”

    “看来现在要立规矩了。”傅时寒垂眸,温柔地看着她。

    “什么规矩呀?不会又是让你亲一下吧。”

    傅时寒笑了笑:“摸了我,还想被我亲,怎么都感觉是我被占便宜了。”

    霍烟:

    是是是,你帅你有理,怎么都是你被占便宜。

    “不开玩笑了。”傅时寒扯了扯衣领,解开几颗纽扣,然后认真地说道:“我想吻你,同意么。”

    霍烟攥着他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脸颊红透了,低着头考虑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她将自己的侧脸递过去,低声说:“那就亲在脸上吧。”

    她羞得白里透红的脸蛋,近在咫尺,宛如鲜嫩欲滴的红樱桃。

    傅时寒轻轻拿住了她的下颌,在即将吻住她脸庞的一瞬间,突然扭过了她的脸颊,一口叼住了她的唇。

    霍烟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放大的英俊五官,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两瓣唇轻轻地贴在一起,都是初次尝试,虽然没有技巧,仅仅只是碰到一起,脑子里便已经绽开一簇簇的烟花,神魂颠倒。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使霍烟一阵阵地晕眩,她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地瘫软,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和意志。

    傅时寒尝试着动了动,辗转地碾压着她,吮吸着她樱桃般柔软的唇,唇上仿佛蘸着蜜,让他贪婪地汲取着,舍不得移开半寸,也舍不得停下来。

    “唔。”霍烟发出一声娇啼,这使得傅时寒脑子更加狂乱,变本加厉地舔舐着她。

    霍烟双手情不自禁地搭在了他硬邦邦的胸前,闭上眼睛,感觉身体似乎在疯狂地下坠,快活得仿佛要死掉了。

    本能地紧闭着牙关,傅时寒攻略不下,也不勉强她,只能意犹未尽地咬了咬她的下唇。

    女孩眼神迷离,嘴唇被他吻得红扑扑的,脸蛋更是羞得通红,避开目光不敢看他。

    “你这个骗子。”她紧紧抿着唇,发出这一声低低的呢喃。

    “刚刚那样,喜欢么?”他笑着问她。

    霍烟赌气地说:“不喜欢。”

    “不喜欢,就推开我了。”他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我感觉你似乎很享受。”

    “哪哪有。”

    “再一次。”他又含住了她的下唇,轻轻吮吸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便有了反应,傅时寒能感觉到怀里女孩身体的颤动。

    她的身体非常敏感。

    傅时寒脑子里生出了不少遐思,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很多,隐忍克制了这么多年,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霍烟”

    “什么?”霍烟抬头问他。

    “我好想。”他唤她的嗓音充满磁性,带着某种情动的意味。

    霍烟一瞬间便明白了他说的好想指的是什么。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傅时寒抱紧了她,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后颈项,牵动的发丝和她温热的鼻息,弄得她痒痒的。

    “傅傅时寒现在还不可以。”

    “嗯?”

    “我还没准备好。”

    傅时寒在她白皙的颈边印下一记亲吻。

    “我等你。”

    “卧槽!这也太快了吧!”

    晚上,409宿舍里,林初语使劲儿摇着霍烟的肩膀,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上三垒啊啊啊啊!”

    “没有没有!”霍烟挣脱她的魔爪,躲到了洛以南的身后:“没这么快!只是”

    “只是怎样?”连苏莞都扔下了时尚杂事,好奇地问道:“除了亲亲,还做了别的吗,快点老实地一一招来。”

    “就亲了一下。”

    “亲了一下,还是使劲儿亲了很多下?”林初语兴奋地说:“有没有动舌头,有没有很high吧!”

    苏莞戳了戳林初语的脑袋:“你一单身狗儿童,懂的还挺多。”她转向霍烟:“有没有湿吻,有没有摸摸?”

    霍烟脸红了:“没有没有,就正常的接吻。”

    “正常,有多正常,是这样么?”林初语撅起嘴去亲洛以南,被洛以南张开的五指按住了脑门顶:“姑娘,自重。”

    苏莞问霍烟:“傅时寒吻技怎么样?”

    “我我怎么知道,就那样啊。”

    “有没有撩得你很想很想要啊!”

    霍烟暴风哭泣:“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sq啊!!”

    洛以南说:“就我的观察来看,傅时寒属于闷骚型,背地里应该做了不少功课,以他超强的学习能力,那方面功夫肯定不弱。”

    霍烟崩溃抱头:“你们太不纯洁啦!”

    苏莞说:“害什么羞,大家都是成年人。”

    霍烟:“什么成年人,明明都是宝宝,你们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

    洛以南漫不经心举手:“排除我。”

    霍烟继续义正言辞地教育道:“你们都纯洁一点,不要整天想那些有的没”

    她话音未落,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寝室三人同时睁大眼睛望向洛以南!

    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一窝蜂围上去。

    “除了你是什么意思!”

    “以南,难道你有过!”

    “啊啊啊啊啊你不是宝宝啊!”

    洛以南微微蹙眉,对她们的大惊小怪很是不屑一顾。

    “有过。”她平静道,似乎并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和谁!”

    “大学你不是没交男朋友吗?”

    “还是背着我们偷偷的”

    洛以南垂下眸子,眼底掠过一丝感伤。

    “以前有过男朋友,是在高中毕业那年,别的就无可奉告了。”

    几人知道这是她的,所以也就不再多问。

    熄灯以后,几人被这个消息兴奋着,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最后,苏莞弱弱地开口,问洛以南:“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洛以南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平静地说:“很疼。”

    “噢。”几人失望地叹息。

    “但是”

    她沙哑的烟嗓淡淡道:“如果是和很爱很爱的人,那种疼,也会慢慢变成一种彻骨的快乐,就像坠入悬崖的鹰,触底的那一刹那,张开翅膀,飞向无边无际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