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错漏百出,武道教头

    三月初九,龙日、冲狗、煞南。

    庆丰觉得今日诸事不顺,身为一城县捕,却坐在牢房之内,本就是出奇之事。

    但他更不明白.......

    如今明明已是三月,铁棠却在问自己二月的事情。

    这让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派不上用场,如同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

    “二月初二我....铁棠,这与马场凶案何干?”

    “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问你什么就答什么!”铁棠紧紧盯着庆丰,没有半点放松。

    “这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随口应付了一句,庆丰见铁棠面色不善,赶紧补充。

    “大概是与往日一般当值,并无特殊情况。”

    “今年伊始,你可曾去往其他县城?”

    “当然!”

    “何时?去往何地?”

    “开春之际,曾与家属亲眷去往东竹城。”

    “所为何事?”

    “去游玩不行吗?”庆丰一脸不耐。

    “之后可曾去往其他城池?”

    “当然有,我可没有总捕头这么空闲,能够躲在县衙足不出户,少不得因为公务在周边出行。”

    “一一道来!”

    庆丰不知铁棠葫芦里卖的什么瓜,但他所问并非难题,没什么不能说的。

    待到庆丰全部说完,铁棠又追问了一句“近来可曾去过幽县?”

    “幽县?”庆丰一脸茫然,想了想.....缓缓摇头。

    铁棠端起墨绿茶杯,小饮了一口,一时没有再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真不是我杀人,你不如先放了我,大家一起查案,我还能跑了不成?”

    闻着幽幽茶香,庆丰喉咙涌动,不想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多待一刻。

    “呵!”

    铁棠轻笑一声,突然大声问道“庆县捕,你为何一连斩首十三人,还将他们统统抛尸马场?

    速速从实招来,若有半分虚言,刑具伺候。”

    “铁棠!!!”庆丰气得三尸暴跳,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案发时间,昨夜至今日辰时,你身在何处?”

    尽管气得不行,但庆丰早已打好腹稿,快速回应。

    “这段时间,庆某自是在家中就寝,还能去往何处?”

    “你的秋水雁翎刀呢?”

    今日在马场撞见庆丰之际,铁棠看到他并没有佩刀。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寻常奔走一线的捕快、捕役才会带刀公值。

    有些蓝衣捕快都没有时刻佩刀,更别说县捕、总捕头。

    “放在家中!”庆丰眯着眼回应。

    “去让人取来。”

    “铁棠,你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我是凶手不成?”

    “让人把你的佩刀取来!”铁棠语气逐渐沉重。

    “不取!”庆丰果断拒绝。

    铁棠狐疑地看着庆丰,内心暗自纳闷。

    前面问一些不相关的还好,对方还是老实作答,而且那才是铁棠关心的重点。

    可到了马场凶杀案,他本来就是随便问问,哪知庆丰却是错漏百出。

    案发时庆丰明明不在家中,却所言不实。

    现在问起佩刀,更是直接拒绝。

    县捕的佩刀也好,总捕头的佩刀也罢,都不是什么真正的神兵利器,没什么见不得人。

    庆丰不肯让人前去取刀,自是心中有鬼。

    铁棠也不能因为他不愿意取刀,就带人上门搜罗。

    这方世界的规章法度极为森严,同样也尊重、保护个人**。

    就算是普通百姓,捕快办案也不能轻易破门而入。

    何况庆丰乃是县捕,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即便他不是命官,铁棠若是想要去他家搜查,也得向知县申请火签,同时还得去监察院申请搜查令。

    但凡有一方没审批下来,他就动不了庆丰分毫。

    大商皇朝的官员,哪怕是最低的从九品.....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眼见这里问不出什么,铁棠唤来牢房司狱,让他继续审问,自己却是不顾庆丰的呼喊,径直离开。

    “铁棠,我庆某可不是你能够随意拿捏的人物,还不赶紧放我出去?“

    铁棠理都不理他,掉头就走。

    “这家伙不说实话,不过也没关系,待到监察院来人,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对于马场凶杀案,铁棠实在是兴趣乏乏,即便庆丰真的是凶手,说实话他也不关心。

    他来看庆丰只为确定一点!

    “这么看来....庆丰不像是想要杀我的人,除了作案动机,他几乎没有多少疑点。

    难道是段景瑞?”

    想起先前见到的那位男子,铁棠眉头微皱。

    他在段景瑞身上,察觉到了淡淡威势,那并不是对方肆意卖弄,而是修为到了,自然展现。

    ..........

    县衙演武场。

    铁棠与一位壮硕的中年男子分立而站。

    “总捕头好眼力,段县捕的确突破了易筋圆满之境,晋升到了洗髓小成的境界。

    这件事可没多少人知道,想不到被总捕头识穿。”

    说话之人乃是武道堂的总教头,平常负责教导所有入职的青衣捕役,乃至蓝衣捕快的武道。

    他周身筋肉隆起,身材高大,散发着浓浓的阳刚之气,颇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倒不是我眼力高深,只是几日未见段县捕,总感觉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突破了。”摆了摆手,铁棠没有自傲。

    他在武道方面,算是刚入门,根本没有装模作样的打算。

    “段县捕实力斐然,如今突破到了洗髓境,只怕林某也非其对手。”

    “哦?”

    铁棠不解,好奇问道“林教头何须自谦?段县捕不过刚刚踏入洗髓小成,教头早已是洗髓大圆满,竟然自认不敌?”

    “我的修为虽然比段县捕高深几分,但他一身所学,胜我良多。若是比武较艺,我尚且有几分胜算。

    若是生死搏杀.......只怕我毫无生机。”

    林教头的话语,让铁棠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洗髓大圆满的人物,也自认不敌段景瑞。

    若是幕后真凶真是他......

    “林教头,铁某已经锻骨圆满,只是苦于没有莽牛五相图的后续功法,不知教头可有高见?”

    “莽牛五相图也算不错的传承,在江湖上威名不浅,不过坏就坏在.....几乎没有人集齐过完整的五相图。

    依在下之见,总捕头若是想精进武道,不如改修他法。”

    类似的话语,铁棠已经从好几个人口中听到,因此也不意外。

    不过之前他炼皮、锻骨二相图都没有炼完,并没有在意。

    如今看来.....

    好像只能转修其他功法了。

    可听林教头所言,功法之间....明显也有着极大的优劣之差。

    这种差距越到后面,可能会越拉越大。

    至少会大到洗髓圆满,也打不赢洗髓小成的地步!

    “不知如今我能转修何等功法?还望林教头不吝赐教。”

    壮硕男子哈哈一笑“总捕头客气了,这是小事,且听林某一一道来。”

    没过多久。

    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

    “总捕头,监察院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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